美人权术-第3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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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立皇后的事情的确是你一个人的事情,那么照你这么说,我这做母后的就不必待在宫中了,我还是去京城外的白马庵午休去吧。”说完周太后便挥挥手对身边的宫女说道:
“你们赶紧去准备衣衫,哀家现在就要去白马庵住一阵子。”
她周围的宫女们见状不知道如何是好,也不知道该劝说是好还是该答应着是好,一时之间进退维谷。
朱见深本来也无意跟周太后冲撞,毕竟周太后是他的生母,也是他十分尊敬的人,周太后以前不管做出了什么样的错事,他都能够容忍,自己也从来没有出言顶撞过她,可是,现今为了万贞儿的事情竟然与她起了冲突。
朱见深也生生觉得愧疚,因此他连忙扶住周太后,对周太后说道:“母后,我也不是那么一个意思,你知道我心中是十分孝顺你的,可是这贞儿也是我喜欢的人,朕想来想去始终觉得除了贞儿,这后宫之中再也找不到适合做皇后的人了,母后,当是朕求求您,您就让朕封贞儿为皇后好吧?”
朱见深说话的时候情辞恳切,眼中有泪水泫然欲滴,周太后觉得甚为震惊。
他从小到大,朱见深从来没有求过自己,而且竟然是为了一个年纪比他母亲还大的人来求自己,这件事情说出去多么匪夷所思费,这让周太后觉得太震惊了。
她觉得万贞儿真的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万贞儿竟然能在短时间内把朱见深迷成这个样子,让他为之神魂颠倒,竟然为了她不惜冲撞自己的母后,又为了她不惜向母后来恳请,由此可见,这个万贞儿一定是懂得什么妖法。
周太后越想越生气,她用力甩开朱见深的衣袖,对他说道:
“皇上,你说这立皇后又不关哀家的事情,你又何必来恳求哀家”。
“母后你不要这么说,刚才我也只是一时的气话,母亲和儿子哪有不拌嘴的时候呢?我来询问你的意思,可见儿子对您是非常尊重的”。
周太后听朱见深这么出言安慰自己,心理觉得那倒也是,毕竟这后宫之中还有皇长公主,还有钱太后能说了算,但是他单独来询问自己的意见,由此可见还是把自己这个生母奉于首位的。
因此,她的面色稍微和缓了一些,便对朱见深说道:“也罢,皇儿,总之你要立万贞儿做皇后我是绝对不可能允许的,要不我们就一起去询问一下钱太后和皇长公主的意见如何?倘若她们俩人都答应,那哀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之前朱见深就已经试探过简怀箴的口风,他觉得简怀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答应的,而至于钱太后,钱太后不管宫中的事情已久了,倒是说不定有可能,因此他便对周太后说道:“母亲,我们不妨去询问一下钱太后的意见吧,皇长公主最近积劳日胜,我们就不要去打扰她这做长辈的了?”
周太后缓缓点了点头说道:“也好,既然如此我们就去找钱太后。”
周太后与钱太后素来不合,但是她知道这件事情,简怀箴已经提前和自己也和钱太后打过招呼,相比钱太后也是绝对不会答应立万贞儿为皇后的,所以她心中也没有什么顾虑的,于是,皇上和周太后便一起向延熹宫中而来,到了延熹宫中钱太后正坐在那里,念经理佛,见道皇上和周太后忙起身,请他们坐了。
周太后看了钱太后一眼,便浑身觉得十分不自在,她有些傲慢的对钱太后说道:“钱太后,你好歹也是这后宫的皇太后,哀家今日同皇儿而来是有一件事情想询问你的意见,也免得让天下人说我们母子不把你放在眼中”。
钱太后听了周太后这不冷不热的话,心里觉得十分不满,尽管如此,她为人十分宽厚,却也不表现出来,便询问周太后道:“周太后到底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来就是。”
其实钱太后已经猜到了,如今周太后和皇上一起大张旗鼓的来到,想必就是为那立不立万贞儿为皇后的事情了。
果然周太后开口说道:“皇上前些日子跟我说后位悬空,他想册封皇后,不知道钱太后心中可有属意的人选?”
钱太后低下头去沉思半晌才抬起头来缓缓的说道:“说起这后位的人选,哀家心目中倒是有一个人足可以担当重任”。
“是谁?”朱见深迫不及待的问道,周太后也问道:“不知道钱太后心中属意的人选是谁?不妨说出来听听,也供我们母子参考一下。”
钱太后便说道:“我觉得王淑妃人不错,虽然当初我力荐吴皇后做了皇后,那是因为吴皇后贤良淑德的缘故,而如今这些日子以来,经过长时间的相处,让哀家觉得王淑妃这个人十分孝顺,也十分有贤德,她虽然生得美貌却为人并不骄心,所以我觉得她也可以足当皇后的人选,除了王淑妃之外,宫中别的基本上都是新进的秀女,她们绝对没有资格担当皇后的重任。”
钱太后说话口风同简怀箴如出一辙,显然提都没有提到万贞儿的名字,这让朱见深心中觉得有点不悦,尽管如此,他也强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而没有发作出来。
周太后便撇了朱见深一眼,对他说道:“皇上你可听到了吗?这钱太后也是如此的意思,并不是只有哀家才反对你立万贞儿为皇后。”
“什么,皇上要立万贵人为皇后?”
钱太后装出一幅初闻乍听的样子说道。她之所以这样子,是不想让朱见深觉得简怀箴、周太后和自己是串通的,让皇上觉得被排挤和打压。
朱见深以为钱太后真的不知道,便缓缓的说道:“的确,朕是一心一意想立贞儿为皇后,这贞儿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是姿容秀丽,为人又十分温文有礼,足以堪当皇后的重任,她年纪大些,人自然就沉稳些,处理起后宫的事务来也就更加游刃有余。”
“哼,皇上你这么说,到底把我们两宫皇太后置于什么地方了?”周太后有些怨怒的说道。
朱见深这才想起来,周太后的年纪原本就比那万贞儿小一些,他之所以这么说,显然是对皇上偏帮万贞儿十分不满。他见到此情此景,知道自己再坚持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既然两宫皇太后都不同意自己立万贞儿为皇后,而简怀箴更是竭力反对,自己便是勉强立了万贞儿为皇后,万贞儿在这后宫之中的地位也绝对不稳固,倘若两宫皇太后和简怀箴都要找万贞儿的茬,那么很容易她这个皇后就会被人废掉,到时候区区一名废后还不如不当皇后的呢。
因此,朱见深便往后退了一步,对周太后和钱太后说道:“既然两宫皇太后都是这个意思,那么儿臣也就没有别的什么说辞了,这后宫之中向来是两宫皇太后和皇长公主做主,一切就按照你们的意思办吧!只不过贞儿在这后宫之中也待了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我再想给贞儿也晋奉一个品节如何?”
两宫皇太后互相看了一眼,心中已经有数了,他们知道不让皇上册封万贞儿当皇后这件事情对他影响十分巨大,想必已经让皇上心生不满,倘若再硬压抑着,不让皇上册封万贞儿一个新的品节,恐怕皇上的不满会更加的爆发出来,所以,钱太后先温和的笑了笑说道:
“好吧,既然皇上这么想的,那就一切按照皇上说的去办吧,皇上尊重我们两宫皇太后的意思,皇上的意见我们当然也不会考虑。”
其周太后见状也点了点头说道:“皇儿是我亲生的儿子,哀家这做母亲的怎么会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呢?更何况那万贞儿始终都是哀家身边出去的人,既然皇上有意要册封她,那不如就册封她为妃吧?”
朱见深连忙摆了摆手,同周太后力争说道:“既然她已经不能当皇后了,那区区一个妃对她又有什么意思呢?母后,儿臣希望可以册封万贞儿为贵妃,不知道两宫皇太后意下如何?”
朱见深说这话的时候,意见十分坚决,显然是他在心中打定了主意,既然万贞儿不能争得后位,那她一定要做贵妃,否则的话,自己一定不会这么轻易罢休。
钱太后心中是不愿意的,因为吴皇后的死让他对万贞儿这个人有了新的看法,她觉得万贞儿是一个心计沉浮都十分深沉的人,倘若她做了贵妃,那么以后王淑妃当了皇后以后,她的日子想必是不好过的,所以钱太后便向周太后使了一个眼色,周太后自然也读懂了钱太后眼色的意思,虽然她和钱太后两个人十分不睦,但是她的看法还是同钱太后一样的。
之前吴皇后的死,她后来想来想去,觉得这件事情和万贞儿不无关系,吴皇后莫名其妙的就成了谋杀万贞儿子孩子的刽子手、莫名其妙的就死了,这件事情怎么想怎么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她又想到倘若以后王淑妃做了皇后,万贞儿若是故技重施,那到时候王淑妃的后位恐怕也是保不住的,让万贞儿做一个妃,已经足够让她猖狂一阵子了,因为她深得皇上宠爱,这后宫之中已经是十分有荣耀的,倘若再让她做了贵妃,那这后宫岂不是她的天下,绝对不能让她无法无天。
周太后平生最讨厌有人来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了,所以她立刻顺者周太后的意思说:
“皇上,哀家想过了,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行的,万贞儿现在只是区区一个贵人,要立刻把她晋升为贵妃,这说来说去怎么都不符合常理,依照哀家的看法,还是先晋升一级,把她晋升为妃吧?”
“是呀,皇上,哀家也是这么想的,那万贞儿虽然如今已经是贵人,可是现在已经宠惯六宫,她便成了妃,也是皇上心尖头的人,要是一下子成为贵妃,恐怕为她在后宫之中引来很多敌人,让他在后宫之中树敌反而是不好的。”钱太后则在一旁用十分和蔼的语气劝说道。
朱见深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觉得自己这个皇上当的实在是太窝囊了,为自己喜欢的女人求取一个后位都求取不来,他就退了一步,为自己喜欢的女人再求取一个贵妃之位,可是还是被两宫王皇后所阻挠,他心中的压抑简直已经到了无以遏制的程度了,他便抬起头来对周太后不客气的说:
“母后你何必这么说话伤人呢?难道你当初不是从一个贵人直接晋升为皇太后的吗?您这中间是晋升了几级?”
周太后被朱见深这么一气,气得坐在宝座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零六,宠冠绝
她伸出手来指着皇上,气的手发抖,但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皇上从来没有这么顶撞过她,之前在永寿宫的时候,尽管也顶撞过她,可是却没有这么厉害,如今是当着钱太后的面让她没有脸,她这心中的怒气如何能够压抑的住。
他们三人正在争执不休的时候忽然小太监来传旨说道:“皇长公主驾道。”
两宫皇太后听说简怀箴到了,两人皆在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反而是朱见深倒是有些奇怪,他不明白,为什么简怀箴忽然之间就来了,他知道简怀箴来了之后,这件事情恐怕就不那么好办了,因为简怀箴手中有金玉杖,上打昏君,下打奸臣,又可以随便打后宫之中的人,倘若她要反对这件事情,那么万贞儿的贵妃就没的做了。
尽管如此他也不能阻止简怀箴不进来呀,毕竟简怀箴还是皇长公主,是这后宫之中辈分最高的人,所以他便对小太监说道:“有请,皇长公主!”
那小太监便出去,小太监还没有走出去,简怀箴已经走了进来,她面上带着笑容,笑容就像春风一般和煦温暖,走进来之后笑了笑说道:
“这是怎么了,怎么都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