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四夫手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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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立刻道:“这……周某一向清廉,别说是二十万……”他话未说完,只听内室传来一声轻咳。
她立刻改口道:“好吧,我也知道你和景春关系要好。周某便帮上一帮,尽量凑够银两,你什么时候用?”
水笙喜道:“谢谢周大人成全,日后有用得上水笙的地方必然鞍前马后!银两是明日一早到账最好。”她要起身下跪,被周县令紧紧拉住。
“那瑾塘的事?”她作势跪,再次被拉住。
“仵作正在验尸,”周县令看了内室门帘一眼,不着痕迹地比了一个没事早退的手势:“估计一会儿就能知会你们。”
水笙自然是感激不尽,她急着去寻白瑾玉,也怕他心急弟弟的事。
白瑾玉自然是心急如焚,他叫货店的伙计去带着五千两银票去县衙打听还未回来,可这县衙虽然是张口要银子的地方,但他一时心急却忘记了,周大人也不是谁都能见的。八家商户,都在观望,货店无法再拖,他为足脸面已经凑了五万两,想先打发一家。可又怕其余人识破……现在焦头烂额又有什么用,他让尔杰先给人留在前面,自己则在后院看着库房发呆。
一旦拿货抵债,那就意味着破败,白家声誉不再,以后就是有了银两想东山再起,也是难上加难。
他揉着额角,头疼不已。
前面吵闹声音越来越大,白瑾玉沉稳卖出步子,他想着这些年自己打拼,全靠着胆大心细运气好,如今,白家娶妻,兄弟和睦,难道好运气没有了?他走过回廊,想开口唤尔杰过来点货,忽然听见前面一声娇喝!
是水笙的声音,他站在后院门外,听见她娇滴滴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力量掷地有声。
水笙站在前面桌子上对着一室混乱:“大家听我说!”
质疑的声音一再而起,她大声喊道:“我是水笙,是这间货店的东家!”挥着手中盖着戳的文书让他们看得清楚:“看看这是什么!这是县衙周大人的亲笔文书,周大人可担保作证,白家定然会将银子尽数还给你们!”
“周大人?”
“周大人担保了白家,可那也得有银子才行啊!”
“是啊……”
“……”
众人议论纷纷,水笙飞快说道:“当初为了给我扩建布庄和囤货,我丈夫白瑾玉出去筹了巨额金额,其实区区三十万两,就看我染的细纹布甩出去也不是问题,问题是白家现在不是拿不出来,我们囤货在库房,周转的银两一时转不过来也是情有可原。周大人作保作证,明天一早你们再来,一定将银子还给你们!”
屋内忽然静了下来,白瑾玉挑帘而入。
他淡漠地看着他们,帮村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当初借银的时候可带着利息,我正当囤货,就是还银也得给我时间转换,明天一早而已,你们不会连周大人的面子都不给吧?”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觉得这跟次日清早没有多久可以等待,他们大多是受了煽动外加利诱,有的也顾念着白家旧情,就势顺着台阶就下来了。
白瑾玉不知道水笙有什么办法弄到了银子,但是他相信她口出狂言必然有所依。
他早前对她的那点伤心,此时全化成了悸动。
直直地看着她,冷厉的脸上竟也满是温柔。
水笙额头上全是汗,她是一口气跑来的。他伸臂扶着她从桌上下来,两个人彼此相望,相互扶持,只觉得两颗心从未这么贴近过。
尔杰送走了讨债者,冷不防一个人披头散发地闯了进来,他一时懵住了没拦住,她已奔着白瑾玉撞了过去。
她尖声哭着伸拳打他:“白瑾玉!你还我叔叔命来!”
仵作结果已经出来了,周景春带人传唤白家堂前听审。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我熬过来啦,三更成功!!!
☆、27
第二十七章
常璐给水笙撞到一边;她扯着白瑾玉的衣裳是又抓又拽,歇斯底里地哭着,就像是个疯婆子。
她说她什么都没有了,只有白大哥。
于是这又爱又恨地只拽着他又打又哭。平日见她;都是梳妆精致一美人,水笙在旁见着,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脸上泪痕交错,犹自还往白瑾玉怀里钻。她想要上前拉开两个人,他却已先一步给人推开。
白家三子有三人的嫌疑,周大人命人前来通知白家听审。
仵作的结果;周景春还不知道,她只能悄悄握了水笙的手聊以安抚。水笙坚信瑾塘清白;两人一起拉着哭闹不休的常璐。
县衙内,瑾塘老实地跪在大堂之上,众位衙役林立两旁,水笙常璐白瑾玉等人跪后站在两边,她搭眼一看,常璐的干爹也在一边站着,显然是来了有一会儿了,他一直是微微欠着身子,本来此人个头不高,这么卑微做小的样子不由得让水笙多看了两眼。
她一直不怎么喜欢常璐,对于她这个干爹更是心中不喜,这完全出自于现代人对各种伦常绯闻的厌恶。
周县令端坐在堂,她一拍惊木堂,自然也有一番威仪。
“白瑾塘,”她看着下面少年:“常家告你斗殴杀人,街坊邻里曾见你一身血的从常家出来,你可有话说?”
“禀大人,”白瑾塘如实答道:“常家欺人太甚我气不过就去理论,那常三对我哥破口大骂,还要打我,我是打了他,但被常家小厮拦住,临走之时他还叫骂不休,就是他真死了,跟我也没有任何的关系。”
“嗯……”周县令回头道:“常家小厮何在?”
“已经带到了,”
周景春示意二秋,不多时小厮就上堂作证,他说白瑾塘和常三打起来之后常三就倒地不起,然后他被老板叫去找大夫就知道以后的事了。
白瑾塘不由急道:“你胡说!我走的时候他骂我你还赶我快走了呢!”
周景春看向姑母:“传大夫吗?”
周县令使了个退后的眼色,她立时站到一旁。
“仵作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周县令拿起案上文书挥手示意:“常三却是死于二更到三更左右,那么,”他看向瑾塘:“昨天晚上你住在哪里,有何人作证?”
白瑾塘错愕道:“我当然是在家里了。”
水笙忙证言道:“昨晚我一直和他在一起,瑾塘并没有出去。”
“二更到三更左右,正是夜深沉眠之际,”周县令面无表情:“你如何能证明他没有出去过?”
水笙真想说他没出去过就是没出去过,但是她明白这其中厉害,想了想决定下点狠药:“回大人,你们都知道我和瑾塘也是夫妻,其实也真是有点不好意思说,他少年情浓,可、可是缠着我一直快到亮天……”她脸色微红,飞快说道:“所以民女断定他并未出府。”
白瑾塘诧异地看着她,就连白瑾玉也微微错愕。
周县令干咳了两声:“咳咳,常三的确是被人打死的,还是在夜里,常璐,你可见什么人出入常府吗?”
常璐脸色苍白,她咬着嘴唇看着地上的白瑾塘,张口几次都没说出话来。她身后柳洪福向前一步,水笙听见他说道:“昨天晚上白瑾玉可是来了常家,草民因是顾着别的事没见他几时走的。”
水笙抬眸,白瑾玉也上前一步:“禀大人,白家事多,晚上白某在货店清货的时候,常家小厮来求,说常璐割腕自杀了。”他下意识看向常璐手腕:“求我去劝一劝,我的确是去了常家,但是后来夜深见她无事就回到了货店,尔杰可以作证。”
柳洪福直视着他:“白老弟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们白家货店的岂不会信口护你?”
“不!”常璐忽然尖声叫道:“不是他!白大哥一直和我在一起,我能证明他说的是真的!”
“常璐!”
柳洪福怒斥她:“你那可怜的叔叔尸骨未寒,就那么袒护他吗?”
常璐含泪看着白瑾玉,仿佛是难以启齿般的低喃:“我说的是真的,他不可能杀人。”
周县令再拍惊木堂:“白瑾玉!你几时回的白家货店?”
水笙扭头看他,她知道自己脸色一定不好,他昨晚一夜未归,竟然是去常家了吗?早上见他,他是如此的疲惫,她不相信他还能跟常璐纠缠不清,所以一直也没有开口。
只是,自己为货店担忧他却陪在她身边,多少有些不舒服,常璐虽然可怜,但是既然敢自杀就应该承担后果。
水笙刻意避开白瑾玉热切的目光,她垂目看着自己脚尖,露出了纤细的脖颈。
周县令没等说话,后院麽麽从侧门而入,她附耳过去,听见她这般这般说着。
接着她以白瑾玉尚有杀人嫌疑与白瑾塘一起压入了大牢。尽管水笙试图说服白家兄弟没有杀人的可能,周县令还是暂定收押,择日再审。
不仅是水笙心急如焚,就连常璐也失声哭泣,她说叔叔不知是给杀的,但绝对不是白瑾玉,哭着喊着说不告了云云。
没有用,一声退堂,遣散众人。
周景春给水笙使着眼色,水笙差点急死,货店还一摊子事,白家一个儿子在外奔波,两个儿子则下了牢狱,这可如何是好?
白家夫人派人来探,她放心不下先回了白家安抚老人,之后再做打算。
且不说水笙暗地里去找周景春密语,周县令遣散众人来到后院,那锦衣男子正在院里陪女儿编着小玩意玩耍。
她站在一边,男子头也不抬,只说道:“知道怎么做了么?”
周县令思索片刻试探道:“帮助水小姐度过难关?属下凑那二十万银子其实是在是……”
她话未说完,男子不悦地轻声冷哼,女孩儿小鹿不依的抓着他的袖子直说他不专心。他依着她转过身去,却是嘱咐道:“今日押下白瑾玉,任何人不得见。明早派人送去十万……哦不,就八万银子吧。我要看看这水笙怎么处理货店的事。她要是值得推敲,本王就捡了宝,要是寻常女子,就罢了,只当白来一趟。”
周县令连连称是,赶紧叫人紧紧看着白家兄弟,只说谁也不许见,即使周景春也不行。
果不其然,不多一会儿周景春便要见白瑾玉,结果当然是被人拦住。她去寻姑母,却被周县令训了一番,不让她参与此事,弄得她很沮丧,却不得不告诉水笙自己无能为力。
水笙更是没想到此事竟然如此严重,她让尔杰准备好了所有现银。此事闹大了以前有债务关系的货商怕要一起过来,到时候也好应对。
她在周县令面前夸下海口说只用三天,其实也是怕她有疑虑不愿借银。水笙不知自己能撑多久,她难以入眠,身边一个男人都没有,也只能抱着赛虎安抚一下心里的不安。
幸好到了晚上白瑾衣竟然骑马回来了,他借了三万两,重要的是,他在临县打听了一番那柳洪福的底细。
结果查到了一个重要线索。
第二天,水笙早早的来了货店,周县令果然如约派人赶车送来了银两,不过却只有八万。这和她预期的二十万差了好多,她赶紧叫尔杰准备合盖箱子装东西。
不多一会儿果真有人断断续续的前来讨债。
水笙让尔杰招呼客人,就在前堂,摆放着两层叠加在一起的箱子,上上下下好几十箱,想必真是装不下了,后面还有四五箱落在一起的。
大家都偷偷瞄着,尔杰等人来得差不多了,这才和尔杰着前面几箱一一掀开,里面全是白银。众人皆惊,这么多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