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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部分

我是我妹-第3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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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叫古为民吧。

“老三来啦?”王思妤正思索间,王国庆带着儿子从厨房走出来招呼道。

“庆哥。”刚换好鞋子的古为民丝毫不在乎自己的西装革履,快步走上来跟王国庆便是勾肩搭背地往边上走,“好多年没见了,好还吧?”

“你小子回来一年多也不上门坐坐,你嫂子没少说你没良心。”王国庆反手搭上古为民的肩膀就往阳台走去,还不忘回头喊上一声,“老婆,阿振,人来齐了,上菜吧。”

随后,两个中年人穿过客厅去了阳台,还不忘将落地窗掩上。

王振应了父亲一声,转身进厨房的当儿古泉冲他眨了眨眼,他则是微微地摇头,转身进了厨房。

“还没说吗?”

“还没。”

那样的交汇……

兵哥与吴芳,王振与古泉,父亲与三叔,一直躲着自己的母亲……一切地一切都落在王思妤的眼中。

身边有很多人,他们都因为自己或是父亲的生日谁都好,来到这个家里。可为什么这么多人却三三两两的纷纷避开了自己?

这算什么?

有种孤独的感觉在王思妤的心里蔓延着。

明明是我的生日……不!不对!国庆节是属于父亲的生日,从来不属于自己的。自己的生日以前是二月,后来是六月,十月的一号,只不过是自己享受属于‘王思妤’的祝福的日子……可即便如此,为什么就热闹不起来呢?

哥哥没有再跟吴芳斗嘴,甚至没有再来自己的身边说一堆乱七八糟的话语,兵哥沉溺在于小乖之间气氛,父母亲刻意避开了自己……王思妤觉得有些冷。

十多分钟后,菜上齐了。

在王母热情的招呼中,宾主落座完毕。

王思妤敏锐地察觉到饭桌上没有酒。

这绝对是不正常的,在这样本该欢喜的日子里,怎么能无酒?要知道父亲从来就是不避烟酒的人……虽然在母亲的要求下量不大。况且,三叔都来了,记忆中,父亲不总是跟三叔有事没事找个由头,三两个菜,一两斤散装酒就能对付半天的么?

没有酒的宴席,是注定热闹不起来的,各怀心思的人们,甚至让这生日家宴显得有些沉闷。

家宴过了约莫一刻钟左右,王国庆不明显地跟古为民交换了一个眼色,眼中是苦涩与不舍,然而古为民却是摇头,很轻很慢但是很稳。

“庆哥,十多年前,你要是也能做出今天桌面上的菜,估计现在的格局不只是这样了吧。”古为民一句貌似赞扬的话,让除了‘试试这个’‘多吃点’之类的话为之终止,原本很普通的一句话,却在奇怪的气氛地中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是啊,十多年前要是也有这手艺……”王国庆应和着,却品不出话语中该有的感慨。

所有人的目光一凛。

来了……这一天终于来了,尽管有千万个不愿意……

来了,他们今天孤立我的原因,要揭晓了……

“庆哥,十多年前,你,我……还有二哥,咱们三兄弟在一起的那些日子啊……真好。”古为民微微抬起头,眯起的眼睛里藏着不忍,“儿子,阿振,思妤……还有吴家的孩子,你们现在都长大了,不知道你们之间会不会也像我们当年三兄弟那样……想听听我们的故事吗?”

没有人回答,其实就已经是默认。

古为民嘴唇一动,想要说些什么,王国庆却赶紧一把拦住了他:“老三!……让我来说吧……”

思妤……我的女儿……王国庆不敢看自己孩子的眼睛,微微地转过头去:“那些年,我们三兄弟也还年轻……”

第四百三十章 谁不曾年少轻狂

第四百三十章谁不曾年少轻狂

王国庆也年轻过,谁都是从孩子走向老年,岁月无情青春如弹指,夺走了年轻,却夺不走朋友的友谊。

除非一个人刻意地将自己封闭起来,不然你会发现你最最讨厌到不堪忍受的人,也会有属于他的朋友,他的交际圈。有个词叫物以类聚,这个世界上找一个脾气相投的人其实并不难。

王国庆也不例外,年轻的他也有属于自己的一个小小的交际圈。他、老三古为民……还有一个排行第二的兄弟,叫莫宇。

三人认识的过程相当的简单,两个字就能读出真意:发小!

顶着胡同同一片狭窄的天空一起穿着开裆裤长大的发小,彼此年纪只相差几个月的他们,进入同一所小学,同一个班级,然后同一所中学,再然后是高中……

人生关系四大铁,三人除了发小之外,有占了同窗一条。

无论时代如何变迁,有一点却是不会变的。三个同龄人、同是男生的人,在一起的话题永远离不开女生、玩乐、香烟、喝酒……初中到高中这段时期半大的孩子,总是那么渴望长大,于是他们模仿长辈的一切,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一边模仿着,一边叛逆着。

三人在一起的日子很开心,无拘无束,甚至觉得整个世界都是属于他们的。他们一起站在走廊向女生吹口哨;一起在夜宵摊挥霍着不多的生活费,哪怕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饥一顿饱一顿。

三两瓶劣质的啤酒杯均匀地倒入杯中,尽管不是喜欢那样的味道,但是三人在一起的时候,就是那么几口不喜欢的味道,加上同样劣质的香烟烟熏火燎着的口腔,恍惚间总有一种长大了的感觉。

尤其是,身边有两个陪着自己一起享受那酒的苦涩、香烟的刺鼻的时候。

王国庆还记得那些年因为电视塔反复重播80年代版的《三国演义》,从初中到大学甚至到社会上便有了一股三国热。

那天喝的是散装酒,有点上头,也不知道是谁先提出来的:“我们结拜吧。”

“好,那就结拜吧!”

没有桃园,没有三柱高香,更没有斩鸡头烧黄纸,三个东倒西歪的高中生,就在烧烤摊几步外的路边,面对城市亮化工作没兴起时阴暗的空气,摆上三杯酒,咬破手指各滴了一滴进酒里,也酸掉牙的各自唱上一句“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酒里的腥气还在牙齿间回荡,三人就猴五猴六地大笑,然后是不变的打闹,一路嘻嘻哈哈哈地往回走,一路上不知道刮花了多少面墙,踢翻了多少个垃圾桶。

烧烤摊的老板也是见惯不怪了,熟客,这帮常来的学生崽赊账也不是第一次,倒也不怕赖账,带着些许好笑的意味叨咕了一句:“这帮孩子……等几年后就知道结拜算个屁了……”这老板说着,却一路目送三人远远地走去,最后消失在夜幕里……他似乎想起来很多年以前的一些事。

谁都曾年少轻狂过,社会在变迁,长辈会过逝,年轻人会组织起新的家庭,为了家庭妻女孩子,为了心血世世代代传承相继,生活这玩意能轻易地改变少年人的幻想……结拜什么的……

结拜什么的被很多人忘却,王国庆、莫宇、古为民三人结为异姓兄弟也份了个大二三,王国庆以领先两位弟弟三到四个月的些许优势当了个大哥……其实结拜之后三人之间除了称呼上的改变,以及酒醒之后对着自己咬破的指头呲牙咧嘴之外,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

很默契的,把直呼名字改成兄弟之间的称呼之外,三人都把新添的那份兄弟情藏进了心里。

有的东西,珍藏起来就行,说出来,反而就不灵了。

之后的日子里,三人依旧会在走廊上吹口哨,一样的抽烟喝酒刮墙壁踢垃圾桶,以及打架……但三兄弟没想过自己的混混,就这样一起胡闹就行了,很开心很踏实,即使再困难,想到自己还有兄弟就心安了。

如果可以的话,三兄弟觉得自己就是刘关张三人中的一员。

但是烧烤摊的老板的叨咕应验了,至少,应验了一半。

不用几年,仅仅是两年后,三兄弟随着高中毕业,跟前辈一样,跟后辈相同。高中的结束,人生的分水岭,他们的年纪学识,远远不到可以左右自己人生的地步。

“老三,走好!”有一天,王国庆跟莫宇一样迎来了送别兄弟的日子。

古为民退后几步,挥手:“老子会回来的!”将行囊往肩膀上扶了扶,转身……

火车隆隆消失在眼际,两刻之后,下一班火车隆隆进站。

“庆哥,保重。”莫宇走到了王国庆的对面。

“阿宇,走好!”

那天,一个小时里,王国庆送走了两个兄弟。

老三学习成绩一直很优秀,能考上大学没有一点意外,大学啊!很远的大学……

二弟跟他一样一直在中上游徘徊,彼此都没有接到任何一所的大学通知书。80年代年的大学,可要比十年后严格得多……而且……

但是二弟莫宇虽然同是中游,心志却堪比天高。从高考结束之后他就已经计划好到隔壁岭东声发展,那里……中央的某个领导人画了一个圈,那些年,那就是一个机会遍地俯首黄金之地!

他说他要拼出自己的人生!

王国庆有些羡慕两个兄弟,但是也仅仅是羡慕,最后在送别第二辆火车消失在视线之后转身之间被压到了心底。

他不能走!因为家中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差了,父亲为数不多的收入,不能再支撑起儿子的学费还要负担起妻子的医疗费……王国庆忘不了每张试卷后故意空出的几道题目……所以从那时起,他想他今后有了孩子不能再有他的遗憾。

80年代的高中生还是很值钱的,只要有点关系,就能塞进不错的工作岗位,乃至政~府机关都可以,然后一点点的往上爬……但是还是不行,王国庆的父亲做了一辈子的零工,哪来那样‘滔天’的关系网?塞钱或许可以换来一个岗位,但是他宁可将红包钱算作母亲的医药费。

在家照顾母亲几日,某天年轻的王国庆有些想念两位离去的兄弟,漫步走着,思念着,不知不觉来到三兄弟没少光顾的烧烤摊。

“师傅,我来给你打工吧?这门手艺能教我吗?”王国庆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

烧烤摊老板认识这个熟客,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眼前年轻人的诚恳,却摇了摇头:“你还年轻,正是学东西的时候,来我这就荒废了,再说我这小本生意可请不起太多人手……你要是真想学的话,我有个拜把子兄弟在酒店掌勺……”

于是王国庆有了授艺师傅……

跟现在烹饪学校满地有的情形不一样,老一辈的厨师之所以成为大师因为他们从一开始就有了生活的压力,所以他们很珍重自己的手艺的同时,也会很认真地去教导后辈……入行的,都不容易。

从站姿洗菜杀禽屠兽刀工等等一切地基本功开始学,王国庆很用心,师傅很开心,后来欣喜之下有收了个徒弟,叫梁启发。

四年之后,王国庆从一个小工,成为了掌勺的师傅,虽然说是扛的最末的一个灶台。

师傅说:“你出师了,剩下的看经验了。很多东西不用教,做几年你就有了自己的风格。”

从小工到掌勺,从微薄的收入到尚可,王国庆用了四年来学习,收入地增加让他以为自己可以成为一家新的顶梁柱的时候,他来没来得及高兴,家里就传来了噩耗。

披麻戴孝跪在母亲的灵堂前,王国庆哭得撕心裂肺。

他哭,是因为自己好不容易可以给家里添上一把力,以为自己可以送母亲去更好的医院接受更好的治疗,乃至好好的做一个儿子应尽的孝道的时候,母亲却永远离开了他。

母亲从小就疼爱他这个唯一的儿子,他却来不及回报自己的母亲……那样的伤心,刻骨铭心。

“庆哥!别太伤心,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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