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之不易-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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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青低眸,不再回应。
开幕式正式开始,俞青站在礼台两边,台上首先是学校几位领导在说话,她听着听着就出神云游去了。再回神时,主持人已经开始介绍嘉宾,当傅旻的名字响起时,她惊了一下,转了眸光望过去。
他神色自若地坐在那一排中间,翘着腿,淡雅身着,面上清冷,却又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她看过去的时候,他正好坐下,目光立刻也望了过来,视线触及到一起。
似乎从那双眸中探究出了什么,她怔了怔,立刻收回目光。
接下来恐怕要轮到他上台说话,俞青打了个幌子,就脱队躲掉了。之后在现场随便应付了一下,就趁着还未结束,换了衣服拿起行李准备回家。
很快就有人打电话过来:“俞青,你去哪儿了?快回来,我们准备去吃饭。那两个政府官员也会去。”
这或许对于别人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但对她而言就是避不可及:“我身体不舒服,不去了,你们好好玩。”
说完就挂了电话,坐在路边等公交车。
寒冬的冷息扑打过来,面色立刻被冻僵,鼻头都已经麻木。她把衣服的帽子拉上来带上,可帽子很大,她的脸却十分小,一下就被遮盖得严严实实。
一辆车在她面前停下时,她只看到那四个黑漆漆的轮子。她拉了拉帽,抬眼看过去,只见车窗摇下,他坐在里面,对她笑道:“去哪儿?我送你。”
俞青整个人都不好了,顿生一种怎么躲都躲不掉的感觉。因为她看得出,他是特地来遇她的。
她踟蹰了半天,才摇头说道:“不用了,我等公交车回去就行了。”
“傻瓜。”他骂道:“这么冷的天,你宁愿坐车也不让我送你?”
俞青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她摸不准他的意思。正当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一直凝神盯着她的傅旻叹了口气,开门下来,走到她面前。
“你不想我送,随你吧。”他说。
尽管她一直低着头,他的目光却还是专注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他蹲□,伸手去抓她的手。俞青下意识地缩了缩,他却抓得更紧。
只见他摊开她的手,从衣兜里拿出一个东西放在她手心里,再将她的手握紧。
俞青疑惑地看着他,他也抬头望着她,带着一丝莫名情感,柔声说道:“这个,从来都是属于你的。”
说完他起身,转身上了车,走了。
俞青看着手里的东西,怔忪出神。
这是一条项链,吊坠是那枚熟悉的戒指,那枚她曾戴在手指上,度过整段青春的戒指。
一年多前,她还给了他,如今,它又回到了她的手里。
第三十三章
俞青站在窗前往下看,一辆车远远驶来停下,车门打开,他从那辆艳红色的车上跨步下来,走了两步,车里的女人似乎喊了一声,他又折回去,弯腰探头听她说话。
俞青垂下眸,唇抿得紧紧的。她退出来走回幽暗的客厅里,等着他回来。
他很快就开门进来了,看了她一眼,换了鞋伸手“啪”一声开了灯:“怎么又不开灯?”
他揉了揉脖子,甚是疲惫。再去看她时,才发现她身上一身戾气,黑着脸沉默不语。他也没了耐心,什么都没说,洗澡进卧室躺上床。
这一觉睡得不是很安稳,总是下意识地去摸旁边,习惯性地想揽进怀里,迷迷糊糊地亲一亲。可再摸时,却发现空空如也。他慢慢醒来,开灯,惺忪的眸光环视卧室,只有他一个人的气息。
他轻蹙了眉头,揉了揉脸,然后猛地掀开被子冲进客厅,对着她吼道:“你又在生什么气!”
俞青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好几个小时,身体早已麻木僵硬,她艰难地侧过脸看他,冷冷地问:“今晚你跟谁出去的?”
又是这个样子。
傅旻疲惫地坐下,揉着额,一脸不耐烦:“你有完没完。”
俞青看着他,满溢泪水,仿佛在审视面前这个男人还是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傅旻。
傅旻抬头,闭了闭眼:“别用这种眼光看我。”让他有种亏欠感,让他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
俞青垂下眉,抑了抑哭意,颤抖地问:“你现在是不是离不开她了?”
他沉默了许久,然后斩钉截铁地回答:“是,我现在不能没有她。走到这一步,已经没办法再回头了。”
俞青没控制住,泪水流出来时差点出了声。
他看着她这副伤心难过的模样,神色也多了几分心疼。他走过来握住她的手,一字一句地说:“可是青青,那些都只是逢场作戏,傅太太的位置从来都只属于你,永远不会是其他人。”
泪水已经模糊了视线,她很傻地十分固执地问了一个问题:“那你还爱我吗?”
他仍是长久的沉默后,回答:“我带你到s市,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爱你么。”
当时她已经去s市有一个多月了,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反复地在想,明明是那么感动,那么开心地随着他的脚步走的,可后来是因为什么,他们开始渐行渐远,甚至看到彼此都会不耐烦。
最开始的缘由,应该就是到s市的第一天晚上。
那天就像新婚之夜,她洗得香喷喷的,穿上最好看的内衣;而他也随后洗了澡,只套着浴袍就走了出来。两人默契般地上了床,像往日那般开始前戏。
这本是一个醉人的夜,她已情不能自控,他却突然戛然而止,身体僵硬了一瞬,猛地掀被子盖住她,走出去前冷淡地说了一句:“早点睡。”
早点睡?如何睡得着?
她瞪着眼睛看了一夜的天花板,直到天亮,听见关门声,她才爬起来走进浴室,在镜子前脱得光光的,然后她看到那一个还未消去吻痕。
不是他留下的吻痕……
昨晚他一定看到了。
后来谁都不去提及这件事,他依旧早出晚归,而她在这里无亲无故也没有心情出去,整天整夜地坐在家里发呆,等着他回来。
就这么无聊平静地度过了大半夜,那一晚他喝醉了回来,有些粗鲁地将她摁倒在床,整个人压上来就是一阵用力的深吻。那一夜,没有再停下来。
之后似乎一切都正常了许多,房事次数也默契而有规律地进行着,他也如往常一样对她极为温柔,捧在手心里疼着。
可不知为何,俞青心里,却始终空落落的,因为他的温柔只是温柔,深情也只是深情,这些都显得如此空乏,没有灵魂。
她开始渐渐的感受不到他的爱。
而当一切表象都开始崩裂,原先一直用演技维系的情感,也跟着在那一瞬间分成了两份,渐渐远离,然后各人带走一份,或藏着独自舔舐伤口,或小心翼翼地捂着再也不愿交由他人,或抛弃然后兀自独活,无伤无泪,再无那个人。
矛盾的爆发,是他穿了一身正装出了门,而她站在窗前等了好几个小时,好不容易见到一辆车停下,他的步伐后面,却跟着那个女人。
她亲眼看到那个女人小跑上来,拉住他的手臂,伏在他耳边说了什么,然后笑容嫣然地跑回去上了车,目光留恋地回望了他一眼,才开车走了。
那一晚,她闹得很凶,整整大半夜。
只是闹又如何?过去了几天后,当看到傅旻又上了那个女人的车,亦或者他的车上坐着那个女人,然后她这么自嘲地问自己,闹能改变什么呢?
他明明知道自己会介意,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是这么坚持着。
她清楚自己变得越来越没气质,也清楚现在这副模样与裴雪相比起来如此不堪,可每当看到他们有什么较为亲密的举动,她都会忍不住爆发,无论他白天有多累,无论他晚上喝了多少酒,更不管是几点钟,她总是要发泄一下才肯罢休。
那副样子多难看呢?
有一天傅旻忍无可忍时说了一句:“青青,你去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然后她去照了镜子,被一身戾气双眸空洞的自己,吓了一跳。
她想了好几天,去了美容院做了脸做了发,回来时如几年前的她一样笑着:“傅旻,你今晚不是要参加宴席吗?我陪你去。”
他看着她许久,才扯着嘴角,笑了笑:“好。”
那天她打扮得很漂亮,她觉得自己不能被裴雪比下去,因为只要自己开口,傅旻就一定会选择她。当时她自豪地想,在傅旻心里,裴雪怎么可能比她更重要呢?
可在那次宴席上,有来自c市的人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时,她才发现自己有多么天真。
难听的声音低声传来,到耳边时确实十分清晰的。她坐在一边,双手握紧,看了看旁边的傅旻,他似若无其事,依旧与别人谈笑风生。
她又侧脸看向一脸,只见一身高雅白色长裙的裴雪立在场中间,手上端着一杯红酒,也是和其他人相谈甚欢。似乎还感应到了她的目光,看过来时,满是轻蔑与挑衅。
她觉得难堪极了,也觉得自己真是傻爆了。
至那之后,她再也没有提出来陪傅旻去参加任何场所,而他,也从未主动邀请过。
好不容易调整好的心态,也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她开始闹得更厉害,很多时候逼得傅旻不愿回来,很多时候也逼得她陷入一种自我的状态,久久不能自拔。
她还是会问他:“你还爱我吗?”
而他,从一开始很多句的回答,到一个字,到最后只剩长久的沉默。
他们的关系已经变成时有两天某一个人主动示好,那也就合好两天,然后再大吵一架,继续冷战……周而复始,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上演着。
俞青开始佩服自己和傅旻,关系已经到了如此地步,却还能继续维持了后面的两个月。
可能他们都还抱有希望,可能他们都还在想很多的可能,所以谁都没有主动放弃。
可最后,他们也没能继续走下去。
那天俞青出门买东西,正好在路口看见那两人,傅旻站着,裴雪则跑过来踮起脚在他唇上点了一下,然后嫣然一笑,才上了车走去。
当时傅旻的表情,俞青看得很清楚,不咸不淡,十分平静。
所以这是默认的意思?
俞青当下都扯着嘴角笑了起来,自嘲,也是嘲笑他。
而他走到她面前时,也是那样平静地看了她一会儿,上来握住她的手:“回去吧。”
没有解释。
所以他是想让她也默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俞青猛地甩开他的手,大步返回去。毫无疑问,这就是一场大战,也是最后一场大战。
家里几乎闹翻了天,触手可及能砸的都砸了,从客厅闹到卧室,又从卧室闹出来。一直到天明,两人才坐了下来,俞青因为情绪激动,身体每一部分的肌肉都在颤抖麻木,而傅旻则双肘杵在膝盖上,两手揉着太阳穴,久久沉默。
这个时候,俞青又问道:“你还爱……”
“别再问我这个问题!”他抬起头打断她,同一时间踢了一脚面前的茶几。而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恨恨地说:“你和别人发生了那种事,我依然选择娶你,我还要怎么爱你?”
俞青在被打断的时候,就已经哭得泣不成声,她喃喃自语:“你还是介意……你还是介意……”
傅旻再没有像以前那样到最后会来哄她,但他也没有去上班,而是与她干僵持着。俞青哭了很久,忍着,艰难地问他:“那还结婚吗?”
他沉默。
她觉得心疼至极,但还是又问道:“你不要我了,是么?”
等了很久,他依旧没有出声。
俞青明白,仅是三个月的时间,已经将两人折磨得身心俱疲,曾经那么多年的感情,也被一点点消磨殆尽。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