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思归续--似是故人来(gl)-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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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姐。”我跟着站起身,不知怎地就脱口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你,你喜欢我师傅吗?”
“呵呵,小鬼现在心情好了,开始打听我了?”
“不是打听,我,我只是关心。”我咬咬嘴唇,“华姐,我师傅很喜欢你,她只是喜欢说反话。”
秦霜华本已走到门口的脚步停住了,她顿了顿,转身笑道:“你师傅恐怕可不乐意听到你这么说。”
“华姐,那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我问,“我保证不和我师傅说。”
秦霜华眉头微挑,那姿态分明是在等我发问了。
“你,你关心我师傅,对她好,不是因为她父亲的原因,是不是?”
“小鬼,你这个问题问得很狡猾。”秦霜华笑道,“好像我不管答‘是’还是‘不是’,你都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呢。”
我被她戳穿了用心,登时脸红了。
秦霜华轻轻叹一口气,“记得我刚才和你说的话吗?思归,这世上有很多东西不是只要你努力就可以得到的,同样,这世上还有一句话,叫‘身不由己’。”
她说完便打开了办公室门。
下一秒,我与她同时愣住了。门口站着一个人,双臂环抱靠墙站着,听到门响她抬起脸来,冷冷瞥过一眼。
“师傅!”还是我率先反应过来,扬声打破沉默。
渺飒身体一动未动,脸色阴沉得如过境乌云,她没理会我,一双利目只是直勾勾地瞪着秦霜华。而后者却一径沉默,便连手指扶着门把手的动作都不曾改变分毫。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其实只有十几秒。渺飒终于收回了眼神,冷哼一声便扭头而走。
“华姐……”意识到自己也许好心做了错事,我一颗心顿时揪了起来。
秦霜华终于有了点反应,她没回身看我,只淡淡道:“没关系,她早晚要明白的。”说完,她再不多作停留,大步离去。
我呆呆站了一会,一颗心乱得简直七上八下,直到腿都站麻了才反应过来锁了办公室门回去自己座位,抱头哀叹。今天真的是……太悲催的一天了。
一直到下班走人都没有接到苏曼的电话,我只好厚着脸皮打过电话给她,谁知接电话的竟然是她的专秘,那个北外脸的许葭。
“即墨小姐是吗?苏总今晚有饭局呢。”
我还什么都没问呢,这就直接被拒绝了,唉。提起精神,我道:“啊,知道了。那,许小姐,麻烦你记得提醒苏总,她手背受伤了千万别喝酒,也别吃任何辛辣的、色重的东西。”
“没问题,即墨小姐还有什么事吗?”许葭客气地问。
“嗯……”我纠结了几秒,“那个,麻烦你给她说,让她饭局结束早点回家,否则她家里的小狗会饿死的。”
“……呃,好的。”
我沮丧地挂了电话,心里只是默默期望秦霜华的分析是对的,苏曼再怎么生气晚上也会照常回家。不管什么问题,只要她肯回来,总是有希望解决的。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停了一半天的电,我还以为今天发不成了。看来诚心的祝祷还是有用的嘛!
这章大概华渺党会看的很纠结。呃,我顶着锅盖飘飞。
渺飒这么熊,华姐这么御,哪里这么容易就在一起嘛。有点坎坷显见得更珍贵。
是的,就是这样的。
PS感谢熊猫、鱿鱼跟酱油君的雷哦
、第八十九章
一直等到晚上十点多;打电话还不接;我都急得恨不得开车出去找人时苏曼才终于回来了。她扶着墙壁蹬掉高跟鞋的同时我火速冲进盥洗间给她放水;末了又冲进客厅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苏曼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接过杯子就喝去了多半杯。我闻到她身上隐隐沾染的烟味、酒味;顿时心疼地无以复加。“去泡个澡吧。”满心想再说点什么,又记着秦霜华那句“别胡乱道歉;说多错多”;只好生生地忍住了。
苏曼喝完水便去了盥洗室泡澡;许是真累坏了;我跟进去的时候她脱下的衣物在地上丢得东一件西一件;人已是躺进了浴缸里,脸侧向里面,微微地闭着眼。
我轻手轻脚地把衣服捡起来分类放好,见她没有要赶我出去的意思,又大着胆子过去给她拿了精油兑进水里。“累坏了吧?我帮你捏捏好不好?”
等不到回答,索性便默认为允许了。手指轻轻触到她温热的皮肤时察觉到她明显地一颤,下一秒,眼睛也睁开了。
“苏曼……”我低低地喊她,却怎么也不敢迎视她平静无波的眸光,只好深埋了脸去,注意力全放在了她肩上。
她一声不吭地看着我,看我咬着嘴唇像赎罪般给她细心地捏着肩膀。终于,她轻轻叹了口气,受着伤一直搁在浴缸边缘的的左手蓦地按在了我的后脑上,一压。
我圆睁着双眼,什么都来不及反应,嘴唇已被她用力却又不失温柔地牢牢堵住。
她的眼睛闭上了,眉尖细微地蹙着,明明是那样柔弱娇媚的神情,舌尖却是以着那样决然的姿态探了进来,不费吹灰之力便攻陷了我的城池。嗓中有些哽住,原以为她对我置了那样深浓的闷气,即便今夜回来也定是要对我视若无睹的,却不曾想厚着脸皮赖下了,竟得了这样大意外的好处。
我只花费了一秒钟的时间犹疑,滑腻的小舌头便已缠成一片。气息融在了一起,连心跳都仿佛定在了同一个频率。柔和的灯光下是明明灭灭的暧昧与欢喜,她鼻息间逸出动人的轻吟,夜莺般婉转。而我的双手也不知何时已从她的肩上下落至她紧致光滑的后背,轻而无意识地揉压着,享受那凝在指端上如丝绸般的润泽与诱惑。
片刻后她缩回身去,顺带推开了我。
仍是不敢与她对望的,我只好将脸深深埋进了她的脖颈。那里属于她的气息最为清冽,从发丝延伸而来的清香,淡淡的东方花香调,还有尚未来得及卸去的清甜的脂粉香,丝丝缕缕,交缠着她肌肤上浑然天生的素馨,蛊毒般盈喉。我尝觉得,气味的记忆是最不会骗人的,要远比面容或声音的熟悉要更加可靠。面容会苍老,声音也会走调,可深入骨血的气味却是永远不会改变,那是独属于爱的印记,更是归属。
轻笑,原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她说:“开发案的事情解决了。”
我猛然抬起头来,双眼直视她沉静的眼瞳,仔细研判着她话中或许的深意。
“纪予臻放弃了竞争。”
她静静地看着我,莫名地令我慌了起来。“我没和她谈什么条件。”
“我知道。她是个商人,商人做事总是利字当头的,不会为了斗气而做亏本生意。”苏曼淡淡道,“即便她不退出,我也有至少六成赢面,只是估价上会不得不提高一些。”
我不敢过多接话,只是静静地听她说着,雪亮的眸光透着不明所以的光,眼睛里似有着什么情绪,却又清淡地令人捉摸不透。
很想问她,既然拿到了一心想要的开发案,为什么眉眼间却瞧不出应有的欢欣?可终究是将疑问埋在了心底,隐隐觉得,她的情绪低落必然与我有关,可究竟有关到怎样的程度,白天她对我的质问言犹在耳,此刻,我却是如何也不敢碰触了。
我不说话,手上却不曾停下地一直在给她捏着肩膀。想到她左手背的伤,不由迟疑。“你的手不能沾水,你先泡一会儿,我去拿药箱过来,然后给你卸妆洗头。”
“你就没什么话想要和我说的?”在我起身的瞬间,她忽然说。
“你在生我气,我不想说多错多。”我咬着嘴唇。“我,我在等你说,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反驳。”
“我不需要你这样的迁就。”苏曼道。
“我是发自内心的,不是迁就。”
“嗯,发自内心。”苏曼却淡淡一笑。“看来和华姐谈了一次获益不小。”
“你怎么知道……”我怔住了。
“晚宴的时候,华姐和我说,一味的握在手里未必是最好的,偶尔,也该放你自己去做决定。”
我顿时惶急了。“你没有限制我什么,你不喜欢我去看别的女人,原也不是什么错。是我,是我自作主张令你难过了,我不知道你明天已经有了安排。苏曼,你不要这样和我说话,好么?你这样,我……我会害怕。”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从小我就讨厌被比较,讨厌被选择。”苏曼忽然道,“而你,却一次次地令我感觉自己在被比较,被选择。从前是简妍,未来,是不是就是那个纪予雅?”
我被她的话惊得圆睁了双眼:“苏曼!你胡说什么,我从来没拿你和别人比较过,简妍没有,纪予雅也不会有,我一直都分得很清楚的,她们是朋友,你是我爱的人!”
“你会的,我们打个赌吧,我赌一个月,一个月之内你就会疲于应付在我与纪予雅之间。”
我红着眼睛撇过脸。“我不要和你打这种赌!”
“为什么不要?既然你我各执己见,那就接受赌局,拭目以待。”苏曼却并不打算放过我。“至于赌注,倘若我输了,自是皆大欢喜。可要是我赢了……”
“我不要听!”我几乎是慌乱地捂住了耳朵,徒劳无功地摇着头,一脸惊悚地瞪着她,拒绝再听她说下去。
记忆中一直温柔似水的眸光,此刻却笼罩着淡淡清愁的忧郁,更兼一分若有若无的犀利,直击魂灵般的决绝。与她对视了几秒,我咬着牙,“非要我与纪予雅重回陌路才可以吗?”
“不是说我无论说什么你都不会反驳的吗?”把我逼红眼了,苏曼却幽幽一笑,蓦地便自浴缸中站起身来。没有理会我,她径自走去了花洒下拧开温水,然后便开始卸妆。
“你的手——”我来不及多想别的,冲过去便将她受伤的左手捏在了手中,拿一早备好的塑料手套细细包住。
她没再多说什么,只静静地看着我动作着,嘴角微勾,却是似笑非笑。
“先这样,洗完澡我给你换药换纱布。”我心疼地看着她受伤的手背,太过复杂的情绪令到我连平时见了神魂便立刻出窍的美人沐浴图都没心思遐想,满脑都是她那句“接受赌局,拭目以待”。什么接受赌局,什么拭目以待啊!为什么要接受这种无聊的赌局!
很快卸完妆,我帮她洗了头,吹干,然后上药,再换上新的纱布。她不发一语地由着我动作着,直到换好衣服钻入被中。
关了灯,我跟了进去,却见她早已是背对着我的姿势睡了下去。
“苏曼,你相信我,我爱的人是你,也只有你一个。晚安。”我不敢再多说,今夜这样异常尴尬的气氛,我甚至连撒着娇去抱住她这样熟手的事也不敢造次。
等了半天得不到半句回复,我只得叹一口气,抬手盖住双眼睡了下去。我知道她并未睡着,只是不想搭理我,却又不能幼稚地去戳破,良久,我俩便这样僵持着,各自缄默,心事重重。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一声幽幽的叹气,浅淡入微,倘若不仔细倾听几乎便要融进这无边的黑暗与静谧中去。眼眶顿时又湿了,同床共枕却各怀心事的悲凉感席卷而上,只觉心底一阵烧灼般的疼痛,无从排解。
“思归。”耳畔蓦地一阵温热袭来。
鼻尖一热,蓄留许久的热泪便再也承受不住精神的重压,滚滚而下流淌了下来。这是今晚苏曼自回家以来第一次唤我的名字,这明明早已听惯了的一声轻喊,此时此刻却绵延进仿佛横亘千万年的思念与等待,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能隐隐看清那咫尺的一抹清颜,她的面容,眼眸与神情,每一样都是那样地致命而直击魂灵,令我不知所措,却又满心欢喜。
“我不要和你打赌……”像每个跌倒了却发现原来父母就在身后的孩子一样,本来可以自己爬起来的坚强瞬间变成祈求爱抚的渴望与懦弱,我哭得几乎天崩地裂,温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