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思归续--似是故人来(gl)-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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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孩子我心里明白,她哪里来这么大的胆子?她平时也就救些猫猫狗狗,她能做这么不要命的事,一定是心里就不想着要好了!谁有这个本事能让她这样?你说,我冤枉她没有?当初口口声声和我说的多好,结果呢?我健健康康的孩子跑到这里交给了她,可现在成什么样了?”
“唉,不通知就不通知,你说这么多做什么呢?你看看你把孩子说得……”爸爸走到妈妈身边去拉了拉她的衣袖,看我一眼。“别说了。”
我满想着要安慰妈妈几句,可嗓子处却一阵烧灼般的疼痛,脑中又渐渐模糊了起来。大概是失血太多身体太虚弱的缘故吧,便连想要集中点精神都无能为力。面前爸妈的身影又渐渐模糊,我听到他们急匆匆地要叫医生,强撑着全部的力气说道:“我没事,就睡会儿……”
眼皮沉沉地垂下,下一秒,世界便又重归了安静与黑暗。
再次醒来时,床头坐着的人竟然换成了嫂子。
我头昏脑涨地睁着眼,怔怔地看着床边柜子上一簇鲜艳欲滴的白色百合。嫂子一脸紧张地看着我,轻声问道:“思归,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如果有一定要告诉嫂子,不能强撑知道吗?”
我点点头,哑着嗓子问:“我哥呢?”
“你哥在外面,”嫂子明显迟疑了下,“对了,那个苏小姐来了。”
她说着话,眼睛却是小心仔细地盯着了我,仿佛极是担心我会因为这个苏小姐而大动干戈或者情绪起伏。不曾想我只是静静地点了点头。“哦。”
嫂子又仔细地端详了我几秒才放心地笑了。“思归,你知道你这次可把爸妈给吓坏了,你昏睡了半个月,妈妈连睡梦里都在哭,就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对不起……”原来我竟然昏睡了这么久……我眨眨眼,心头千言万语,可到了嘴边却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唯有这一声对不起才能诉尽我心头的歉疚与痛心。
“没人怪你,我们大家都为你感到骄傲。可是思归,谁也不想再有下一次,别人的命是命,你的命,也是命。不管什么事,都要以保护好自己为前提。”嫂子当医生久了,其实并不太善于言辞,平日里便连笑意也是少得可怕,我想今日她为了安慰我可真是豁出去了。
“嗯。”我想活跃下气氛,主动问道:“对了,你们都来看我,我小侄子怎么办?”
“交给我妈带了。你出了这样的事,谁还能在家呆得下去?”嫂子语气沉重,看我的眼神蓦地又添了几分思量。“对了,妈妈的意思是等你身体情况再稳定些就接你回家休养,毕竟咱们一家五口都呆在这里也不是个长久之计。你自己的想法呢?”
“嗯,我都听妈的。”我费劲气力挤了个笑意。
门开了,是哥哥走了进来,一边进来一边还在回身说着话:“苏小姐,下午的时候家母和家父就会过来,你也知道,家母对你有些误会,我不希望你们再次发生冲突。”
“我明白,谢谢你。”那女人明明一脸的疲惫,却强打精神地笑着,看一眼我,又看向了我哥哥。“对不起,我能和思归单独说几句话吗?”
嫂子看了看哥哥,然后站起身来,客气地点了点头。“我先出去。”
门再次关上了,那女人慢慢走到了我床前,没有坐下,她微微俯身轻轻摸了摸我的脸,苍白的嘴唇轻轻动了:“思归。”
“你终于……终于醒了……”
我静静地看着她,看她莹黑的眼瞳水光涌动,长睫轻颤,眼睛却是眨也不眨,仿佛是怕眨了一眼我就会在她面前凭空消失。
好半天我都没有说一句话,她脸色便慢慢地黯淡了下去。她也不作声,只默默地打开柜子拿出一个杯子去接了水,又用一把儿童尺寸的小汤匙轻轻地搅了好一会。走到我床边坐下,她温声问道:“我喂你喝点水好不好?”
我摇摇头。她将杯子放到一旁,静静地看着我,一脸隐忍的悲伤与温柔。“还在生我的气?”
我又摇了摇头。
“对不起……”她眼底快速地闪过一丝惊喜,再开口时便连语气都激动了三分。“我有些事想要和你说,其实,其实我一直想说的,可是在没有确定结果之前我不敢,我害怕你会以为我在骗你,以为这只是我为了哄你留下的权宜。”她的声音恬淡又温柔,掠去了素日里的冷静与沉着,那虚浮着的声线里可以听到清楚的不安与歉疚,心疼与无力。“我发誓,没有婚约,也永远不会再有婚礼,我什么都不争了,思归,我只要你,只要你留下。让我照顾你,我犯的错,给我机会让我来弥补,好不好?”
“是你救了我,谢谢你。”直觉让我判定了生死边缘的那一刻,是她走到我身边抓住我的手。
她微微地怔住了,眼神中渐渐有些惊惧之意缓缓升起,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半晌才吐出了两个字:“思……归?”
我又沉思了几秒,倏然开口,不带丝毫感情地,却也没有任何伪装地望住了她。“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可是,你救了我,我要谢谢你。对了,以后不要再来看我了,我打算和家人一起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壹壹仔的深水支持
感谢大雄伯伯和鱼头的火箭,感谢万俟愔和jade同学的手榴弹
感谢G同学、小妖、糯米、人民红领巾、呆子、晴天雨的雷
、第一百五十一章
长长的沉默,沉默到我以为是时间忘记了流走。
终于;她淡淡地笑了。“你的家人;不包括我吗?”
“思归;我和漫漫;我们都很想你。”眼底渐渐蓄了深刻入骨的轻愁;她望着我;低微到几不可闻的声音,却像一记重锤;重重敲在了我的心里。
我沉默不语;只眼底的虚无悲伤渐重;她定定地望着我;唇角微微勾起,一片痛彻心扉的温柔。“你永远学不会说谎。”
熟悉的冷香萦绕在鼻息里;我用力吸了口气,胸口一阵沉闷的钝痛。“是啊,你可以骗自己整整两年,可我就连两分钟……都做不到。”
“你舍不得忘了我的,否则生死边缘的那一刻,你不会握着我的照片。”她轻轻地蹙着眉尖,目光似落在我的脸上,却又似交缠在空气中,隐隐望见了另一个画面,充满血腥与痛苦的肃杀,我的濒死,她的绝望,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恐与后怕,隐忍着压下去,又浮上来。
“那张……照片呢?”忽然涌上的闷痛席卷了我,望着她打开手袋递过来的那张染满血渍的照片,被坏人那样伤害都没有哭的我,绝望之下从高楼一跃而下都没有哭的我,此刻,终于忍不住湿了眼眶。那笑颜一如从前,可我与她的缘分是否就能一如从前呢?
手指轻轻地捏住那薄薄的一张,我再次沉默了。她仿佛只是下意识地摩挲着指间那莹润的一点蓝色,轻声地,却无比坚定地说:“就算你真的忘了我,我也不会放弃你。这就像是一个轮回,只要我还在,你也还在,我就不怕重新回到原点。”
“思归,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的检查报告结果已经出来了,检查结果是阴性。”她忽然扬起的喜悦感染了我。“你放心,这件事你父母家人并不知道,我交代医生私下里进行的。”
“还有,伤害你的那三个人已经被抓了,Musa和华姐昨天来看过你,那时候你还没有醒。”
脑子有点懵,连HIV检测结果是阴性都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兴奋,我怔怔地望着面前那曾爱愈性命的女子,言语间眼底闪动的水光,像迸裂的水晶一样划痛了我的心脏。
“明天警察也许会来见你,思归,如果你不想见他们,可以把当时的情形告诉我,我和他们转述。”她爱怜的眸光湖水般包围了我,那眼底的执着与深情仿佛再无了他人,仿佛她的世界里一直以来都只是我而已。
我不想回忆,那天夜里发生的一切,可是我知道我必须回忆,无论是程序上还是私人情感上,我的证供是让奸人入罪最有力的一击。
“你可以吗?”她的手指轻轻地梳理着我额上散乱的发丝,温暖的指腹带动皮肤上自然而然的躁动,令我哑然心悸。“如果还是难受,我会要求警察晚一些再来问你。”
我摇摇头,轻轻地笑了,“死过一次的人了,有什么不可以的?”
她眼底瞬间的黯然刺痛了我,我撇过了脸去。“我不想见警察,你让渺飒来吧,让她全权处理。”
“思归……”
我咬着牙。“别问了,好吗。我不想和你说那些。”那晚发生的事,倘若被她知道,我无法想象她内心中的痛苦与自责,哪怕这根本不是她的错,哪怕这根本就完全与她无关。
“好,我让Musa处理。”
身后一片安静,可直觉却告诉我她一定是哭了,曾几何时,那样骄傲的她被我弄成现在这样脆弱无助,像一块精致的玻璃,一点点敲打就会分崩离析。心里一阵绵绵的钝痛,难受的又何止是受伤的骨头?我没有转过脸去,脑中却走马灯般掠过一幕幕与她共度的场景,初初得回时的狂喜与忐忑,真正拥有时的幸福与感激,再到濒临失去时的绝望与哀伤,到得今天,我仿佛还是我,却又仿佛不是了,一如眼前的她,眼角眉梢的余韵,又何尝还是曾经的自信与清傲?
时间仿佛都冻结了,我听到她极力压抑着的抽泣声,除此以外一切都成了虚无,这世界简单的就只剩下了我与她,没有求而不得的痛苦,没有不得不为的悲哀,没有触目惊心的谎言,没有强迫冷却的爱意,什么也没有,没有过去,也没有现在,没有希望,更没有绝望。
她的手蓦地抱了上来,极轻极轻的,却又无比坚定地将额头抵在了我的额上。她温热的眼泪大颗大颗地砸落在我的脸颊。“无论你发生了什么,对我来说你永远都是你,思归,我不会放弃的,我永远不会放弃的!”
这样地靠近着,所有的感官都被无限放大了,眼底心里只剩了她而已,所有与她无关的一切都被我抛去了九霄云外,连那样清楚的敲门声都懒去理会了。终于,门还是开了,哥哥略微尴尬的声音自门口处传来。“苏小姐,家母就快到了。”
她坐直了身子,仓促地抬手拭了拭脸上的泪痕。“好,我知道了。”
我沉默地望着她,望着她故作坚强的冷静,望着她眉目间一派的痛苦与不安,灵魂像被拉入了沼泽地,不是生,就是永远的沉底。指甲陷入了手心,却连半点疼痛都察觉不到,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她拂了拂耳际的碎发,再温柔隐忍地望着我。“好好休息,明天我会再来看你。”
转身,离开,我望着那纤瘦无助的背影,终是忍不住喊她:“苏曼。”
她倏然转身。
“别忘了吃药,还有,好好吃饭,好好休息。”我没有错过她几次三番的悄悄用手去按压胃部的动作。细想一下,也是理所当然,我出了这样的事,关心如她,必然寝食难安。
她眼底忽然跃上的惊喜令我不忍多看,匆匆忙便转过了脸去,耳听得她又走回了床边,俯身在我耳畔,轻语:“思归,我爱你,你一定要记住。”说罢,再不多做停留,她随即起身离去。
哥哥礼貌地提出送她,她委婉谢绝了,高跟鞋笃笃轻敲的声音渐渐远去,抬眼,我看到哥哥与嫂子关切又暗含无奈的眼神。
“哥,嫂子,你们别担心我。”我淡淡地笑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不会让爸妈,让你们为难的。”
哥哥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说:“思归,你最不该为难的,是你自己的心。”
我的……心?
下午的时候,渺飒和秦霜华便一起赶来了医院,想是苏曼和她说了我的意思,她拿了录音笔,一脸沉默地坐在了床侧。妈妈对她们的态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