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领证吧(古穿今打丧尸) (完结+番外)-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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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白头,青丝成雪,不管面容再如何英俊,满头白发,也给人沧桑唏嘘之感。
陈辉坐在岳少校身后,拿出纸笔,日本的大佐连珠炮似的说了五六分钟还想滔滔不绝,岳云竖起一只手制止他。陈辉很感激,没有几个大人物记得这些背后的翻译,常常自己说得唾沫横飞,完全不顾标准的五分钟规定。岳少校人真的很好。
陈辉翻回几十页笔记前,流利地译出来。日本人想要运几十船冻鱼进冰岛,需要通过岳少校的防区,检查时有几个工作人员感染了。岳少校就把鱼全都扣下来,日本皇家卫队的大佐前来交涉此事。译到最后一句:“我们天皇都没肉吃了。”的时候,陈辉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在逃难的时候还不忘带上皇室,即便自己人天天啃树皮也要伺候好那些什么都不会做的废物。小日本真不是一般奇怪。
岳少校对日本人没有好感是出了名的,当年人类联盟军成立时,比武大会上岳少校从来都点到为止,只有对日本的将官下重手,一个个全都揍飞下台。
犹记得岳少校那时候还不是少校,只是个从中国防区出来的中尉。身穿红色武袍,银发飞散如雪,袖口和裤脚紧扎,如御火踏云,朝晖漫天。就像一支流光溢彩的金箭,刺瞎了陈辉的眼。
日本人悻悻离开,岳云自然是不会同意放走那批可疑的货。陈辉收拾好纸笔。
“少校,这份笔录我明天给您送来。”
岳云摇头:“不用,芝麻大的事,不劳你辛苦了。”
陈辉只得告辞,心里十分遗憾。
走到半路他终于忍不住往回返,守卫揶揄道:“陈先生,您怎么又掉东西了?这马虎的性子。”
陈辉赔笑,其实他从来都是故意的,万幸守卫还没起疑。
不知什么时候这种疯魔般的念头就在心中滋长,制造一切机会,哪怕多看他一眼……岳云,他暗地里念过那么多次的名字,和历史上的少年英雄同名,或许就算真的历史上的那人和岳少校比,也不能更好吧。
陈辉承认自己自作多情,岳少校从来没表现出特殊的意思。可是他控制不住地想。为什么他不找女译员,为什么那么多将军女儿跟他示好他从来不答应,为什么他对自己照顾有加,最让他心神不宁的……那几句歌词……
岳少校并不在客厅中,陈辉捡起东西,颇为遗憾。他不死心地凑近那扇紧闭的休息室门前。手搭在门上,弯□子,以一个极其猥琐的向前偷看的姿势,朝锁眼里窥探。
他什么也看不清,却听到了极低的声音。难道房间里还有别人?陈辉手心满是汗,想要赶快逃开,却被好奇心折磨得动弹不得,僵硬在门前。
声音极力压抑着,断断续续,仿佛是喘息,陈辉脸色泛红,一瞬间脑补了很多糟糕的东西……禁不住握紧了门把手,忽然手上一松,感到失去了支撑。
这这这,为什么不锁门呢!陈辉来不及站稳,哐啷一声随着门砸进了房间。摔在冰冷的地面上。
陈辉一瞬间有种跳大西洋的冲动,以这种丢脸的方式出现,他十分难过,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虽然岳少校从来没生过气,但如果真的被发现什么秘密,难保不会发作啊。
他刚一抬头,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岳少校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脸色冰冷如霜,手上竟然拿着一把烧红的尖嘴钳。太狠了,要杀人灭口么?这跟平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岳少校,陈辉心中发寒。
陈辉瑟瑟发抖,抱头道:“我什么也没看见,真的!我再也不敢了。少校您饶我一条小命。”
岳云用极冷的声音,迸出两个字:“出去。”冷硬的声线下,压抑着隐隐的波动,就像……哽咽。
陈辉暗自心惊,狼狈爬起身,忽然看见岳少校的腕上,有块红色的痕迹。
看得清楚,那团皮肤血肉新绽,还冒着冉冉的气。岳少校手上拿的尖嘴钳,还粘着皮肉。
他变了脸色。
这太颠覆他的认知了,岳少校原来你喜欢没事儿烫自己,从完美的少年将军到变态的□爱好者能不能不要转变的这么猎奇。小心肝承受不了啊。
陈辉脑内在吐槽,表面上还是被吓住了,结巴道:“少校你你你你的伤……不要紧吧?”
岳云冷着脸盖住手腕,把尖嘴钳放在一边。拿起绷带熟练地把手腕包扎好。语气依然冷淡:“没事。”
陈辉禁不住道:“岳少校……那个,您要是压力太大……可以请专门的咨询来看看……这也没什么……”
陈辉脚下发抖想着尽快溜,但是情感上还是舍不得走。岳少校的动作轻车熟路,难道……已经习惯自虐了么?
“什么人都治不好。”岳云一手扶着头,头疼症又发作了。他闭了眼睛,雪白的发梢遮住他的双眼,靠在窗边,喘道:“出去。”
岳云那眼水迷离,意识恍惚的模样。是陈辉从未见过的。岳云无意识地拿起尖嘴钳,又朝自己的手上按去,似乎已经忘记陈辉在场。陈辉猛地冲上去抢他的钳子,大概岳云没想到会有人偷袭,手上并没有使多大力气,陈辉捏着尖嘴钳中段,烫得他直叫,岳云把他往外一推,他直接摔在地上。果然文科男是毫无武力值可言的。
他这么一闹,让岳云清醒了点,钳子掉在地上。他茫然道:“不好意思,我刚才只是疼狠了。”
“头疼么?”陈辉道:“那也不能伤害自己。”他正欲起身,忽然看见脚边的尖嘴钳,那钳子头并不是尖的,而是扁平方形,像是一个……印章?
冰冷的大理石地上,烧得通红的印章上,刻着一个名字。
中国字反着刻,陈辉还是能认得。
孟怀。
据说那就是岳少校牺牲朋友的名字。
朋友?
陈辉忽然有些明白了。岳少校对女人不感兴趣,岳少校会发呆地盯着远方,岳少校战斗如此拼命。岳少校一夜白头。
死人真是最大的,你争不过啊。那一日的恍惚错觉,只是个美丽的误会。
刚给岳云做翻译的时候,陈辉也是找借口回来。碰巧听到旧手机里传来的歌声。是理查德马克斯的《Right Here Waiting》,旧手机音质一般,唱歌的人也是清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陈辉跟着唱。
岳云就问他:“这都是什么意思?”
当他在孤夜辗转难眠,孟怀留下的三样东西,铭牌,手机还有脖子上的观音玉,被他抱在怀里,仿佛赖以生存的氧气。
尽管岳云从来不会用手机,天天把玩一个玩意儿,也很快能把里面存的东西扒拉得一干二净。
他看孟怀的短信,想象他的嬉笑怒骂,那是他没有机会见到过的孟怀,他们错失了二十几年,他们有千年文化的隔阂。可是直到失去了孟怀,看着那些数以万计的短信,岳云才意识到,孟怀有那么多事,他不知道,不明白,没有参与。
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和电话薄,那些陌生的名字他根本不知道。他一个个地拨打,没有几个接的。除了孟怀的父母。
而岳云除了确保他们安好,已经无法再去面对他们。尽管他常常来到民居外围,看两位孤独的老人相互搀扶,满面风霜地散步。他们并不清楚儿子真正的死因,岳云只说是为了救他,孟怀的父母并没有全怪他。但这笔债,他要背一辈子。
至于那个音轨……纯粹是意外。
那里面的歌曲很多,录音文件也会自动在音乐功能里面加载,岳云忽然听到孟怀唱歌的声音,如被魔怔,继而心痛如绞,浑身酸软,悲伤得眼泪盈眶。
熟悉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可是孟怀唱的英文,他一句也听不懂。
陈辉给他把歌词写出来,洋洋洒洒的花体字十分漂亮,边写边哼,阳光照见他脸上淡淡的金色绒毛。
等他哼完,忽然发现岳少校愣愣地盯着他,似乎着迷了。那种朦胧而深邃的眼神,让陈辉心头怦跳。
原来都是误会……能在手臂上烫那个人的名字,也是为了他一夜白头吧,心痛至斯,哪怕看到有一点相似,都会恍惚。
于是……
陈辉顿了顿,自嘲道:“岳少校,我是不是跟您的朋友……有点像?”
岳云不语。
高个的斯文青年,带着黑框眼镜,气质儒雅而温和,瘦得仿佛风都会吹走。
或许第一次见到这位男翻译,是有些惊讶,不过岳云终于摇摇头:“都挺斯文的。不过……你比他聪明,他是个傻子。”
说罢,一滴泪终于从长长的睫毛中滚落出,在脸上划过晶莹的痕迹。
别说什么三年了,烙在心上的伤,一辈子都好不了。
61、第五十九章 。。。
深海五十千米处,水流冰冻得让麻木尸体都感觉颤栗。
即便他感官早已迟钝。鱼类啃着身上的腐肉时,还是有丝丝麻痒的感觉。
他顺着洋流飘荡了几千米,浑浑噩噩,身上的肉被水冲走,被鱼啃掉,或者腐烂成渣。已经逐渐露出骨骼。
原来没有内脏是这种感觉。吞下去全都漏出去,怎样都不会饱,脑子里一直分泌着饿的信号。搞得他好不痛苦。
皮肤全都腐烂后,他逐渐沉到了水底。可是这水底好像有哪里不对。
仅剩的一只眼珠转动,告诉他前方的海底环形山脚有个洞穴。里面似乎在发光。
不管怎样还是去看看吧,这辈子都没能来过海底呢。
于是他就用露出骨骼的指头开始爬。有鱼在他的胸骨里游来游去。啃着他骨头上的肉。
这里的鱼有问题,啃了他的肉居然没变成丧尸鱼。而且身上微微发光。
十分诡异。
为了不感染渔民可能会打捞的鱼,自己已经最大限度地往下潜了,感染的都是些什么深海章鱼之类的。
感染的鱼会腐烂,翻白眼,慢慢的和他一样,只剩下骨头。
可是这群啃了他的鱼游得十分欢脱,许久都没有变。
那么,是这里水质的问题?孟怀感觉,到了这片水域,他的身体腐烂速度,明显变慢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水里有什么?
这个谜题当他进入到环形山内部,看到那座巨大的宫殿之时,就解开了不少。
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宏伟的宫殿。外面一排巨大的石柱,四人都抱不拢,神殿比埃及金字塔高两倍,足球场那么大。呈四方形,楼梯已经埋在了海底的沙土里。
没想到在海底还有这样的遗迹。
但是孟怀仔细一看,那里面居然还在发光。他趴在台阶上。有几百层。
当了丧尸之后的好处就是不用呼吸,在海底有浮力,行进起来还轻松一点。孟怀全身像章鱼一样软绵绵地趴在石阶上。手脚并用往上挪。
每爬一级台阶他就要被一股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打掉一块肉,等他爬到平台上,四肢的肉已经全掉光了。只剩头里的脑浆和胸腔里的心还没落出来。
殿内传来诡异的沙沙声,就仿佛有无数鬼魅的怨气盘旋其中。
其中有几个影影绰绰的影子朝他飘过来。
“哈哈,祭品终于自己送上门了。”
“多么美味的脑汁和心脏啊。”
孟怀仅剩的眼珠“哐啷”掉出来,他看不见了。但是却感到一股冰冷从四周覆上他的身体。同时有东西咔嚓咬在自己的腰上,就算感觉迟钝麻木,还是让他痛得不得了……发声器官没有了,他只有把白骨手掌捏成拳。
“把这小子的心献上去……大人就可以复活了。等到那时候,那些该死的人类就完了。”
孟怀惊恐地发觉自己的心脏被扯出来了,自己的意识早已变得十分混乱,又有一股黑暗的冰冷侵占了他的思潮。他都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是地上的骨骼?是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