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方之一笑倾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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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走了没多久,就到了永宁县城。县城中几乎没什么行人,到处都是一滩滩积水。贺栖城带着一干脚夫直接走进一间药材铺子。东方不败见那药铺外头悬着一个葫芦外加一枚特大铜钱,铜钱上刻着“贾而好儒”四个字,料定是贺家的产业,足尖一点也跟了进去。
贺栖城进了药铺,先命人将带来的药材搬进库房,又同掌柜及几个大夫商讨了一番明日要如何发药救灾,先后忙了一个多时辰这才进了后院歇下。过不多时,绿翡在后院中的一角支起炉火小锅,摆好碗筷酒杯,再小心翼翼将几个竹筒放在地上,便转身招呼贺栖城出来。
东方不败在房顶上看得清楚,知道这是贺栖城又要用毒物练功。算算日子,此人应当是每隔七天就要练一次功,倒真算不上勤快。只是不知这些竹筒里装的是什么毒物,他依稀听到悉悉索索细微的游走声,却不大能确定。
贺栖城又像上次一样,先饮酒,然后用匕首划破自己掌心。他从地下拾起一个竹筒,对准左手掌心,打开塞子。只见红影一动,里面竟然游出一条火红的蜈蚣。那蜈蚣足有半尺来长,通体赤红,背后还有一条金线,百足俱是金色,头前一对暗金色毒钩,已然死死刺入贺栖城的掌心。
贺栖城面容不改,任由这条异种蜈蚣放出毒素。过了片刻,等蜈蚣渐渐僵死,他才拿匕首拨开蜈蚣的甲壳,挑出其中嫩肉丢进滚水之中。他一连料理了十余条毒蜈蚣,这才舔干净了掌心中的血迹,又用清水净了手,打开长匣往小锅中加入配料。他先从匣子中抓了一把青色米粒丢入锅中,又加入一些干贝、银鱼干等的干货,最后才放入几味调料。
贺栖城放下长匣子,在冰天雪地中自斟自饮,倒是颇为怡然自得。过了不多时,一股清香自锅中飘出。那米粒在未煮熟前分明是青色的,此时却是粒粒洁白如雪,要不是东方不败知道锅里还有十二条蜈蚣,这锅粥看起来真叫人食指大动。贺栖城熄灭了炉火,将粥盛在青瓷碗中,竟还从长匣子里夹出几块佐粥的酱菜,一并吃了下去。等一锅粥吃完,他脸上又浮起倦意,取出银色铃铛摇了一摇,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转身向屋内走去。
东方不败已经见过一次他练功,知道接下来他必定会一觉睡到天亮。他一看左右没有空房和贺栖城的屋子相邻,念头一转,立即轻轻挑开窗户钻了进去。这厢贺栖城还在脱袍解发,东方不败艺高人胆大,身形一动,已然闪进了一座雕花屏风后头。
不一会儿,贺栖城呼吸渐渐均匀,东方不败缓步走到床前,对床上之人冷冷挑起唇角,揭起纱帘,钻进去盘膝坐在床尾,竟练起功来。也是这张床够大,贺栖城睡姿也好,平躺在内侧几乎一动不动。两人一个睡觉一个练功倒是互相毫不干扰。东方不败武功非凡,留出一分心思警惕外界,自然不怕被人发现。
东方不败此刻已然察觉,自己的心思有几分古怪。虽然心中对贺栖城恨到了极点,却又迟迟不肯下杀手,这种事若是放在从前决计不可能发生。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神功未复,说不定贺栖城的改法里还有什么隐患弊端,到时候还要用到此人,如此一想登时觉得自己正是隐约想到了这一点才一直隐忍不动,心中顿时了然。
只是越是靠近贺栖城,他心中的怒火就越是难耐,总想要先给对方一些颜色瞧瞧。此时穿窗入帐,盘踞在贺栖城的床上练功,虽然明知对方醒不过来,却又觉得隐隐有些解气。这番复杂的心思,便是东方不败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贺栖城睡得极沉。东方不败起初还在打量他的睡相。等运了一会儿气,开始专心练功,倒也不觉得仇敌在伺了。他连日来恢复得极快,此时已经恢复了六七成功力。自从服用了贺栖城调整过的丹药,他只觉得心气开阔,舒畅之极,俨然恢复了不少少年时的意气风发。练起功来,更是四肢百骸无不畅通。
东方不败只道贺栖城的确是旷世之才,却不知道贺栖城也是误打误撞才引起了这般效果。创出葵花宝典之人原是前朝宫里的一名太监。他练成神功之后,为了防止练功时浊气带动七情六欲,便定下了后人修习要先自宫的规矩。他又利用药物改变人的体质,将男子的至阳之体改作至阴,以此克制情|欲。只是如此一来,虽然避开了浊气之祸,却难免让修炼者因为阴阳不调渐渐陷入女子心境,甚至不由自主地用世人对女子、妇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从此心性畸变,却也渐渐偏离了葵花宝典内外皆通的妙义。
东方不败在黑木崖上气海要穴被任我行一剑洞穿,功力尽散,若非遇上贺栖城绝对是万死无生。不过他也算是因祸得福。不但有幸服下贺栖城独有的灵药,将先前淤积于体内的浊气完全消融。贺栖城又设法改进了葵花宝典,好令浊气自涌泉穴排出,再用丹药将他的体质自至阴改成阴阳调和,终于使他逐步恢复了本心。
贺栖城这番举动恰恰让人体和外界的阴阳二气相合,可以说让葵花宝典又上了一个新的层次,却是他在改进之时始料未及的了。东方不败今后若能再行突破,到达天人合一,乃至破碎虚空,那就真的是踏入仙人境界了。
等一个大周天练功圆满,东方不败突然惊觉天色已经微微发亮。他从未在这般情况下练功入定,不由觉得有些后怕。也不等贺栖城醒来,一个翻身便跃上了房梁。身体横卧,单手托腮,假寐起来。
贺栖城足足睡到辰时三刻才起身。一夜好眠,他倒是精神奕奕。绿翡掐准了时间进来侍候他束发穿衣。等梳洗完毕,又用过几样早点,贺栖城才迈步向前院走去。
今日一早赠药的告示已然贴出。此时药铺门口早已排起长龙。水患过后往往容易爆发瘟疫,沿岸百姓素有准备。只是此次的疫情却比往年来得凶狠,加上又下了几场大雨河水足足半个月才退,汛期一过染病之人已是十之六七。永宁一带三年两灾,本不富庶,这疫病一来,绝大多数百姓买不起汤药,只好躺在家中硬挺。以往遭受这般瘟疫,一个村子少说也要死一小半人。所以一听说竟有徽州来的商人白送汤药,别说是永宁县城,就是周围十里八乡的百姓也都争相赶来。
贺栖城看了一眼外头的情形,吩咐伙计搭起一个棚子,把重病之人都抬到里面休息,稍后派专门的大夫诊治,又在药铺里和几个大夫轮流探讨了一下疫症的情况,定下了几个药方和预防瘟疫的法子,末了又亲自诊断了几个病人。
那几个病人说来也是好笑。原先都嚷嚷着要给长胡须的老大夫瞧,等贺栖城诊治完之后,他们听说这年轻公子竟然就是贺家的总掌柜,这些药材又都是他私人出资,登时跪倒在地连连叩头致歉。贺栖城受了他们几拜,让他们回去好生养病,又好说歹说让他们莫要拖延了旁人问诊,这才把人送走。至此之后,前来问诊的百姓却争相要他瞧病,把他忙得不可开交。一下忙到午后,直到绿翡叫了三次,终于忍不住将人拖走,贺栖城这才回了后院。
匆匆用了一餐饭。绿翡又在一旁扭扭捏捏顾左右而言他,抓起贺栖城的袖子欲言又止。贺栖城自然明白自家丫头的心事,只得长叹一声,吩咐备下礼物,让两个伙计捧了,往县城中央走去。
东方不败听绿翡方才一会儿说“到都到了,还是见一见的好”,一会儿又说“这是老爷定下的事,想来对方也是知书达理的人家,定然不会反悔”不由一头雾水,隐约觉得是贺栖城上一辈人跟人约定了什么事,如今到了实践之时他却有些不乐意,见他带了礼物向外走去不禁有些好奇,便远远跟在后头。
贺栖城走了不多时,在一扇朱漆大门前停下脚步。那大门两边各有一头威武非凡的石狮子,只是下面石座上还沾着泥泞,连门前台阶上都横着几根烂草,看起来倒不怎么威严肃静。东方不败一抬头见牌匾上写着“永宁县衙”四个大字,登时一皱眉。要知道凡是江湖人都不屑于官府打交道,他见贺栖城还巴巴带着礼品上门,不由生出几分恼意。
贺栖城派个伙计上前拍开了大门。那出来开门的衙役本是一脸怒容,高声嚷嚷着疫病期间衙门关门大吉并不理事,直到看见伙计手中的银两,这才笑嘻嘻收入怀中,带了贺栖城的拜帖进去。
不多时,那衙役回转,领了贺栖城来到后府花厅,这才恭恭敬敬地告退。贺栖城知道此人前倨后恭是因为见县太爷将自己请入了内宅而不是前厅,当下也不说破,坐在椅上,静静等候。
过不多时,只见一个长胡须的官员从花厅后面走了出来。他一见贺栖城便满脸堆笑:“贺贤侄怎么有空来此?多年未见可真是想煞老夫了!”
贺栖城连忙起身相迎。那官员握住贺栖城的手上下打量,一脸赞叹,口中左一个“一表人才”,又一个“年少有为”夸个不停。寒暄了许久两人这才分别在主客之位上坐好。
东方不败越看越觉得别扭,只觉得贺栖城趋炎附势,当真是讨厌之极。
贺栖城先谢了那官员的记挂,又说起自己父亲已于三年前过世,两人又是一阵唏嘘。贺栖城顿了顿,这才对那官员一拱手说出来意。
“不瞒大人说,小侄此次冒昧前来,原是有一事恳求。”
东方不败见他要说出正题,不由凝神倾听。
那官员脸上却突然露出几分尴尬神色,抢先道:“贺贤侄若有什么请求,但说无妨!令尊乃是老夫的救命恩人,但凡在是生意上老夫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老夫无不愿倾力相助。”
他这番话说得义正言辞,东方不败却听出他这是要把愿意出手相帮的范围限定在生意往来上,暗示贺栖城除了生意别的事他一概不会插手。
贺栖城闻言微微一笑,朗声道:“小侄此次想请大人帮的忙却无关生意。”他也不等那官员开腔,立即道:“小侄是来向大人退亲的!”
作者有话要说:总觉得教主不在跟踪中爆发就要在跟踪中变态了呢?(???)?
今天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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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回 。。。
贺栖城此言一出,不但那官员面露惊愕,就连东方不败也不由一怔。他本以为贺栖城到衙门里来要么就是为了开解官司,要么就是想要打通关节,再不济也是要借着县令的权势欺压一下同行,哪知道他一开口竟然是想要退亲!
东方不败不由暗想,也不知这县太爷家的小姐是龅牙还是独眼,倒让贺栖城跑这么大老远巴巴赶来退亲。在他心中,贺栖城是他的“天字第一号仇人”,自然处处不同凡响,单就相貌上来说也绝不可能配不上一个小小县令的千金。所以一见贺栖城开口退亲,他自然而然就觉得是因为贺栖城的未婚妻长相骇人,辗转传到贺栖城耳中,这才让他不顾父辈的情谊一心想要将这门亲事取消。
那厢里,那官员一听说贺栖城要退亲也是百转纠结。按说他本来也正打算想个法子推拒这门亲事,只是此时突然被贺栖城抢了个先,顿时又有些尴尬起来,觉得脸上甚是无光。斟酌片刻,干咳一声道:“贤侄此话怎讲?你与我女儿是指腹为婚,如今小女年过二十还待字闺中,就是为了要等贤侄上门来提亲,也好成全两家世代之好。怎么可以凭你一句话说退亲就退亲?”
贺栖城像是早料到那官员会这般说,当下眼珠一转,对着那官员拱手,一脸诚恳道:“大人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