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方之一笑倾城-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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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咱们先去用一顿斋饭,就回去别院如何?算一算,时日也差不多了,好戏可要开锣了呢!”
东方不败点了点头,先将蜡烛丢入山底,又把地上痕迹尽数抹去,这才一扬下巴道:“前头带路。”
贺栖城拉起他的手掌,找了个知客僧献了些香油钱,又和东方不败一道对着菩萨拜了几拜,暗自许下心愿,这才进到饭堂用饭。只可惜大悲院中的掌勺实在不怎么高明,吃得两人兴味索然。好在最后还送上来一小碟松子酥,倒是清香可口,甜而不腻。两人一想,这一回总算是连黄山的奇松都品尝过了,倒也满足。歇了片刻,就相携下山去了。
光明顶距离别院却是不远。午后悠闲下山,傍晚刚过,就已经到了别院门口。贺栖城刚要推别院外间的木篱笆,却被东方不败一把拉住。眉头一皱,低声骂道:“好不要脸!”
贺栖城心中不解,刚想要问。东方不败便低声道:“那人正在里面和那两个女人行苟且之事。”
贺栖城立时醒悟,原来夫人派来两个美貌的丫鬟却不是为了讨好自己,而是送给那个扮作仆人的高手“解闷”。他见东方不败面露怒色,不由轻笑道:“男欢女爱,也是寻常,东方大哥何必在意?”
东方不败想也没想,冷冷道:“原来你觉得男欢女爱才是寻常吗?”
他见贺栖城突然怔住,心中烦闷不已,身形一展顿时消失不见。
贺栖城想了想,明白了东方不败气恼的缘由,不由微微勾起唇角,刚要去追,却听身后突然响起一声低哑的呼喊——
“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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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回 。。。
贺栖城心中疑惑;不由转过身。说话之人像是又确定了三分;嘶哑声音中透出无限欢喜:“大哥;真的是你吗?莫不是我在做梦吧?”
贺栖城连忙往前走了几步;却见一人拄着一根树枝,头发凌乱;正捂着胸口不断喘息,一双眼睛却牢牢盯着他不放;不是自己的弟弟又是哪个?贺栖城不由讶然道:“二弟,你怎么独自一人上山?你身边那几个伺候的人呢?”
他见贺栖梧脸上尽是污泥,头发上也都是枯草泥巴;一边衣裳全被污水浸透了不说,手背上还破了老大一道口子,正兀自往外流血,顿时心疼不已,一把扶住贺栖梧的肩膀,将人打横抱起,沉声道:“我带你先进去包扎一下伤口。”
贺栖梧见状不禁大急,嘶声道:“不,不能去别院!大哥,快、快随我下山!别院……别院里……”他一时之间找不出合适的理由阻止兄长,只好牢牢拽住贺栖城的袖子不放。
贺栖城本不明白贺栖梧为何会深夜至此,这时见他这般表现还焉有猜不到的道理。料想必定是夫人找人加害自己之事恰巧被贺栖梧发觉,他这才拖着病体,一路翻山越岭而来。他一想到贺栖梧来日无多,这一回若是再不幸染上风寒,恐怕又要多受一番折磨,心中登时难受起来,截断贺栖梧的话头道:“先别说话。有甚么事等我帮你处理完伤口再说。哼!你倒是好,枉我日日夜夜为你想续命延寿的法子,你却这般作践自己,从镇上到这里都是山路,夜间路滑更是凶险万分,你孤身一人前来是嫌自己命太长还是怎地?”
他这番话说得极为严厉,贺栖梧本想找机会说出来意,却先挨了一通骂,双眼不禁微微发红,抓住兄长的袖子,将脸转向贺栖城胸膛的方向,呐呐道:“我知道了,大哥莫要恼我。我下次再也不会了。”
“哼!下次?再有一次,你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路上了,只怕是没机会再听到我数落你了。”贺栖城把脸一板,一脚踢开别院外的篱笆,径自将人抱进了自己的屋子。
不多时,两名长相姣好的丫鬟匆匆忙忙赶到,一见床上躺的竟然是贺栖梧,脸上不约而同闪过惊疑之色,绞动手指,不敢上前。贺栖城想起绿翡已经被自己派下山办事,那假仆人极不可靠,东方不败一时间又不知道去了哪里,也唯有这二人可用,便沉声道:“快去给我烧一盆热水来,再去取些干净白布。”
他见二女脸色酡红站在原地,就像是在害羞一般,实则是刚刚云雨过后情潮未褪所致,心中不禁多了几分气恼,厉声催促道:“还不快去!”
那两个丫鬟这才回过神来,急忙出去烧水找布。贺栖城先探了探弟弟的脉象,发觉虽然后继无力却也还算健旺,不由暗暗松了口气。他先帮贺栖梧擦干净手背上的伤口,上了些伤药,又仔细包扎一番,随后又把贺栖梧身上衣裳换脱掉,取了一些药粉撒在热水中,沾在白布上为贺栖梧擦拭了一遍身体。等再喂贺栖梧吞下一粒药丸,又粗粗查看了一番发觉弟弟总算是没有生命之虞后,才终于示意贺栖梧可以开口说话。
贺栖梧瞥了一眼那两个美貌丫鬟,见自家兄长丝毫没有屏退两人的意思,只好咬牙道:“大哥,家中出了些急事,你快快随我回去罢!”
贺栖城闻言不由好笑。若是锦绣镇家中真的有事,要找人通知自己,怎么说这差事也轮不到二娘的心头肉身上。也只有贺栖梧涉世未深,常年困在家中,才会说出这样容易被识破的谎言。他一面气恼贺栖梧不珍惜自身,一面又感动他这番兄弟情谊,不由板起脸道:“胡说!家中若有事,随便找谁来通知我一声就成,怎么偏偏要叫你上山?你老实告诉我,可是和二娘闹了别扭,一气之下才离家出走?”
贺栖梧登时大急,摇头道:“不,不是的。是我太想念大哥,所以才……才主动说要上山来给大哥送信。大哥你有所不知,这些日子我的身体好多了,走几十里山路根本就不算甚么。大哥,家里真的出事了,你快些随我回去吧!”他憋了半天都没憋出具体理由,只能红着眼眶眼巴巴看着贺栖城。
贺栖城闻言,点了点头道:“这样啊……那我明日就下山。时候也不早了,你在这里好生休息,我去边上的屋子和东方大哥凑合一晚。”
贺栖梧哪里敢让贺栖城离开。他自从听说自己的母亲找了个极厉害的武林高手来害兄长的性命,一路上提心吊胆,生怕来迟了半步,此时万一贺栖城出去就糟了暗算,岂不是功亏一篑?他暗忖那武林高手见过自己的面目,大约是不敢在自己面前下手的。只要和贺栖城形影不离,便能让对方投鼠忌器,最不济也能用身体为贺栖城挡下雷霆一击。等到了锦绣镇上,只要贺栖城住进贺家老宅,母亲怕牵连到自身,必定不会再让人下手。他一见贺栖城要起身出去,不由紧紧抓住了贺栖城的袍角,咬牙道:“大哥,你不能走!这里……这里有人要害你!”
一旁二女听闻此言不禁面色大变,向后倒退了几步,只想夺门而逃。
却听房门砰地一声被人踢开,一人恻阴□:“喔?敢问是甚么人敢动我的义弟?难道你想说的就是这么个东西吗?”那人横眉冷指,不怒自威,不是东方不败又是哪个?
只见东方不败手中提了个人,却是那扮作老仆的武林人物。论身形那人也不算矮小,也不知东方不败使了甚么手段,令他浑身颤抖蜷缩成一团,被东方不败提住衣领,到好似一团破布一般。东方不败走进屋子,将手一甩,把人掷在地上,反手连拍,悄无声息地将两个想要逃走的丫鬟击到院中。他这番动作快如行云流水,把贺栖梧看得目瞪口呆,直到看清地上人的面容,才不禁“啊”地一下叫出声来。
贺栖城见东方不败去而复返,知道他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安危,心中一暖,走上前去握住东方不败的手掌,低声道:“东方大哥,你再不回来,我可要开始想你啦!”
东方不败轻轻一挣,却没能把贺栖城挣开,他见床上贺栖梧还在呆呆往自己的方向看,顿了顿,反手握上贺栖城的手掌。低声道:“就你胆大,要不是有我在,那人见你弟弟进来,还不得狗急跳墙?”
他方才负气而走,终究不敢离开贺栖城太远。见贺栖城像是想要来追,正思量着要不要被贺栖城找到,怎料却突然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他听到贺栖城叫来人“二弟”,顿时知晓了贺栖梧的身份。他见贺栖梧长相平常,身量纤小,大约是因为久病,一头长发也是枯黄难看,只有嘴型和下巴的轮廓和贺栖城有些相似,让人依稀能分辨出他们的血缘关系。心中不由暗忖,难怪贺栖城说他弟弟活不长久,这人双目无神,脸色蜡黄,一看就是个病鬼。
正思量间,却见贺栖城把贺栖梧抱起,百般嘘寒问暖,东方不败瞧着心中不禁一阵腻味,想也没想便施展轻功先一步进了别院。他见那个冒牌的仆人正支使两个丫鬟去查探情况,便悄悄躲在一旁。等那人穿好衣裳,刚想要推门而出,便被东方不败一招制住。也是这人倒霉,东方不败心中恼怒,下手不由狠辣了三分。日月神教的刑求手段本就比寻常江湖人高出何止一筹,更何况是教主亲自出手,还没等用到第二道刑罚,那人便已经支撑不住,将事情如倒豆子一般全都说了出来。
东方不败得了口供,将假仆人点了穴道直接提上贺栖城屋顶。他揭开瓦片看了片刻,只觉得贺栖城对弟弟着实不错,上药包扎擦身换衣不算,还用小梳子将贺栖梧头发细细梳理了一遍,把沾上的枯草一一挑拣出来,真可谓无微不至。也不知他是对每个病患都是如此,还是只对自家弟弟这般仔细。
他一想起自己当初重伤时贺栖城大约也是这般亲手诊断治疗,不由面上又有些微微发烫。直到听说贺栖城要把屋子让给弟弟,到自己屋中将就一晚,心中突然觉得贺栖城待自己到底还是比那个什么二弟更亲近些。否则的话他大可以和亲兄弟同塌而眠,不用换一间屋子。
东方不败听事情已经被贺栖梧说破,这才掠下屋顶,提着那假仆人主动现身。他见贺栖城看到自己时一脸欣喜,不由暗暗高兴,倒是把刚才要进别院前的不快忘了个一干二净。
这厢贺栖梧隐约觉察出这个面容冷峻的男子和自家兄长关系不太一般,看他竟然能轻易制住那个从长白山来的武林高手,想来功夫必定是极为高超,顿时放下心来。斟酌了一下语句,低声道:“大哥,我原本上山就是为了要跟你说,这个人冒充仆人想要对你不利。既然大哥有这般神通广大的朋友,倒是我杞人忧天啦。大哥,敢问这位是?”
贺栖城微微一笑道:“东方大哥是我在路上结识的……”他有意先说得疏远,见东方不败面色微微一变,不由脸上笑意更浓,朗声道:“结义兄长!东方大哥不但武艺高超,更是一身傲骨,重情重义。不瞒你说,我一见他就敬慕不已,一连缠着他好几个月,他才答应跟我结拜。人生在世,能得一知己如此,真是幸莫大焉!”
贺栖梧头一回听兄长如此盛赞一人,眼中不禁闪过惊讶,对东方不败点了点头,低声叫道:“东方大哥,你好。”
东方不败原不想和贺栖梧称兄道弟,但也不想让贺栖城尴尬,当即嗯了一声算是答应。贺栖城又将贺栖梧的身份介绍给东方不败,这才问起要如何处理地上之人。东方不败想到那人刚刚交代的口供,立即对贺栖城使了个眼色。贺栖城顿时了然,点了点头,转身让贺栖梧好生休息,说明日一早便和他一道下山回家,自己则同东方不败一道,提了那个假仆人,走出屋子。
贺栖梧躺在床上,望着房门方向怔了片刻,终于长叹一声,阖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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