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夫-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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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内侍掂了掂手中的银子,微微一笑道,“郡主有所不知,最近光仪贵妃突然迷上了牡丹,于是皇上便下令搜罗了全国各地的牡丹来。”
“恩,传闻南国的气候最适宜牡丹生长,那里的牡丹全年不会凋萎,想必这些牡丹大部分都是从南国调集而来的吧。”蓝国划分为七个部分,每一部分都是一个小诸侯国,南国便是其中之一。
“郡主聪慧,”那名内侍转了转眼珠子,他拱手鞠躬,谄媚笑道,“若郡主无他事,奴才先退下了,以免扰了郡主您赏花的雅兴。”
“赏花倒是不必,我今儿个来,是要见皇上的,”苏颜碧眸一转,问道,“皇上近日政务繁忙,我恐怕又要空走一趟了。”
“这倒不打紧,奴才去通报一声便是。”那奴才鞠了鞠躬,一溜小跑便没了个影。
“这些牡丹大都从遥远的南国运来,想必中间累死了许多镖局送货的人呢。”那些牡丹花色大都鲜红,仿佛着了鲜血一般刺眼,蓝月的眸中映出一片红色,不知这花朵是否真的是用鲜血染红的。
苏颜的目光突然变得凛冽,自古红颜多祸水,若是皇帝爱的人贤良慧心,也就罢了,若是像光仪贵妃那样的狐媚胚子,天下可就遭殃了。
下神之间,刚才通报的内侍过来了,笑道:“皇上允了,郡主,请吧~”
蓝月只觉得这条路异常漫长,她实在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情面对司徒绝,正在局促彷徨之间,便到了书房门前,朱红色的木门闭的严实,蓝月抬眼间,便随着苏颜进了屋里,岂料苏颜借以关门为由,在蓝月进门的一瞬间,把门关了个严实,而苏颜自己则呆坐在门外的台阶上等待。
司徒绝此时正伏在桌案上,认真地批阅奏章,阳光金黄,淡淡地打在了他的侧脸上,给蓝月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蓝月本来有一点紧张,但是想到司徒绝这些日子宠爱光仪贵妃,内心便有一股怨气,那股躁动的心情便平复下来,神情也清冷了许多。
司徒绝听到门响,以为是平阳郡主进来了,头也不抬,淡淡问道:“今日你来找朕何事?”
蓝月并不说话,两侧的廖飞和卫天原本亦是埋首于公务,此刻觉察出气氛不对,便抬头看了一眼,当他们发现对方是蓝月的时候,先是呆滞了一秒钟,尔后正欲回禀圣上,却被蓝月一个手势制止住了,不过能见到蓝月归来,他们也是很开心的,自从光仪贵妃来了以后,司徒绝的脾气变得喜怒无常,连他们两人的话也听不进去了。
听不到回音,司徒绝这才抬起头来,他的目光由远方收回,渐渐落在蓝月身上,眸色变得复杂。
“皇上。”蓝月虽然并不行礼,但是却喊了一声皇上,以前她极少唤司徒绝为皇上的,这个词本该正正当当的安在他身上,可是听她这么叫反而生出一种莫名的刺痛感。
司徒绝怔怔地望着蓝月,那双浅绿色的眸子泛着夺目的光泽,不过一瞬间却又黯淡了下去。
苏颜捣了捣蓝月的胳膊,示意对方要主动出击,蓝月稳了稳慌乱的心跳,不就是表示一下思念之情吗?她豁出去了!
思及此,蓝月便挪着轻巧的步子来到司徒绝身边,双手缓缓地捧住司徒绝的脸庞,她作出一副疼惜的模样轻声道:“你瘦了好多。”
如此柔情蜜意的话让蓝月自己都忍不住掉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强忍住呕吐的冲动,总算没让表情显得那么假,蓝月胡乱地想着,也许司徒绝因她这一反常的举动,更加讨厌自己了也说不定。
其实当蓝月冰凉的手指抚上司徒绝的脸庞时,司徒绝甚至有一种冲动,他想要紧紧地抓住蓝月的手,质问她为什么要离开自己!难道自己就这么让她讨厌吗?但是当他看到蓝月眸中假意的关心时,他心底热忱的温度瞬间降了下来。
司徒绝别过头,只露出坚毅的唇角,冰冷的银色面具让他看起来那么地遥不可及。他将蓝月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挪开,尔后起身望着窗外的冷阳。
“若是皇上还为我偷偷出宫玩耍的事情而生气的话,我愿意接受惩罚。”蓝月抬眸,定定地望着司徒绝,不过司徒绝并不看她,而是身形不动地盯着窗外。
虽然以前司徒绝的宠爱不过是逢场作戏,但是如今他冷漠的态度确实在蓝月的心口上深深地刺了一刀。
“**之中,容不下没有身份的女子。”司徒绝开口,只不过就是这么一句简单的话,便将蓝月的心打入了深渊。
“皇上的意思是要赶我走吗?”蓝月出奇的冷静,也出奇的清醒。
“你向往自由,若朕强行把你留在身边,岂不是与昏君无异?”好一句漂亮的回驳,竟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除了悲伤,蓝月还有一丝不甘,就是这丝不甘,坚定了她留下来的决心。
“如果这里容不下我,我自然会走,”蓝月冷笑,她一字一句道,“不过我希望我走后,皇上能够保重龙体,能够多为天下人民做些事情,而不是为了一个女人丧失了心智。”
蓝月的心已经麻木了,她无比失望地望了司徒绝一眼,然后垂首缓缓地,一步步地退了下去。
卫天此时本就没了心情处理事务,他一直伸着耳朵偷听两人的对话,却料不到事情如此草草收尾。尤记得那日蓝月被人掳去了,皇上急了个半死,还生了一场大病,不过眼下怎的变了一个人,见着心爱的女人也不为所动,他不禁怨起那个可恶的光仪贵妃来,他想留住蓝月,不过如今司徒绝一意孤行,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他说了也白说,反而招来一身晦气,于是强迫自己坐了下来,望着蓝月缓缓消失的背影,情绪无比低落。
司徒绝袖中的拳头紧紧地攥了起来,苍白的骨节发出一阵阵咯咯的响声,他缓缓地闭上眸子,如今爱莫能助,就算他留下了她,又能怎样?如今他已经十八岁,虽然外界一片安静祥和,可是平静的海面下随时会翻卷起波涛汹涌的海浪,将他吞没,他不会像父王那般多情又无情,曾经的女孩回来了,所以他只能择其一。
第四十五章 贱女人
蓝月看似无意却又紧张兮兮地盯着门口,只见两名极为普通的宫女先是进了门,她们每人手中端着一个梨木花盘,入门以后,先是向司徒绝行了一礼,谈后乖巧地垂首在门口两侧等待。
蓝月这厢神经稍稍放松下来,一名女子便迈着温婉婀娜的步子走了进来,但见她眉如远黛,唇如丹红,肤若白雪,仿佛稍微一碰便会刻上个印儿似的,对方的衣着也是讲究的很,只见她身着一袭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拖地水仙绿叶裙,身披金丝翠绿纱,对方的乌发上缀了几枚温润的珠子,一侧的金叶子步摇格外刺眼。反观蓝月,倒显得粗糙了许多。
不错了,这个歌婉正是那日自己在乌镇遇到的那名女子,不过当时蓝月并没有仔细看,今日细细打量来,对方与自己的相貌竟有几分相像,不过歌婉更加细腻娇柔,哪像蓝月这般不拘小节啊。
两边对比明显,蓝月与歌婉相比那简直不是差了一点,苏颜将视线收回,不管怎么说,她必须坚决地支持蓝月。
歌婉柔声道:“皇上,臣妾特意亲自为您熬了滋补药汤,您趁热喝了吧。”
那双眸子仿佛饱含了千万种风情,只是一眼,便让人骨头都软了,再加上歌婉的声音那么温柔,听了直教人把发软的骨头放在锅里成油炸酥了。
司徒绝哈哈笑道:“还是爱妃你最疼惜朕啊。”
他擦掉歌婉鼻尖的锅灰,动作轻柔而自然,忽而他揽住歌婉纤细的腰肢,看得蓝月心中一痛。
歌婉红了红脸颊,哎哟,这戏演得酸溜溜,那表情动作配合得一步到位,让人看了忍不住亲上她一口,她温声道:“臣妾担心陛下的身子,所以。。。。。。”
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惹得蓝月大脑发热,耳朵轰鸣,不过她还是忍住了爆发的冲动,再说她也没资格去指责什么。
等到司徒绝把碗里的补药喝了个底朝天,这才将歌婉搁在自己的大腿根处说起了正事。
司徒绝将目光落在蓝月身上,只见蓝月一脸坦荡模样,而且眉目间全是无所谓,不知怎的心底就腾地燃起了怒火,他摸着歌婉凉凉的柔荑,笑道:“朕想封她为美人,不知爱妃意下如何?”
歌婉这才将目光落在蓝月身上,她的眸中先是掠过一抹震惊,不过很快她便将那抹震惊掩盖在微笑之下,“美人的位子有些低了,也着实委屈了她。”
瞧瞧这话说得多么贴切动听,若不是两人的身份差异,蓝月差点感动得泪眼汪汪,只是蓝月很清楚,这个歌婉绝不是一个好惹的货,她微微福了福身子,以无比平静的语气道:“承蒙皇上和贵妃厚爱,臣妾能侍候皇上,已是三生有幸,所以即便美人地位不高,臣妾也毫无怨言。”
演戏嘛,谁不会?只不过有技术高低之差罢了,蓝月特别佩服自己的忍耐力,她虽向着面前这对男女行礼,但心中早已将对方骂了个狗血淋头,以泄怒气。
“既然你这么以为,那本宫就没意见了。”歌婉从司徒绝的身上站起来,她缓缓走到蓝月身边,先是绕着蓝月的身子转了一圈,继而抬起蓝月的下巴细细地打量着对方的容貌。
而蓝月并不反抗,只是她忍不住泛起了恶心,歌婉身上的香味太浓,就好像劣质玫瑰花膏擦多了似的,差点让蓝月窒息。
两人这么对望了一会儿,歌婉便松开了蓝月的下巴,好像是鉴赏一个物什完毕之后的姿态,“皇上的眼光确实不错。”
即便蓝月的神经有些大条,但她也听出了对方口中的不屑,想必歌婉现在心里想的是:就这种货色,绝对成不了大器。
当然,如果歌婉知道就是这种货色威胁到了她日后的地位,现在必定不会说出这种懈怠的话。
歌婉再次窝进司徒绝的怀中,她以一种倨傲的姿势望着蓝月,轻笑道:“姑娘,陛下讨厌脂粉气过浓的女人,所以为了让皇上赏心悦目,你还是把那一番劣质脂粉、假睫毛等物什全撤了吧。”
蓝月的眉毛毫无征兆地抖了抖,真是鸡蛋里挑骨头,吹毛求疵。不过想想歌婉的刁难和挖苦也是情理之中,她的心情便平复了不少。
歌婉柔和地笑了笑,仿佛天底下最无害的小白兔,实际上光是眸中的那抹寒光便能让人体无完肤了。
“别怪本宫说话难听,本宫也是为了你好,毕竟这**中的女人不多,本宫也渴望有个伴,一起好好地服侍陛下,”歌婉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不过在蓝月听来却虚情假意,她想起什么似的继续道,“哦,对了,你这眼睛太小,不够动人;嘴巴太大,不太雅观;皮肤太黑,不显端庄;身材太差,不符婀娜。除了以上几点,其他的勉强凑合,回头本宫差人赏你一些滋补品、化妆品以及布匹之类,你做一番细致打扮,可不要让本宫失望啊。”
蓝月虽然长得不够倾国,但也算是一个标准的美人,经歌婉这么一挑,蓝月更像一个丑陋村姑,要多土有多土,要多磕碜有多磕碜。
蓝月谦卑道:“贵妃说的是。回头臣妾一定好好改过,绝对让您和皇上满意。”
既然有人向她挑毛病,蓝月岂有不接受的道理?歌婉想要看她出丑,她偏偏不放在心上,把敌人的恶言变成动力未尝不是一种明智的选择。
“真是个机灵的姑娘。”光仪贵妃说着夸赞的话,但是心里却郁闷到了极点,她本以为蓝月会向她发作,不是说对方会做出多么无礼的事情,哪怕是她表现出一点怒气都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