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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部分

锦 花语系列之三:错缘劫-第157部分

小说: 锦 花语系列之三:错缘劫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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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步来吧。他顿了顿,说:“你睡这里,我去书房。”

看得出,她松了一口气,轻声回答:“没关系的,将军睡吧。”挫身就要离去。

“你帮我擦好了铠甲么?”他忽然问道。

她一惊,抬起头来。

“以前我每次出征,你不是,都偷偷地替我把铠甲擦好么?”他柔声道:“其实早就想告诉你,不用那么费力地挫,只要蘸点蜡,铠甲就会更亮……”

她震惊!

以前每次偷擦铠甲,他都知道?!他甚至知道,为了让铠甲更亮,她总是又哈气又用力挫,挫得包布的手指头生痛!那么,她在黑夜里喜滋滋地偷到他的铠甲,抱在怀里的得意忘形他也知道?!

一时间,她象偷吃的小孩被抓住了现场,想解释又找不到理由,张口结舌的望着他,有些傻了。

“这次,我不往北了,不过十里亭……”他说得很轻很淡,投向她却不亚于一个重磅炸弹,炸得她大脑一片空白!

他都知道,那,那天,她躲在山上的树后,感觉他看到了她,不是感觉,而是,他真的在看她。她的眼前,又晃过他的头盔,看不见他的脸,可他的头盔,始终,向着自己的方向。因为他知道,她就在那里!

此刻寒蕊端着托盘,就象被神仙的手指头点成了石头,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能动。

寒蕊……”他轻轻地唤了一声,低声道:“这次你去送我吧,我想你送,我想听你亲口说,早点回来……”

他在说什么?这些话,曾经是她多么希望听到的,她曾经把这样的话,当成一种恩赐,无数次地幻想,无数次凭空地陶醉。就算今天听到,她依然觉得那是幻觉。他说了,是对她的可怜?是对她执着的回报?还是,他的真心话?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无法相信!

突如其来的一切,怎能不让她生疑。因为她已经,不是从前毫无心机的寒蕊,她已经习惯,对什么事情都要找个原因,表面的,深层次的,所有有关联的,她都扯过来,寻思一顿。郭平川,从来都不是一个直白的人,他含蓄、沉默、隐忍,这些话,真是出之他之口?!他为什么要这么明白地说出来?就算,就算一切是真的,可是为什么,要在一切都快要结束了的时候,它才姗姗来迟?!

她的嘴唇激烈地颤抖起来,眼睛睁得很大,她不敢眨眼,想把眼泪憋回去,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涌了出来。

“寒蕊,”他轻轻地站起身,走向她。她的眼泪告诉他,她从来都没有忘记从前,他似乎可以确信,她还是爱他的,就象先皇说的,她只是,被伤得太深,不敢再爱。

他的手指,抚上了她的脸庞,她退闪了一下,他固执地,再伸手,温温的泪水,浸上了指尖,他充满了深情地问道:“你还是爱我的,对吗?”

她大睁着眼睛,嗫嚅着,虚弱地呢喃:“不——”

“那你为什么哭?恩……”他又靠近了一步,鼻子里,捕捉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他没有喝酒,却有些醉了。

她缓缓地别过头去,幽声道:“我哭,是因为从前,不堪回首……”

他骤然心痛,良久,只说:“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太愚蠢。”她徐徐地背过身去。

他不甘心:“如果一切还可以重新来过,你仍旧会,嫁给我,是么?”他希望,她会回答,是的。她曾经那么爱他,对曾经的爱,她应该是无怨无悔的呀。想起从前吧,想起你付出了那么多,想起你是多么多么的爱我吧,寒蕊——

“不……”她颤声道:“我会忘记你,嫁给北良……”那不是爱情,是劫难,她为此,付出了太多,也承受了太多不应该承受的东西,如果一切都不发生,该有多好。

“你撒谎!”他大声戳穿。

她回过身来,看着他,泪还在脸上恣意地流淌,却冷静地说:“我们不适合。”

“你早知道不适合,还要以圣旨逼着我娶你!”他有些愤恨。你那样的义无返顾,为什么,不可以再坚持一下。你曾经多么希望得到我的爱,现在,我的爱就摆在你面前,你却要把它推开。

“是,是我自作多情。”她飞快地回答着,面容上是死一般的沉寂。自己的愚蠢,葬送了一切,就该什么都不做,就该承担后果,然后,忘记过去。

“那你为什么不能自作多情到底?!”她的回答,怎么不令他气急攻心。这算什么啊,挑起了事端,却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她安静地望着他,忽然轻轻地一笑,凄然道:“能给的,都给出去了,我空了,再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你了……”

“你什么都不用给了,我给你,”他动情道:“我给你,你想要的,所有……”

“我什么都不想要,”她再一次转过身去:“我只想离开。”

他抢先一步,抓住了她的胳膊:“我不会让你走的!”

她淡淡地说:“你留不住我的……”

僵持了一下,他被她眼神中的空洞击溃,黯然地,松开了手,就这样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出去,无能为力。

; 这次她是真的决定离开,她的绝然,再一次让他惊异。她可以义无反顾地嫁给他,也可以毫无留恋地离开他,最后,就这样,决然淡然地把他,从她的生命中彻底抹去。

他不甘心,他不是她,她可以做的,他做不到。

他不甘心——

“公主!不得了了,出大事了!”红玉急烘烘地跑过来,进门绊着门槛,差点摔一跤。

绣架前的寒蕊抬起头,放下针:“事情不大都被你说大了,老是一惊一乍的……”

“戚将军被下了大牢了!”红玉脸有些发白:“听说皇上要斩他!”

寒蕊吓了一跳:“出什么事了?”

“说是挪用了一大笔军饷,为了掩盖,还假造名册,虚假人头领军饷……”红玉说得有板有眼的。

“你从哪里听说的?”寒蕊急了,戚将军一出事,那琼云可怎么活啊?!

红玉讪讪道:“我才从管家那里听说的。”

管家?管家又是怎么知道的?寒蕊一寻思,问道:“将军呢?”昨夜离开正房后,一上午,她都呆在房里,就是刻意躲着他,但是这事一出,躲不了了,她还是必须去找他。

“将军进宫去了。”红玉说。

寒蕊张嘴又要问,红玉赶紧说:“是为戚将军的事去找皇上求情,一大早就出去了……”

寒蕊看红玉一眼,红玉急忙辩解:“他出门我不知道的!我也是刚才去厨房才听管家说的,第一时间就来告诉你了……”

话没说完,管家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郡主您还是先等等,容我去通禀一声……”

“寒蕊!你在吗?寒蕊!”琼云径直闯了进来。

“琼云!”寒蕊赶紧迎上去:“我在呢。”

一见寒蕊,琼云“哇”的一下就哭出声来了:“寒蕊,你可得帮帮我……”

寒蕊想了想,说:“我们一起进宫去吧。”

“现在最要紧的不是进宫求情,”琼云拉住她,哭道:“我爹和公公一早就进宫去了,平川也去了,他捎信来,说他们去求情,要我赶紧凑钱把军饷给补上……”

寒蕊点点头,平川说得对,只有补上了军饷,磐义那里才可能松口,不然,再是王爷的女婿,再大的军功,一样杀头,毕竟,到处打仗,军需现在很是紧张,筹饷已经很让磐义头疼了,这个时候还挪用军饷,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红玉,去把银票都拿出来,”寒蕊吩咐道。

琼云感激地说:“关键时候还是你仗义。”

寒蕊正奇怪她怎么这样说话,琼云就自顾自地感叹起来了:“我一清早,走了六家了,不是这个理由,就是那个理由,肯借钱出来的,你是头一个……”这个时候,大家都惟恐避之不及,谁肯趟这淌浑水啊。

红玉动作很快,寒蕊递过银票:“你看看,够不够?”

琼云翻看了着,脸色一下子就暗淡下去,长叹一声,一屁股坐下去,一筹莫展。

五千两还不够么?寒蕊想了想,也猜到了几分,于是问道:“到底挪用了多少军饷?”

琼云一忽而哭起来:“这下完了,二十万两啊,戚家和我爹,还有哥哥家的银子才凑了十二万,你这里五千,我还要到哪里去找钱啊……”

二十万两?!

我的乖乖,红玉啊一下,下巴掉下来,半天回不去。

寒蕊奇怪道:“他干什么啊,怎么会挪用这么多军饷呢?”

“都怪他那个弟弟,玩赌博也就算了,还开地下赌庄,结果被骗了,欠下赌债人家追上门来要,我相公怕公公气死,就担了下来,想着先用军饷补上,以后再慢慢还,谁知他弟弟见相公还债轻松,在外边变本加厉地赌,一次二次,就这样,象滚雪球一样,挪用的越来越多,本来还盖得住,这回一打仗,军需支出飞快,相公再也没办法周转开,逼得没办法,只好造假名册,终于东窗事发了……”琼云边说边哭:“一下子,我到哪里去找这么多钱?这下可怎么办?我们还怎么活啊……一家子都完了……”

“别急,别急,”寒蕊安慰道:“我们一起想办法……”她灵机一动,赶紧吩咐红玉:“我们新近买的那宅子,当时不还有一家也要的,去找他卖了……”

红玉点点头,一起身,又说:“最多卖一万呢,那还是差好多……”

“还有我的首饰呢。”寒蕊说:“也值几千两的。”

“首饰就不用了,你留着,”琼云感动地说:“我都不好意思了。”

“还差呢……”红玉也发愁起来:“我们凑两万,还差六万呢……”

寒蕊冥想一阵,终于迟疑着,转向管家,轻声道:“将军说我管家用,那就是,可以支配家里的钱,是不是?”

管家点点头,却是很为难地回答:“家里,只有二百两银子了。”

啊?堂堂将军府,皇上那么多赏赐,怎么只有二百两银子?寒蕊晕了,刚想问个究竟,琼云说话了:“平川捎信的时候,钱就一并送我们家了,一共三万两。我一急,还真没合计进来……”她呵呵一笑,陡然间又哭道:“总共只差三万了,可这最后三万,我到哪里去借,呜……”

寒蕊沉默了。

平川倒是仗义,可琼云这钱,还是差好多啊。碰上了磐义这铁面皇帝,戚将军这性命,可是难保了。

一想到这里,寒蕊愁肠百结。

“你担心兵力啊,”磐义笑了笑,高深莫测道:“朝廷若尽早平了内乱,全部兵力定将全部集中到边境……”

“可是这内乱,明明是有准备的,一时半会是结束不了的……”寒蕊急了:“他能撑多久?”

磐义深深地望了寒蕊一眼,轻声道:“打仗是男人们的事,你别操心那么多。”

“他能撑多久?”她喉咙有些哑了,是激动所致。

“能撑多久就撑多久,最好是能撑到蒙古主动撤兵……”磐义面色严肃起来:“朕与平川合计的时候,就知道,这场战争的结果,不一定是赢,可是,即便如此,还是必须去打。”他转向寒蕊:“知道为什么吗?”

此时此刻,寒蕊的大脑正在慢慢地陷入空白,磐义的话从她耳边轻轻地飘过,她已经听不见了,只有一个声音在脑海里,不停地回旋着——平川是预备好了去送死的!

“寒蕊!”磐义一声喊,惊得寒蕊一抽。

“朕必须牵制住蒙古,不然,他们里应外合,这江山,朕就得拱手让人。”磐义的话语里,冷酷得没有一丝温度:“朕对平川的要求,就是尽量拖延时间,但平川对朕的承诺,是逼迫蒙古主动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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