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香入骨:帝欢-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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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让她进来罢,她是我从家中带来的丫头。”
*
晌午。
“报!”
王喜儿匆忙从内殿走出,斥道,“吵什么,皇上龙体微恙正在午休,惊了圣驾你全家脑袋都不够砍得!”
“公公,军情紧急,公公通传一声。”
王喜儿又待责罚,承嘉帝已经醒了,沉声道,“让他说。”
“皇上,恒亲王今晨突然离开驻地,带军直袭楚镇,罗太尉出重军拦截,双方激战。恒亲王似是急欲夺城,骑兵尽数派出锐不可当。”承嘉帝微微皱眉,这个老五,他想干什么?却听那人又道,“皇上请放心,罗太尉已经下令,誓死保护皇上。想要过城者,无论将军士兵,或者是亲王,格杀勿论!”
“咣当!”
承嘉帝颤巍巍地走出垂帘,杯盏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好,好儿子,好臣子!”承嘉帝震怒,狠狠骂道,王喜儿赶忙奔回,拍着承嘉帝的胸脯顺气急道,“皇上,您消消火,龙体要紧啊”
“好大的胆子。。。。好大的胆子!”承嘉帝气的换身发抖,“给朕把老七老八叫来!”
王喜儿一怔,惊道,“皇上三思啊!”
承嘉帝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朕的决定还轮不到你插话!”
*
未时一刻,楚镇。
罗永正快马亲自前往楚镇监战,站在城楼,挥舞着手中明黄的圣旨。
“恒亲王弑兄,叛乱,谋逆,其罪当诛!今日妄想带军进宫谋朝篡位,圣上有旨,进城者,无论军职大小,杀无赦!”
听了他的话,楚镇百姓群情激愤,奋起反抗南宫诺的军队。南宫诺的军队近乡情更怯,不少更是曾经的父老乡亲,不忍心下手。
“这情况不好啊,元帅,再打下去,怕是咱们的人都要反了。”副将心急如焚,对南宫诺道,“元帅今日心太急了,原本再等到明日中午,银枫的人到了再攻城,这仗让那帮南辰的人打,便不会这样束手束脚。”
南宫诺一抿薄唇,“是吗?”闲闲地跩蹬,拨马,拉弓,搭箭。
*
“让开,让开!”
一队快马从安陵方向疾驰而来,直接冲入两军交战的楚镇。马上的人年纪不大是一员小将绶着诚郡王冠带,快马奔向城门。老远看见了城门上捏着明黄圣旨负手观战的罗永正。
鼻子里冷哼了一声,“逆贼,假传圣旨!本王的箭呢?”
马行飞快,南宫谟在马背上岿然不动,一箭射出如流星,劲疾狠准,直直飞向罗永正。
却有人比他更快,横着将他的箭撞掉,一箭射在罗永正手中的圣旨上斜飞出去,将那明黄圣旨牢牢钉在了城墙之上。
“哗”落下明黄上的白纸黑字。
“五哥!”
南宫谟一声惊呼,接着高喊,“圣旨到!”
你们的爱为何要我成全【4000+】
诚郡王还略有些青涩的一声如惊天之雷,炸乱在混战的两军之中,双方的手都缩了一缩。罗永正瞥一眼南宫谟和自己原先被钉在城头圣旨,脸色微沉,向周围人手一挥,便有数十人影散开,向南宫谟包抄围去。
射人他们不敢,无数箭矢瞄准了南宫谟胯下的骏马,只待他奔如射程之内。孰料南宫谟忽然从马上径直起身,一记漂亮的乳燕身姿轻巧凌厉地落在城头高墙上,一把撕下钉在墙上的圣旨,斥道,“罗永正!假传圣旨,私遣重兵,污蔑功将,斩杀皇子,以下犯上,你该当何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恒亲王皇五子南宫诺,人品贵重,深肖朕躬,治南部,兴百业,安西夜,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可承皇天之隽命,列圣之洪休,着立为皇太子。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钦此。”
他朗声诵出,混战中的军民一字不落全部听清,所有人面面相觑,他们没有想到,会在这样一场混战中有幸听到这样一张立储诏书!迟迟不立太子的承嘉帝选在这种时候立储,一战的胜负拿皇位做赌,稍微有头脑的人立刻便明白,这样一场反击战背后绝对不是罗太尉说的恒亲王进城逼宫!楚镇一时间陷入一片死寂。谀
“臣弟,恭贺皇兄,但为太子殿下驱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南宫谟忽然躬身朗朗道。谀
“草民,为我朝太子殿下趋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只是谁喊了第一声,接二连三的百姓请命,纷纷扔下手中武器表示不抵抗。
罗永正咬牙,偏头对一黑衣人暗中吩咐,“去把那老头杀了,这是最后的赌注。”
*
采儿头发散乱,可见是一路奔波到此,肿着一双眼睛絮絮叨叨地将宫中一直以来的情形跟绾婳说了,说到皇上因南宫耘的死力排众议,全部后宫都挂上了白色时,眼圈又红了。
绾婳闭着眼睛,心里暗想,难道那些大臣并不知道南宫耘被立为太子的事?立储已正天威安民心,不是这种时候最需要的吗?原来,承嘉帝终究还是为皇子的考虑的多些,担心昭告天下,南宫耘一路回帝都,会遭居心叵测之人毒手,谁知。。。。。
“小姐,您累了吧?奴婢替您捶捶腿。。。”
采儿见绾婳脸色有些疲惫轻声说道,“小姐,您瞧您这小腿都肿了,这千里跋涉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王爷的孩子想想能不能吃的消啊。。。。。”
采儿先前一直呆在明府,耳濡目染也会些医术,按摩时穴道拿捏很准很舒服。
绾婳也是一晚没睡,这会儿也有了些困意,脑中却有些朦朦胧胧的念头冒了出来。
抒阳居地处后宫,何人敢妄议政事,安亲王不在,她也是断断不可能出宫的,她从哪里得知皇上为安亲王举丧力排众议这样的细节琐事?
她说自己千里跋涉。。。绾婳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男装打扮至此,即使有昨晚闯楚镇一事,也只有南宫诺和少量亲信知道自己随行在这军中,这采儿远在深宫,她怎么知道的?
先前看到那信物心头微乱,加之采儿本身就是自己从家里带的丫头是一等一可信的人,绾婳没有怀疑,只觉得采儿猜到自己会跟南宫诺大军回来时意料之中的事。可是安陵把守森严,她怎么可能溜得出来。。。。还有,她一直没有提过茗安,她一直喜欢挂在嘴边的茗安她一字未提!
绾婳心中暗道不好,却觉得越来越困,眼皮重的怎么也睁不开,最后朦朦胧胧她听见有女子在身边轻轻啜泣,熟悉的声音哭哭啼啼道“对不起。。。。。”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采儿颤颤地看着绾婳昏睡过去,压着嗓子呜咽,“小姐对不起。。。他们抓了茗安,如果我不这样做,他们会杀了他的,对不起,我爱他呢。。。你们的爱为何要我成全。。。。”
她哭着,可是手脚麻利,褪下下绾婳的衣服。正巧老婆子端药进来,见了大惊,喝道,“你在干什么!”
采儿抬头盯着她,“你不想见你家老头子吗?”
“将军说。。。。一会儿便将他带回来。”
采儿冷笑,声音尖酸,“你以为战乱一起,恒亲王会亲自去给你找一个糟老头吗?你未免太天真了吧。他一条贱命,只有你把他当宝。还会有别人在意吗?”
老婆子端着药的手颤颤发抖,汤匙和药碗碰击发出清脆的响。
“你若还想看见活着的他,便和我一道去。我们手里有这个人质,不怕恒亲王不保住你家老头子的命。若是你不去,便等着给你家老头子收尸吧。”
采儿也不看她,自己换上绾婳的衣服,飞快地将人皮面具给绾婳和自己带上。
“好。。。。我去。”老婆子下定了决心,“不过,夫人胎象不稳,这样走动很容易便会流产的。”
“你不必担心,一会儿会有人来接你,这孩子对他们来说,也很重要。”
采儿将绾婳抱起交到老婆子手里,酸酸道,“你怎么这么好命,克死了丈夫,还有人这么惦记着你的孩子。难道我就是贱命吗?”
采儿缩进被中,将藏在发髻中的一枚指甲大的弹丸用力掷了出去。
“轰”一声巨响,大帐中心坍塌,硝烟滚滚,数名隐卫飞快地奔了进来。
却看见夫人安好躺在床上,老婆子托着那个婢子,
婢子身上都是土,似是受了伤。
“传信王爷告知此事,其他人护着夫人,向银枫将军方向撤离。”莫阳低声吩咐。
“夫人,此地不能多待,奴才唐突了。”他说完上前揽起扮作绾婳的采儿。
采儿回头指着老婆子和绾婳,轻声道,“还有她们,我的婢女受了伤。。。。。”
“夫人不必担心,一会儿便将她们一同带走。”莫阳应着,却冲身旁人一使眼色——这婢子才来营帐便遭人袭,来路实在可疑。顺侧妃心软,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采儿嘴角浮上一丝冷笑,安心地半眯着眼睛。她答应了宫中那人,只需用计将绾婳换出,他们便会将绾婳带走,只后便会救下自己,放茗安和自己出宫。
果然,老婆子抱着绾婳退到窗边,立刻有暗卫模样的人从她手中接过绾婳,老婆子一惊便欲出声,那人眼疾手快点了哑穴,看了她一眼,将她二人一块趁乱劫走。
*
先前混战的楚镇现在已经逐渐安稳下来,有人在街上捡拾兵器和自家被砸乱的铺子,医馆门前排着长队。
楚镇是通往安陵的必经之路,一队人马飞快的穿过城外营地,当中一辆飞快的马车,四周被围帘围得密不透风。
守城的是南宫谟带来的军队,守城将领一看领队人袖中出示的通关令,立刻开城门将他们放进城。
马车队进城没有直奔城北门而去,而是顺着内城转进了一条小小的巷子,小巷里,挂着千金圣手的医馆大门紧闭,一杆黄旗耷拉在牌匾上,完全没有平日的热闹。
车帘掀开,一名老妇人从车上慌慌张张跳下来,奔向紧闭的房门。门看似紧闭,其实没锁,一推开,咕噜噜滚出一个圆滚滚的红花白东西。马上人和那妇人都低头看去。半晌,老妇人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老头子!”
领头的人浓眉微皱,立刻有人进屋。搜查了一圈后出来冲领头人摇摇头,递上两锭还没有来得及破开的明晃晃的金子,
领头人低头细细看了金锭子底部的铸痕,脸色微沉若有所思。一挥手,那人将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地老妇人扔进车里,一行人向安陵方向疾驰而去。
*
安陵。
养心殿。
“皇上。。。。。”王喜儿从殿外进来,脸上有些难色预言又止。
“说。”承嘉帝夹杂着咳嗽,“顺侧妃的事查到了?”
“是。。。。皇上,您派出的御卫已经回来了,他们已经将顺侧妃带回来了。”
“哦?”承嘉帝猛地睁开眼睛,喜道,“好,当奖!”
“不过,皇上,还有一事奴才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皇上,御卫们晚了一步,先前给顺侧妃做检的郎中,已经。。。。被人灭口了。他们在那郎中家里发现了这个。”王喜儿将那两锭金子小心翼翼呈给承嘉帝。
承嘉帝拿过那金锭子,眯着老花眼举起那金子细看底部;忽的一声冷哼,手背青筋暴起。
“辰南督造”。
四个小楷精巧端正,无疑是上好的工匠所制。
朝中重臣是不敢在皇上眼皮子下用江南督造的金锭子的,他们被禁止与南辰巨贾往来,以防商政联合,只有南宫诺曾经以督巡的名义正大光明地和这些江南商贾交涉,只有他,敢这么用。
杀那郎中灭口的人。。。。。。
承嘉帝脸色微微冷了,老五,朕已经立了你为太子,想相信你一次,你勿让朕为难。
他手指摩挲着金锭子,半晌,沉声道,“顺侧妃不是带回来了吗?在哪儿?宣太医,给顺侧妃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