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安皇后看戏记-第10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止,守则已经有了八十八个章节。二公主摸着重重的一沓子御笔亲书,一面看,心中一面狂飙泪:“皇阿玛,强烈要求减负,减负!”
葆初看着心疼,一把拽过去,对二公主说道:“闭着眼歇一会儿,给念。省得小小年纪累成近视眼。”
二公主拍拍手,凉凉地看葆初一眼,“都姓阿鲁特了,还想着偷看篡位秘籍呢?”
好心当成驴肝肺,葆初气的倒仰。刚想回应几句,车外宫回话,“主子,丽贵主跟曾老太太出来迎接您了。三公主、四公主乘坐马车也赶上来了。”
二公主答应一声,宫女打开帘子,伸手来扶。二公主正起身之时,就听车外一声朗笑:“二妹妹也来了?今天可是不忙。”
二公主看葆初一眼,悄声问:“家小姑娘过生日,载淳一个成了亲的大老爷们儿来做什么?”
葆初想了想,略微迟疑一刻,“该不是瞧曾国藩死了,瞧上曾家寡妇了吧?”
二公主抬头望车顶,“曾老太太有六十了吧?”
葆初干笑着摇头,“听家姐提过,曾老太太身边还有一位曾公留下来的小妾,年方双十。”小妾没了男,不也是寡妇?
二公主不说话了:载淳呐,您对寡妇——就那么情有独钟?
二公主马车里,光天化日之下钻出一位男子,这位男子还身着海军上校军装,这男女同车的——曾老太太首先就觉得不合适了。丽贵妃倒是反应快,笑着朝向载淳问:“王爷,这位可就是福晋娘家兄弟吧?”
载淳笑笑,“是啊。大概是奉皇命护送妹妹吧?”
二公主扶着葆初胳膊下了车,对着丽贵妃笑说:“皇命算不上。就是嫂子听说哥哥也要来大公主府吃酒听戏,叫葆初过来跟说说话。路上恰巧碰上,就跟一起来了。”
载淳摸摸鼻子。葆初笑了,拱手对丽贵妃、曾老太太行礼,紧接着对着载淳作揖,“王爷吉祥。有日子没见王爷,您身子可好?”
载淳笑笑,“好。”福晋素来恭俭礼让、温厚醇和,怎么会派娘家弟弟跟着?莫不是——哪个不识趣的到福晋耳朵边胡说八道了?不可能啊,都多少年没半夜钻寡妇门儿了?
载淳、葆初到来,女眷不好出面,曾纪泽、曾纪鸿兄弟听了小厮禀报,从书房出来,一路换衣服赶着迎接。公主府这边,三公主、四公主陆续下了马车,陪着二公主,一同进了公主府。几个孩子也不计较座次,直接拉着曾大姑娘坐了一桌。席面上,三公主硬是把曾大姑娘按到主座,嘴里嚷嚷着:“可是寿星,这位子呀,就该坐。”
曾大姑娘一幅受宠若惊模样,死活不肯。谦让闹的厉害。曾老太太看了,十分不安。还是丽贵妃笑笑安抚,“几位公主都是平易近的。小孩子们么,还是热闹些好。”
最后,还是大公主扶着肚子亲自出来安抚大姑娘,“公主们让坐就坐吧。按辈分,她们还是姨母呢。做姨母的心疼外甥女,也是应该的。”
大姑娘这才战战兢兢坐了。底下上菜,戏台上,依依呀呀接着唱。点的头一出,就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看着戏台上两个小生那里十八相送、侬侬,曾老太太脸色立刻绿了。丽贵妃坐上头看的津津有味,曾老太太不好当面发作,扭头叫来妙莲,“去后头问问,谁点的?叫管事儿的把着点儿。来的都是姑娘太太呢!”
妙莲答应一声下去。这边戏台上接着唱。
过了一盏茶时间,还不见妙莲回来。曾老太太心里奇怪,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还未等再叫去找,就见妙莲披散着头发,一只脚半穿鞋子,一只脚拖拉着几米长的裹脚布,捂着脸从角门小跑进来。众不查,正吃惊之时,就见妙莲一头扑到曾老太太怀里,大哭着叫道:“夫救,夫救!”
丽贵妃一看怒了,一叠声问,“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了?”
妙莲只顾哭,死活不肯抬头。
曾大姑娘瞧见,不好上前去管,只得拿眼神去瞥身后丫鬟。丫鬟会意,悄悄后退,到后院去请大公主。
一时间,戏台前打乱起来。管事儿的一看,得了,先停了锣鼓吧。
院子里安静下来。只听见曾老太太那边柔声询问,妙莲抽抽搭搭不肯说。支支吾吾中,二公主似有所悟。叫来贴身太监,偷偷吩咐:“去看看,忠顺郡王哪儿呢?”
☆、117、春天来了
妇人之见
三公主留神听见,抿嘴忍笑。载淳;你犯病犯到曾国藩家里来了?
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大公主自然躲不了清闲。扶着宫人抱着肚子出来;曾大姑娘赶紧上前搀扶。母女俩一同走到正中桌子前,对着丽贵妃询问:“怎么了?莲姑娘怎么哭成这样?”
丽贵妃摇摇头,不知该说什么好。好心给便宜外孙女过寿;居然闹成这样;丽贵妃深觉自己脸上不好看。众位夫人小姐前来吃酒;不曾想遇到这些事情;一个个讪讪地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大公主劝了一会儿,妙莲无奈,只得哭着说,到戏台后头,冷不防见到一只大老鼠,饿的很了,竟然扑上来就咬鞋帮子。这才吓了一跳,哭着喊救命。
大公主乐了,“想是公主府许久没摆酒了。附近老鼠闻见肉味儿来打秋风啊!”说的众人都笑了。大公主这才请伺候丽贵妃的嬷嬷带妙莲到后院歇着。拍拍曾大姑娘的手,安抚一番,扭头叫戏台上重新开锣,底下重新摆宴。
等众位夫人、小姐重新落座,依依呀呀接着唱《卓文君与司马相如》时候,大公主朝二公主使个眼色,二公主笑一笑,扶着大公主回后院歇息。
进了后院,厢房内隐隐传来老嬷嬷哄劝妙莲的话来,“莲姑娘别哭了。瞧着您哭,别说是老太太们,就是老嬷嬷心里也难过呢。”
大公主叹口气,带着二公主进正屋落座,慢慢说道:“妙莲是曾公晚年时候纳的妾,性子贞静,在曾家很有人缘。曾公去世前,就说过,等热孝过了,就给她寻户好人家嫁了。没想到,今天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看着是压下来了,只怕不出一日,必会传出满城风雨。”扭头问二公主,“知道怎么回事吗?”
二公主笑着摇头,“妙莲不说实话,咱们猜也猜不出来呀。”
大公主笑笑,抚着肚子忧心,“别牵扯到姑娘们身上才好。”
姐妹俩正说着,二公主贴身太监找来,当着大公主的面儿不好明说,只说了句:“忠顺郡王跟额驸爷打个招呼,说家里头通房要生了,现在已经骑马走了。留下话来,说今天来不及,改日再来看大公主。”
二公主抿嘴乐了,“还真赶一块儿了。得,回去准备给小侄子的礼吧。”
大公主跟着笑笑,“可不是。又是喜事一件呢。”
到了晚上,宾客散尽,大家伙儿都睡下。丽贵妃陪着曾老太太坐在公主府后堂,曾纪泽、曾纪鸿立在屏风之后,大公主抚着肚子坐在丽贵妃下首,身边坐着曾纪鸿之妻郭筠。伺候的人都赶到院子外站着,曾大姑娘亲自搀扶着妙莲进来,扶她行礼之后,坐到曾老太太脚下马扎上。
曾老太太看看丽贵妃,丽贵妃看看大公主,见大公主点头,这才柔声问:“莲姑娘,今日难为你了。这会子太太、奶奶们都在,有什么委屈,你就说吧。说出来,本宫与太太与你做主。”
妙莲含泪抬头,扫视一圈,最后看一眼大公主,含泪泣道:“妙莲自知卑贱,不敢胡言乱语,给娘娘添麻烦。”
大公主垂眸,“莲姑娘就说吧。纵然不能给你出气,往后再有这样的事,总能避免一二。”
妙莲低头,“何苦为了民女,让大公主姐弟不和。岂不是民女之错?”
这话一出,室内一片静寂。隔了半天,大公主才张张嘴,“忠顺郡王?”
妙莲见问,低头呜咽,不肯回话。
大公主看一眼丽贵妃,对着屏风后头幽幽叹气,“忠顺郡王府下午来报喜,说添了个小阿哥。洗三那天,我亲自去一趟吧。”
闻听此言,妙莲哭的更厉害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到洗三当天,刑部死牢内,就得到这个消息。杏贞看着栏杆外载淳耷拉着脑袋,一阵懊恼,压下心中火气,问:“你真的去调戏曾国藩小妾了?”
载淳急的跳脚,“我没有。我就看她裹脚布松了,好心提醒。就说了一句话,还是离她五步外说的。”
“你说了什么?”
“我就说了句,汉家女子太苦了,小脚缠畸形了,走路都得扶着墙,真真是弱柳扶风海棠醉。谁知道那个妙莲那么不禁逗?哭着找曾夫人去了。天地良心,我真没调戏她。”
杏贞瞥载淳一眼,“行了。这话说出来,你信,我信。他曾家能信吗?”
载淳无语,“那――总不能因为个小妾,得罪曾家吧?”
杏贞踱步,“还不至于。你回去跟你的福晋商量商量。都是女人,过门不过半年多,你就新添了庶长子,她脸上笑着,心里不定怎么苦呢。好好哄哄她,曾家的事,说不定,她就能帮着你给办了。”
载淳回到王府,到正堂恰好看见福晋妍儿正抱着孩子笑。摆摆手止住丫鬟通报,凑到跟前笑说:“瞧瞧,咱们家的小阿哥多乖。多讨额娘喜欢呀!”说着,伸手在妍儿背上轻轻摩挲一把。
妍儿心中作呕,脸上潮红,扭头背转身对着载淳轻声埋怨:“爷新添了阿哥,阖府都是高兴的。皇阿玛、皇额娘今日一早就送来赏赐,还说了洗三要来。妾身的意思是,明日我跟爷一同进宫谢恩。顺便问问洗三那日要准备什么接驾。您看呢?”
载淳听了,自是依从。
夫妻俩一同逗逗小阿哥。等小阿哥睡着了,交给奶嬷嬷带下去,妍儿沉默一会儿,对着载淳说道:“今天上午,葆初来了。说――昨天曾大姑娘寿宴,办的很不错。”
载淳听了,挠挠头,“福晋啊~~~”怎么忘了当时葆初就是身后跟着呢?
第二天一早,夫妻俩一同坐车进了皇宫。载淳去养心殿见康熙,妍儿直奔永寿宫,找梅梅说话。
恰逢三位公主都到养心殿找康熙去了。妍儿先是问候梅梅身体,又绕着圈儿夸了一番三位公主如何水灵。梅梅乐呵呵应了,问起王府之事。妍儿急忙站起来说:“托皇阿玛、皇额娘的福,小阿哥可欢实了。阿哥生母刘氏身子看着也平和。只是――”
梅梅抬头,“坐下说吧。有什么为难的,尽管说来。皇额娘也是打年轻时候过来的,他们姊妹几个都在我身边长大,抚养孩子难免辛苦。做长辈的,有什么能帮你的,自然就帮了。要是你觉得人手不够,或是使唤着不顺手,尽管找内务府要去。”
妍儿低头笑了,“儿媳多谢皇额娘。小阿哥很乖。儿媳,儿媳担心的是――郡王爷。”
“载淳?”梅梅笑了,“到底是新婚夫妻呀。说吧,担心他什么呢?”
妍儿低头笑笑,很是不好意思,“原本王府还有几位通房丫头。只是,听管家说,儿媳进门之前,王爷都处置了。只有小阿哥的母亲刘氏因有孕有功,留在府里。如今,她刚刚生产,不能伺候王爷。媳妇身边那些个丫头,个个粗手粗脚的,做不得屋里人。如此一来,只怕委屈了王爷。媳妇斗胆,跟皇额娘讨个旨意,请皇额娘赐给王府一位格格。”
“格格?”梅梅低头咬舌头,到底是中国特色封建社会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啊。瞧这事办的,真――大方。不怪载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