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缘-第3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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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总管连连答应,等杜鹃说完,立即道:“郡主,京城的铺子,都……都被人占了……”
说着,用袖子擦泪,十分委屈。
杜鹃忙问:“被什么人占了?你不是被关在府里吗,怎么知道的?”
冯总管哭道:“府里有个厨子每日出去采买菜蔬,他说。咱们那些铺子如今都被皇子王孙占着。”
说着从盒子里随意抽出几张契纸,指称被某某皇子和皇族的人占了。
杜鹃恍然,怪道昨晚那些叔伯看她神情那样呢!
不过这也难怪,连她身份暴露后,还被人欺负呢。更别说这些死东西了,那还不占了!正元帝就算知道,也不会当大事,反正契书在他手上,占的人又是他儿孙。这就等于,不能明拿。可以暗偷!
她便道:“找一家大些的铺子,本郡主马上上门讨还。余下的,挨家送帖子,命他们即刻归还!”
以前的账也不追究了,既然皇上让她继承这些产业。从即日起,她要让这些东西名至实归,全归到她名下来。
冯总管大喜,赶紧挑出一家长安大街的铺子,原是王府专卖从安国弄来的皮草药材的,递给杜鹃;一面又着人写帖子,并不题名道姓,只说要收回某处产业;一面又安排人按册子清点财物。
他果然不愧是管家。很快事事妥帖。
杜鹃便命他留下,将王府人、事、财物全理个头绪出来,她好发落;又命撤去正元帝派遣的龙禁卫。命他们回去交差,换上东宫的亲卫守护王府。
她只说今天先弄个大概,一切都等明天再处置的,但还是忙了一个多时辰。这还是任三禾这个熟悉王府的老人出头料理,加上冯总管也有才干,不然还不知要忙到什么时候呢。
等抽出身来。她便去了长安大街那家铺子。
那家铺子被顺郡王府占了。
杜鹃觉得跟这位五伯父真是有缘啊!
见靖安郡主率领一行人浩浩荡荡来了,掌柜的急忙跪迎。不等她开口,就说王爷早交代了:铺子即日归还青龙王府。还将这些年该付的租子都清算了,一并交付。
杜鹃听了很意外。
但是,人家识相,她也犯不着闹事。
于是,命人收了银子、铺子,那掌柜的才离去了。
杜鹃便跟任三禾商议道:“这间铺面,就用来卖凤尾山的茶叶和回雁谷的东西吧,不用再另外找地方了。”
她觉得,还是经营自己挣的东西心安,谁也说不得她。
任三禾并不知她想这些,点头道:“郡主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别说弄一家,就是开几家都成。反正王府有的是铺面。”
杜鹃听了泄气,觉得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她略安排了一番后,就想上街逛逛。
一来嘛,有这么多银子,那还不去逛街消费?
二来呢,她要去街上散散心,让发热的头脑冷静冷静,别被那些财富冲昏了头,从此失去理智、堕落不能自拔了。
她自嘲地将这意思告诉任三禾。
任三禾张大嘴巴,半天回不过神来。
跟着,他就红了眼睛。
是他太大意了,竟忘杜鹃从前过的什么日子。
忽然间得了这些财富,不眼花才怪呢!
她能做到这样,已经是定力非凡了。
他就不一样了,从前跟着衍庆郡主,什么样的富贵没经历过?所以根本没意识到这些。他儿子任远明也是个小财迷,一心算计挣银子,他当时还训斥他呢。
想罢,他柔声对杜鹃道:“好!属下陪郡主各处逛逛,晌午就在外面吃。属下带郡主去吃京城有名的酒楼和菜馆。”
杜鹃忙道:“如意楼我去过了。”
任三禾道:“不单他家。他家也就是富贵豪华些。真正有名的菜馆的招牌菜,都藏在市井里,并不十分昂贵。”
杜鹃听了大喜,道:“我就喜欢那样的!”
一面催着他赶快去。
任三禾叫她别急,先回去青龙王府,命侍卫们都换上常服,分几拨散布出去;他自己和杜鹃也都改装了,扮作少爷和随从模样,兴兴头头地往热闹街市逛去。
与此同时,另一条街上,作男装打扮的黄鹂同一个俊秀的少年书生也正逛街,旁边跟了个小厮。
黄鹂手上抱着两三个纸袋子,边走边吃。
几人去的方向,正是杜鹃要去的街道。
ps:感谢大家投粉红和打赏。假想下要是你们富可敌国会是神马心理,是不是像杜鹃一样觉得寂寞!
☆、第478章 小狐狸黄鹂(求粉红)
黄鹂如今落脚在何处呢?
她进京后,先在一家客栈找了个跑堂的活计,作为安身之处。然自从她在厨房露了一手后,就被掌柜的看上了,生了贪婪之心,欺她是外来的,人又小,想要骗她签个十年二十年的用工契约。黄鹂虽长在乡下,那是顶精明的人,怎肯上当!一来而去的,双方就争执起来,黄鹂便动手了,打得掌柜的和小二鬼哭狼嚎。
那掌柜的正要讹她杀人的时候,张秀才出现了,搬出大靖律法,一通威胁,那掌柜的就吓得收手了。
这张秀才却是黄鹂在进京途中救过的。
真没想到,当日她以武力救他,如今他用文才救她。
两人遂称兄道弟,成了好友。
张秀才便引黄鹂去一家卤面馆做工,说这面馆虽然小,却是京城老店了,在德胜路开了有四五十年,主家也厚道。
黄鹂便去了那家面馆。
因有张秀才引荐,她厨艺又好,做事又麻利,主家老两口喜出望外地将她留下了。
自她来后,面馆增加了许多炒菜和面浇头,人客骤增,所以又增加了粉丝等品种,生意十分红火。
那张秀才也三天两头来吃。
他本就是面馆老主顾,如今又引荐了这样一个能干的人来,主家老两口十分感激他。听他称呼黄鹂为贤弟,便对黄鹂也格外优容。
这日八月十八,万寿节后三天的热闹过去,面馆闲了些,张秀才又来了。要带黄鹂去街上逛,主家立即答应了。
黄鹂就跟着张秀才出来了。
她用的是假名字,姓杜名天。
张秀才先也没留心,但接触次数多了后,便认出她女扮男装了。一是感激她救了他。再是怜惜她无依无靠自己抛头露面求生计,所以三番五次来照应她。
还有一点连他自己也没明白:他越来越喜欢见她。
不是说她有多美貌有才,却是那狡黠如狐的性子吸引他。
她小小年纪却极精明,就算她救过他,他也帮过她,但她并不相信他。总是变着法儿打听他、防备他。
比如那天令那个讹诈她的掌柜俯首后,她就曾问他,对律法说得头头是道,是不是家里当官。
他当时还未在意,说不是的。身为应试举子,当然要熟知朝廷律法。
后来,她依然不断试探他、套他的话,他便察觉了。
他不但没生气,反觉得她那小模样很可爱,也不说破,暗中同她斗智,你来我往的。十分有趣。
今日两人上街,她展现了惊人的食量。
他带她挨个吃京城的美食。
吃了真真羊肉馆的羊肉,又吃了红汤馆的牛杂。再去如意楼吃了八珍锅,又去香满楼吃了秘制熊掌,再是龙凤银丝八宝高汤……
只要告诉她这是京城有名的招牌菜,她都很乖巧的跟着他进去,仿佛为了他才舍命奉陪似的。
每每以为她吃不下了,走两条街后。照样能吃!
如此吃了四五家,她才后知后觉地说道:“张大哥。害你花这么多银子,小弟心里很过意不去呢。”
张秀才便道:“贤弟快别这么说。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只是请吃饭而已。再说,愚兄住在京城,是为地主,自然要做东请贤弟。”
她又关切地问:“你银子够吗?”
张秀才听了一滞——够不够的,不是已经花了吗!
他没说破,看着小少年关切的眼神柔声道:“放心,愚兄家境还算殷实,贤弟吃这点东西不算什么。”
旁边小厮听了冷哼,才要张嘴,被他瞪了回去。
她“哦”了一声,说“那小弟就放心了。”
跟着又问道:“张大哥家是做官的?嗳,京城有个玄武王,也姓张呢。”
一面说,一面目光闪闪地盯住他。
张秀才见她又拐弯试探,心里好笑,咳嗽一声道:“这个,愚兄没那个福气跟玄武王沾亲。愚兄家是经商的,有些儿家底。贤弟不用担心,吃这点儿东西不算什么。”
她就笑了,说哪天去府上拜访大哥亲长。
张秀才立即答应,说不如今天就去。
他这样干脆,黄鹂就打退堂鼓了,含糊说面馆忙,不得闲,等有空了再去云云。
张秀才瞅着她骨碌转的眼神心下暗笑。
刚才她还是试探他,要是他答应慢一点,没准她就要怀疑他了。至于真邀请她为何她反不去,他猜她是不想暴露女子身份。
他们吃了四五家,黄鹂说肚子饱了,暂时不用去吃了。
说是饱了,看见街边卖小吃的,她又忍不住跑去买。
他当然不让她买,凡她看中的,他都掏银子买下。
一会工夫,她手上就抱了几个纸袋子,有五香酱牛肉、驴打滚、精致糕点等,一边走一边吃。
这时候,她完全忘了装扮,活脱脱一副小女儿样。
走在街上,每看见新鲜好玩的或者好吃的,她都兴奋地指给他瞧,并迫不及待地跟游鱼一样穿插过去,开心地观看。
张秀才见她这样,心里莫名地喜欢。
他撵着她,生怕她被人撞了,总是挡在头里。
他也不想想,人家就算是女孩,还救过他呢,他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两人乐在其中,小厮福宝却叫苦连天。
他手上还提了几大包点心呢!
他都不知道这杜小哥儿怎么那么能吃,吃了那么多东西,那身材还跟个窈窕淑女似的,细条条的。真奇怪她吃的东西都去哪了。难不成那身子会漏,吃的全漏了?
他拖着僵硬的双腿跟在后面,对街上一切都麻木不仁。
非是他不通情理,杜小哥救了他和少爷。他也是很感激的,也愿意请吃陪玩。
只是他想:要吃就去酒楼安安稳稳地吃一顿,要玩就去茶楼找个靠窗的位子坐了听新闻看街景,再不就去戏园子看戏去,或者随意在街上逛逛也可;然这位杜小哥从大酒楼吃到街边的小摊贩。吃完山珍海味吃街边的炸油条、臭豆腐,一上午跑了十几条街不止,哪热闹往哪钻,哪有这样的?
最奇怪的是三少爷,也跟着了魔似的陪着她疯跑,全没一点读书人的斯文样。一路跟人争论了好几次呢!
福宝正抱怨,忽见前面停了下来。
他定睛一看,差点要哀嚎!
那杜小哥竟然停在一个卖首饰绸花的摊子前,挑挑拣拣的,双眼不错盯着看。
一个男儿家。看那些玩意儿干什么?
难不成要送给相好的?
那也太小了,他福宝还没相好的女子呢!
张秀才见黄鹂明显走神,想问又不敢问,只好陪她站着看。为免尴尬,他也装模作样地挑了一只银凤钗端详。
黄鹂正看一个蝴蝶花钿。
看一会,又放下,重新拿起一对菱形镶珠耳坠凑近细瞧。
福宝忍无可忍,上前问道:“杜小哥你要买首饰?”
一面用怀疑的目光打量她。意思你买首饰干什么?
张秀才闻言也看向黄鹂,倒要听听她如何圆这话。
黄鹂惊醒过来,面不改色地解释道:“我家中有个小妹子。我答应她,等回去买花儿给她戴。刚才看见这摊子,竟有这么多好看的花儿和簪子,就看花了眼了。”
张秀才恍然点头,顺口道:“贤弟的妹子,就同愚兄的妹子一样。愚兄便买一只凤钗,送给素未谋面的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