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柏林-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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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里面掏了出来。
这是一个小小的工艺品,用一条红色的绳子编织成的。在他出发到边境之前,那个小女人泪汪汪地把它塞到了他的口袋里面。他不是很清楚这个花朵形状的红色绳结代表什么含义。他把玩了一会儿,然后把那个绳结的圈套缠在指头肚上,绕着圈儿,不小心那个绳结掉到了地板上。他弯腰捡起来,握在手心,其实他始终隐隐担心,那个女人能不能在他离开柏林的这段日子里照顾好自己。他的眼睛扫过茶几上的电话机,几次想给她打去电话问候一下。但此次行动是绝密的,他对属下三令五申保密纪律,身为指挥官,他不能以身试法。
“上帝,我刚刚想到哪里。”他自言自语了一句,对,该怎么向元首汇报攻占波兰之后,接下来的与敌对分子斗争的全盘计划。
碧云并不是很关心政治,但是她很清楚,自己的男人正处于政治的漩涡中心,由不得她不去关心,德意志的消息并不是很封闭,大街上还是能够买到英国和美国的报纸,也能收到各国的广播,但是关于是战是合的传言纷纷,她无从分析。将近一个月,始终没有接到他的消息。
碧云正翻着报纸,女佣进来告诉她,党卫军的沃尔特上尉求见。她来到一楼的门厅入口处。沃尔特上尉正笔直地站在门厅的过道里。
“凯蒂小姐,您好。”
“沃尔特先生。您有什么事么?”面对这个褐发碧眼的英俊党卫军军官,碧云先是有些不知所措。但是紧接着兴奋了起来,这个军官也是经常跟随他左右的部下,应该是带来了什么关于他的消息。“快请坐吧,沃尔特先生。”
“凯蒂小姐。”有着一头棕色卷发的沃尔特上尉向前走动了一步,频繁地眨动着他那双深陷的碧蓝色的眼睛,面色有些犯难,“事实上,我来到这里,是告诉您一个消息。”
果然是这样,有了他的消息了,她想他一定是在什么秘密的地方执行任务,不方便打电话回来,才会托人带来口信。
“盖尔尼德他还好么?”她双手下意识地抚摸着肚子,微笑着问。
“这个……”沃尔特上尉停了几秒钟,还是开口,“弗里德李希将军他,在前线执行任务的时候,遭遇了一小伙敌军,他……”
“怎么了?”碧云的心跳彷佛漏了一拍,“他怎么了,是受伤了么?你快说呀。”
“不,将军他……”沃尔特上尉垂下蓝色的眼睛,表情很沉痛。
“不,将军他……”沃尔特上尉垂下蓝色的眼睛,表情很沉痛。
86第五幕—9 柏林有雨
“不,将军他……”沃尔特上尉垂下蓝色的眼睛,表情很沉痛。“阵亡了。”
“您说什么?他死了?”碧云愣住了,她做梦都没有想到会听到这种消息。
“凯蒂小姐,事实确实是这样的,将军很英勇,他单枪匹马地与敌军周璇了一阵子,可是子弹打穿了他的腹部,送入医院的时候,伤口已经感染了,就在昨天凌晨,他去世了。”沃尔特上尉说到。
“不!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去前线?国防军和武装党卫军呢?他是武装警察的上将,他是半个文职人员,怎么可能去前线,又怎么可能遭遇敌人?”碧云的话语有些语无伦次了。
“凯蒂小姐,请您不要激动。”沃尔特上尉低下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信封,“这是将军生前写好了的,由通讯处转交给您的。”
“盖尔尼德!”她捂住了嘴巴,颤巍巍地望向他手中的那个牛皮信封,这里面是他的遗嘱么?他在临行之前,亲口告诉她的那封遗嘱。她颤抖着打开信封,展开这封长信,一共满满的5页信纸,那字迹的确是他的,一贯的飞扬又劲力的笔迹,她一遍又一遍地看着信,泪水很快地湿透了信纸。终于,她再也支撑不住了,沃尔特上尉扶住了她的身体。
“凯蒂小姐,目前总指挥命令封锁了这个消息。当然,即便是公开举行葬礼,你这样的身份也不会被容许参加的。”
“那么,他的遗体……”碧云强忍着悲恸,脑海里全是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黑色的血从他胸口的弹孔里静静溢出的恐怖画面。
“将军的遗体,现在已经秘密运回了柏林。”沃尔特上尉说。
“沃尔特先生!请您无论如何也要帮帮我!让我见他最后一面。”
“这……”沃尔特上尉显得很为难,“抱歉,凯蒂小姐,恕难从命。我只是把这个消息告知您,将军的遗体由专人看管,普通人很难接触到。”
碧云看他的态度很是坚决,暂时强压下心头的伤痛,“沃尔特先生,你跟随盖尔尼德时间不短了,你应该知道,他没有什么在世的亲人,如果举行葬礼怕是连为他送行的家眷都难以找到,我知道我出现在葬礼上不合适,但请您看在将军的份儿上,如果您肯帮忙的话,我一定重金感谢您。”
“好吧,我看看能不能想想法子,在将军的遗体运送到国家公墓之前,安排您看上一眼,但是目前这个消息是被封锁的,不要对任何人透露它,因为弗里德李希将军生前交代过我,要全力保护您和孩子的安全,否则后果……”沃尔特中尉似乎被她打动了,但仍旧显得很担心。
“我明白,我会保守秘密的。”碧云惨然答应。
“两个小时以后,我把车子停在后街等您。”沃尔特上尉用他深陷的碧蓝色的眼睛扫过这个面色苍白的黑发女人,“请您听到喇叭声响就独自出来。”
“好的,我知道了。”她失魂落魄地点头。她的大脑里面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沃尔特上尉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无法估计自己到底对他有多爱,她只知道如果没有腹中的孩子的话,自己会活不下去的,为了孩子,她要活下去。她脑袋里面只有这么一个念头,反反复复地出现。她到大衣柜里翻找了半天,把所有的衣服都抛到了地上,终于找到一件黑色的连衣裙子,她戴上黑色的帽子和黑色的面纱,黑色的皮鞋和包,周身都是黑色的。她没有时间让自己去想,为什么突然之间,噩耗从天而降,自己就由他的爱人变成了他的遗孀。
被后院门口的喇叭声惊醒了,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抓起电话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芷伊,你有没有办法,帮我买一张回国的船票。”
“你想回中国?为什么?”对方笑了起来。“跟他吵架了?你这个丫头啊……”
碧云忍住泪水,低声说:“你不要多问了,帮我这个忙就好。”
“碧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芷伊听出了她的异样。
“帮我弄一张船票,请大使先生帮我办个通行证,求求你,不要问我原因,要多少钱都可以。”
“碧云,碧云!”芷伊被她搞的莫名其妙,但是她已经挂上了电话。
碧云对女仆和守卫说,自己要去芷伊那里,就这样瞒过了他们的眼睛,上了沃尔特上尉的车。
沃尔特上尉迅速启动了车子,一路上,碧云的脑袋里不停地闪烁着他倒地死亡的那个镜头。不知道走了多久,车子停靠在了郊区的一栋别墅外面。周围没有什么守卫,也见不到党卫军的黑色车队。但是碧云已经来不及去想那些,她反复地对自己说要坚强,要挺住,却是被沃尔特上尉搀扶着才能勉强下车。一步步穿过院子,进入到房子里面。
她颤抖着推开了房间的门。里面不像她刚刚在车上想象的那样,停尸台上放置着一具用白布覆盖的遗体。这是一间装饰华丽却略显陈旧的房子,里面没有尸体,在一旁的红色沙发上,坐着一个黑衣的妖艳女人。她染着暗红的长指甲,叼着一支细长的烟。
碧云愣住了,她认识这个女人,她叫萨碧娜,外号叫做“小白狐”,那个一直对他纠缠不休的党卫军女少校。“是你?”
“我的小白兔,我们又见面了。”小白狐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缓缓站起身子,她看到碧云眼角的泪水,似乎是好心地安慰她一般,“你先不用着急哭,你心爱的男人并没有死。”
“你说什么?”碧云更加吃惊了,她猛地转身望向身后的沃尔特中尉。那个英俊的军官脸上浮起狡诈的笑。她意识到自己受骗了,他们的目的是把自己骗到这栋房子来。
“沃尔特,亲爱的,你的使命完成了,你干的可真棒。”小白狐走近沃尔特中尉,双手环上他的脖子,用一双紫罗兰色的美丽眼睛望着他的鼻梁。
“萨碧娜少校,你该履行你的承诺,把那胶卷给我。”沃尔特中尉此时此刻并没有跟这个女人**的心情。
“哦?你说的是那个么?”小白狐朝桌子上一指,那里摆着一叠照片和一罐胶卷。
沃尔特中尉跑到了桌子旁边,一把拿起照片,翻看了一下,塞进了怀里,又把那个胶卷盒中的底片抽了出来,“太好了,如果不是为了这个东西,我又怎么敢冒着被将军发现的危险,把那个女人骗出来呢?女士们,那么接下来就是你们之间的恩怨了。恕不奉陪。”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沃尔特中尉早就感受到了空气中两个女人之间的火药味儿,他想溜之大吉。
突然间,“砰”地一声闷响,刚刚走到门口的沃尔特中尉停住了,他的脑后中了一枪,他的身体晃晃悠悠地,左右颤动了几步,还没有转过身来,就倒在了地下,一滩红色的血迹迅速渗透进了地毯上。
“啊!”碧云惊叫了起来。
“可惜了这张英俊的小白脸,”小白狐收起了手中黑色的枪,踏着黑色的高跟鞋子,走近地上的尸体,用鞋子的尖端蹭了蹭他的脸,冷哼了一声说:“真是个徒有其表的男人,怪不得他得不到盖尔尼德的赏识。”
“你,你好狠毒!”碧云闭上眼睛,不敢看向那具尸体,鲜血直流的样子让她直感到反胃。
“男人这种动物,就是用来利用的,你不利用他们,他们便会反过来利用你。你这个纯情小乖是不会明白这种道理的。”小白狐挑起又弯又细的眉毛,轻笑着说到。
“你想怎么样?”碧云压抑住心里的恐慌。她知道,面前这个狠毒的女人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她的目的一定是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她后悔自己不该听信那个沃尔特中尉的一面之词,但是现在后悔已经晚了,她必须想办法跟这只凶残狡猾的狐狸周旋,“我来这里之前,府邸的佣人都知道,你不怕被盖尔尼德追查么?如果他知道是你干的,决不会饶了你。”
“知道又能怎么样呢?现在是死无对证了。再说他应该清楚,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他好,让你这样一个黄种婊…子留在他身边总有一天会成为他的祸害。他几次想要摆脱你,可都没能实现,他该感谢我。”小白狐说着蠕动尖声红唇笑了起来。
波兰与德意志边境的格莱维茨小镇上,一个党卫军秘密临时指挥部。一个惊天动地的阴谋正在秘密地策划当中,秘密小组的成员都是经过党卫军武装警察上将盖尔尼德千挑细选出来的得力干将,他则是此次计划的核心灵魂人物。
有着一双灰绿色的眼睛和冷峻脸孔,穿着一身黑色党卫军夏季制服的雅各布上尉手中拿着一份电报,走到了办公桌前面,“将军,这是明天的天气情况,预报边境附近会有小雨。”
“很好,那样的天气更加有隐蔽性,对我军的行动有力。”盖尔尼德从一堆文件里面抬起头,似乎是不经意地问到:“柏林呢?”
“柏林是晴天。”雅各布上尉迅速回答到,嘴角浮起一丝浅笑。
听了这个消息,他也微笑了起来,冰蓝色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