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非得已-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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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显感觉到滕曼的克制,原因他也明白。她对他的心,原本就不纯粹,一开始是别无他法,后来是一种习惯,如今好不容易她一点点的打开心结,又出这事儿。
她会缩回龟壳,是必然的。
温景之一步步的进犯,滕曼死死的坚守,两个人,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小叔,非要,非要这样么?”滕曼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寒意,逼得温景之再没有坚持下去力气。
他自她身上翻身平躺,举起单臂遮住自己的眼。
好一会儿,他才听到自己的发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不确定,“曼曼,是不是我们以后都会这样了?如果,你是唐婉婉和唐宪的女儿,如果你是我的表外甥,你,就打算把我们的过去都抹杀掉!是吗?”
有些话,一经说破,那对当事人来讲,是何等的痛?
温景之是第一次尝到,将躲藏在阴暗中的伤口,揪出来,暴晒到空气中的滋味,无处藏身,任凭来自各方的肆意侵袭。
原来,是那般蚀骨的痛!
滕曼在听到‘表外甥’这三个字眼时,浑身不可抑制的滑过一丝颤意,然后越来越浓烈,浓烈到,她不得不缩紧自己的四肢,蜷缩成婴儿在母体时的自我保护状态。
泪意又开始肆虐,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当时唐婉婉打电话过来,她说:
“小曼,你不可以和温景之结婚的,你们,你们可能是,是有血缘关系的……你是我的女儿呀,小曼——”
她原以为,从此后可以好好的经营自己的幸福,可等来的,却是这样的晴天霹雳!
经过一整个下午的沉淀,她如今已不如白天那般的激动,“小叔,你把你知道的,说给我听听吧,就当,就当是可怜可怜我,一个活了二十五年的人,到头来竟连自己的身世都不清楚。”
滕曼幽幽的开口,她,果真不是安玉素的女儿,果真不是!
脑海中浮现出另一个女人的影像,那个她曾经见过两次的女人,可脸部轮廓还是模糊的。
天气并不冷,可滕曼缩在一角,她在瑟瑟的发抖,透过丝被,清晰的传导至温景之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他心疼的无以复加,身体只能遵循自己最原始的意念,向她靠拢,将她抱在怀中。
感觉到她的身体明显的僵硬,抖的更加厉害!
“曼曼,不要推开我。”连这样的恳求都是苍白无力的。
他们之间本应是最最亲密的关系,阴差阳错的却走到这一步。
温景之叹息着将头埋入她的后颈,在那捧柔软的发丝中汲取些许的安慰,等心情稍稍的平复,怀中的人儿也不再颤抖如冬日枝头的枯叶,才缓缓道来:
“我一直没有跟你说过,温家和唐家的关系。我妈,和唐家逝去的老夫人柳如絮是同父异母的姊妹,不过,两人的关系却一直都不大好,加上唐家背景涉黑,十分的复杂,我们几乎是没有什么来往的。”
是的,几乎是没有什么来往,若不是当年行昀和滕曼跟唐炎之间出的那点事儿,他也不知道,原来,他竟是唐炎的表舅。温景之吐出一口长长的气,似乎是在极力克制着心头的不甘愿。
“而你的母亲,当年,她也确实是滕家收养的女儿,她和你父亲两情相悦,一直偷偷的在一起,后来,他们的事情被揭穿,虽不是真正的兄妹,但是他们的关系还是会影响到你爸当时的仕途,正巧那个时候,唐宪就出现,不久,你妈就和唐宪私奔了——”
“再后来,你妈就怀上了你,可就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这些年,她并不在国内,对温家和唐家的关系自然是不清楚的,所以,一开始,她并没有想到这一层,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是打算让你这辈子都姓滕的。”
在说这番话时,温景之中间停顿了两次,他总是不愿去想那百分之五十的可能,真正的难以启齿。
所以,她能去责怪谁呢?滕曼清浅的呼吸,脸上的泪痕也早就干涸,后背贴上来的精壮胸膛,触感像是裹着绒布的铁疙瘩,熨的她直发烫。
“曼曼,我不怕剖开我的心,摆在你面前,也不在乎世人说什么,我只怕,身边没有你!”
背上传来的心跳声强劲而有力,如擂鼓般的传来,滕曼不知该如何作答,她的心,很乱……
等待的日子倍感难熬,鉴定的结果,不是不能提前知道,而是不敢确定,如果温景之愿意,就是当天就拿结果也是可以的。
但没人愿意去这样提议。一方面恳切的想快点知道结果,另一方面,又害怕得到的结果并不是所有人想要的,那种在矛盾中反复煎熬的滋味,就好像是将自己扔进油锅里,炸一下,捞出来;再扔进去炸一下……
原本都安排好的,带滕曼出海去玩几天,虽然没有蜜月,好歹也能心无旁骛的陪陪她,事态的失控,让他存的那一点点小心思,也都成了徒劳。即便是没有争吵和冷战,彼此间的伤害,也无时不刻的存在着。
游轮的甲板上,两人各自占据着一个位置,天气渐渐转凉,即便阳光充足,在海上,也觉着有些阴冷。
温景之出神的望着她良久,叹了口气,起身走进舱内,返回的时候手里便多了条毯子。
“你出来不知道多穿点衣服么?冻着了怎办!”男人边叹气,边给她拥紧,手底那削瘦的触感,让他的眉心猛缩。
滕曼神情淡淡的,眼底下是流光浮动,海风吹来,有些凌厉,剐蹭着她娇嫩的脸颊,有种皴裂的痛,不由的缩着鼻子,皱起眉。
一双大手抚了上来,轻轻拨开她脸上的发丝,将她的头按向自己的怀里。
“别想太多,累了就回房间去休息,一切都有我,只要你牵紧了我的手,不放开,就好。”温景之揉着她的头发,在她的发顶留下一吻。
滕曼抬头,望进那一潭的深幽,男人隽秀的面容,经过海风的肆虐,越发的凌厉深邃。
“我们,没有回头路好走了,是不是?”尽管还是觉得有些凄楚,滕曼已经比较能够坦然面对。
这个男人,她是有留恋的,不论是心,还是身。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来不及细细的去想,就一闪而逝。
温景之不答,只是将她拥的更紧!
而滕曼也可劲的将身子往他的怀中缩,恨不能融入到一起去!
摆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什么世界末日,却比世界末日更可怕,如果没有明天,那也就不会有牵挂和欲念。
最怕的是,那不能确定的未来,明明看见有路,到头来却被告知是海市蜃楼,那种狂喜和狂悲,岂止是要将人拖入暗无天日!
滕曼累极的趴在他的臂弯,泪已经哭干,这些天来的多重打击,就是个铁打的人,也要垮。
明天,就在明天,一切都会有答案。
温景之能做的,就是断了跟外界的一切联系,一心一意的陪着滕曼在游轮上,享受这不长时间的平静。
虽然压抑,也有些自欺欺人,不过,好歹还是有希望的,哪怕是一丝一毫,他也要牢牢握住!
滕曼这一整天都没什么胃口,随着时间的逼近,她还是表现出烦躁来。
如果,她当真是唐家的孩子呢?若自己不曾知道这个秘密,那也就罢了。可她如今还能心安理得的姓滕吗?还能赖着安玉素撒娇吗?还能和温景之好好过吗?
她拥有的一切,最终还是要失去。
温景之看出她的烦躁,便拉她去了游轮的操作室。
“走,带你去开船!”
船长是一个中年的男人,大大的啤酒肚,略略有些秃顶,笑起来,一脸的肉都挤到了一起,很是有喜感。
见到温景之和滕曼,笑着跟他们打招呼:“二少和少奶奶来啦,这片海域的小岛,一会儿就到。”
温景之笑着跟他打招呼,“林叔,你去休息会儿,让我来开!”
小岛?“你会开这个吗?”滕曼不无怀疑,这个男人的能力她不是没见过,可也不能是万能的吧?
温景之亲昵的点着她的俏鼻,“不相信你家男人?”
她家男人?滕曼又不争气的脸红。
被称作林叔的船长发出很爽朗的笑声,“少奶奶,你可是不知道二少的本事,他连飞机都能开了,这一艘游轮,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滕曼点点头,她如今比较好奇的是,他有什么不会!
林叔放心的将操作台交给了温景之,识趣儿退出身去。
温景之拉着滕曼,将她圈至身前,握住她带着凉意的手,忙碌的在操作台上捣鼓,滕曼的注意力只能集中在手上,也就暂时分不开心去想其他。
在一望无际的海上航行,是最最无趣的,不多久,滕曼便嚷着不要再玩儿,欲从温景之的怀中退出去。
男人却是不肯,双腿固定住她的位置,一低头,在她的唇边窃得一吻。
“你,专心点儿,难道想学泰坦尼克撞冰山吗?”若是换做以前,滕曼肯定是带着轻松的口气作调侃的。
可她竟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心思,觉得如果这时候撞上冰山才是圆满!
她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荒诞想法感到心惊。
“曼曼,我们没时间度蜜月,这几天,我原本是安排了好些节目的,最后就只保留了到这座小岛,我们有半天的时间,可以享受最原始的生活。”
温景之的话里听不出太多的情绪,很平静。
可滕曼转身,一抬头,却见那双眼带着憧憬时特有的光彩,紧紧的盯着前方!
心在慢慢的沉沦,也许不是在这一刻才有,却是在这一刻才发现!她伸出双臂,不经思索的环了上去,男人精瘦的腰身线条猛然绷直,再缓缓的释然。
滕曼将整张脸贴住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迷茫还是有,不安也还在,但是她这一次不是一个人在承担,身前这个男人,甚至愿意冒天下之大不韪来陪着她,护着她,只需,她将自己完整的,交给他!
也许,她真的可以?
“温景之——你真的愿意只做温景之,只做滕曼的温景之么……”
男人不时的蹭蹭她的头顶,“曼曼,你不觉着这话应该我问你才是么?”他特意将话说的轻松。
滕曼不满意他这样的回答,又将冰凉的小脸往他半敞开的衬衫内蹭了蹭,“说嘛,我要听你说。”
“曼曼,我其实比较贪心。”
温景之顿了顿,滕曼却提着心,踮着脚尖,屏住呼吸耐心的等待他的下文。
“我只要做你的男人,你也只能是我的女人。妥协,想都不要想!”
游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住,在海浪的涌动下,轻轻的摇晃。
“我们可以在一起,跟普通的夫妻一样吗?”
“傻丫,当然了!”
“可是,我们不可以有孩子,是不是?”她的喉咙在颤抖。一时间的承诺,在冲动下,谁都做得出来,可时间久了,难免会褪色。
她不敢想象,一个没有孩子的家庭,能幸福到哪儿去?
况且,他的意愿能代表整个温家吗?他的父母是那般的殷切盼望,可偏偏——
温景之从未有哪个时刻,能如此感动过,他的曼曼让他又爱又痛,她居然想到孩子了!
“又瞎想,你怎么就不盼望点儿好呢?”他能告诉她,其实,他有想过,让曼曼假装怀孕,然后骗过他的父亲和天下人,等时机成熟,他再想法儿去孤儿院领养个回来?
叫他怎么能忍心?
也许,一切都是他们想太多,但愿,都是他们想太多!
这果真是个无人小岛,面积大概有五六个足球场那么大,倒是岛上的植被郁郁葱葱的,很是让人心旷神怡!
游轮上几个随行的人,按着温景之的吩咐,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