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非得已-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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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曼。”半晌无话的腾远山,望着自家女儿突然开了口:“说说你的想法。我要听实话。”
“实话是,不……舍得。”滕曼牵着嘴角笑笑,手里的筷子也静静地放下来。她抬头望了眼身旁的丈夫,转而又把目光迎向了几位长辈:
“但是我并没有希望他调整假期的想法。军纪严明,这个道理我懂,况且我也知道,他是打从心底里拒绝搞什么特殊化的。”之前,为她错的,已经够他一辈子不安心的了。
话说到这里,微微一顿,餐桌下,座位旁,温景之的手缓缓地伸过去,轻轻地覆在滕曼的左手上。
暖意融融的,桌子下面不为人知的十指交缠着。
二人的掌心,轻柔而紧密的贴合在一起,温热,柔软,一如他们此刻彼此的内心。
望着长辈们对自己投过来的欣慰又担忧的眼神,滕曼温婉一笑,继续开口道:“爸、妈,你们放心,他不在的时候,我会好好地照顾自己。不让他担心,也不让你们担心。”
孩子长大了!竟变得如此懂事识体,做长辈的又能多说些什么呢?
“好丫头,爸爸以你为荣!”腾远山颇感欣慰地感叹。这也许是滕曼长这样大,听到的唯一的一次表扬吧!
闻言滕曼也只是浅浅地笑了笑,目光却胶着身旁的温景之迟迟没有移开。
……
是平静而又短暂的一天,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吃过饭洗过澡,温景之去座机那里接了一通电话,而滕曼则回到了卧室,收拾起明天温景之回部队要带的衣物。
不得不说,这种时刻,她是第一次经历,也不知道,往后还要经历多少次?
熨衣板上摊着的,是温景之明天归队时要穿的军装,滕曼拿了熨斗一点儿,一点儿悉心地熨,等到全部熨完的时候,额头上早已渗出了一层薄汗。
板正、熨帖,滕曼拿了衣架过来,把手里的军装挂好,只是这样看着就能想象的出,明天温景之穿上身时的感觉。
他的身姿,永远都该是耀眼夺目的。
而那样优秀的他,从今往后,却是属于她滕曼一个人的。
她是该以他为傲的。意识到那样的他,身为中国人民解放军中的一员,滕曼觉着,自己身上的担子也更重了些。
他要守卫的,是我们的国家,而她要守着的,却是他们的家庭。
温景之回到卧室的时候,明天出发所需要的所有物品,都已经备好备齐,而此时的滕曼正身着睡衣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一本书,身旁的托盘里放着一杯热牛奶。
温景之抬脚走到她身旁坐下。
相视而对,竟是默默两相无言。
暖色的床头灯,将滕曼美好的轮廓,映得更显柔和,她的瞳仁儿亮得透彻,脸上的表情,却是叫人止不住心疼的。
像是被人戳到了软处一般,温景之的心里拧着劲儿的难受,多看她一眼,心里就多一分不舍与不安。
“曼曼。”饶是心中有千言万语,出口的语气,却是不想影响到她情绪的闲适淡定,温景之轻轻地抱了下滕曼,修长的食指轻刮她挺翘的鼻梁:“不早了……睡吧。”
那么温润那么清澈的嗓音,滕曼侧着头轻靠在他的胸膛,心中不舍的情绪,却随着这话音的扬起,而不住地翻腾。
一瞬间,她有很多话想说。
想告诉他,爸妈那里都请不要担心,因为有她在,她会时常去探望,时常去陪伴,时时刻刻都帮着他照料看护。
想告诉他,要记得每天都打电话来,让自己知道他的情况,因为如果听不到他的声音,她会吃不好睡不着。
想告诉他,明天离开的时候,请一定不要回头,因为如果让她看到他回头的动作,她一定会不管不顾地扑上去,在他的怀里泣不成声……
有这么多的话还没说出口,有这么多的事情,还没有告诉给他知道,然而,明天一早,他却就要离开…
这不,温景之前脚刚走,滕家这边,就跟着出事儿!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还有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虽然滕冀已经很是小心,大部分的媒体也都卖他这个面子,可总一些个个别特例,想要与之相抗衡。
滕曼飞驰在马路上,一颗心已经吊到嗓子眼儿,她不知道的是,眼下的滕家,已经炸开了锅!
远远的就瞅见,滕宅的大门口,被一大群的记者给围堵!看,这种丑闻,果然是顶顶吸引苍蝇的!
滕曼冷着一张脸,坐在车内,按响喇叭。
周围的记者们一看车子,便知是温家二少的座驾,自然的让开一条道,不想,却也有不怕死的,冲到车子的前头,拦住她的去路!
滕曼没法子,只得降下一半车窗,探出一双淬了怒意的眼。
“原来是滕小姐呀!这是温少的车,您是跟他同居了吗?前段时间温少亲口在媒体面前承认,您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举行婚礼呀!”
看到滕曼一出现,众人的兴趣立马都转到她身上,纷纷想要从她口中问出点什么来。一个个兴奋的举着相机拍个不停。
滕曼眯起双眸,嘴角泛起冷冽的笑意,原本她并不想理睬,可那人的问题的指向性她给惹毛了。
做什么又扯上温家?什么叫做同居?
她几乎可以肯定,若接了他们的茬儿,定然又会问个没完没了,索性保持沉默,关上车窗,车子开始缓慢的移动。
一段路,从门口到滕家的庭院,才不过区区三百多米,竟生生开了二十来分钟!途经的蚂蚁不知轧死多少只,真是造孽!
一道高高的院门,一道进屋的雕花红木内门,阻隔了所有探索的目光。
这是自上次看到腾远山和别的女人出入后,滕曼第一次回家来,可笑的是,她不回来是因为腾远山和那女人,这次回来,竟还是为这事儿!
屋内没有多余的人,腾远山、安玉素、滕冀,三人神色各异的坐在大厅的沙发内。
一向都是意气风发的腾远山,此刻的面容憔悴不堪,眉间的愁绪,像是裹在浓雾中的山川,一眼望不到头…
安玉素则是一脸的平静,见到滕曼回来,难掩慌张的起身相迎,“小曼,你怎么回来了?”
相对于母亲的慌乱,她更安静,心中涌起的哀伤和怜惜,在刹那间爆发到最高点。
“妈,收拾东西,搬到我那儿去住。”滕曼掷地有声的,可这句话却不是看着安玉素说的,她分神瞧了眼仍旧坐在沙发上的腾远山。
听闻此言,父子俩皆是一怔,首先回过神来的是滕冀,他这段时间,仿佛是长大了好几岁。
“姐,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你应该为大局着想。”若此时妈从这个家离开,不是坐实了爸在外面有女人的事实?即便他对这件事也很恼火,可男人的想法毕竟与女人不一样,他们考虑的比较周全,而不是一时的冲动和气愤。
“我会很小心,不会让人发现,等你们把这件事处理好了,再送她回来!”滕曼可管不了这些,她只知道母亲不能这样受委屈。
凭什么男人在外面犯了错,到头来,都女人替他们分担后果?
滕冀也从沙发上起身,眼底有着望不到头的愁,双手捉上她的肩,“姐,听话,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滕曼一把甩开膀子,怒视着他,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个弟弟,“你这是说的人话么?你还是不是妈的儿子?不要跟我讲大道理,其他我不管,我只想让妈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不受人的打扰不好吗?你去外面看看,这才是第一天,明里的不说,暗里的呢?接下来,连出个门都要防着,不然,你让妈整天的闷在家里么!”
他舍得,她还不舍得呢!
一旁的安玉素听得两眼直发酸,女儿的维护她真的是万分的窝心,可——
滕冀拢着眉,一脸的无奈,“我怎么不是妈的儿子,你就知道我不是为她好?”说起来,真正和安玉素没关系的人,其实是她不是么?
“好了,你们不要吵!”腾远山搁在额间的手掌缓缓落下,抬眼望向安玉素,“你就搬过去跟丫头住两天吧,等事情完了,我亲自接你去。”
老夫妻俩相互睇视着,腾远山的瞳孔微微的收缩,从安玉素的淡然中解脱出来。平凡的容貌,十足的好脾气。如果两人在一起,都可以一天的说不上一句话,她安静的,简直出人意料。他,并不了解她——
这个女人永远都不会对他加以指责,她的眼中只有温柔和宽容,要说他们两个人之间没有感情那是骗人的,最起码,亲情是有的,保护她,更应该是自己的责任才是。
“爸,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怎么连你也?”难道他不知道,政治上的敏感时期,滕家一出事,温景之这时候是最大的受害者么?
“小曼,妈哪儿也不去,在这儿住了一辈子,我出去了,会睡不着。”安玉素终于是开口,却不是滕曼想要听到的,“妈知道你担心,也知道你贴心,有心,就足够了,真的。”
平平淡淡的一番话,却搅得滕曼内心天翻地覆!这根本就不正常!
滕曼冷冷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再仔细的看看母亲和滕冀的反应,他们莫不是早就知道这事儿了吧?也是,四个人中,只有自己是在外七年不着家的,父亲在外有人,母亲和滕冀知道也不足为奇。
原来,竟是自己大惊小怪了?
滕曼突然间想笑,“爸,你可以告诉我,那女人是谁么?”她突然很是好奇,究竟是怎样一个女人,能让一向都跟冰山似的父亲,融化做水?
腾远山的脸色一僵,安玉素也紧张的捏着自己的衣角,滕冀干脆别过眼去。
滕曼将他们的表情变化一一收入眼底,心下,更是肯定了自己方才的猜测。
“她,她是你的姑姑。”他很想说,没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一切都是只是误会,可这句话卡在喉间,就是说不出口,说到底,他对唐婉婉还是,还是狠不下这个心去!
一旁的母子俩皆是震惊,这不是他们一开始对好的台词!为什么?
腾远山装作没有看到妻子和儿子眼中的疑问,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横亘在他们之间,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卦,所有人都保持沉默。
唯有滕曼,她不懂,真的不懂,“姑姑?我记得我从小就没有姑姑,打哪儿冒出来的这是?”什么女人就往家里塞,说是姑姑?笑话!
腾远山知道,这个说辞,滕曼不可能相信,可话已出口,他也收不回来,只能尽量照实了说,“那是你爷爷奶奶还在的时候,收养的一个孩子,这些年一直在外面,所以,你也不认识。”
这,倒确实是事实!安玉素难得嘴角划开一丝讥诮的笑意,一闪而逝。
滕曼听得更加是云里雾里,收养的,那么就和父亲没半点血缘关系了?那不还是么?
眼中染上一层了然和轻蔑,“那么,请问你和她的关系呢?”从小到大,滕曼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用此种尖锐的口气,和咄咄逼人的眼神对准腾远山。
她注意到安玉素在听到这句话时,不自然的用手捏住嘴角,那脸上佯装出来的镇定,完全是不堪一击。
腾远山久久都没有说话,不说,就是默认!
眼睛瞪的有些疼,滕曼吃力的将眼皮阖上,这个滕家到底是怎么了?她不懂。
自己居然还有个姑姑?父亲在外面有女人?他们之前还做过兄妹?母亲居然可以忍受到这地步?滕冀为什么可以这样坦然?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怎么回事?这个家究竟是怎么了?
有谁,有谁能告诉她真相?
“妈,你都知道吧?一直都知道是不是?那你告诉我,你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