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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部分

婚非得已-第107部分

小说: 婚非得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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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滕曼想按下挂断键,便听得对方不咸不淡的来了这样一句。

握着电话的手掌蓦然一紧,想到这几日她都没有接到那小丫头的电话,她呢,也是忙得没空想到这一茬儿,不由的愧疚上了。

“没,怎么了?你给她打过电话了?”

男人似乎是隐隐的叹了口气,“她,生水痘了,昨晚打电话给我,说是想我们了,要我们过去看她,可她又不敢打电话给你,说是怕你会生气——”

“水痘?怎么会?”滕曼的声音都不自觉的调高了几度,心里慌张成一片,原先放松的姿态也不复见,紧张的从墙壁上一下立直了身子,两只手把住电话,神色皆是一片惊疑。

“真的,还伴随着低烧,家庭医生都住那儿好几天了!”

滕曼细细的听着,完全听不出有什么作假的地方,唐炎的声音听上去也很着急上火。

那这要怎么办?她若是这时候走开,温景之怎么办?可是,粉粉那边她也是不放心呀!心头一急,滕曼便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在走廊乱转。

“你呢,你会去吗?”

“我这几天手上事情实在多,抽不出空来——”

许久,滕曼才从挂断的电话中回过神来,举步又去了一趟梁主任的办公室,再三确定提前出院对温景之的影响不大,这才略略放下心来。

可是,这事儿,要怎么跟他说呢?让他出院回家,自己却要走?关键是,她跟他说去哪儿呢?为了什么事儿呢?

一整个晚上都心不在焉,不是忘了这个,就是打翻了那个。

温景之不解的抬头,凝神思索。

“曼曼,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儿了?”他原本也就那么玩笑的一说,可想,却戳中了她的痛处。

滕曼掩饰性的掠过颊畔的头发,边摇头,边否认,“你说什么呐!我能做什么坏事儿?”

“可是你刚刚掐着我的胳膊,知道掐了多久么?按我的直觉来讲,最起码得有十二分钟,我就纳闷了,你的手指不酸么?还是,我确实已经可恶到让你有掐住不放的地步了?”

说罢,还抬起左臂,撩开衣袖,直接呈上了证据。

滕曼看着那一片淤青,自然是心虚的垂下了头,没晚他都要在这房间里慢悠悠的走上一圈,她不放心放他一个人,便回回都抱着他的胳膊给他一个支撑。她想,最起码,有人陪着,也好让他有个安全感。

可是,今天她却给他胳膊上掐青了一大块,喉咙口就跟哽了块鸡骨头似的,不上不下,难受。

“那你怎么不吭声呢!”

男人苦笑了声,他怎么就没吭声了?都叫了好几遍的,是她一直都没有回应!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眼前的黑暗,让他心头发涩,淡然的来了一句:

“下午的时候,唐炎不是打过电话来么?你回了没?”

☆、男人的阴谋

滕曼倏地抬起脸,望向男人俊逸的侧影,惶惑的大眼中一片被看穿的困窘。她实在是没有想好,要怎么跟他开这个口?

未得到同意,她是万万不能将粉粉曝光出来的,可是,若要她找个借口,她更是不愿,这等同于去欺骗温景之,到时候再惹出点什么麻烦,要怎么去收场?

“我刚刚去了梁主任处——”暂时将话题扯开吧。

男人即刻会意,她在扯开话题,“他是不是说,我可以出院了?”

她不说,他也不会勉强,只是心头冒上来的酸涩小泡泡和疑惑,还是一层层的在叠加。

“嗯,他说,如果你回家心情好一点的话,还是有利于恢复的,他最起码一天会过去看你一趟,这样治疗也不会耽误。”

“所以,你同意了?”

滕曼垂眸,她怎么听,怎么觉着他的话里有话,夹带着一种若有似无的自嘲。是呀,她同意了,因为她接下来几天会不在他身边,回家,最起码有张妈,还可以让她的母亲过来帮着照看两天。

许是这种想法使然,让她觉着自己的心思不纯,也就跟着心虚起来。

“嗯,那搬回老宅去吧,比较热闹,爸妈也放心一点。”

这样,也好。

一整个晚上,滕曼都在想着要怎么开这个口,理由不知推翻了多少个,就是找不到一个最最合适的。

温景之坐在床头,仔细聆听着女人的一举一动,她踩在地上的步子,极为凌乱,虽然刻意的放轻了,但在静的连跟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病房里,还是逃不过他的耳朵。

她什么也不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问。

“曼曼,你睡了吗?”

不远处的滕曼几乎被他不高的嗓音给吓了一大跳,疾步来到他的身边,“怎么了,是不是要喝水?”

温景之抬头,精确的捉住她的一只胳膊,将她拉近。

滕曼循着亮堂堂的奶白色灯光望向男人的脸,最近一段时间的不见天日,他明显的白了不少,虽然眼睛看不见,可眉宇间的英气和那股桀骜却是焦距所阻挡不了的。

男人将滕曼一再拉近,近到只在咫尺,又使力将她按坐在床沿,两个人的气息在一瞬间靠近不少。

“你一直在走来走去的打着圈儿,告诉我,为什么?”

滕曼惊觉他听觉的敏锐,顿时觉着自己在他跟前无所遁形似的难堪。

“我,我,这几天有事儿,能不能出去一趟——”她索性毫不遮掩的就这样不加掩饰的说了出来,虽鼓足了勇气,可还是不住的打量着对面男人的神色。

男人显然有些吃惊,不过却是一闪即逝,握着她小手的力道松了松,“曼曼,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无论你想做什么,去做就是了,一晚上的不安稳,就是为这事儿?”

他不问为什么,只说让她去做她的事,这态度,无疑给滕曼原本就战战兢兢的心里蒙上一层数不清道不明的阴影。

“你不问问为什么吗?”她黯然,还是都到了不屑问的地步?

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都隐忍着,不让自己往坏的那方面想,可是这男人的态度,对她跟对寻常的人的区别根本就不大,这个发现,让她倍感挫败。

“曼曼,你能告诉我,这一次你是为什么回来吗?”

经过了不长时间的沉默,男人突然又问了这样一句。

滕曼撇了撇嘴角,缓缓的抬起双手将脸埋入其中,“我们之间就非得这样么?是,如果不是你受伤,我是,不会回来的,可你为什么就只看这样的表面呢?我若不是担心你,想着你,即便是你——我也不会回来看一眼!”

那个‘死’字,她终究还是说不出口,她突然惊心的想起,有一次,两个人吵架,她好像是说了一句,你便是死在了外头,我也不会去看一眼!现在想想,真是混账到极点,当下就决定,以后就是两个人吵得再凶,这样的话也是不能说的。

罢了,只是服个软,低个头,给他一颗定心丸,她这个能力还是有的。

滕曼转了身,面对着温景之,伸出双手捧着他的脸,一下一下的摩挲,喉间轻滚,“小叔,你还爱我吗?”

“……”

没有了么?若没有,那么“小叔,我能预支你下一世的爱么?”滕曼笑得宛如盛的最欢的向日葵,紧张的几欲卑微。

温景之眼皮都不抬一下,声音沉闷的有些不耐,“下一世的爱给了你,那我下一世的妻子怎么办?”

“那,这一次,你就不要爱,让我来爱你,可好?”这本不在她的预计范围之内,说出来,难免有些慌乱。

他终于是拾起眼皮,依旧深邃的眼眸,不带半点温度。

她即便是在他敞开心跟她说了那么多之后,也不曾这样低声下气过,今天又是为了什么?就是那一番电话?

略带沙哑的声音一字一字的扣准她的心门,“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一颗心不求回报的等在原地,况且,我的这儿,除了跳动,怕早已失去了其余的功能……”

滕曼摇头,将脑袋嵌进他的颈窝,不停的磨蹭,“你骗人,我一个字也不要信,你不可能不爱我了,你都爱死我了,你怎么可能就不爱我了呢……”

她像是说绕口令似的,说了一大串儿,无非就是厚着脸皮黏牢他。

温景之无奈,这女人明明什么都懂,连他的口不对心都懂了,偏还这样来试探。

伸手将她从自个儿身上扒了下来,与她额头相抵,气息相对。

“曼曼,你稀罕么?稀罕我的爱么?你如今不觉得我太过狂热吓到你了么?你如今都相信我了么?”

滕曼点头,拼命的点头,忍不住的凑过小嘴去,在他的唇角轻点。

“所有的过去都不要再提,从今往后,我只一心一意的对着你,我们两个走了那么多的弯路,我好不容易清楚了自己的心,我也不准你退缩,你只要站在原地等着我,我会赶上你的脚步,好不好嘛,小叔——”

她这会儿也顾不得脸皮厚薄,只想着要将这男人给牢牢抓住。

温景之愣着老半天,眉头是越锁越紧,他为什么有种自己挖坑自己跳的感觉?

即便是如此,她依旧没有说出这次出去究竟是为了什么。

温景之大约是有些疑惑的,怕是跟唐炎脱不了干系,可滕曼不说,他也愿意相信,她会自己处理好。

可柳如仪就不同了,儿子刚刚才出院,她就要走,走就走吧,还死活不说是为了什么事情?能让人不怀疑么?可偏自个儿那不争气的儿子,是一路都护到底,也不知是被灌了什么**汤了。

“妈,我现在,真的不能说,以后,你就都会明白了,总之,我不做对不起温家的事儿——”

柳如仪就听不得她说这样的话,“你做的丢人的事儿还少么?”自从滕曼这一次的出走,她已经完全把之前对这个媳妇儿的态度和想法儿调了个个儿。

托她的福,这两年来,温景之几乎是不怎么着家,就是偶尔回来一趟,也是三句话不到,便走人。

你说,任由是哪个做母亲的,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孩子这样被折腾,心里头那个苦自然是不用说。

滕曼对婆婆这样的态度,倒是做好了心里准备,即便是挨了说,也没有怨言。

可温景之就不干了,他的媳妇儿,自己都舍不得说句重话的,他的母亲当然也是不能够的!

当即就撂下话:“你们若是看不惯她,便是看不惯我,既是看不惯,那我们搬回御墅去。”

这让柳如仪心里头更加发恨,也想着眼不见心不烦,可到底儿子的身体要紧,她还没有浑到那个地步,儿子在自己身边,起码她也照顾起来方便。指着滕曼?人儿可不一会就走了!

温行昀对此也颇有微词,是什么样急迫的事情,非得要在这样的时候,丢下小叔去做呢?面子上没动声色,暗里却是留了个心眼。

……

虽然知道出水痘是怎么一回事,可当滕曼见到躺在公主床上的粉粉,满脸红红的水泡,连嘴唇上也是,心就像是被什么给揪紧了一样的疼。

两个佣人一边站立一个,握牢她的手,不让她往脸上挠。见滕曼回来,都松了口气。

“太太,您可算是回来了,小小姐这几天可算是遭大罪了!”

“是呀是呀,这不刚刚还吵吵着说想你来着,吵累了哭,苦累了就睡,醒了就想挠,唉——”

云嫂也难过的在一边拭泪,“是我们不好,没能照顾好她,我儿子小时候也出过水痘,那情形我到现在想起来都觉得难受,没想到,这回,小小姐也经历了这样一遭。”

滕曼坐到床沿,轻轻的拨开丫头颊畔的头发,“不怪你们的。”

她试了试粉粉头上的温度,还好,不是太烫手,便见她脸上有些地方已经结了痂,有些地方还是丘疹和水泡。原本一张粉嘟嘟的脸,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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