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渣夫狠妻-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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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妍道:“哥哥当我跟你一样无情?我会当真将你往冰窟窿里头推?只怕如今哥哥还不知道我恼的是什么。若是要跟哥哥耍心机,我们就不来十里坡了。前头说去庙里,是我们小气不想多一个人知道这事,这也算不得我们不对,因为这地本就是我们的。但后头哥哥既然跟来了,说一句见者有份就罢了,还拿了黄家兄弟来威胁我,这可不就是将我当旁人来对付?哥哥素来是捏造官司的能手,如今要把官司往我身上推?”
简锋一时也没有了言语,半响道:“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我那样说话也是跟旁人说习惯了。你就是不肯,叫我威胁两句又怎样?我还能当真勾搭了外人来败坏你?你哭成那样,倒叫我心里觉得当真亏欠你了呢。”
简妍也觉今日自己失态了,笑道:“谁没事拿了外人来威胁自家人?这事也就哥哥行得出。自幼母亲就说我跟哥哥最亲,偏哥哥闹到叫我手上有了好处给你才敢求你帮忙,哥哥觉得这也怪我?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难不成我是傻子,跟自家哥哥亲亲密密来往不好,非要跟哥哥凡事明算账?就不为了我自己,为了将来那小的,难不成我不想哥哥将来多照应着自家外甥?”
简锋摇头笑道:“罢了,总归如今你是受不得委屈,道理都在你那边。”
简妍道:“旁的委屈我受得了,只是自家人的委屈却受不得。拢共就一个哥哥,与其每每见面跟隔了一层的外人一样彼此算计,倒不如就不见了。免得想起来,就要伤心。”
简锋道:“是你自己个见外,上回子那地也是你自己要给的。你后头若是耍赖就不给,我还能闹上你们家门不成?”
简妍道:“我这么大的人了,耍赖的事是做不出了。”
简锋哧了一声,“这话说得就跟方才还趴在我身上哭的人不是你一样。只怕回去跟母亲说了,母亲不定以为我怎么欺负你呢。你哥如今是办大事的人,谁瞧得上你那点东西?”
简妍道:“哥哥要做什么大事了?”
简锋得意地道:“秦伯伯给看了个官,已经买下了,等着开春再选出来,就算领了实缺了。”
庄政航艳羡地插嘴道:“果然是上头有人好办事。”
简妍道:“这也是我哥有本事旁人才提不出意见。不然买官的多了,能有几个叫选出来?”
简锋见简妍处处护着他,一时反倒尴尬起来,笑道:“以后凡事莫要提什么银子了,算那么清楚,多少情分也算没了。”
简妍听他这样开口,心想管他心里究竟怎么想,先答应着就是。
简妍之后又叫简锋留下跟庄政航一起挖地。
简锋心里不信简妍做梦能梦到那太岁,又见他们两人不似做戏,铁锹锄头俱都准备好了,吃了红薯后,就与庄政航两个脱了大氅按着简妍说的地去挖。
雪下的泥土还算和软,并未冻得结实,但挖下去也困难。
两人挖了一会子,足足挖出两尺多深五六尺见方的坑,累得满身大汗也没瞧见那太岁的踪影。
庄政航瞧着简妍依旧很有精神,并不似要着凉模样,就叫她再认一认地面。
简妍瞧了瞧四下里的树木池塘,道:“就是这里,不会错。”
庄政航蹙眉想了想,对简锋道:“大舅哥,妍儿说是这地,咱们就在这挖吧。”
简锋心知简妍不曾出过城,不信她口中的话,又见庄政航对简妍言听计从地当真又刨起地来,心想就是这地里有宝贝,简妍如何能知道?只是方才为了那“宝贝”与简妍吵了一回,此时再说没有,反倒不好意思,于是敷衍地随着庄政航挖了一挖。
将近日暮之时,那地里依旧没挖出什么东西来,庄政航道:“听说那太岁是有灵性的,会随水土而生,许是它还没移驾到这边也不一定。”
简妍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若不是怕旁人及早地将它挖了去,我也不那样心急。”
简锋见两人说得一本正经,心想这两人不至于这么穷极无聊做戏哄他,于是附和了庄政航一声,道:“定是那太岁爷爷还没来,咱们且先回去吧。”
庄政航点头,与简锋两个又将那坑埋了,将一大片土地上弄出乌七八糟的痕迹,做出在此地挖坑烤东西玩乐的模样,之后才一行人回城里去。
临走前,简锋反复交代简妍不许跟简夫人说,才随着他们向城里赶。
过了两日,简锋送了些名贵药材过来给简妍配药,日后又三不五时地叫周氏捎了信过来,真真假假,面上是显得比先前亲近一些——虽简妍腹诽简锋是瞧着简老爷、秦尚书的面才如此,但心里却止不住地高兴。
因自己记忆里的地没挖出太岁,简妍便与庄政航商议过几年再去挖,只叫人在那地上又盖了间草庐,免得种地的时候叫人将那地挖了,后头听说简锋借着秦尚书、古太傅等人的扶持,选为从六品兵部员外郎,就在秦尚书手下做事,很是替他高兴,唯恐简锋那贪小便宜的习性误事,又有意叫庄政航悄悄跟秦尚书将简锋喜贪小便宜的事说了,秦尚书听了那话,更跟简老爷交代再三,叫简锋言行小心一些,莫要因小失大;简妍又极力撺掇庄政航领了简锋拜会金鹤鸣,此时简锋不比先前眼界狭窄以貌取人瞧不起金鹤鸣,倒是谦和地一声声唤着金鹤鸣先生;因早前救了金阿宝的人也有简锋,金鹤鸣还记着那恩,对简锋也存有几分感激之情,也乐得与他交往。
94新人气象
阳春三月,桃李开遍。
张家人搬回自家新宅院里去住,只按着庄老夫人的意思留下张薜荔。
到了端午之后,庄大老爷就娶进了第二个填房小王氏。
因是第三次成亲,便并未大操大办,只叫小王氏跟庄老夫人、前面两位大夫人的灵位磕了头,请了本家人吃宴席,就算了事。
小王氏进门第二日,简妍与庄政航去见过小王氏,临到门口遇到庄敬航、庄采瑛两个,简妍瞧着庄敬航还好,庄采瑛却是红着眼睛,面上颇有些愤愤不平之色。
几人进了屋子,就见胡姨娘、平绣立着,庄大老爷与小王氏在正座端坐着。
庄政航自觉比小王氏年岁大,因此拉不下脸磕头唤母亲。
庄敬航瞧着庄政航不唤,也跟着他装聋作哑地呆立着。
一时屋子里很有些尴尬,庄大老爷坐在一旁,咳嗽一声,道:“这是你们新母亲,日后要听她的话,将她当成你们前头母亲一般看待。”
简妍拉了拉庄政航,庄政航忍了忍,开口小声地喊了一声母亲。
简妍也问了声好,偷眼去瞧那小王氏,见她并不似秋棠先前说的那般小家子气,瞧着气度虽没有大家子里头养尊处优养出来的雍容之态,却也端庄大方的很;只是原说二十出头的人,瞧着却有些像是二十四五的。
庄敬航、庄采瑛也随着唤了一声。
庄大老爷道:“政航他们分出去了,日后不必你来操心。敬航也大了,日日在前头书房住着,也不用你忧心。你只替母亲照料着采瑛就是。”
小王氏一身颜色黯淡的衣裳,也算是给前头那位王氏戴孝,含笑道:“听说还有一位三姑娘,可是那位三姑娘病了,因此没来?”
庄大老爷望了眼简妍。
简妍道:“三妹妹与前头母亲最要好,一心在庙里替前头母亲念经,过年也并未回家。此时怕触景生情,去信与她说,她也不肯回来。”
庄采瑛轻蔑地哧了一声,心想庄采芹什么时候那样孝顺了。
简妍也不回头看庄采瑛。
小王氏也不追问,正要说两句场面话,那边忽地冒出一个丫头。
那丫头进来见过了众人,然后开口道:“昨日府内喧哗,红姨娘一宿未睡,今早上就说肚子针扎一般地疼,不能来给夫人磕头,还请老爷夫人见谅。”
庄大老爷闻言,立时紧张起来,望了眼小王氏,欲言又止。
小王氏道:“老爷只管去瞧瞧红姨娘吧,若不是还要去见过老祖宗,此时我也该过去的。”
庄大老爷道:“如此也好。”当真就站起来了,又对简妍道:“多照应着你母亲一些。”说完,不自觉地去看了眼庄政航,然后拔腿向外头去了。
简妍心里微微有些愕然,心想小王氏的意思是等会子两人该去见庄老夫人,怎庄大老爷就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
庄敬航记起今日有学生拜会庄三老爷,张老爷也要去,于是道:“儿子学业上还有些疑惑要寻了三叔解答,儿子先去了。”
小王氏忙笑道:“学业要紧。”瞧着庄敬航要走,又对庄政航道:“大少爷有事也去忙吧。”
庄政航道声失陪,果然就去了。
庄采瑛也借口要早去见过庄老夫人,转身也走了。
简妍瞧着众人都走了,小王氏面上微微有些尴尬,笑道:“想来母亲是一早就见过胡姨娘、平姨娘了,咱们如今去见过老祖宗吧。”
小王氏笑道:“有劳你了。”于是就叫简妍陪着去见庄老夫人。
庄老夫人那边,庄家其他两位夫人并四位姑娘也在,众人见了,彼此呼唤一声,这见面礼就算是了了。
之后庄老夫人叫小王氏去歇着,简妍因先前接了大房的一些事,就随着小王氏去了大房的院子。
简妍将自己手上的事并近日急等着要办的事一一交托给小王氏,拿了府中先例给小王氏看。将自己的差事全部交托出去后,瞧着小王氏气定神闲模样,心里反倒纳闷起来,心想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小王氏难道不想及早收了平绣手里的权?
简妍不知此时小王氏心里也暗自纳罕,原来小王氏在王家给王三老爷母亲请安时,时时听王三夫人说简妍为人霸道分家后连大房的权也把持着,因此初来乍到,就有心冷眼瞧瞧简妍行事,此时瞧见她细细地手头上的事交托出来,就想那王三夫人定是心觉先前的大夫人在简妍手上吃了亏,因此才有心挑拨她。
简妍心想等会子小王氏是该要立威了,自己在这倒不方便小王氏行事,因此并不久留,坐一会子就去了。之后几日也没听说大房里有什么动静,小王氏每日跟庄老夫人请安后,就只管教庄采瑛针线,绝不多问一件事。
再之后,已经嫁了人的金钗来找简妍,说道:“红姨娘的哥哥在外闹事,叫衙门关了起来。老爷叫王义拿了三少爷铺子里的银子去将人赎回来。王义说铺子里的银子是准备进货用的,挪用不了。老爷就叫王义到咱们家铺子里支一些。”
简妍道:“上回子铺子里的掌柜糊涂,就给老爷支了银子,这回断然不能给。”
金钗道:“掌柜叫人来问,奴婢也是这样回的。这会子过来,也是跟少夫人说一声,叫少夫人心里有底。”
简妍心想庄大老爷倒好,拉不下脸跟庄政航要银子,就去铺子里支,得了银子又顾全了脸面,又疑惑道:“论理大老爷不缺银子,怎三天两头就要来支取?王义可说老爷要办什么花银子的事?”
金钗踌躇一番,道:“王义并没有说。奴婢猜着大老爷是怕自己去了没人照料红姨娘肚子里的少爷,于是想趁着自己还在,给那小少爷攒些银子,听说三少爷问要银子,庄大老爷也不舍得多给,一两一钱都要跟三少爷问明白了。”
简妍不由地失笑道:“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说着,又叫金钗去叮嘱掌柜伙计不得擅自兑了银子给旁人。
因为银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