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说魃道-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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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身不由己。”
“公子真是坦白人。”
“姑娘过奖。”
秦双于是专注于弹琴回复沉默,冥怡然自得的捧起茶杯喝了一口,尔后,像忽地什么引起他兴趣似的缓步走至秦双身边看着。
“公子,在看什么?”
“姑娘手上的丹蔻儿,我走南闯北,倒也还从没见过这样漂亮的颜色,像凝结了血似的一抹,不知姑娘从那儿找来?这色儿,又有什么说法?”
秦双音色有点冷,“公子喜欢便可,女儿家随便涂抹的东西,公子就无须多探究了”
冥自讨了个没趣儿,倒也不甚在意,缓缓喝了口茶,漫步走至窗边,开了窗。秦双撩拨着琴音,还复一室的无语……也许是冥突来的安静,也或许是窗外阳光的灿烂,秦双禁不住往冥所站的地方瞥去一眼,这一眼,却惹得失魂。
“呀!怎么……”秦双惊愕的低呼。
“什么怎么?”
“石榴!外头的石榴……怎么三月就开花儿了?……”像禁不住诱惑般,秦双飞蛾扑火似的飞奔往窗台的方向,冥之所在,怔然低语,“全开了……全开了……”
“是,全开了。”冥甚感有趣的回应着,顺着秦双不可置信而痴迷的眼光往外看去,“这一开才发觉,窗外全是石榴树呢!……姑娘,喜欢石榴?”
“喜欢……可,三月……三月怎么会开石榴花?……之前还……”
“兴许,石榴也让姑娘的琴声所惑了。”
“怎么可能……为什么会这样……”
“是呢……为什么?”
寒鸦黯哑的嘶叫划破夜的寂静,”喵~”不远处的猫叫增添了诡异的气息,也惹来狗儿的吠叫,阴风四起,“喵!”
“啊”女子的惨叫声倏地响起,人心惊惶。
“砰咚”一声撞门声惊动了枝桠上的乌鸦,振翅飞去,一名男子神色惊慌的急急跑出伴随着喘息……“死了……死人了……死人啦!!”
远远的,传来了又似庄严又似阴森的诵经声,角落的老者沉沉的开了口……“九殿森罗,阴风动……这时,还未到……莫非……阿弥陀佛……”
归望阁里依旧没日没夜的狂欢着,姑娘们极尽本事的哄着上门儿的贵客,老鸨也总笑呵呵的招呼着。
“哎呀,爷!您怎么才来呢?绿莺可想死您啦。”“来,陪大爷我坐坐!”
“来了来了,呵呵……官人儿,好久不见了……想死奴家了!”
“楼上楼下的姑娘们,出来接客呀!”老鸨媚笑着招呼,“哎唷唷,这不是林二爷儿嘛!二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这边儿请这边请……”
“来~跟大爷我坐坐!只要哄得我开心!钱~不是问题!”
“呵呵……爷!您的酒量可真好,这杯是奴家敬您的!爷,您好久没来了,想死奴家了。”
“呀哈哈哈哈……”
众人们开心的笑闹着,无心注意外头远远的来了一名僧侣打扮的和尚,法杖的锵啷声随着他的脚步,缓缓沉沉的前进,直至阁外。
“阿弥陀佛……”
“唷呵!诶,这和尚怎么也来这烟花店儿呢?”老鸨漫不经心的瞥了和尚一眼。
“女施主……”老和尚行了个礼,定定的看着老鸨,语带深意的说着,“女施主,老纳观施主印堂发黑,似有危机,可否借宿一叙?”
流水潺潺,冥随意留连,身旁忽地出现了一只猫,喵叫一声后竟化为一名俊秀清朗的少年。
“猫妖,不看着那扇门,跑这来做什么?”冥问道。
“王,他们让我找您。”猫妖无辜的说着。
“让你?……呵!”
“王,还在寂寞?”
“猫儿懂什么寂寞!”
“自然懂,王一寂寞就离开冥府,丢开九殿森罗于不顾,寂寞,是个棘手的东西!”猫儿语带幽怨的说。
“你这猫儿!和他们一样,学得越来越碎嘴!”冥白白横去一眼。
“王寂寞,杰杰陪着王就好,何必来这种脏地方?”
“呵呵……你懂什么?傻猫!”
“不懂就不懂。”猫妖赌气似儿的低语,随即正色道,“王,来这路上,杰杰打探到了,阴僧入世,只怕对王不利啊!王,且好自为之……”
“春花儿……来!到爷,这里来!”
“来了来了……呵呵~官人儿,好久不见,想死奴家了。”
外头的热闹还在沸扬着,阁里头的某间屋子里却传来断断续续的,女人的呜咽声,秦双缓缓的推门而入,只见两名小丫头哭得好不伤心。
“怎么了?”
“秦双姐,宝莲姐姐……昨儿晚上……猝死了!”
“……死便死了,都杵在这里嚎丧什么?给客人瞧见,这生意还做是不做?”
“秦双姐!”
“快回去把脸收拾干净了,要被妈妈看到,还不抽烂你的嘴!”
“是……琴双姐……”两名小丫头低着头,抽泣着往外退去,一边哀怨的看着秦双不为所动的,木然的脸庞,缓缓的将门关上了。
“都说她冷的跟霜儿似的!”
“确实是呢!”
“宝莲姐姐跟她从小到大的交情……”
“当真……是无情无义……”
“啧啧!……那臭脸摆给谁看!还真当自个儿……是阁里头一块招牌儿了!”
小丫头们兀自细碎讨论着,气愤又哀愁的渐渐远去,独留秦双在屋中,哀痛欲绝的悲泣,不绝于耳……
这天,秦双急急走至老鸨的住所,门一推,忍不住直问起周婆子。
“妈妈!她们说宝莲姐猝死了!”
“嗯?你知道了?”喝了口茶,老鸨无限慵懒的应着。
“为什么?妈妈……为什么?!”秦双声音里压抑着几近的崩溃。
“什么叫为什么?”原本慵懒娇媚的眼神,渐渐凌厉了起来。
“妈妈知道,宝莲姐和秦双十多年的情分。”
“阿弥陀佛……”老和尚在门外适巧的打断了秦双的急切。
老鸨眼睛一亮,“唷!来客了!”转身将秦双半推半拉的赶出门外,“你先出去吧……乖女儿……”
“妈妈我……”门碰一声被毫不留情的关上,阻绝了秦双于门外的悲凉哀凄。
老鸨随后领着老和尚通过一条密道,到了一扇门外,一推开门,众多女子们凄厉的哀嚎,痛苦的悲鸣此起彼落,宛若牢狱似的禁梏着遍体鳞伤的身心,甚或,尸体就这么横陈着无人收拾。
“大师,婆子一直不知道,是大师亲自驾临,之前,冒犯了……”完全不为周遭环境所动,老鸨依旧风情万种的像老和尚福了一福。
老和尚环视打量了一会儿,问道,“这地方,是你布置的?”
“是呀!婆子花了十六年的时间,亲手布置而成……”
“地方是好……只是煞气太重!周婆,你也不怕把不该招的给招来了!”
“小妖也是求成心切呀!”
“杀孽造的急切……哼……想登极乐,你这方式,要待何年何月呀?”
“大师说得是……只是大师也知道的,现下无双城已经被困,天神下界……麒麟出世!我们这等小妖受了重创,能逃出生天已是不易!总得找个现下避急的法子……”老鸨不胜怨怼的说着。
“天劫,已成定局,靠这法子……要避嘛……也难!”
“大师的意思是……莫非我们这一干老小都……”老鸨难掩惶恐,惊疑不定。
“婆子,老纳说了,你杀孽太重……所谓,成也如此,败……也如此!枉费你修行数百年,竟参不透,快到顶的劫数么!唉!”
“大师……大师指的是?……”
“阎王过境,地火烧……阿弥陀佛!”
“那……那不是一个传说而已么?”
“婆子,若要不信,尽可不信!”
“大师!大师的话小妖我怎会不信呢!只是……只是若真是这样……小妖可怎么办呢?”老鸨急切的问着。
“自然,也不是完全没有解救的方式……要不然,老纳也就不会从地府寻到此地了……阿弥陀佛……”
“什么法子啊?大师请说!大师请说呀!……”
“婆子,你可知道,阎王爷……他最近可在什么地方?”老和尚别有深意的说着。
“小妖怎么可能知道……”老鸨完全摸不着头绪。
“呵……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园子里,一个莫约六七岁的孩子开心的四处嬉戏着,伴和着天真无忧的歌声,绿草碧茵,花飞虫鸣,俨然似于人间仙景。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不远处出现了一只猫,喵叫着缓缓靠近了童子,无限撒娇“喵……”
“天上的星星流泪,地上的玫瑰枯萎……冷风吹,冷风吹,只要有你陪……”
“喵。”猫儿犹疑不定的徘徊着,“喵。”
童子发现了猫儿,开心的呼叫着猫儿,”猫,猫猫,猫猫……过来。”
“喵,喵。”
“猫猫……”
猫儿总是喵叫着回应童子的呼唤,却始终维持着一定的距离游走着,谨慎戒备却又感觉无限依恋……
“阿弥陀佛……”一声阴沉而缓慢的佛号打破了这和谐,伴随着那听着却无限胆寒的诵经声。
猫儿惊叫一声,随即奔跳至远处,对着老和尚呲牙裂嘴,呵气威胁,而童子却已被老和尚给捉了去,挣扎着叫喊,“啊!……”
突地,童子身泛红光,大喝一声,“妖聂……退!!”
冲天的火光放肆的燃烧着,将原本的美景给烧毁了大半,然而那老和尚却不为所动,口中念咒着不知名的经文,只见童子脸色痛苦的扭曲着,又挣扎着叫喊了起来,不一会儿,竟化为了一滩精血,转眼间吞进了老和尚的嘴里,随即,老和尚便得意的笑了起来“哼哼……呵哼……哼哼……哈哈哈……”阴森的笑意随着诵经声逐渐离去。
一旁躲着的猫儿,观望了一会儿才敢现影,“喵”喘息着,渐渐化成了之前那一名俊秀清朗的少年,却仍是惊惶未定的低语着,“好险……好险……这阴僧!竟连红莲童子都给吞吃了!不行……这事,再瞒不得九殿森罗!”
“呵呵……哎唷,大爷您来啦……”
“哎呀!爷,您怎么才来呢?绿莺,可想死您了……”
“来,到爷这里来!”
“快进来,快进来呀……”
经过了外头喧哗终年如一日的场所,老鸨雍容的走至秦双僻静的屋前,身旁的小丫头为其将门推了开,只见秦双百般无聊的拨弄琴弦,弹奏起淡淡的闺愁。
“呦,女儿好清闲哪!不习词,在这呆想什么呢?”
“似乎,好些天没见到冥公子了。”
老鸨缓步走近了秦双,“想他就多乖巧些!看看橘红,再看看芝莲……你成天的一张臭脸,任谁看多了不腻味呀!”老鸨不轻不重的数落着。
“妈妈,希望女儿摆出怎样子的脸?”
“这还要妈妈教你嘛!”老鸨落坐。
“妈妈……女儿实在不精于此道!”
老鸨缓缓地喝了口茶,”嗯,啧!这孩子,才多少日子,人……是出落得越发水灵了!怎么这脾气……也日增渐长呢?”
“妈妈……女儿、不敢。”
“哼哼……呵!知道你乖,不然,妈妈怎么会把这样一件事托付给你呀?好女儿……你自是知道妈妈心意的!”
“秦双,知。”秦双颤抖嗓音应着。
“怎么了?冷?”挑着细眉,老鸨淡淡的问道。
“不冷。”
“怎么这手冰冷冰冷的呀?知道同那个人在一起,少不得被吸点儿精气去……好女儿!事成之后,妈妈必然不会亏待你……”
“是的,妈妈,女儿知道……”
老鸨咂了口茶道,“哎呀,看看,看看!一根根,玉似儿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