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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狐说魃道-第20部分

小说: 狐说魃道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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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大门高高挂着他主持的牌子,每次进去时,总是另一个人在主持。可是总会有很多很多的人每天来他的聊天室等着。就为了在难得的一两次机会里听他轻轻地问声好,然后带着种微笑般的感觉说一句:“谢谢大家的光临,我是声音,你们的声音。”

那时候对话框里一片刷屏,刷的眼睛都花了。我想如果这些刷屏换成现场的尖叫,那我的耳膜可能会被这样多的尖叫声给撑爆,而我,也是那些刷屏者的其中之一……

他的嗓音就是有这样的魔力去让人忘记矜持是种什么东西,就像一片最轻柔的羽毛,适时地在你最敏感的部位轻轻的拂过。有人这样形容他的声音,很贴切,但不够全面。我听过他翻唱的歌,那些在网上转载的已经让人忘了最初的原唱歌手是谁的歌。他是个能把一首歌唱得叫人完全忘了歌,而只注意他声音的人。

没有什么名字能比声音更适合他的声音。

我加了他的QQ,但从没跟他说过话,只是听着他那些音频的时候会去看看他的QQ头像,然后想着他读那些念白,唱那些歌时的样子。

这感觉很不错,至少黄梅的雨不再让人心里长毛,而雨声也似乎变得好听了起来,不再是让人心里空落落的一种感觉。

“窗外的雨很细,我透过那些细雨看着路对面,有时候会看到你撑着伞走过去,我悄悄窗,而你什么都听不见……”

喜欢听他在雨声里念这段,反复地听,说不清是为什么。它听上去有些孤独,我也是,听说孤独的人在听着别人的孤独时会让自己感觉好一些,因为至少在感觉上,你不再是孤独的一个人了。那瞬间我似乎可以听见姥姥在厨房里走动的声音,她总是说:“宝珠啊,好好学,不然以后我不在了,店里的生意怎么办……”

而那个时候的我总以为,她这个顾虑离现实还很远,远得让人对她反复这样的唠叨实在有些讨厌……

声音的头像突然在我QQ里上下跳动的那天,我正在对着自己发脾气。

因为我连碗方便面都泡不好,萨瑟一手一脚全是汤。汤把手烫出了几个泡,疼得厉害,角落里一些苍白的脸看着我,姥姥离开后,那些东西就变得肆无忌惮起来,总这样不分白天黑夜的窥探着我,而我拿它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于是火气越来越大,我对着自己狠狠得发着脾气,然后离开了那个对话框。

“今天周几?”跳进眼里的是这条信息,我想他可能发错人了。

但还是顺便回了一句:“周五。”

“周末了啊……”他自言自语,然后,或许意识到自己发错了人,他在数秒的停顿后发来了一条新的消息,“你是谁?”

“你的一个听众。”

“呵呵……”他发了个笑脸,“我们以前没有说过话。”

“是的,没有。”

然后沉默。我擦着身上的汤,他的头像暗了下去。

第二次和他说话,那时候我正听着聊天室里的人语聊。语聊的地方总是很乱,东一句西一句,有时候一些欢快的笑让人听着很刺耳,但很热闹,非常非常的热闹。

“你在做什么?”就在我困了打算下线的时候,一个对话框从角落里弹了出来,署名是“声音”。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自己看错了,片刻才意识到真的是他在同我说话,心跳有点快,我很快回了句:“听聊天。”

“为什么不一起聊?”他打字很快,完全不同于我手指的迟钝。

“我没有麦。”我回答,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是不是有发错人了?”

“呵呵。”他笑,“没有,除非你不是珠子。”珠子是我的网名,我的网名和我的真名一样没有创意。我打了个笑脸。

但凡同一个太让自己欣赏的人说话,总不免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于是那时候不晓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并且大脑反应出奇地慢,“吃饭了没?”于是很容易问出这种天杀的问题。

他再次打上一个笑脸,“是的,你呢?”

我看了看手里的方便面,“我也是。”

“聊会儿吗?”

“我们正在聊……”

“我是说,真正的聊天。“

听到声音的嗓音从耳机那头传过来的时候,我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一度心跳得很快,他的声音美好的让人会产生一种奇怪的羞涩感。

“这样好多了,”他轻轻地说,“我还是比较喜欢用这种方式聊天。”

“为什么?”我敲上这三个字。

“因为这样比较容易表达自己,键盘总让人觉得束缚了些什么,比如一些情绪,一些感觉。”

“不过至少在不熟悉的情况下可以让人掩盖掉一些不从容的东西。”

“呵呵,”他笑了,笑声清澈而好听,带着种暖暖的感觉,“是的。不熟悉。你在不从容吗,珠子?”

“有点儿。”很快敲上这三个字,至少键盘能让我回答得不那么不从容。

“其实我也有点儿。”

“听不出来……”

“知道我在做什么吗,珠子?”

“做什么?”

“我正坐在家里的窗台上。”

“外面再下雨吗?”

“对。”

“我这里也是。”

“我很喜欢这样的天气。”

“因为可以看到窗外经过的女孩吗?”

“呵呵,珠子,你现在可一点没有不从容的样子。”

“所以我喜欢用键盘,而不是麦。”

同声音的第一次聊天,令人意想不到的轻松和自然,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会儿,心情却不知不觉及也好了起来,甚至觉得手上那几个泡也不那么令人心烦意乱了。角落里的脸依旧在看着我,我朝它们笑笑,拄着拐去弄夜宵。

第三次见到声音,理上一次隔了一个礼拜。我换完药回家,刚开电脑,那个要求通话的界面就跳了出来。

“这两天怎么样?”他问我。

“不太好。”

“怎么了?”

“伤口恶化了,一直在流水。”

他沉默。我发了个笑脸,“没事,总会好的。”打出这些字,我心里头并没这么豁达。其实我很怕,我怕这条腿会就此报废,我不想当一辈子残废。

“是的,会好的。”很喜欢他用这样低柔的声音说些安慰的话,像是被一双手轻轻拥着似的感觉,很舒服,很舒服。

“谢谢……”

“你那里还在下雨吗?”

“是的,老也不停。”

“看起来你很不喜欢雨天。”

“因为窗外没有我相见的男孩。”

“呵呵,珠子,你连颓废时都那么有意思。”这算是重恭维吗,我不知道,我只是很享受他的笑,“声音,那些独白都是你自己写的吗?”

“是的。”

“我很喜欢。”

“那你一定很寂寞。”

“为什么?”

“因为喜欢它们的通常都是些寂寞的人。”

“总会有例外的。”

“对,我不希望你寂寞。”

让人很暖的一句话,特别是从他那样的嗓子里说出来,脸因此烫了一小会儿。

正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忽然一个对话框弹了出来:“邋遢进黑名单!”

很大的黑体字,很刺眼的红。

可是我根本没有点过他的头像,他的对话框是怎么弹出来的?我看着这支蓝色小狗的投向,他的名字叫“X…BOX”,而我的印象里似乎根本没有加过这一号人物。或者更早以前,在我还没懂得使用QQ设置的时候加进来的吧,我翻了翻同他的聊天记录,空空的。然后听见声音在问我,“怎么了?”

“刚收到了几条信息,在回。”

“那么你忙吧,我该下了。”

“这么早?”

没等到他回答,我的QQ死机了,反复几次才重新登上去,声音的头像已经暗了,只留了个“晚安”给我。同他的消息一起跳动的,是之前那个蓝色小狗。狗的颜色是灰的,点开来看,上面依旧是一行红得刺眼的大字:“拉他进黑名单!”

我把“X…BOX”拉进了黑名单。

那天晚上雨停了,我把窗户打开让憋了一星期的房间透透气。

躺床上看着风把窗帘吹起来的时候,忍不住想到了声音的嗓音,还有他坐在窗台上看着对面是的样子,虽然我没亲眼看到过,可每次听他这么描述的时候,闭上眼睛我曾经不止一次幻想过这样的场景:一个温润的和他声音一样的男人,段这杯咖啡静静坐在窗台上,雨淅沥沥在他家门外的大街上飘,街上一个撑着红伞的女孩匆匆从他窗外走过,对他的目光视而不见……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我房间的窗台上,铁青色的一只手。

我吃了一惊,没等从床上爬起来,有一只手从窗外伸了上来,摸索着搭到了窗框上。隐隐有点黑色的东西在窗台下起伏,似乎是头发,可脑子拒绝承认这一点,我一动不动地将在床上看着它。

那东西的手很湿,抓在窗台上一碰一个手印子。雨又开始下了起来,对面有人起来关窗户,我期望她能看到些什么。可是明明离我就一根竹竿的距离,那人却对我窗口这里出现的东西视若无睹,很快关了窗转身进了屋。雨声更大了些,那东西得头搁到了窗台上,很长的头发,头发下面一张像腐烂的看不清五官了的脸。

我费了很大劲儿才克制着自己嘴里的尖叫,只死死瞪着他,除了这我什么也做不了。

它也同样看着我,用那双只剩下窟窿的眼睛。

一直到天亮,那东西才消失,而我整个人几乎垮掉。从床上垮下来是两条腿几乎没有了感觉,费了半天力气我才移到窗前,然后把窗用力关牢,再把姥姥的香炉放到窗台上面。

做完这一切后人总算有了点活力。下了一夜的雨,房间很潮湿,这让我受伤的脚很不好过,我吃力地走出去找吃的。经过客厅时门响了,没开前习惯性看了窗一眼,看到门口站着个老太太。老太太我认识,是住在一条街上的,以前常来买点心。但老太太两年前就已经过世了。

快到傍晚时接到一个电话,电话是阿丁打来的,那个成天在找着他头的阿丁。我很意外,他居然能用这个方式同我说话。电话那头阿丁的声音有点迟钝,像刚学会说话的孩子似的迟钝,他说:“宝——珠,你家里——来什——么——了……”

这天整整一天我没能吃下一点东西,腿上的上不痒了,变得很疼,许多细细的针在那里扎似的疼,我知道那是它们在化脓。这让我很害怕,一怕,胸口就会变得很闷,我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角落里那些脸继续窥视着我,我甚至可以听见他们彼此间低低的说话声,我把姥姥留给我的符朝它们丢过去,它们消失了,然后在我头顶的天花板上发出一阵唧唧呱呱的笑声。

再一次听到声音的话音,我有种溺水者抓到了浮木的感觉。

“珠子,最近怎么样?”

“不太好……”

“因为脚的缘故吗?”

“是的,我很担心。”

“别担心,会好的。”

“可是最近发生了很多不太好的是。”

“什么事?”

“我不方便说……”

“没事,总会过去的,珠子。”

“声音,能出来见个面么……”也不孩子到怎得这句话就突然滑出了键盘。确定键点出后,他沉默了一阵。

我很后悔。很多事总是做错之后才后悔,我想他可能因此而看轻我或者不理睬我,那时很可能的,因为我现在的表现跟他那些崇拜者差不到哪里去。

“为什么?”然后听见他轻声问我。

我松了口气:“只是最近有点寂寞……你知道的,腿受伤后,我很久没出去了,所以想找个人见见面,说说话。”很牵强的解释,我在心里诅咒自己,“你不用当真,我说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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