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后倾天下-第4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啊。”楚清欢立即将手里的苕帚放在他手里,掸了掸手上的灰,坐到一旁,看着他,“掸吧。”
严子桓看着手里多出来的纠葛了无数蛛丝的沾满了数不清的灰尘连手柄都是黑漆漆油腻腻的散发着说不清是什么味儿的苕帚,无语。
不知道他只是作作样子么?
不知道他十指不沾阳春水么?
不知道他是深处洁癖症患者么?
不知道他刚刚吐得手脚乏力吐无可吐么?
……
非玉在一旁无声地微笑。
怨念了吧?
后悔了吧?
谁叫你逞能呢?
象我这样好好地待着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么?
“公公公……公子?”端着苏合香回来的宝儿一见他家公子拿着个脏兮兮臭哄哄的苕帚发呆,也跟着呆了。
该不会刚才吐得太厉害,吐坏脑子了?
“是宝儿回来了。”严大公子却突然活了,不但活了过来,还笑得眉眼花花,将手里的苕帚往含蓄微笑的非玉手里一塞,接过了宝儿手里的香炉,颇为遗憾地道,“非公子,我先将房间熏一熏,这掸蛛丝的活就只能交给你了。”
“不妥不妥。”非玉客气地将苕帚归还,“这是严公子向青青姑娘要来的美差,小可怎好夺人所爱。”
“无妨无妨。”严大公子也相当客气,双手紧抱着香炉,就是不肯接那苕帚,“既是美差,非公子又何必推拒,以你我的关系,不必生分至此。”
非玉去捧那香炉,微笑:“关系归关系,美差归美差,严公子若是觉得忙不过来,不如把熏香的苦差交给小可,小可愿意代劳。”
严大公子紧护胸前,微笑:“既是苦差,又怎好劳烦非公子。况且自家的香炉认自家的主,非公子只怕用不来。”
将香炉往身前扯:“没关系,多用用就熟了。”
往回拉:“不可不可,万一烫着非公子就不好了。”
扯:“放心放心,小可皮躁肉厚,不怕烫。”
拉:“不行不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扯:“那也只能怪小可运气不好……”
拉:“我会过意不去……”拉:“给我……”
扯:“不给……”
拉:“给……”
扯:“不……”
“咣当!”香炉跌落,苏合香洒了一地。
严子桓脸一黑,转身就喊:“楚楚……”
面前凳子空荡荡,哪里还有楚清欢的人影,早已不知何时出了门。
------题外话------
想要看暧昧的举手~想要看夏夏和楚楚暧昧的举手~不举不给看,哈哈~
ps: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留意,如果留言长一点,很可能看不到作者回复,其实在留言右下方有一个“查看全部内容”,点一下就能看到了,俺是留言必复的哈。
第五十九章 春色无限
深秋露重,人人加衣。
深夜的风里已带着透衣沁肤的凉意,光芒淡微的残月在天上勾勒出一道浅弧,映着这院里唯一的一棵歪脖子树,显得几分清冷孤寂之色。
“楚楚。”身后香风袭来,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楚清欢淡淡道:“还不睡?”
“睡不着。”严子桓似乎颇为苦恼,站在她旁边抬头看月亮,“你也知道我睡觉的床要够软,被子要够香,这床就几块破木板,实在太硬,硌得我腰酸背疼。”
“是不是还有腿抽筋?”
“你怎么知道?”他讶然。
“猜的。”
“你猜得真准。”他凤眼斜飞,身子悄悄挨了过来,淡绯色的唇贴着她耳边道,“而且,我也有点想你,想得睡不着。”
“是么?”她语气平淡,“想我什么?”
“什么都想。”他的手悄无声息地摸上了她的腰,双唇几乎触到了她的脸,“在想你什么时候嫁给我,什么时候我们能一起同床共眠……”
她不语,一只手抚上了腰间那只不安分的毛爪。
他的嘴角翘得能飞上天。
突听寂静的空气里,响起一声轻微的“咯”声,刚刚还一脸享受的严大公子啊了一声,眉头紧蹙,面容一白,“楚楚,疼疼疼疼疼……”
楚清欢若无其事地放开他的手:“事实证明,你想多了。”
严子桓咝咝地吸着凉气,揉了半天,手腕上的疼痛才缓了过去,对月一照,似乎青了。
“楚楚,象我这么好的男人,打着灯笼也找不着,你为什么不想嫁给我?”他不死心,身子前倾,凝如玉脂的脸转到了她面前,眸中深情款款,“你看,我未娶你未嫁,咱俩正好凑成一对。”
她淡然地对着这张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的美人脸,依照这位严大公子的逻辑,难不成只要是孤男跟寡女,就应该凑一凑?
睨他一眼,她回应得点尘不惊:“我不喜欢男人。”
他挑眉,随即笑得欢快:“正好,我也不喜欢。”
反应不慢。
往后退开了些,楚清欢转身就要回房,却因眼里一片玉色春情而微微一怔。
月色浅淡,寒夜清凉,时值半夜的院子里冷风飕飕,她都觉得应该加件外衣,眼前的男人却只着一袭单薄纱衣,纱衣未曾系带,一敞到底,男人玉胸尽露,凤眼含春,正殷殷而盼。
见她出神,男人眸中更加春色荡漾,有意无意地撩了撩衣襟,胸口处随着他的动作而若隐若现,极尽挑。逗诱惑之意。
“楚楚——”尾音拖得长长,简单的两个字,硬是被他拖出一种缠绵温柔的意境来。
楚清欢唇角勾起,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一遍,说得云淡风轻:“说得具体点,我不喜欢你这样的男人。”
“啊?”他惊讶,握住她的手,凤眼里月光皎皎,情意切切:“我哪里不好?你说,我改。”
她推开他的手,负手上阶:“把衣服穿上,否则你哪里都不好。”
他低头看着自己,第一次深深自我怀疑,哪里都不好么?
“公子,快把衣服穿上,仔细着凉。”宝儿不知从哪个角落里窜了出来,将一件冬天穿的貂绒给他裹上,小脸又是心疼又是不乐。
躲在马车后面把自己缩成一团尽量减少存在感的铁塔们为自家公子深深掬了把同情泪。
严子桓挥了挥手:“你去吧,我还有些事需要想想。”
“公子……”
“还不去?”
声音一沉,自有一种威严之气透体而出,宝儿神情一凛,恭声道:“是,公子,宝儿这就去。”
严子桓却忽地一笑,揉了揉他的童子髻,又恢复了他平日的语调:“宝儿真乖。”
宝儿有些无可奈何,不放心地叮嘱:“公子,你若是睡不惯那木板床,就别硬撑着,去车里安置吧。”
“知道了。”严子桓拍了拍他细嫩的脸,“才多大的孩子,怎么跟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似的,这么哆嗦。”
“公子!”宝儿嘟嘴。
“去吧。”
将宝儿推了出去,一直看着他上了车,严子桓才缓缓收了笑。
收紧了身上的貂绒,他久久站在院中,蓬松的雪毛更加衬得他颜如珠玉,只是那一双凤眸,却有些微微的沉。
身后蓦然响起一声轻笑,有人慢慢踱了过来:“严公子,想什么如此出神?”
眸中神色一隐,严子桓对月而笑:“你不觉得今晚月色独好?”
“哦?”非玉抬头,“形有残缺,光芒暗淡,小可不觉得好在哪里。”
“正因为有残缺,所以才好。”严子桓,“月圆则亏,过满则溢,凡事留点缺憾,更好。”
非玉微微一笑:“小可倒认为,凡事圆满,似乎更能合乎人的心意。”
严子桓侧过头来,定定地看了他一眼,不语。
非玉只是望着月亮,仿佛那月亮比他这个人更能引起他的兴趣。
------
夜,更静,静得似乎能听到别人的呼吸。
呼吸?
严子桓突然睁开了眼眸,入眼处,却是一片漆黑——他一向习惯在睡觉时点一盏小灯,此刻,小灯却不亮了。
身子不由一动,胸口立即便被一只手按住,同时耳边已传来一声低语:“别动。”
听到这声音,他反而放松下来,黑暗中翘起了嘴角,“楚楚……”
“别说话!”一只清凉的手拂过他的嘴唇,噤了他的声。
他抬手就要去捉,那只手已转瞬离去,只留下一缕淡幽的女子体香。
窗边一线极淡的光线漏入,他只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伏在窗边,轮廓纤细修长,证明他刚才感受到的不是错觉。
旁边木板一声轻响,非玉亦醒了。
“怎么?”他显然已听到了刚才的动静,将声音压得极低。
“外面来了大批不明来历的人,”楚清欢拔出了袖中的匕首,锋刃在微光中寒光一现,她的声音冷静依旧,“我不知道他们是冲着谁来,不管如何,你俩一会儿都给我装死,趴在床底下,谁都不许出来。”
两人同时一静。
“楚楚,你也别出去。”少顷,严子桓握住了她的手,“外面有钟平他们在,你不用管。”
“这一回,只怕你那些人都未必能对付得了。”清冷的空气中,楚清欢的语声里透着冷峭的寒意,“虽然不知道对方有几拨人,但至少有三十人以上,三十比七,你有多少胜算?”
严子桓沉默,但手却抓得更紧。
楚清欢将他拍开。
“青青姑娘,”静默中,非玉缓缓道,“不如让小可出去探探风声,那些人或许只是路过,未必就是冲着我们而来。”
“你见过谁路过会把人家的整座院子都给围了的?”楚清欢立即将他的话堵死。
“那你也不能去。”非玉竟有些斩钉截铁的意味,低声而果断地道,“你一个弱女子,怎能是那些人的对手……啊……青……轻点轻点……”
“以后不要再说我是弱女子之类的话。”楚清欢松开他的胳膊,只是看着远处那些影影绰绰的黑影。
非玉揉着险些被扭断的胳膊,无声地呲了呲牙,看她的眼里多了一抹深思。
“还是我去。”严子桓坐起,推开身上的香被,“我做人低调,从来没有招惹上什么是非……”
“低调?”楚清欢轻嗤了一声,指尖抚过手里的刀,“你俩什么都不必多说,只要给我老实地待在这儿。”
“哗啦!”静夜里,前院外突然传出柴木倾倒之声,被钟平等人移出去的那些杂物似乎被人翻倒,惊慌的马嘶声中,怒吼人声,刀剑相向之声顷刻响起。
楚清欢眸光一冷,二话不说便将严子桓与非玉两人拽下床,强行将他们将床底下一塞,促声说了一句:“不许出来!”
不等他们有所反应,她已破窗而出,向迅速围过来的那片黑影冲了过去。
既然避不过,那就不避。
既然要来杀,不如由她来掌握主动。
杀意骤现,人未至,招已出,就在十余个黑影向她掠来之际,她双手陡然扬出,一篷细小的尖锐之物向四下散射而出,在夜色的掩护下瞬间破空。
没有人会料到她会如此出手,更没有人料到会有这样的暗器,在暗沉的夜里,在他们自己还想着如何割取那女子的头颅时,这些尖细之物已射到眼前,而他们却根本来不及闪避,甚至未看清这夺人性命的是什么。
连续几声闷哼响起,数人不同程度地受伤,更有几人扼住自己喉咙,连吭都未能吭一声,砰然倒地,长刀纷纷落地。
“竹签!”有人看着手中的利器,惊呼。
夺命的刀已随后而至。
那一声惊呼还在嗓子里回荡,那人便见眼前白刀一闪,暗红色的血花在面前开放。
黑衣黑发的女子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与那雪亮的刀光融为一体,在竹签乍出的那一刻,身形便已暴起,顷刻间便再次夺去三人性命。
人数顿时折损过半,余下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