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时花开-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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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
只要一想起瑞珠已给他做了保,他的心里便如吃了蜜一般甜滋滋的,虽说这有了保人又要参加品宴的清倌儿救于暂时有了主,一般场上懂规矩的客人便暂时不会再点他的牌子,但比起陪酒卖笑得银子,他倒更喜欢捧着瑞珠给出的玉,自己一个人心里。
昨天他听说瑞珠会来,立刻早早的梳洗打扮好了心里甜滋滋的捧着她的佩等她,他原想好的是先不露面,等那些人的酒都喝得酣畅了他再出去,他原本算准就算是薛大人办寿酒,那个尘寰也多是不肯赏面子下楼,就连尘寰最多不过是在楼上弹个曲子敷衍了事他都想到了……其实也不是他会算计,实在是那个尘寰绝世清高的模样已是出了名了的,不要说是同在这楼中的人,就连为他作保、给捧他场的那些大人也没见他把谁放在眼里过,反而越是捧着他的人他便越瞧不起——
佾情原本一听说瑞珠来了就恨不得自己化成小燕儿一头扎进瑞珠怀里的,可为了做足面子才故意想拖些时间再捏准时机下楼,可就是那样一个对谁都爱答不理的尘寰,昨天晚上然知道是抽了哪根筋儿,不但破例连弹了两首曲子,还下楼见了客,弄得佾情在屋里坐着直后悔,生怕瑞珠见了尘寰那冰清玉洁的样子也给迷了去,可他又不能就那么冒冒失失的出去,只要叫小厮在门外等着,给他带话,却没想到虽然尘寰下去没多大功夫瑞珠就先离了席,但却也没像佾情希望的那样去他屋里找他,弄得他知道消息以后自己一个人坐在屋里又急又悔。
佾情原本以为这次一别,恐怕又要等不少日子才能等到瑞珠再来风情楼,却没想到刚到半,他就忽然被一个踹门声从梦里惊醒,原本还以为屋里进了贼,却没想到等到他胆战心惊的掌起灯来,看到的却是面无表情的踹开门走进来的瑞珠——
“下去!”
瑞珠吃得酒足饭饱的一扔筷子,走到边一抬下颚冷冷的说了一声,佾情哀怨的望着一眼理直气壮的让他让出的人,委屈的咬咬嘴唇,怯怯的咬着牙拖着疼得要命的腰让出了一大块空地——昨天她到他房里,也是这样没有表情的瞪着眼跟他说这句话的,原本他还以为她是在暗示让他伺候她……虽然他还是个清倌儿不过该懂的早就已训练懂了,更何况他一看到她,心里立刻就喜欢得那些该顾的、该忌的立刻全都不记得了——即使瑞珠当时立时就要了他,他的心里虽然有些羞但更多的却是喜滋滋的,就算过后没准会被楼的老板扒层皮他也是顾不得的了……可让他没想到的是瑞珠虽然一语不发的上了他的,然让他碰,他的手指刚沾了沾她的衣扣,就被她一脚踹下去了,等他颤颤巍巍的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上的瑞珠却早已发出了均匀呼吸的睡了过去,弄得他只能在边恨恨的咬着手帕蹲了大半宿——
瑞珠从鼻子里冷冷的哼了一声,虽然想直接把趴在上无限娇媚却也无限碍眼的男人轰走,可看他可怜巴澳护着自己腰往旁边挪的模样又让她稍稍想起是自己害他扭到腰的,所以瑞珠只哼了一声就大方的把男人窝着的那一半让了出去。
嘴里吐着淡淡的酒气瑞珠往上四敞八开的一躺,身子暖暖的发着热,佾情咬着嘴唇扫了一眼仰在上闭上眼睛的瑞珠,心里‘咚咚’的跳得有些厉害。
听到身旁响起衣服‘簌簌’的摩擦声,瑞珠睁开眼冷冷的瞟了一眼正一点一点慢吞吞的挪向自己的男人,佾情被瑞珠冰冷的目光一瞪,带着一种窃喜神的脸瞬时失望的暗了暗,又被瑞珠瞪一眼,只能怯怯的有多吃力的挪过来就再有多吃力的挪回去。
“你的腰其实没那么疼吧?”瑞珠眼神危险的望着细细的柳眉拧成一个疙瘩的男人,掀了掀嘴唇薄薄的笑了笑,佾情可怜巴澳咬咬嘴唇,讷讷了好半天,终于指了指瑞珠身边的药油罐子,的嘟囔了一句:
“我、我想拿那、那个……”
瑞珠眨了眨眼睛,把药油推了过去,佾情拿过药油皱着眉打开塞子,一股呛人的万金油和别的什么东西混合成的气味一下子冲了出来,佾情更紧的拧起眉,望了望身旁的瑞珠,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颤巍巍的把药油塞子又塞了上。
“太味儿了!我、我不抹了……反正躺一会儿也能好……”
看透男人那点不想在她面前弄一身药油味道的瑞珠又嘲弄的掀了掀嘴唇,嘿的哼了一声,突然坐起身,一把拽住还没反应过来的男人,另一只手拉出药幽塞子,佾情突然意识到瑞珠是要给他抹药油,几乎是反射的要起身逃开。瑞珠看到男人要跑,又嘿的冷笑了一声,一伸腿一下压在男人原本就伤着的腰上,佾情‘嗷’的惨叫了一声,瞬间瘫在上只剩下掉眼泪的份儿。
瑞珠得意洋洋的冷笑着用腿继续压着男人的腰,空出两只手一手扯开男人的袍子露出青紫的腰另一只就伸进药油罐子里捞了一大把药油,佾情眼圈里转着眼泪的感觉到瑞珠毫不怜惜玉的把湿漉漉的手揉上他疼得要命的腰,一想到他这件自己掏银子绣上金的袍子从此以后都会带上一股药油味,佾情一直忍在眼睛里的眼泪终于再也忍不住的掉了下来。
“呜呜……”他的衣服……
“呜呜呜呜……”他的银子……
“呜呜呜呜呜呜……”他的腰……
瑞珠皱着眉,强忍着被药油熏导尖发疼的不耐,硬是里里外外的把佾情腰上三分腰下三分的所有地方都用药油揉了个通透,直到男人被她蹂躏的皮肤全都发红发烫了她才停手。
甩了甩也累得发烫的手,瑞珠得意洋洋的想就算这小包洗三次澡也绝对匣掉这身药油味,看看趴在被子上哭得分外伤心的男人,瑞珠得意洋洋的哼了一声,掩不住嘴边笑容的低声道:
“哭什么哭,这药油味可比你身上那股廉价的脂味儿强多了!”
“呜……”佾情抬起眼泪汪汪的眼睛,哀怨的望了一眼一点愧疚也没有的瑞珠,瑞珠一眼看佾情哭得兔子一般红了眼,笑得更加高兴,佾情望着明显是在以他的痛苦为开心的瑞珠,鼻子酸了酸,又埋下头去失声痛哭起来。
听着男人哀哀的恸哭,瑞珠心里大畅的呼了口气,翻身又四敞八开的躺了下去,沾得满头满脸的药油味让瑞珠忍不住暗暗发着笑,佾情自己哀哀的哭了半天,见瑞珠不再理他,自己也就渐渐收了眼泪,心疼的抖抖手拉起自己的衣服放到鼻前闻了闻,强烈而且刺鼻的药油味熏得佾情的眼眶又一阵湿润。
挣扎着从上爬起来,佾情的精神明显因为心疼自己的衣服而委顿下来,可怜巴澳摸了摸自己还在发着烫的腰,虽然经过瑞珠的一番蹂躏他的腰比刚才感觉要好上很多,可是佾情还是眼泪汪汪的为自己恐怕再也匣掉药油味的衣服哀悼。
瑞珠躺在上,明明是在面无表情的望着屋顶,但在听到男人像哭久了的小孩子一样停停响响的哽气声后,突然‘噗’的一声喷笑了出来。
难受的缩起身,瑞珠捂着嘴笑得胃都跟着抽痛起来,佾情目瞪口呆的望着笑得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一般的瑞珠,慢慢委屈的皱起眉,但心里却莫名涌一阵暖融融的暖意。
瑞珠笑得喘气都喘得断断续续,勉强压住狂涌上来的笑意,瑞珠擦擦笑出眼泪的眼睛,笑嘻嘻的抬起头望向咬着嘴唇望着她发愣的男人。
“你小子天生就傻吧——”
瑞珠笑着哼了一声,却没想到佾情望着瑞珠笑得双颊微红妩媚横生的脸,怔了很久,突然眼泪汪汪的拉着娇滴滴的声音问了一句:
“王爷——您看到我这么久了——难道就一直没想起我长得向一个人吗——”
“啊?”瑞珠愣愣的望着一张妩媚面容委屈的扭成包子样的男人,佾情抽抽搭搭的坐在上,像小孩子一样的拿着衣袖擦脸上的泪,瑞珠见他这哭然说话,忍不住又问了一声:
“你说你像谁啊?”
“南、南湘啊——”红着眼睛咬了咬嘴唇,佾情哭得越发伤心,“我爹娘、我家邻居、所有见过我们的人都说我们长得像——原本佾情之前以为王爷见到我是想起南湘才会对佾情这的……可是看王爷到现在都没提过南湘的名字,难道说我们长得一点都不像吗?不可能啊……我和南湘都长得这么,怎么可能不像啊……”
瑞珠越听越糊涂的皱起眉,满头黑线的望着明显已陷入一种自怜自艾情结中的男人,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对他好了?还有南湘……这名字好像听过……不过她应该是没见过……那个南湘……究竟是谁啊……
第三卷 91 苦~情~戏
蕈强压下心头又涌上来的叹息,低着头小心的搅了搅瓷碗里放了糖的赤豆粥,舀起一勺递到上面憔悴的少年嘴边,小心翼翼的轻哄说:
“我知道你胃口不好,不过多少也要吃下去点,要不然一会儿喝药时胃里又该不舒服了……”
上的少年沉默的望着勉强露出笑容的蕈,慢慢张了张白祷有血的嘴唇,老实的让蕈把一口粥喂了下去。
轻轻的低咳了一声,少年的胸口因为轻咳的震动而牵扯的剧痛了起来,蕈担心的望着默默的皱着眉咬着嘴唇忍痛的少年,忍不住有些坐立不安的望望门口,希望能有人进来帮把手,但是自从发生了这事儿以后月总管就把怜阁里的下人全都调得不知什么地方去了,临时派过来的三两个人也只是守在院子外,不准他们进院子的,能进出这院子的除了他和茹叶原本的贴身侍宠雁儿,就只剩下月总管、怜惜玉俩和那个叫四儿的公子了。
虽然明知道即使往外望也不会看到别人,但蕈还是忍不住失望了一下,回过头,看到上的少年忍痛忍到把嘴唇咬得发了青,蕈忍不住心里一急,一把抓住少年攥得死死的手,皱着眉低声说:
“若是疼调害,就哼出来,反正这院里也没别的人……”
“……”少年被蕈那样一握,身子打颤的僵了僵,蕈感觉少年冰凉的手反过来有些用力的抓住了他的手,虽然手被抓得有些疼,可蕈也通过这个知道了少年的身子还没虚弱到完全没有力气的地步,所以心里反而有些安定了下来。
一小波痉挛似的颤抖从少年紧抓住蕈的那只手上传递了过来,蕈心里微微涌起一阵不是很确定的不安,他虽然没见过别人结胎精,但然知为什么总隐隐感觉少年这几天越来越剧烈的疼痛似乎有些不对劲,他本不敢多想,可是心上的不安却也越来越重。
“来,再吃点……总是喝汤是养不了力气的。”眼见少年一直紧蹙的眉尖缓了缓,蕈知道少年这一波的疼总算是过去了,趁着少年抓住他的手微松之际,蕈抽出自己的手又舀了勺甜粥喂到少年嘴边。
少年老实的张开嘴,把喂到嘴边的粥吃了下去,蕈看着少年的脸从刚才的白得发青稍稍缓和出了些血,就微微松口气的又多喂了几口给他。
一直老老实实的让蕈喂下了大半碗的粥,一直沉默不语的望着蕈的少年突然张了张嘴,哑着嗓子的说了声:
“谢谢……”
蕈拿着瓷碗的手颤了颤,眼睛里莫名的又些热意,遮掩似的勉强笑了笑,蕈神微微有些狼狈的低下头,这是他自从认识茹叶以来第一次听到他谢人,那声‘谢’里的真心实意他能听得出来——心里感叹这骄横跋扈、却也因这骄傲而显得异样动人的少年终于也懂得了软下心,但莫名的,蕈的心也因为这声再平常不过的‘谢’而微微纠结了纠结,心上一直笼的不安也更加重了些——
“……”茹叶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