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回时-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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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小三儿摇头晃脑,大概是醉得厉害了,舌头都有些打结,道:“谁在乎呢!姐姐若因为此事,与小妹断了联系,那便真是让人失望了。妹妹是那么怕麻烦的人吗?好歹我还有功夫防身啊!”
英洛见她那得意的小样儿,好笑之际亦有些感动,难得拉起她的手握了一握,这却是后世的礼仪,轻轻的摇了摇,道:“妹妹既如此说,哪天姐姐心情不好了,自然会前去叨扰你!”
“一言为定!”
小三儿从来干脆决绝,扶着易数上了马车,马儿扬蹄而去。
过得三五日,便见她身着春装,面色粉润,特意跑到易府来。等得英洛办完公事回家,便被她拖着上了街,逛得半晌,便歇在此酒楼叙旧。
自英洛作了女帝手中凶器,今日是头一次有人陪,在外饮酒。不过只坐得两刻钟,便听得酒楼之中,总有一小部分人在议论这位“罗刹英”,她自己倒是气定神闲,小三儿侧耳听了一会,只气得面色铁青几乎要动粗的地步。所幸她还能听英洛的话,见她按着自家手,轻轻摇了摇头,唯有喘着粗气坐下。
再过得半个时辰,这位罗刹英更是背负了个“□”的罪名,据传稍有姿色的男子都能入得了她的眼。
英洛对着气鼓鼓的小三儿自嘲道:“原来我就是一个饥不择食的主啊?!”
小三儿哭笑不得,嗔道:“姐姐?!”
正在嬉笑热闹之时,突听破窗之声,有两人黑巾蒙面,虽是白日里,竟也顾不得了,直扑过来,两把剑便对着英洛,对小三儿道:“ 这位小姐,冤有头债有主,今日我们兄弟俩前来讨债,小姐既是不相干的人,还请速速离开此地!”
却见小三儿闲闲道:“我离开怎的?不离开又怎的?”
那人移动剑尖,指定易小三儿,道:“少废话!老子前来找罗刹英报仇,没功夫在此与你磨缠。快走!”
其余桌上之人本来谈兴正浓,不防突生此变,本就心有惧意,这时再听得前面那定定站着的纤长身影,乌发如云,娴静贞雅无一处不合大家闺秀气度的年轻女子便是罗刹英,怎么不令人心生恐惧,双腿发软?
一时里慌里慌张起身,直似身后有恶鬼相追,只听得乒乒乓乓瓷器落地破损之声,此间酒楼的掌柜如何肯依?揪住这个跑了那个,那边两对已经打了起来,楼内家什给打得稀烂,哭天抢地,眼见着要破了产,如何有人肯理?
却说今日英洛与小三儿出来,身边并无刀剑,与那黑衣人对敌,自然吃力十分。激战正酣时,程元与陆姜恰巧赶了来,解了英洛之危。
英洛与小三儿逛街之时,净被小三儿拉着往人堆里面凑。小三儿最喜扎堆,英洛是从来没有的新奇体验,自然随得小三儿折腾,不久之后便成功将程元与陆姜丢了。
两人好容易赶得上来,却见英洛正身处险境,自然挺身而上,将她替换了下来。
英洛既得了喘息,自然要向小三儿处看看。一看之下大吃一惊,这出来之时全无正形的易小三儿此时正凝神肃穆,手中软件如灵蛇般直取对方要害。……………………当时英洛并未得见,小三儿在危机关头打开腰上暗扣,将自己贴身武器取了出来。…………………………小三儿那柄剑,一看便知是把绝世名剑。大概教小三儿武功的人很是飘逸,小三儿的身形移动之间居然有模有样,有了七分潇洒出尘之态。
场中混战之时,楼上食客皆已跑光。唯有那掌柜哭天抹泪,不见几人有停手之势,亦呆呆瘫坐在地上,喃喃道:“我的酒楼啊,我的酒楼啊……”
突听的他的身后有一把声音极是低柔阴郁,道:“掌柜的,你想不想要赔偿酒楼损失的银子?”
掌柜将面上泪涕抹一把,也不管谁在自己身后,愤愤道:“我就算想要,你也不能替我要回来啊!有什么用?”
那阴郁的声音细细柔柔,直像一只小虫,要钻进人心里去,他道:“这有何难?我便带你过去要钱吧?”
掌柜下意识的答了一声:“好!只要能要到银子,我死也甘愿!”
那人阴恻恻一笑,无端让人起一层鸡皮,他低声道:“好,你自己说的啊!死了也甘愿!我保你要到银子!”
掌柜忽觉自己胖胖的身体离开了地面,像一个皮球一般向着前面激战之地飞去。他要在飞走的瞬间扭头看一眼,最后定格在他的瞳孔里的便是这样一幕:一个极细极高的人正站在方才他坐过的地方,整个人就像一根竹竿,透着说不出的怪异,一双眼睛又细又长,脑袋也是细长,形状很是怪异。
轰的一声,胖胖的掌柜血溅楼柱,脑浆迸裂,形状极为可怖。
那人一步步走过来,幽然道:“你们还不停手?”
与程元陆姜相斗的黑衣人怒道:“阿细,你他妈的别多事!主上……………………”嘎然而止。
那瘦竹竿的人轻描淡写道:“主上怎么啦?是你的主上又不是我的主上!我顾细从来只认钱!”手中喀吧两声,却原来不知怎样,已经将那人捉了来,当颈握着,不过将脖子一折,那人已经停止了呼吸,颈骨断裂,五官流出血来。
那名叫顾细的在他身上擦擦手上血迹,在他袋内翻了几翻,找了两片金叶子,随手掷过去,恰恰掷在那胖掌柜面上。那胖掌柜撞上楼柱之时,因他在空中翻了个身看顾细,因此平躺似的撞上去,滑了下来,看起来竟是靠柱坐着的,虽然面容之上糊着许多脑浆之类的东西,但双眼下面贴了这样两朵金叶子,远远看去,竟似流了两滴金色的泪,可谓代价昂贵!
顾细对着那流着金色眼泪的死尸柔声道:“是你说的,只要能要到银子,死了也甘愿的!”
一众打斗之人,无不觉得背后寒意凛然,太过可怖,只觉死亡近在眼前。
顾细一步步走过来,剩下那黑衣人见状,想要落跑,不过跑出去几步,便见那顾细身形如电,瘦长的身体竟然是快捷非常,已经将他抓在手中,如法炮制, 那侍卫来不及将手中朴刀挥出,已经一命呜呼了。
程元陆姜见状,小心退缩,恰退至英洛身前,二人站在她面前,虎躯纹丝不动;竟是将她护在了身后,一面小声道:“将军,你借机逃命去吧!”
那顾惜面露诧异,道:“居然有这样的两个傻蛋!宁可自己不活都要保护这样一个黑心的女人!”
哪知程元性烈,纵然知道艺不如人,竟然也不肯让别人在口头上侮辱英洛,大怒道:“你才黑心!怪物!”
便见得顾细面色剧变!只因他生得与众不同,从小到大不知道被多少人骂过“怪物!”此际听在耳中,难免动怒,只听得“啪!”的一声,程元左边面颊已经是肿了起来,口内一阵血腥,牙床极是疼痛,他不由吐出一口血痰来,只见那痰中竟有两颗牙齿,可见此人用力之大。
大概是打了一把掌,顾细的心情似乎是好了很多,挤出一个古怪的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指着程元与陆姜道:“你二人让开,我看看这值十万两黄金的脑袋到底生得怎样精致?”
那二人昂然挺立,竟是视死如归。程元虽然一时不能说话,但眼中冒火,陆姜虽然向来话说,有机变,但唯今之计,也只有拼死两命护得一人了,是以也是不作声,只坚定站在英洛身前,不肯挪动一分毫。
顾细大概是等得不耐烦了,再上前两步,却听得身后有人道:“不过是十万两黄金吗?只要你放过我姐姐,我自然给你!”正是易小三儿。
英洛急得头顶冒汗,怒声道:“易小三儿,你可真傻!往日你我不过酒肉朋友,今日便是你死在此地,我也不会多看一眼,你在此充什么大头蒜!”
“你………………………………”小三儿面色发青,很是不好看。
却听得英洛继续道:“易小三儿,你以为我每日里跟你姐姐妹妹的不累吗?不过看着你家财万贯,有利可图,你两个哥哥生得又是神仙人物,贪图美色,想着哪一日能染指,也不枉此生了!人人皆道我风流,你若真心疼姐姐,还是快快回去教你那两个哥哥洗洗干净,送上门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默~~~~~~~~~~~~~~~~~~~
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没良心的家伙们,居然都不安慰我!
爬下去,继续写,还有两章啊!
泪奔!
决 裂
易小三儿从小得两个哥哥真心呵护,与父母无异。此时她亦被英洛的话给气得发懵,便如一个七岁的孩童,与她打架都不要紧,顶顶不能忍受的便是污辱她的父母。这时得闻这位一向敬重的姐姐原来包藏祸心,对自己的两位哥哥存着这样下流龌龊念想,怒火冲天,指着她道:“好!好!好!今日你便死在此地,看我管不管你?!你这种人,手上染满血腥,合该丧命此地才对!”怒气冲冲将软剑收起来,竟是噔噔噔顾自下楼去了。
英洛大松一口气,此时方觉额头冷汗密布。她伸手将程元陆姜两个推开一些,从二人中间走出来,感激道:“两位哥哥陪我上过战场,拼死杀敌,此时还要护在我面前,可要让小妹愧疚而死了!今日既然有人找上门来,指名道姓要我肩上这颗大好头颅,想来我若让两位哥哥先走,你们是定然不肯的!不如,我们兄妹三人一起上,便是葬身于此,也算死得其所了!”
程元陆姜面上均难掩笑意,二人心中忽然升起百倍孤勇之气,道:“蒙将军不弃,既然不嫌我二人出身低微,我们且认下这样能干的妹妹!他年便是化作孤魂野鬼,也可做个伴儿!”
顾细见此,“咦”了一声,道:“果然大好头颅,雪肤花貌,确也值得十万两黄金!”他忽尔神情激动道:“我顾阿细还从没有折断过这样娇嫩脖子,不知道那声音好不好听?”
英洛几乎可以断定,这个人精神不正常,若在前世,定然是个杀人狂,早被抓了起来。只有在这样的社会里,才会任由这样精神有问题的人习得高深武功,到处以杀人为乐。她心下寒意澹澹,几乎不能想象自己这细白的颈子在他手下是何种感觉……
顾细大概等得不耐烦了,焦燥道:“我顾阿细杀个把人,还没让老子等过。看在这样粉嫩颈子上,陪你们磨缠了这许多时候,现在老子没功夫陪你们磨蹭了!”便见得眼前人影一闪,他却正将陆姜捉进怀里,哪知道两翼英洛与程元攻势极快,亦袭了过来。
他唯有放弃陆姜,快速撤退。
二人眼见一击得手,不由相视一笑。陆姜抚着自己颈子道:“你两个简直是要我老陆的命!“他平日并不多话,此时冒出这样一句话,二人不由又是一阵大笑,只觉从未有过的畅快淋漓,笑对生死!
顾细大概从来没见过这样三个奇怪的人,侧头打量半晌,道:“你们三个疯子!”
这话别人犹可,英洛每想起一个神经病站在自己面前郑重其实告诉她:你是神经病,便无端觉得好笑。…………………………既然死在眼前,她又何须顾忌?捧着肚子子笑了个肝儿颤!
顾细忍无可忍,目中暴戾之色渐涌,长如竹竿的身体急速移动,向着程元而来。陆姜与英洛决定效仿前次,哪知此人狡猾异常,向着程元虚晃一招竟是直扑陆姜面门,陆姜并无防备之心,再次被他制住。
他两个只听陆姜急道:“哥哥先去了!”便是喀吧一声,陆姜血溅当场,身体软软的倒了下来,被顾细随手一扔,便如麻袋一般,发出沉重的扑地之声。
英洛的笑意刹时在脸上扭曲,自己也不知道是哭是笑,道:“程大哥,我既带累了陆大哥,你还是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