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受红妆:逼男为妃-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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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白细沙如一线流水,毫无留情的昭示着时光茬苒,呆看细沙流逝良久,缓缓转回目光,凝视怀中那张皱着眉头的不安睡颜,庆王总是含笑的深幽双眸里头一次染上迷惘。
「我们…为什么会相遇?」
生命终结时,生命里出现的每一个人都会成为过客,就算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也不会存在于记忆,保留至下一世,那么陌生的他们又为什么相遇?
「巧合吗?或者该说是宿命?我晴远就是要为你童晓而死才行?」莞尔自嘲:「若是这样,我到底是怎么栽在你手里的呢?」
冥想中,思绪飘忽流转,好遥远的记忆,似乎……是在那个夏天……
那个夏天?那个被他连看都没有看一眼,莫明其妙不屑讥笑了一句‘还是不是男人’的夏天?
想至此,他摇头失笑:「怎么可能?竟然那个时候就把你放心里了?」怀疑的问着怀中人儿。因激情晕厥过去的童晓自然不能回他,庆王静静凝视了他半晌,思绪不禁转到了记忆中那个遥远的人影身上。
童晓,一个初识便觉有些张扬的仿佛带着炙烈阳光的人,混身上下散发着最自然的畅然不羁,意气风发的样子会让人觉得年少轻狂,甚至有些恣肆。
那样的他,令人羡慕,也……忌妒!
可是谁曾想再见之时他竟然变了那么多,不仅学会了隐忍、学会了委曲求全,还学会了‘暗渡陈仓’……以他原来的性格,接那道赐婚圣旨时他以为他一定会跳起来,将心中的怒火发泄个酣畅淋漓,没想到的是他竟忍下了,不仅忍了,且不服输的千方百计变着法让他主动退缩。
呵!容易冲动的傻小子也会长大嘛,懂得以计取胜。
可惜,他还是输了,不仅失了身,还将那颗心呐,丢了在他身上……
「擎远……」
耳边一声弱不可闻呢喃,低头,瞧见那人眼角处缓缓滑落的泪痕,那泪,不及滑至鬓边,已干。
轻抹去泪痕,莫可奈何叹息:「你这么久都没想起我,枉我还存了一丝希翼。」宠溺爱怜的轻抚他柔顺的乌发,那时他不愿喊‘擎远’两字,想拉开他们两人的距离,后来他不习惯喊,会像他碰他时那样脸红,如今,在睡梦中都不用纠正了,可他还是不知他是‘晴远’,而非‘擎远’。想至此,满心涩苦却又忍不住暗自庆幸,也许不知更好,否则以他的性子怕是会更难受,连答应他的事没准也不顾了……
外间突兀悉嗦轻响,抬眸望去,暗道应是茗儿等人估摸着时间,进来收拾外面的血迹残局。
低眉瞧一眼怀中睡的并不安稳的人儿,思附间微扬声道:「茗儿。」
细碎的脚步急至锦帘之后。「王爷。」声音微哑,明显哭过。身后,曼儿一双红肿的眼睛看着茗儿的背影,自那双依然泛泪的眼睛看得出这小丫头比她哭得还惨。
收紧搂着童晓的臂膀,庆王沉声道:「吩咐四儿,叫他去宫里找衣公公,就说本王向皇上讨一坛凌夷进献的醉生梦死。」
***
「方总管请!」
谢子鸣手捧医书立于书架前,听见人声,回首。
看见来人,他脸上表情无丝毫涟漪,满是不变的淡漠冷然。
方雅恒知晓谢子鸣心系皇上是一次偶然,思及上次童晓病中谢子鸣去王府的漠然态度,想必他比自己更早看出皇上心系于他。心内苦笑,现在的情况真可谓一团乱!
心思混乱着,方雅恒面上却镇静如初,开门见山道:「谢御医现在可有空?方谋有事请教。」
谢子鸣未答话,走向房中偏桌旁,一撂手中书卷,淡声道:「方总管找在下可是为了王爷身中‘月落’一事?若是,在下昨夜已经禀过皇上,对‘月落’我也无法可……」
「谢御医!」断然截住他的话锋,看着垂眸不愿相视的人,「皇上已经对方谋说过,谢御医也解不了月落。」故意停了一下,又道:「皇上,很信任谢御医。」
指尖摩擦书页的动作一顿,缓缓抬眸,满目冷凛,「方总管这话什么意思?」
在那人冷锐的目光下,方雅恒行至摆满医书的书架前,「方谋并无它意,只是道出实事罢了。」
淡然如他已因自己一言变得冰冷尖锐,自己的目的便算达到了,自然没有必要多说下去。
实事?无它意?见他分明话中有话,谢子鸣满心愤然,面上更加冷然,「方总管有话请直言。」
在书架前扫了一眼摆得满满的医书,方雅恒转向他,「方谋来此是想询问穆雯萱曾经在这里关注的一切事物。谢御医身为太医院之首,长在此间,穆雯萱又时常请教谢御医医理,不知谢御医可能提供些什么给方谋?」
「方总管的意思是我必能给你线索?」将他暗指的话挑明,谢子鸣脸上带出几分颜色来,「不瞒方总管,自昨夜起,我便一直在找雯萱曾翻阅过的医书与动用过的药材,还没在其间发现异样。方总管若不必去为皇上分忧解愁,可以自行在此翻找,在下就不奉陪了。」冷冷丢下一句,谢子鸣起身将手中医书放回书架原位,转身欲离开。
恰在此时衣公公带人而入。
「总管!」
「四儿?」瞧见来人,方雅恒微有诧然,「你怎么来了?」
「王爷命四儿来衣公公这儿取一坛醉生梦死。」
方雅恒迎至门口,看一眼他手中酒坛,关切道:「王爷现下如何?」
思及庆王,四儿双眸微红,「今早王爷毒发,奴才、奴才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那么多血,王爷当时脸色腊白,奴才还以为、以为王爷会……」
「四儿!不得胡说。」方雅恒厉喝,四儿猛得发觉犯了忌讳,赶忙连连认错:「是四儿糊涂,是四儿昏了头,竟想这些不吉利的事儿,四儿该死,四儿该死!」
「好了四儿,我问你,王爷现在怎么样了?可还有呕血?」
「没有,晨起时吐了好一会儿后便止住了。王妃醒来时,王爷看起来似乎是忍着痛,不过已经没大碍了。」
方雅恒安心额首,「只要不再呕血便好。王爷现在的身子不比以往,要小心侍侯,府内的事你与茗儿商量着办,切莫让王爷劳心伤神。」
「四儿晓得。」四儿的犹豫看一眼立在那端的谢子鸣,「总管,奴才来这儿是为了……」吞吐着不敢说明来意。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谢子鸣置身事外的立在原地,转回首,方雅恒道:「有什么尽管说便是。」
「总管,这是青衣今早传回的飞鸽传书。」单手抱着酒坛,将隐在袖中短笺取出呈上。
圈成卷的纸笺展开一看,只有短短两行字。
边上四儿看清内容,皱眉,「她不是毒害了王爷便走了么?怎么又折回来了?这女人还想干什么啊?」
方雅恒未答言,回头,那人依然立于书架旁,望着窗外出神,对眼前人视若无睹,耳边事恍若未闻。
谢子鸣是聪明人,然而却在心底将他看做了‘敌人’。他聪明不改,理智却被情绪左右,自己惹恼他的同时亦搅乱了他的心绪,若‘月落’真的有解药……微一沉吟,收起纸笺,对四儿道:「穆雯萱折回内城宿于民宅也许是件好事。四儿,没其它事你先回王府去,剩下的事我自会安排。」
「知道了总管!」应着,看一眼怀里抱的酒,迟疑道:「总管,奴才担心王爷现在的身子不宜饮酒。那这酒……」
醉生…梦死。
瞧着那酒,方雅恒隐隐猜出庆王取酒的意图,想了下道:「这酒你只管带回去便是。」
四儿应声离去,方雅恒又看一眼那人,心下微一沉思,觉得已无在此继续停留的必要,对谢子鸣客气一句「多有打扰。」亦转身离去。
谢子鸣没有应声,依旧看着窗外几近凋零的玫红花卉,直至人都离开屋内,隐藏着心思的双眸才望向那渐行渐远的背影。
渐渐的,清澈的眸色转为幽黯,似朦着一层薄纱迷茫,陷入了沉思之中。
良久,他回望刚刚放回原位的医书,暗道:雯萱,你可千万莫要让我失望,否则,我也帮不了你。
***
头脑昏沉着醒来,童晓轻眨迷茫双眼。恍忽间,许许多多似真若幻的人事在眼前一一掠过……
「香山别院?」
「这依山而筑的香山别院是本王四年前亲自监工而建,里间亭台楼阁虽不能与庆王府相比,但院内一草一木、一砖一石的精致却是甚少有那座院落能出其右。我们且先住在这里,明日辰时许至巳时初,整个院落将笼罩在一片似雾迷离的烟霞之中,那如梦似幻的景致你一定要瞧瞧。」
距京城不过两日路程,这里是罕有人烟极清静的地方,人说山中一日尘世一年,若想清风竹庐、悠然自在,这里不可不谓是极好的一方小天地。
「怎样?」
立在廊下阶前,他甚为满意的看着身旁如痴如醉的那人。
「飘渺的薄雾烟霞……好像人间仙境。」
「呵!明日我带你去后山的飞云瀑布,到了那里你才能体味何为人间仙境。」
飞云瀑布,湍急飞流如天河之水倾泄而下,水帘悬挂映着周边青壁绿荫,阳光反射出的铅华润露星星点点,比璀灿的星子更为耀眼,入目所极简直美得令人炫目。
「如何?」
「好壮观!」赞叹声中,心头突然多了一种无法言喻的豁然与开阔。
「既然喜欢,我们就在这里多停留几日。」
每日除了在别院里歇息及用膳,大半时间两人就坐在瀑布旁那块光滑的巨石之上,相拥依偎,不言不语望着瀑布飞流,感受非人力所及、属于大自然的纯净。听着耳边宏伟壮阔的声音,一直蛰伏于胸,拼命压制的疼痛好像都随着波光粼粼的水流慢慢消弥四散,再多的疼、再多的痛都被渐渐淡忘,能感知的只有那纯然的水与怀抱着自己的人……
「腻了没有?」指尖摩挲着他的手背,亲昵耳语。
藏着千愁万绪的迷离眸子盯着飞瀑,摇头,「没有。」
如果能够这样地老天荒,感觉好像可以做到圣人所说的别无所求。可是地老天荒……
「地老天荒……那是世人奢侈的梦,对不对?」
似不知他心境忽地变得忧伤难诉,庆王依旧淡静道:「我们在这里再住几天便回京城,我想带你去东城看一看。」
「东城?」
东城,仍是那条窄小的暗巷,只是巷子里已不在破败不堪,翻整一新的朴素宅院,家家院门大敞。
有孩童在巷子里玩耍,瞧见陌生人便停了嬉闹,围过来歪着头问:「你们是谁?你们来这儿也是因为没有家了吗?」
与身边人对望一眼,童晓不解,蹲□望着那双天真无邪眼睛,「为什么说我们来这儿是因为没有了家?这里原来住的那么些人呢?他们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