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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小女有疾-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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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中衣却被什么压着,如何都扯不动。

他也急了,一手遮着身子,一手将被子撩起。

狼女只着了个肚/兜,伸了个拦腰,闭着眼睛哼哼道:“花梓,这才几更天啊?”

花梓依然头不抬眼不睁地徐徐应道:“天都大亮喽,还问几更天呢。”

杜卓一把将被子重新压在狼女头上,这才四下瞧了瞧,这哪里是自己房间,明明是狼女的屋子,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只穿上半个袖子的中衣,沮丧地闭了眼睛。

当人们身在噩梦中时,总不会怀疑是梦,之后嗷的一声惨叫从梦中坠入现实。

而现实中的悲剧发生时,人们总要闭上眼,告诉自己这是梦,然后掐自己一把,发现好疼,睁开眼,发现原来不是梦。

杜卓何其幸运,他还没来得及自残,就被狼女的嚎叫惊得睁了眼。

“谁要捂死小爷!?嗷~”

杜卓立时松了手,而狼女刚好挣脱了被子,见到他衣衫不整的模样。

杜卓想,也许自己已经到了英年早逝的日子。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自己走了,让杜妈妈一个人如何独活。

于是,他仿佛将死之人,甚是殷切地瞧了眼狼女的肚子。希望昨儿晚上一番辛苦劳作能给杜妈妈留下个小孙子或者小孙女。

屋子鸦雀无声。

杜卓思索良久。寻思如何道歉可以显得十分真诚,或许可保一命也未可知。

然未及他开口,忽而听到震天的脚步声。同时,房门被一大坨肉撞开来。柔儿抱着个盆,嚷嚷着:“狼女,你有没有脏衣服需要洗,我一遭儿洗了去。”

她身后还跟着个婆娘,二人冲到榻前,也未在意花梓,盯着衣衫不整坐在床上的杜卓和狼女便是一阵尖叫。

“哐当”一声,柔儿的木盆掉到地上,她双手蒙着眼睛叫的震天动地:“羞死了,羞死了!”

那婆娘倒不甚惊恐。不愧为过来人,她伸直了胳膊指着杜卓的鼻子,厉声喝道:“抓住他,抓住这采花贼!”

几乎是瞬间,柔儿便将杜卓蒙在被子里。而她那千斤坠一般的身躯就压在上面,同时拍了拍手,一副这样就不用害羞了的模样。

杜卓被压得几乎窒息,导致嘴边悬着一句话,如何都说不出,他想说:“我才是被采的花。”

他心中十分悲凉,觉得此话不说出来。死不瞑目。他如何都想不到,临死前完成自己心愿的竟是狼女。

就在他被压得奄奄一息时,听到狼女的声音,如天籁一般响起:“别压死了,今儿小爷睡了他,他就是小爷的人了。小爷得护着自己的花儿不是?柔儿柔儿,你下来,别压死了。”

柔儿瞠目结舌,磨磨蹭蹭从床上下来。

杜卓躺平了身子大口喘气,狼女一边帮他顺气一边笑道:“你放心。小爷不是薄情寡义之人。”

杜卓呼吸顿止,心想,小爷你若薄情寡义一回,小的定然感恩戴德啊。

当然,如何都是保命要紧,故而这话藏在心里没敢说出口,心中眼泪直流,脸上还要故作幸福状,含情脉脉。

他想,打发了旁人,才好找个机会同狼女好好商定才是。

杜卓正忙着穿衣,却见一直不声不响的花梓豁然起身,“杜卓,你随我出来!”

他也不敢多言语,只盼着早点儿摆脱这尴尬局面,便手忙脚乱穿着衣服,一边又望着花梓跨出门的身影应着:“稍候,我马上就来!”

斜倚玉栏,花梓侧眸望着天边薄云,头顶铺成大片紫藤萝,在晨曦中泛着光晕,星星点点的光亮在她裙摆上跳跃。

她听到杜卓的脚步声,回眸含笑,微一扬手,绣在领口的兰花在光斑映照下随着身子摆动忽明忽暗,仿佛活了似的。

杜卓不得不承认这场景极其赏心悦目,然之后发生的事情,让他了解,但凡十分美丽的,都含剧毒,实例:一、竹叶青。二、玉花梓。

许久之后,他还清晰记得花梓笑靥如花地拍着他的肩,一开口便没给他说话的余地。

“杜卓你看,我把狼女当妹妹一般无二,你跟她既然有了夫妻之实,就要行夫妻之礼,这是一个男人应该承担的,除非你不想做男人。若你不想做男人,我同勿语商量商量送你入宫做个宫人。你若还想继续做男人,那你可就必须娶了狼女,是入宫还是娶妻,你说了算。

若选择入宫,那就当今儿这事儿与你无关。若你选择娶妻,那长姐如母,我就给狼女做了主,将她许配给你。要说委屈,着实是委屈了狼女,实在是无奈之举。娶妻不能没聘礼,我贵为摄灵殿掌门,狼女为摄灵殿掌门之女,你这礼若轻了,便是轻视我摄灵殿,谁敢轻视我摄灵殿,”花梓忽而目露凶光,眼神完全效仿白玉曦,十分骇人,杜卓周身一抖,后退两步,只听花梓咬牙切齿念出三个字:“必诛之!”

第一百三十一章 晚宴

就在杜卓觉得已然没有活路时,花梓又立时笑意盈盈:“这礼若重了,那是最好。别说你如何孑然一身,囊中空空,拿不出像样的彩礼。那么大的嫣红楼,明儿我就让勿语下令拆了封条,直接把地契给我,就当做彩礼。你不要这么诧异地望着我,我要的彩礼有多重,狼女在我心里便有多重,这,是我爱她的方式。”

确定她已走远,杜卓学着她笑眯眯的样子,捏着嗓子道:“这,是你爱钱的方式!”

他为此事介怀许久,总觉着狼女跟错了主子,被卖了都不晓得。

可每每想要劝狼女弃了花梓,他都不敢开口,怕被狼女咬死。故而,只好试探性地问道:“我看花梓对你也不怎么样,你为什么死心眼儿偏要跟着她?”

他还记着狼女那一刻的笑容,温暖如春,是少见的恬然和煦:“我能让她变成狼,她能让我变成人。”

杜卓听不太懂,也未深究,他总想知道些狼女的过往,可她似乎不愿提起。

而可能晓得这些的花梓又全然没了记忆,这让杜卓十分担心,生怕婚后生出个狼崽子。

哎?不对,谁说要娶她了?

他想,与狼女相守一生,白头偕老,首先要歪曲自己对美的认知,这是极其艰巨而漫长的事情。

等他能够以丑为美,估计已然白发苍苍。

就此问题,他寻花梓商量过,觉得不该耽误狼女的大好青春。

而花梓只说了一句话,他便改变了想法,认为这事儿也不是那么艰巨,也不是那么漫长。花梓说:“那我得了空,送你入宫吧。”

三日的时间,冷寻就快马加鞭将一应物品购置齐全,一一摆在花梓面前。

她一一询问。记录开支,心中暗暗计较,等白玉曦回来定要让他把这笔银子还给自己。

她又仔细数了数摄灵殿人数,刚好三十五人。除去嗷嗷待哺的孩子,剩余三十三人,她将前殿空置厢房尽量挪腾出来,将一应人等安置完毕,又寻了个厨艺好的,做了一桌子菜。

暮色四合,夜色阑珊。

眼前是冰冷的地面,冰冷的柱子,她望着眼前奢华的屋宇中央,坐着三十多个饥肠辘辘。贫困的几乎衣不蔽体的人们,十分别扭。

再看到桌上飘香的菜肴,还真是一点儿不别扭。

她想,或许,白玉曦还是需要自己的。那么,自己就有了理由继续留在他身边,以除了妻子以外的身份。

几步走到桌前,见那三十多人已是瞪圆了眼睛盯着桌上的菜,却没有一人动筷。

柔儿的口水已经直垂三千尺了。

花梓眼珠滴溜滴溜转了一圈,尚未落座便俯身拾起个外焦里嫩的鸡腿举得老高。

众人目光灼灼,循着那鸡腿。仿佛喷出火来。

花梓立于桌前,高昂着头颅,清了清嗓子,朗声道:“这!是鸡腿!”

“……”

花梓见众人眼神复杂,露出个神秘莫测的笑容,微微合眼。又忽然睁大双眼高声道:“如果养许多鸡,日后我们就有吃不完的鸡腿!”

众人咽了咽口水,隐约察觉到这顿饭不会轻易吃到口中,并且这忍耐的过程将十分漫长。

果不其然,花梓忽然抬腿。站到椅子上,高举着鸡腿开始了滔滔不绝的演说。

“求人不如求己,偌大一个摄灵殿,我诸多门人,怎会贫困至此,皆是他白玉曦的过错。因他自私自利携思茗私……奔……我的意思是,他自私自利,擅自离开摄灵殿游玩,不懂得因材施教,不懂得人尽其用,让大家委屈至此。日后,我定要光大门楣,不求武功第一,但求富贵无敌!”

如此一番慷慨激昂之后,众人投来期盼的眼光,渴望她就此落座,并顺利举箸而食,否则,掌门不动筷,他们不敢逾越。

“大家可同意我的想法?”花梓一声询问,四座皆是响应之声,其间掺杂肚子叫声咕噜咕噜不尽其数。

“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好,我们来分配任务,谁会耕种?起立……”

“……”

“谁会养蚕?”

“……”

“谁会打铁?”

“……”

天色沉沉,阴云将月亮团团遮住,瞧不见半点儿月华,屋内灯火辉煌,众人只觉得门口的两个灯笼看起来仿佛是八个,围成一个圈,不住摇晃。

真真是饿迷糊了。

此时已过去两个时辰,花梓终于将每个人的工作都安排妥当,只待翌日旭日东升时,协力打造她心目中新的摄灵殿。

“掌……掌门,可以吃饭了吗?”

柔儿声如蚊蚋,为民请命。

室内顿时一片死寂,鸦雀无声,三十多双充满渴望的眸子死死盯着花梓的嘴巴,渴望听到一声令下:吃吧。

“咕噜”不知是谁的肚子不争气,又叫了一声。

花梓眯起双眼,笑的如花似月:“大家都饿了,空肚子吃冷的会生病。狼女,去,把菜端到厨房热热,”言罢,转头望着眼神即将涣散的众人温柔劝慰道:“我们再等会儿,我还不太饿,来,我们继续商讨明日之事。”

后来提及此事,大壮总是极其骄傲地握起拳头:“我摄灵殿众人皆是有骨气的,那日桌上,未见一人落泪,足以看出我等灵魂之刚毅,无坚不摧!”

是日深夜,众人酒足饭饱,柔儿拍着肚子坐在角落里垂头丧气。

大壮凑过去笑道:“你不一向贪吃?怎么吃饱了还满面愁容的?”

此时窗外已翩然飘起沙沙细雨,顺着格子窗零星落到脚边。

柔儿瑟缩着身子,望了眼窗外的一片漆黑,撅着嘴巴声音沮丧低迷:“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长得这么胖,这么丑,没有人会娶我。就我这模样,简直给摄灵殿抹黑。”

大壮坐到她身旁,倚着墙壁,任由细雨落在脸上,微醺的双颊泛着桃色,在雨水轻抚下感觉一阵清凉。

他本就骨瘦如柴,此时穿着破衣烂衫,更显得形容枯槁,只那双眼睛还隐隐泛着锐利的光芒。

他嘴里叼着个草棍儿,剔了剔牙,嘿嘿一笑:“不知道自己是谁又咋了?活的自在不就得了?你担心嫁不出去,那我是不是要担心娶不到媳妇儿?你这丫头,就别瞎想了,摄灵殿要没了你,还真会少了许多乐趣,哈哈……”

他举起酒壶又喝了一大口,呛得连连咳嗽。

柔儿感动之余,见他呛到,举起拳头便拍向大壮后背,随着一声惨叫,经诊断,大壮轻微骨裂!

细雨凄迷,夜色浓重,断壁残垣,静静躺在雨夜里。

黄豆般的火光透过雨幕,挣扎着飘摇不定,将墙角一隅之地铺陈出黯淡的光影。

荒芜的栈道杂草丛生,了无人烟。白玉曦就坐于灯下,兀自一人。

不多时,雨幕中跑来个汉子,赤/裸着上身,满身酒气经了雨水消去大半。

白玉曦一撩黑衣,避过他溅起的污泥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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