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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小女有疾-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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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灵得意地勾起嘴角,笑得更加放肆,无非是男人,男人好/色,是亘古不变的天性,他南宫傲也并不例外才是,男人老实不老实,终究取决于女人的诱/惑到底有多大。

少顷,南宫傲松开悦灵的手腕,沉吟道:“茶,不可换。”

这话说的看似了无痕迹,却如一块巨石,压得悦灵喘不过气,又生出些无地自容的无名之火。

“南宫将军记得承诺便好。”说罢,悦灵拂袖而去,即便步子急促,然依旧袅袅婷婷,风姿绰约。

南宫傲终究没有抬头看她一眼,心中却舒了一口气,看来,可以回晏国好好过年了。

而隔壁的花梓听的不大明白,却也晓得此事非同小可。

大道理她虽不懂,可她知道,密谋害人不是什么好作为,桑国一向国泰民安,百姓富足,为何加害桑王与公主,不是乱臣贼子便是他国的探子,总之定不是什么好人。

不多时,南宫傲也离开了书房,花梓这才重又蜷回那旧布料处,抱着雪球昏昏沉沉半睡半醒。

她实在太累太饿,腰上的伤又疼的厉害,心中惦念着狼女,却被锁在此处无能为力。

方才原以为可以获救,然听了那二人一番言语,晓得若被发现难保他们不会杀人灭口,便不敢再出声,只怕一个不小心惹来杀身之祸。

她想到那婆子不定什么时候就来拉着她去卖身,心里忐忑难安。

忽然瞥见那破旧花瓶,心中便有了主意,忙拾起花瓶,朝地上轻轻一摔。

“啪嚓”一声,花瓶碎片铺了一地,她四下寻找,摸索着捡起一块不大不小的碎片,上头一朵嫣红的腊梅花儿,开的正盛。

她摸摸那梅花儿,说不出什么滋味儿,只觉得胸中气闷,便皱着眉头扔了那碎片,重又找了个没有花纹的,藏到袖子里。

又过了些时候,大概早已暮色四合,月上柳梢了。花梓全然没了气力,恍惚间听到嘈杂的人声。

她睁开眼,却使不上劲儿,只能窝在那里忍着饥饿和腰上的疼痛,渐渐有些意识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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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脱俗

“弄个半死不活的,姜大人不得要了我的命?你们真是够了,不作死就不会死你们怎么就不懂?”杜妈妈厉声训斥拖花梓来空室的汉子。

那汉子点头哈腰,唯唯诺诺。

杜妈妈拍着大腿吆喝着:“还愣着干嘛?给我抬屋里好生伺候着!一炷香功夫把她给我弄醒了,否则打断你们狗腿!”

花梓眯着眼,任凭几个汉子将她抬回先前的房间。

斜睨了眼雪球,这小家伙倒也机灵,不声不响跟在后头,它个子小,身旁的人无心处置它,也或许是怕花梓醒来见不着雪球发脾气不好管束。

她心想,胖妈妈口中的姜大人定是要她伺候的人,她可以佯装顺从,待到正厅立马夺门而逃。

可又想到狼女,现如今还不知她身在何处,若她孤身逃了,那群人定不会轻饶了狼女,倘若因此害了狼女,自己此生都不会安宁。

此刻最好的法子,便是拖病了。

杜妈妈差人弄了好些吃食,味道还真是不错。

花梓这会儿饿的要死要活,莫说这一桌子好饭好菜,便是一堆饽饽馒头,她也会馋的流口水啊。

肉香饭香绕着花梓的鼻子打转儿,她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几声儿,偷偷咽了咽口水,旁边的汉子挠挠头:“这人昏过去了,肚子还会叫!”

杜妈妈是何人啊?一肚子心眼儿,变着法儿赚钱的人,怎么可能不起疑。

堆在肥肉中的小眼睛滴溜儿一转,杜妈妈扯着脖子喊道:“这畜生太碍事儿,给我拉出去剁了!”

花梓听了这话儿,诈尸似的,直挺挺坐了起来。

杜妈妈“噗嗤”一声笑道:“姑娘醒啦?”说罢端来一碗蛋花粥笑逐颜开,望着花梓的脸就好似望着大把大把的银子:“姑娘来喝点儿粥。”

花梓当然晓得她打的什么主意,便开口问道:“跟我一起来的姑娘呢?”

杜妈妈挑起眉梢,通红的嘴唇不耐烦的抿了抿,没好气儿地支应着:“一姑娘家长的那个寒碜样儿,你若听我话,日后就差她来照顾你起居,若你不听话……”

她话到嘴边并没有说下去,转而笑得肥肉乱颤:“今儿晚上你就得听我的。”

“跟我一起来的姑娘,在哪?”花梓虽饿的前胸贴后背巴不得一口气喝了眼前这碗香喷喷的粥,可没有弄清狼女在何处之前,她怎么都得假装刚烈一下才是。

人艰不拆啊,口水都快决堤了,再这样下去,说话都得带着口水噗嗤噗嗤的了,那样儿就太丢人了。

“在柴房呢,长得丑,力气也跟男人似的,若不把她绑了关柴房,我这嫣红楼得让她闹翻天,等你以后成了我这正八景儿的姑娘,我就放了她,让她来伺候你。”杜妈妈将粥又往花梓眼前凑了凑。

幸好狼女还活着,花梓安了一半儿的心,心里敞亮一些。

她便端起碗,三口两口将一碗蛋花粥喝的一干二净,顺手还抓了个鸡腿,又吃了半个扣肘子。

随后进来两个丫头,捧着件浅粉色轻薄纱裙。

杜妈妈给那几个汉子使个眼色,几个汉子便会意地退了出去。

“怎么这么能吃?”杜妈妈皱着眉头把花梓手中的羊腿抢过来扔桌子上:“别吃了,来不及了,等伺候好了姜大人,咱再接着吃!”

花梓很委屈,都说民以食为天,能吃是福,可为什么她遇到的人,一个个的看她吃的多点儿就不乐意?

杜妈妈带着俩丫头七手八脚将花梓打扮妥当,虽没有什么细致的妆容,然年轻的本钱便是无需施妆,胜过施妆。

瞧着花梓妆扮起来若出水芙蓉一般清纯标致,杜妈妈喜上眉梢,转身将头上的玳瑁玉兰钗取下,别在花梓头上,左右端详一番,朝那俩小丫头眨着眼睛道:“跟你们悦灵姐姐比,有那么股子说不出的味道……对,脱俗,脱俗……”

而此时柴房里,月光斜斜透过窗子洒了一地。

狼女就站在光亮里,双手被缚在一根梁柱上。

她呲牙咧嘴,本就干枯的长发此刻更是张牙舞爪,眼睛隐隐发着红光,本就较常人尖利许多的牙齿在惨白的月光下更是阴森森的骇人,额角青筋掩在乱糟糟的头发中,清晰刺眼。

身边负责看守的汉子有些腿软,长得丑的姑娘他见得多了,可这般骇人健壮的他倒闻所未闻。

平日里欺凌个老弱病残,一向下手狠猛快准,从未有过怯懦之时,然此刻瞧着半男不女的疯婆子,却半步都不敢靠近,生怕被咬上一口之后全身溃烂。

他觉着此女定非常人,许是什么上古神兽转世为人或是什么地府鬼差来人间例行公办,还是离得远些好。

“饿……饿不饿?”那汉子离得远远地,小心翼翼询问着。

狼女也不应声,如恶狼一般呜咽嘶吼。

“您……您想……”汉子声音都颤了,只差撒腿逃跑了。

狼女晃了一下乱蓬蓬的头发,忽然站直了身子,绷紧的肌肉微微收敛,然脸上依旧如饿狼一般,她呲着牙齿问道:“花梓在哪?”

那汉子懵懵懂懂,然见她不再挣扎放心许多,讨好地笑道:“您是说跟您一起的那位姑娘吧?她好好儿的,您不用担心。”

“解开绳子!”狼女沉着嗓子嘶吼。

那汉子身子一颤,竟吓得湿了裤子,哆哆嗦嗦道:“我不敢,我不敢!”说罢便跑得没了踪影。

狼女见状,心中诧异,分明自己才是受害者,手脚被缚,只不过略微挣扎,他为何吓成这模样?

雪域山下的人类果然怯懦不堪。

狼女很少照镜子,即便照镜子也是心平气和之时,还会微微一笑,虽面相粗犷,然看上去依旧平易近人,因而狼女一向以为自己十分面善,怎会知道自己生气之时是何其恐怖。

过了不多时,看守狼女那汉子许是怕出乱子,换了条干爽裤子又回来了,手中还拎着个竹制的食盒。

他见狼女情绪稳定许多,隔着段距离,将食盒推了过去。

狼女闻着饭菜香味儿,觉得腹中空空,十分饥饿,然双手双脚皆被缚着,如何吃饭?她又不是神仙鬼怪,不会隔空取物。

这饭菜不在眼前还好,若当真放在眼前,对于饿了一整天的人,简直煎熬难耐。

狼女越想越气,一时怒火中烧,朝那汉子吼了一声:“拿走!”

这一吼,柴火堆旁的尘埃几乎都被震得飞了起来,吓得那汉子一边咳嗽一边屁滚尿流跑出了柴房。

第四十七章 杜卓

狼女盯着食盒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

只见那食盒上头蒙了一层洁白的月光,散发着饭菜香味儿,简直就是人间最珍贵的宝贝,只可惜自己近在咫尺却只能眼巴巴看着,怎么也碰不到。

直到手上勒出一道道红印,依旧没法挣脱,而捆着狼女的,正是花梓的长鞭,狼女也晓得,这鞭子大有来头,不是一般蛮力可以挣脱的。

她这才有些后悔,不该把那伙计吓跑才是。

“啧啧啧……”

狼女正专心致志盯着食盒,希望用念力多闻一闻饭菜香味儿,未注意对面什么时候站着个人,这会儿听到对面发出一阵啧啧啧欠揍似的感叹,心头大惊,轻呼了一声。

对面那男人倒笑嘻嘻的,没有半点儿怯意,绕口令似的语速极快:“哪抓来这么丑的姑娘,难怪关到柴房,这要是打扮打扮出来做生意,不定吓跑多少客人,不出三日关门大吉。这丑女多作怪,关了柴房也不消停,咋咋呼呼,大呼小叫,让小爷我如何静心潜读?月色正好,生生搅了小爷的兴致,你说你该当何罪?当然,罪不当诛,可也活罪难逃不是?如何罚?”

他说的太快,狼女左右听得云山雾罩,不知所云。

她上下打量那男人一番,二十出头的样子,白白净净,一身暗紫色长衫,说不好听些,油头粉面的,手中捧着本不像样儿的书,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十分传神。

可就是这样的斯文败类,浸在月光里却十分好看。

狼女想,这月光真是个好东西,不管什么东西什么人,被这月光蒙上薄薄一层,便显得多少有那么几分出尘,比如,眼前这个斯文败类,又比如,地上的食盒。

他见狼女不知声,眼睛转了个圈儿,又开口道:“你得了疯病?”

狼女皱皱眉头,嗓音粗嘎难听:“你是谁?”

那男人哈哈笑道:“看来不是疯婆娘,我是这嫣红楼的小少爷!”

他手执身旁粗制木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送到狼女唇边:“你嗓子都哑了,还吼!喝点儿水润润!”

狼女早已口干舌燥,这会儿水到嘴边岂有不喝之理?只一口,便喝个底儿朝天!那男人笑笑:“我叫杜卓,姑娘们都叫我杜郎,你也可以这么叫!”

狼女听了这话,有那么几滴水很应景儿地呛到了嗓子眼儿,她眼泪鼻涕流了一把,咳嗽的直哆嗦。

杜卓皱着眉头摇摇头:“啧啧啧,姑娘家家的这么脏,跟个粗犷汉子似的,日后可怎么嫁人?”

他抱怨归抱怨,还是掏出个手帕给她擦了鼻涕眼泪,那手帕是浅浅的鹅黄色,飘着淡淡的茉莉花香,上头绣着两朵水仙花儿,仿佛双生花儿一般,相互依偎。狼女觉得十分好看,却不懂得其中的意思。

杜卓给她擦完眼泪和鼻涕,嫌弃地拎起手帕一角,将手帕扔到柴火堆旁,皱着眉头再也不愿多碰一下。

狼女觉着很可惜,那两朵水仙花慢慢被墙角的黑暗侵蚀殆尽,她心中竟生出一丝愧疚,这么好看的帕子就这样被自己糟蹋了。

待她回过神来,却发现杜卓正直勾勾望着她的眼睛。

她忽然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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