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妇可居-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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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跑出毡帘,玉娇身上的那股不知气愤还是羞愧的火烧火燎还没冷却。刚才那一幕犹如电光火石,发生太快,结束也太快,令她一瞬间脑子打结。刚才跌到地上的时候才惊觉,这一幕,好熟悉!
这不正是那天晚上自己冥想之中所看到的景象吗?她打死都不会相信,原来那两张嘴唇会是自己跟姓易的!
这项源头未知的异能带给她的完全就是惊吓。
拍拍胸口,幸好姓易的没有进一步侵犯,否则就不会光捶他一拳这么简单了。松了口气抬起头,心“咚”地一跳,金老板跟小药童正站在柜台前咧着嘴冲她笑。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二位肯定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
见金老板面前隔着一个漆黑的药瓶,便知道是灵芝粉。立马冲过去抓在手里,胡乱掏出荷包倒出一块碎银,就打算不在这儿丢人了。拔腿刚想走,小药童喊住她:“小哥等一等,外头的雪有些大,我给你拿伞!”
玉娇低着头脸孔蹿红。心知肚明自个儿是如假包换的女儿身,亲下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看在金老板跟小药童眼里,刚才那一幕……啧!自己的形象就这么毁了。拿了伞不敢再看那两个笑得很含蓄的一大一小,扭头就冲出门去。
一阵凌烈的北风灌入喉咙,适才易先生的举动所带来的炙热顿时被像酒精一样吹散。自己的脑袋忽然之间也似被吹醒了——她知道易先生为何这么做,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这般难以泄愤。
他们之间称不上可以信赖扶持的,两者只靠各种威逼相互联系。若是易先生直接递一粒药丸给她,她铁定死也不吃。所以,所以他才决定先经由自己之口,打消她的疑虑。再有,他明明是为捡白璧不小心撕裂伤口继而渗血,但是却偏偏还用自己的手状似不经意地戳伤口,让玉娇误以为他流血是他咎由自取。等想过来时,不能不说身上是暖烘烘的,觉得这个男人的心细如棉,其实并不像自己先前认为的那样冷漠。
那么,自己捶他那拳,会不会忒狠了点?
走了一程,才觉得身上湿漉漉的。原来握着伞却并未撑开,大雪都飘到了自个儿身上,渗入了衣料。她甩甩脑袋,攥了把脸,将雪水尽数抹去。身后“喵”地一声,她顿时本能地转过身退了好几步。
果然是白雪!它一身通白,站在雪地上犹如融为了一体,要不是那双逼人的蓝色眼睛,她怕是还找不到它在哪儿。
这会儿白雪对她可没有丝毫戾气,宛如家猫似地,轻柔在她的靴子上蹭了蹭,“喵喵”几声,瞬间把玉娇的心给融化了。
刚才的那粒药未免太神奇了吧?
玉娇松了松脸上肌肉,撑开伞,一只手把白雪抱到怀里。白雪的身上粘着许多雪泥,她又摘下毡帽给白雪上上下下擦了一遍,顺便把毡帽给白雪戴了。
白雪伸出粉舌舔舔玉娇的脸,甚是心满意足地窝在了玉娇怀里。玉娇笑了笑,抱着白雪回管府去了。
基于易先生所提要求与自己计划正好不谋而合,玉娇不得不加快了实施速度。晚上喂好白雪吃饭,就让甘露趁夜回一趟玉家。
外头正冷,大雪至傍晚到现在都没停歇,何况是回玉家,甘露好一阵抱怨。白雪吃完饭,伸着懒腰轻步到甘露脚边,蹭了两下抹掉胡子上的油渣。甘露不耐烦地踢开它,老觉得这猫在哪儿见过。
嘴上嘟嘟囔囔地讨价还价:“明儿一早再去吧小姐……”
“那可不成。”玉娇摸了两粒花生米扔到白雪爪子边,白雪刨了两爪子,喵地一声扑上去磕了起来。她抬头,“这事儿是兴晚不兴早的,你今儿晚上去,二夫人才会信。”
甘露吸了两下鼻子,只好多穿了几层棉袄,打上伞就去了。
这么让甘露只身前去,玉娇自然不放心。等甘露一走,她便对白雪道:“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我的话,不过眼下有件事非你不可。还认得刚才那个丫头么?去,跟着她,保护她,务必让她平安回来。”
“喵!”白雪亮出尖牙,转身轻摇,一下子就出了屋,消失在外头的雪地里。
玉娇掏出白璧对着蜡烛照,今夜无月,看来无法感应了。否则,她真的很想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即便只有短促的一个镜头,甚至不知道画面中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但至少能给她一点安全感。
离开麟州城不比离开玉家,她要摆脱的是柳氏与管公子两股势力。不光要做到自己毫发无损地离开麟州,更要尽最大努力保住娇娘财产,并不让柳管二人联手对付她。眼下,还多了个伤员……真是雪上加霜。
甘露此去任重,希望一切顺利。
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求顺毛
玉娇趴在桌子上一直等到深夜甘露才回来。从碧纱橱里端出不久前管府丫头送过来的一碗青梅酒,让甘露立刻喝下驱寒。
甘露回来没多久,白雪也便优哉游哉地回来了。在门前抖两抖白毛,撒下片片银花,便蹭到玉娇脚边喵了几声。
“哟呵,你还窜门子去了!”甘露大笑,把喝剩下的青梅酒搁到地上喂白雪喝。一路上来回几无察觉白雪跟着她。
说来奇怪,别看白雪长得娇气,却极好养活,给它吃什么,它一律不拒绝。即便是青梅酒,它伸出小舌头来舔几口,也不排斥,喝得极为陶醉。
要不是自己吃过白雪的苦头,玉娇也不相信白雪有这么温顺的一面,更别提有一天自个儿会跟它和平相处。见白雪喝得津津有味,她也就笑着顺了顺它的湿毛,任它喝个够。抬头对甘露正色,问起在玉家的情况。
甘露道:“奴婢遵照小姐的吩咐,告诉府里的人小姐病危,整个府里都炸锅了。二门的小海立马撒腿去戚府报信,奴婢估摸着,这会儿该传到二夫人耳朵里了。小姐,要是明儿个二夫人来瞧你了怎么办?”
玉娇敢让甘露连夜去,就有十成把握不会让柳氏穿帮。她摇着头道:“我听说,戚员外已经回府,她想是错不开身的。况且地面积了这么厚的雪,她也不见得会来。”此时,她恨不得柳氏明儿个就来呢,不过理智推算,还是极少可能出现这种情况。斟酌几许,她又道,“若是二夫人一天没来,你就都要回府报信儿,直到她来为止……”
“啊?那管公子……”甘露皱眉,这就意味着自己还得雪天里跑好几天。这么一想,不禁觉得四肢都发软了。
玉娇竖起手指道:“嘘……夜深了,你快去睡吧。此事,最好不要让管叔知道。”
“……”甘露捶着两条腿点头,“奴婢知道了。”既然这事儿已经做了一回,那也跑不掉第二回第三回的。甘露心里明白,玉娇织的是一张网呐,这张网可以网住柳管二人,说不定也可能网住自己。娇娘待她不薄,她这条命都是娇娘的了,也就不在乎这辈子的自由了。
目送甘露离开,玉娇微微叹了口气,动了动发僵的腿脚,忽然觉得发沉。低头一瞧,只见白雪枕着她的脚板抱住芝麻釉碗呼呼大睡。她顿时失笑,不禁联想到某张大冰脸,及那层冰下的温柔。
闭了闭眼,脑海里忽然惊现一张硕大的暖炕。她眼一睁,屋里仅燃的一支蜡烛“噗”地一声熄灭。骤然的黑暗并未让她惊慌,因为她已经被刚才自己脑海里的影像吓傻了,连原本拽在手里的白璧也滚出手掌,掉在了桌面上。
“咚”地闷响,方使她回神。
要是看到两张嘴贴合在一起是预示今儿与易先生发生的事情,那么那张暖炕会是怎么回事?
不用想,她就已经浑身发烫,忙起身去雪地里兜了一圈,回屋躺上床,将思绪都放空了。
原来想预见未来,并非需要凭借月光,一直是自己假设的相关元素太多,反而被误导了。那么,她以后不用大晚上的去外头受冻了。这么一想,心里的那股子躁动方按下来,昏沉沉睡去。
这一夜果然睡得不好,早起就顶着两个黑眼圈,看上去好像一夜憔悴不少。甘露蹙眉心疼,一面为她梳头发一面又唠叨:“小姐昨儿个几时睡的?瞧瞧这眼圈黑地……奴婢等会儿去厨房弄几个鸡蛋来给你敷敷。”
“今儿不外出,就这样挺好。”玉娇绽着笑。自己这模样兴许还能瞒过管公子呢……所以打算今天晚上不睡,也可以趁夜将从玉家带出来的账册收尾理清,自个儿心里头好有个底。
管公子照例每日来玉娇这里报道,又命小厮抱来不少宝盒让玉娇瞧瞧里头的好货。但看娇娘今日脸色不大好,便也有些担心:“娇娘莫非累病了?都怪管叔,得了,管叔把这些都退了,咱们娇娘不鉴了。”
知道管公子只是摆个客气,玉娇当然拉住他:“行了管叔,就搁下吧,我得空就看。但是管叔也得好好犒劳犒劳我,多弄些补身子的来才好。”
管公子听了脸上肌肉一松,立马笑咧咧地道:“你看你娇娘,见外了不是?要什么尽管告诉丫头们,就当这儿是自个儿家。”
玉娇在这里一住就是几个月,管公子的言语早就在不知不觉当中亲近了许多。尽管娇娘始终如一,但他这颗心,可没少热腾。转身马上吩咐了下去,各种冬日补身子的药膳就在中午上了桌。
她也不是随口说说,要的就是管公子大献殷勤。让甘露拿了个容量巨大的食篮过来,各种药膳都挑了一些,匀出五六碗拼成一篮,换了身衣裳就要出门。
甘露忙拉住她:“小姐不是说不出门?外头天阴沉沉的,眼看又得下雪……”
玉娇摇了摇手里的伞:“这伞是金老板的,就因为下雪,我得还回去。”
有见过带一大堆珍馐佳肴去还伞的吗?这礼回地也忒大了吧?甘露咋舌:“那还是奴婢去吧……”
“不碍事,你别忘了,我可只是个小厮而已。”
甘露不得不正眼瞧玉娇打扮的男孩模样,俊俏地很。只能作罢,千叮咛万嘱咐地送到大门口,方才回来。
玉娇出门没多久,果然发灰的天际又开始洋洋洒洒下来雪花。她撑着伞走了一阵,扭头看到白雪正十分轻巧地行走在街旁的围墙上,看来昨夜宿醉并没有影响它的精神。她便对白雪道:“你过来吧,躲到伞下来。”
白雪停了两步,“喵呜”从墙头跃下,兴高采烈地蹭在玉娇脚边,与她齐头并走。
令玉娇没料到的是,就在她与白雪互相玩闹的须臾,一辆戚府马车同自己擦身而过,直往管府奔去。
雪花较昨日来得细碎,没下多少功夫就成了细雨丝。雨雪天路滑,她从中午出门,直至下午未时末才到药馆。一瞅时间不上不下,说中饭太晚说晚饭太早,她就停在门口犹豫了。白雪似乎认得路,一瞧到了这里,撒欢似的率先跳进去。
她叹了口气,只能尾随而入。
小药童一如往昔坐在柜台后的长脚板凳上利落地扎药包。看到她进来,立马冲她抖着眉毛笑:“来瞧易先生的么?”
“……”玉娇避开小药童那一副欲成人之美的眼神,摇头道,“我来还伞的。府里有剩食,昨儿个我见这里有病人,就想顺手带过来了。”
小药童机灵地瞅瞅外边的小雨,点点头:“嗯——来还伞的。”
玉娇这才发觉自己编了个天底下最烂的谎话。她承认这些东西是给易先生的,但这并不代表任何暧昧因素。她只想姓易的能够在她找到时机出城之前养好身体,免得拖累自己而已。可是在这小药童面前,不知道为何连自己都觉得这个理由十分可笑了。
小药童身手敏捷,从凳子上一跃而下:“走,我带你去。”
听说易先生被安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