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无敌:腹黑帝王无盐妻-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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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软绵中有着脆弱,还有着娇憨。
公子重耳的脚步一顿。
他没有回头,也不曾回答,只是略顿了顿,便大步走开。
姬秋闭上双眼。不知为什么,现在的她。感觉到很孤单,很想有个人来陪。特别是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时候。
想到这里,姬秋便苦笑起来:公子重耳他是什么人?自己一个小小的侍官,为郎主尽忠,在他眼里,不过是理所当然的事,看来他是真的一定要自己还那千金之数的了。
公子重耳一走,侍婢们又一拥而上,把她擦拭一净,帮她换上干净的亵衣。
当一床被子盖在她的身上,众女开始清理水盆杂物时,一个急冲冲的脚步声传来。
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在公子重耳的寑殿横冲直闯?
“女郎!”
姬秋正自惊讶,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没有预期地响起。
嗖然抬头,却是哭得稀里哗啦的离子一头扑了进来。
“听说女郎受伤了,奴婢惊得腿都软了,只是还没来得及看上你一眼,女郎就被公子抱着,骑马先入了蒲城,所幸女郎无碍,公子无碍。”
离子虽然哭得稀里哗啦,但还是将事情大致说明白了。
“你是说,是公子亲自抱着我入的蒲城?”姬秋犹自不敢相信。
离子瞪大泪眼,呆呆地回道:“然。女郎不知道,当奴婢看到女郎跟公子俱是一身的血污,可把奴婢吓坏了。”
“公子跟我俱是一身血污?”姬秋又低低地问。
“然!”
这下,离子回答得干净利落。
姬秋沉默了,她缓缓闭上双眸。
离子以为她疲乏交困睡了,便安静地侯在一旁。她哪里知道,姬秋此刻心里正翻江倒海般的激dang。
素来洁净得似不沾人间烟火般的公子重耳,竟然为了自己,容忍一身的血污?那是个恍如谪仙般的郎君呀,他怎么就能容忍?
那个跟自己等价交换,动辄算计自己的郎君,那个如此高贵华远的晋侯公子,居然为了自己,不惜一身血污,弃车骑马一路奔驰,只为救自己一命?
心里这般翻腾着,一股暖流缓缓自姬秋的心底升起的同时,两滴温热的泪珠,也缓缓随着她眼角的细纹滑落。
对公子重耳,自投奔以来,姬秋首次有了别样的情愫。
☆、第一百二十五章 谁的江山(一)
也许是体力不支真的困乏了,不一会,姬秋便沉沉睡去。
她这一睡,直至半夜才醒来。一侧头,姬秋发现离子伏在自己的床榻上睡着了,大殿外人影绰绰。
姬秋突然意识到,这原本是公子重耳的寑殿,现在被自己霸占了,也不知道公子重耳去哪里安置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唤醒离子,问:“公子在何处安寑?”
离子惺忪着睡眼,语焉不详地说:“戌时公子来看过女郎,见女郎睡得极沉,便走了。”
“我问公子在哪里安寑?”
姬秋急了,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又问了一遍。只是这么一提气,胸口又绞痛得厉害,不由用手捂了胸口直喘气。
离子忙上前扶了姬秋,一边快速回答道:“刚有姑子过来取了被褥前往书院,说公子今儿夜里就安置在那里了。”
姬秋不再言语,她突然沉默下来。
在离子的服侍下,她老实地躺下,闭上双眼,等着那股锥心的阵痛过去。过了一会,终于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姬秋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让离子去找狐偃,让他给自己另外安排个住处。狐偃初时有些为难,后来姬秋说:“公子爱才,姬秋更不能忘义。公子乃千金之躯,现在又是多事之秋,公子夙兴夜寐,姬秋实在不忍心让公子书院栖身。”
狐偃其实心里也犯迷糊,他依稀觉得公子重耳对姬秋,似乎别有情意。可对着姬秋时,他左看右看,却总不觉得姬秋跟公子重耳会有什么男女情愫在里面。
现在姬秋这么一解释,狐偃倒是释然了。
他想:公子重耳果然只是爱才而已。倒是自己糊涂了,这姬秋,除了有高世之才,按时人的眼光来看,委实连个美人的边都沾不上,别说像公子重耳这谪仙般的人物,就是寻常丈夫,也没几个能瞧她上眼的,公子重耳又怎么会看得上她,对她暗生情愫呢。
于是,狐偃跟那守城的将领商议之后,便将公子重耳寑殿后面的竹苑,拔给了姬秋住。
公子重耳议事完毕来到寑殿时,姬秋已经去了竹苑,侍婢们正在清扫,薰香,除晦气。
他不由一阵惊慌,随手抓了个清扫的侍婢,厉声问道:“侍官去了哪里?”
他这一问,地声音委实有点大,言语间还有些微轻颤。
公子重耳,虽然贵为晋侯公子,但平日为人温和,鲜少动怒,像今天这般声色俱厉还是头一遭。
那侍婢被吓傻了,直到公子重耳差点捏碎了她的手骨,她才骤然清醒过来,苍白着脸一迭声地说:“侍官已搬去竹苑。”
已搬去竹苑?
公子重耳手下一松,长袖一挥,提腿才待往竹苑而去。堪堪走出两步,却脚下一刹,怔在原地。
良久,他自嘲一笑,喃喃而语道:“不过是去了竹苑,不过是个妇人,重耳,你何至于此……”
公子重耳的声音,郁郁而复杂,怅然若失间,还带着一股浓浓自我厌弃的情绪。
☆、第一百二十六章 谁的江山(二)
一个月过去了。
姬秋的伤,一天好过一天。她也不知道自己受了什么样的伤。到得这时,她已可扶着离子,慢慢走动。
夜里一场大雪,让整个蒲城都变得透明晶莹起来。姬秋坐在殿则的榻几上,感受着那凛冽的寒风带来的清新。
远处突然一阵喧嚣声,谈论声传来。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这几天,整个公子重耳的府中,都变得凝重而喧嚣,那些食客们,时不时地会发出一阵激烈的争论声。
姬秋侧耳倾了倾,刚刚回头,一个食客的声音飘入她的耳中,“公子夷吾还来不及举事,便被那妖妇使计让君上动了怒,这会儿已怆惶出逃了!”
公子夷吾出逃了?
姬秋大是好奇。
她示意离子走近,扶着她的手,慢腾腾地向那声音传来处靠近。
“只怕这个妖妇不会就此作罢,现在君上余怒未消,如果这妖妇将祸水引向公子,却又如何是好?”
古树参天林立的青石路中,是贾佗和另一个食客。玉紫见了,声音一提,问道:“两位君子,在议论的却是何事?”
两个食客初初听到一个妇人问起时事,同时眉头一皱,转眼看到是姬秋,他们便松开了眉头,脸上也恢复了笑容。
贾佗朝着姬秋一叉手。正色道:“侍官有所不知,晋阳传来消息,公子夷吾意欲毒害君上,被察觉后已惶然出逃,现在已经在前往齐国的途中!”
另一个食客一向对姬秋比较敬仰,便在一侧接着说道:“公子夷吾想要君侯之位,何必做出下毒拭父这等人神共愤之事,此事由骊姬引发的,十有ba九,是那个妖妇蓄意谋害公子夷吾罢了。”
姬秋听到这里,沉思起来。
她想着这食客的话,觉得他说的,也是有道理的。
公子夷吾就算要夺君位,哪怕是逼宫,也断不会去毒害当今君上的。毕竟,晋地的人,儒家思想已深入骨髓。拭君夺位,在当世人眼里,那可是逆天的举动,人神共愤的行为,那可得受天遣的。
当世中人,只怕没有几个,是不怕受天遗的。
半晌后,姬秋笑了笑,“诸君以为骊姬会将祸水引向公子,担心了?”
两个食客一怔。他们打量着姬秋,贾佗诧异地问道:“侍官从何得知?”
姬秋又淡然一笑,“姬秋只是察觉,这几天公子府的气氛有些凝重罢了。”
另一个食客赞叹道:“侍官聪慧过人,果然如此!然,府内食客各有见解,只是的公子心意,我们还不得而知。”
那食客在说这些的时候,用心观察着姬秋的反应,他希望她能站出来说说自己的见解,但是姬秋却一径地出神,这让他,隐隐有些失望。
最先下手的,居然会是骊姬?
骊姬这个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呀!
姬秋沉吟半晌,便叉手与两个食客道别,然后在离子的扶持下,重新回到自己的塌几处。
她懒懒地坐在塌上,一只手撑着下巴,陷于了深深的沉思。
☆、第一百二十七章 谁的江山(三)
是夜,最近鲜少来看她的公子重耳来了。
离子跟其他的侍婢忙着焚香煮茶,一时间,姬秋的竹苑热闹起来。姬秋因为行动还不很便利,所以只是在榻几上冲他欠了欠身,待公子重耳在她对面坐定,她挥手屏退了众人,亲自替他酙了碗茶,安静地侯在他身旁。
自从姬秋受伤这段时间,这个习惯便沿袭了下来。
公子重耳来了,有时仅仅是跟她说说话,有时仅仅是喝一碗茶,每当这个时候,公子重耳总是不喜欢有不相干的人,在他的周围晃来晃去。他似乎,很享受跟姬秋单独相处的这种静谥。
只是今天,公子重耳明显揣了心事,而他的心事,姬秋心里也有几分明白。
她缓缓跪行至公子重耳身后,伸手轻轻替他按压肩背。
如此一段时间后,公子重耳挺得笔直的腰背,果然放松下来。他长吁了口气,闭上双眼,安静地享受着姬秋的按压。
姬秋在给公子重耳按压的同时,心思兜了兜,终于忍不住问:“公子夷吾已经逃往齐国了么?”
公子重耳缓缓睁开双眸,瞟了她一眼,淡淡地说:“姬秋不是已经知道了么?怎么还问?”
姬秋被他这么一噎,一时倒不知道要如何婉转了,索性便将自己的想法直接说了出来。
她说:“骊姬这个人,非是一般的厉害,从君上明明知道她曾毒害于你,还百般庇护便可见一般。此次公子夷吾被嫁祸,十之有九便是她的手段,公子千万不可小瞧了这个妇人。姬秋想,君上现在老而糊涂,骊姬不出手则罢,一旦出手,只怕是不达目的不会罢手的了。”
她的话音一落,公子重耳骤然转身,一只大手嗖一伸出,扣起她的下巴,令得她抬起头来。
姬秋静静地抬眸,静静地盯着眼前这个郎君。
暗红的火把光中,公子重耳眯着双眼,打量着她。细细地盯了一阵后,他笑了笑,“时至今日,姬秋方是真心为我担忧呀!”
姬秋怔了怔,本能地想为自己辩护几句,转而又想,公子重耳是何等人物,他自然知道,自己从前对他,是等价交换,是利用。而今天的自己,才真正是掏心掏肺地为他考量了。
姬秋的面上,没来由地开始发烧,在公子重耳炯炯的盯视中,她垂下眼敛,收起复杂的目光,喃喃地说:“姬秋担心,骊姬转而要对付的便是你了,食客们顾忌的也不无道理,公子可要及早打算才是。”
公子重耳懒懒地收回扣住姬秋的魔掌,懒懒地说:“姬秋可有妙计?”
“姬秋无计可施。”姬秋缓缓摇了摇头,接着说:“如果是公子夷吾与公子奚齐相争,祸及公子的话,公子出师拨乱反正还有个说法。然,现在公子夷吾却是企图拭君,叛国出逃,如果骊姬借机将祸水引向公子,那便是君上与公子之间的战争了,无论胜败,都必将为天下人所不齿。姬秋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谁的江山(四)
“是呀,如果真有那天,重耳不能战。同君父宣战,则意味着重耳垂涎君侯之位,有勤王的嫌疑。更不能逃,一逃,便坐实了重耳与公子夷吾私通拭君的事实。姬秋说重耳如何是好呢?”
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