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福妻实-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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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用那么麻烦,给我瞧瞧。”老七一把抢过床头的竹箥,翻看了半天捡出来一个说:“这个石榴的就很吉利,又正好应这桩喜事,便是这个了!”
她不等苏礼再反对,招呼自己的丫头可梅道:“去把这荷包给嬷嬷送去。”
苏礼见状也不好硬是反对,想到丢了的那个荷包是锦之做的,而并不是自己,心里稍稍安定些,跟老七坐着说些没什么营养的闲话。
两柆香的时间过去,可梅回来道:“回四姑娘,姑娘,香囊已经给嬷嬷送去了,嬷嬷还夸四姑娘的针线有进益。”
“行了,那我也不在这里叨扰姐姐,先回去了!”老七说着就起身,却忽然抬手扶额,整个人向苏礼的身上倒去。
半夏怕她撞到苏礼的腿,吓得忙要上前去扶,却被可梅往旁边挤开,嘴里还嚷道:“姑娘,你怎么了,难道是头晕的毛病又犯了不成?”
好在苏礼反应快速,自己朝床内一滚想要避开她的“晕倒”,不过腿虽然是躲开了,但手背却被她的簪子划出一条长长的红痕。
“哎呀,四姐姐,没碰到你的腿吧?还好你躲闪的快,不然我可是要闯下大祸了!”苏祺假意地哭叫道。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可梅也大呼小叫道,“四姑娘莫要怪我家姑娘,姑娘这几日身子一直不好,天天还在吃药,却还一直惦记着来看四姑娘,刚才都怪奴婢,奴婢若是早些过来扶着姑娘,便不发出这样的事情了。”
苏礼冷眼瞧着这主仆二人的演戏,心里暗道,难怪常言说狗改不了吃屎,眼前这两个人便是最好的说明,隔段时间不害人就心里难受似的!
“妹妹说的哪里话,你身子不好就快些回去歇着,若是因为来看我再累得严重了,那岂不是我的罪过。”苏礼心里恨得直咬牙,但是面上还要笑着安慰,“锦之,你去送七妹妹回院,万一路上再头晕,指着可梅怕是要出状况的!”
见苏祺她们走出了院子,苏礼吩咐半夏道:“半夏,你现在马上去大太太那边,不过别惊动大太太,只说你有事找若云,然后单独对若云说我请她晚上过来一趟。”
“姑娘您是觉得,这件事里面有蹊跷?”半夏也立刻想起下午的人影和少了的香囊,“可是那香囊又不是姑娘做的,咱们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虽说不是我做的,但是我房里丫头做的,闹出事情来难道会好听不成?再说,难道我就由着她们一次次地拿我惹事儿,这回我要让她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109章 反击计划
半夏出门后,苏礼将那个未完工的荷包用手下意识地抚摸着受伤的膝盖,老七上次的寿宴礼物,已经让老太太对她厌恶不已,老太爷和四姨奶奶那边也多有不满,听说连银两用度给的都不如以前,但是她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越发的狠毒,今天如果不是自己反应及时,那这腿即便是能养好都会被她弄成残废。
前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都是为了争宠入宫,她并没有多么放在心上,但是如今却都已经到了要害自己的地步,那么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想玩儿就要闹大了玩儿!她正在心里琢磨,就听门外传来脚步声,抬头见半夏跟若云前后脚地进屋。
“见过四姑娘,这儿是我们家太太让奴婢给带来的点心,说是别人从南边儿带回来的,太太想着姑娘从小在南边儿长大,怕是会喜欢吃,让奴婢装了些给您送来。”若云行礼后将手中的食盒放在床边的小几上。
“真是劳烦大伯母总惦记我,让我这心里总是觉得过意不去。”苏礼示意半夏搬了绣墩放在床前,“若云姐姐快坐,在我这儿可没这么多规矩。其实叫你来倒也没什么大事,刚才七妹妹来说,京城这边的规矩,家里有喜的话,未出阁的姑娘都要做针线活计送去,若不是她来说,我还都不知道这样的规矩。”
若云闻言笑着应道:“听姑娘这么一说,倒是想起有这么个说法。”她知道苏礼叫她过来,肯定不会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便搭个话等着下文。
“因为我家嫂子也有了身孕,所以我最近跟房里的丫头们就一直在做针线话计,丫头们绣了些石榴什么的香囊,我这两日一直在绣这个莲生贵子花样的香囊,打算做好送去给大伯母的。”苏礼说着将枕边的香囊递给若云。
“四姑娘手真巧,这花儿绣得像活的一般!”若云接过来夸赞道。
“这个就劳烦姐姐带给大伯母去吧!”苏礼笑着说,“七妹妹性子急,硬是等不及我这个绣好,就抢了个石榴花样的走了,结果刚才半夏提醒我,我这才想起来,我院子里刚丢了个香囊,跟这个的图案一模一样,虽然这不算是什么大事,可是我这心里就总有点儿别扭,觉得原本一对儿的东西,少了一个就不吉利了。但是七妹妹也是一片热心,我就没好意思跟她说,就叫姐姐过来,这个香囊算做我的礼给大伯母。”
若云走后,苏礼扭头瞧见桌上的点心,便吩咐半夏道:“拿去给院子里的丫头婆子的分着吃了吧!”
而若云回去以后,将苏礼的话半字不差地转述给大太太,她接过香囊里外仔细看了半天,里面也没字条,图案也没什么特别,实在没瞧出什么端倪,便问:“就只说了香囊?”
“是啊!四姑娘只跟奴婢说了送香囊的事儿,没说旁的什么!”若云躬身应道。
“如果没什么事情,她是不会特意叫你过去一趟的,等等……你刚才说,老四说自己到里丢了个香囊,然后老七去找她拿香囊送我,就特意拿了跟丢的那个一模一样的?”
“是,四姑娘是这么说的!”若云肯定的点点头。
“看来有问题的不是这个香囊,怕是明个儿要送来的那个香囊。”大太太将手里的香囊死死攥在手心儿里,“原本我打算将这身孕一直瞒着的,谁成想府里竟然有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传言,害我不得不提前说了出来,如今看来我当初的担心并不是胡思乱想,这才多久,就开始有人蠢蠢欲动了,竟然还想着要一石二鸟,那我便要看看,她们能玩儿出什么花样来!”
第二天用过早饭,大太太正在廊下走动,就见老五,老六和老七三个人前后脚地进院,她忙让丫头将她们姐妹三个招呼进屋,众人见礼后坐定,老七才道明来意:“大伯母,我们姐妹几个来恭喜您有喜,可惜三姐姐还在行宫无法赶回来,四姐姐又有伤在身,便只有我们三个人代表了。”
可梅将端着的托盘放在桌上,苏祺掀开上面的红绸布,一样样拿出来给大太太看丝帕的一角绣的是个果盘,里面装着红枣,栗子,花生等物件。
“这是三姐姐送的丝帕,祝大伯母早生贵子!”来送针线活计的规矩,就是要有人一个个的讲解,说几句吉利话,老七虽说年纪最小,但好歹会讲话而且还是嫡出的,所以这个任务自然就落在她的头上。
第二件便是香囊,上面绣着石榴花和一个歪口裂开嘴儿的石榴,苏祺又道:“这是四姐姐送的香囊,榴生百子!”
随后是老五送的抹额,上面绣着一个男娃儿坐在一头麒麟身上,“麒麟送子,天降麟儿!”
香罗带上绣的是一支桂花,四周围绕着几只蝙蝠,“祝大伯母福增贵子!”
最后拿出个玉佩绦子,打的是莲花和莲蓬的图案,苏祺笑着说:“最后这个是侄女做的,手艺不好但心意好,祝大伯母莲生贵子!”
苏林氏挂着笑容看着一件件物件,说了些客套话,吩咐若云拿银锞子出来给赏,又闲聊了半晌,待人都离开后,才让若云细细检查那个香囊。
若云里外翻查了个遍,也没瞧出有什么不妥,但是捏捏荷包,觉得布料的夹层内似乎有些细微的粉末状东西,凑近鼻子底下闻闻,却被香料的味道遮掩住,也闻不出端倪。
大太太略有些不耐烦地说:“去请大夫看看,你能闻出什么来。”
若云忙应诺着下去,大太太自从有了身孕以来,脾气变得比平日急躁多了,做事稍微慢上半分,就要挨骂。
大夫查验过香囊后道:“这香料中混有麝香,若是大太太不慎用了,很容易会引起滑胎小产。”
虽说早就知道会有问题,但若云还是被吓了一跳,忙用自己的丝帕包住香囊,不敢再揣回怀里,就悬拎着。从袖子里掏出五两银子放在大夫面前道:“先生最近为了太太有孕的事情辛苦了,这是我家太太的一点儿感谢。”
“鄙人拿府里的月钱,照顾太太是份内的事儿,可担不起感谢二字,又怎么能另外拿赏钱。”大夫忙推脱道。
“太太给的您就拿着,这怀胎十月时候还长呢,少不得还要麻烦您!”若云将银子朝大夫那边推了推,便起身告辞。
回去后,大太太听说那香囊的香料内掺有麝香,气得连着砸了果盘,茶碗。
“太太莫要动气,小心身子,若是气出个好歹,岂不是遂了那些人的愿!”若云忙劝慰道,“如今事情已经出了,太太还要尽早拿出个主意才是,不能称了那些小人的心。”
大太太深呼吸调整了情绪,然后道:“打发人去请四姑娘过来。”
苏礼腿伤未好,被人用软椅直接抬进屋里,见丫头们都退下只剩若云,便知道香囊怕是果然出事了。
大太太沉吟片刻才说:“昨个儿若云跟我说那香囊,我还没太当回事,只觉得你是小心谨慎惯了,可今日让大夫一查验,那香料中居然混着麝香,这明摆着想害我……”她说着便落下泪来,从袖中扯出丝帕拭泪。
“麝香?!”苏礼被唬了一跳,以往虽说在小说里看到过这样的情形,但没想到跟自己朝夕相处的表姐妹,竟然也能做出这么恐怖的事情来,她心里又惊又惧,表面却也扯出丝帕,陪着大太太落泪道,“大伯母,这跟上回是一般的用心,不仅要害咱们两家,还要挑拨关系,上回还只是散揪谣言,这回都发展到用麝香了,幸好我多走了层心思,不然若是影响到孩子,那可就是罪过大了。”
“这家里现在有人心里的鬼念头按捺不住了,三番两次地若事儿,还愈演愈烈,二太太还说她彻查,哼,查了半天还不是不了了之了,我原本寻思着自己有孕在身,不宜生气,也不愿管这些烦心事,谁知道这回竟害到我的孩子身上,当我好欺负是吧!”
“大伯母说的是,做下这事儿的人,心肠得多歹毒,竟然去害一个未出世的孩子,来达到她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若是不狠狠地还击,那以后这样的事情怕是有再一再二,就有再三再四的!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回定要把那作恶的人揪出来好生惩治才是。”
“可我们现在手上没有证据,礼儿你可有什么主意?”大太太将问题抛给苏礼道。
“依侄女所见,咱们就应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然后让她自己露出马脚来。”苏礼昨晚辗转难以入睡的时候,早就将各种可能在心里掂量个遍,如今听苏林氏问起,便低声将自己的想法说与她听。
苏林氏听得住点头,最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年轻就是好,脑子也比我灵活,你这主意极好,咱们便就这样说定了!”
110章 突然肚子绞痛
两天后,苏文氏带着媳妇苏冯氏抵达京城,苏府上下打扫一新地迎接,苏礼也早早地就被老太太派人接到正房候着,其他人还没来,她心里有事儿揣着,觉得闲着有些无聊,找碧菡要了几根丝带坐着打绦子。
不多时老太太从内间走出来,见到苏礼坐在窗下的榻上正在垂头打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