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福妻实-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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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祖父您这是怎么了?快来人啊,老太爷没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洞房夜的意外
一句话刚叫完,苏祾忽然被人从背后一把扭住双手,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一股极大的力气按得跪在地上,只听一个人道:“随便喊吧,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过来的。”
苏祾双手被扭得生疼,她忍不住骂道:“鬼鬼祟祟地是个什么东西,敢这样对我?信不信我去回了老太太?”
“回我什么?”门口忽然传来声音。
“老太太!”苏祾抬头一看,正是老太太被玉珍扶着迈步进屋,忙不顾双手的疼痛,仰头叫道:“老太太,祖父,祖父殡天了!”
“那不审多亏了你的!”老太太冷冷地说,“若不是你这个孝顺的孙女,老爷怕是还能或者看到老四出嫁呢!”
“老太太,我……您这话怎么说的,孙女不明白!”苏祾有些心慌,但还是嘴硬道。
“不明白就不明白罢!我也懒得听你废话,拖出去塞上嘴打死罢了!”老太太说罢转身欲走。
苏祾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猛地扑上二美又何求抓住老太太的衣摆道:“祖母,这事儿真的不怪孙女的,您想想看,孙女即便想做,也没这个能耐啊,祖母,您要给孙女做主啊!孙女是被人哄骗了,才猪油蒙心做下这事儿的……而且,孙女没有害死祖父的,孙女来的时候祖父就已经……已经没了的啊!”
老太太不耐地扯扯自己的衣襟,但苏祾抓得极牢,一时竟是扯不出来,她不悦地回头对身后的婆子道:“还不过来扯开这个疯丫头!”
两个婆子如梦方醒,上来连拉带拽地将苏祾扯开,见老太太要走,其中一个忙大着胆子开口问道:“老太太,可是把姑娘关进偏房?”
“把她嘴塞上,别让她出声,趁着阖府都去前头凑热闹,你们弄个轿子,将她抬到最北边那个闲置的空院,丢到井里便是了!”老太太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苏祾听得这话,如同在三九天又被人当头泼了盆冰水,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连牙齿都不受控制地一直打颤,得得乱响。
见老太太果真是不回头地走了,她只得挣扎着大喊:“老太太,花开五朵,一枝独秀,难道您真要为了老四,将我们其他几个姐妹都逼死不成?”
也不知这话老太太有没有听到,但苏祾身旁的两个婆子可是被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上来抓牢苏祾,另一个胡乱扯了点儿破布就给她塞进了嘴里。
苏祾哪里是这两个粗壮婆子的对手,登时就被制住,只能唔唔地胡乱扭动身子,最后还是被抬着塞进了外头备好的轿子里。
老太太回到屋里端坐在榻上一时无话,玉珍只得在旁边候着,刚才那话她是听得清清楚楚,这会儿大气都不敢出。老太太的手下意识地捻动着手里的沉香木念珠,触到下头那“卍”字花结,终于沉声道:“玉珍,吩咐外头备车,给我换衣服,我要递牌子进宫。”
这厢忙乱的时候,苏礼那边还在跟家人一一道别,苏祯上前俯身行礼道:“妹妹祝姐姐万事顺心,婚后和和美美,举案齐眉。”
“多谢妹妹有心,还要劳烦妹妹在老祖宗膝下承欢,在家替我侍奉父母。”苏礼最后压低声音道:“妹妹也会心想事成,觅得好归宿的!”
苏祯心下领会,便点头应诺,这才退到一旁,看着苏泓将大红描金绣凤的盖头给苏礼戴在头上,外面传来好命佬的高声吆喝:“吉时已到,请新娘上轿!”
苏祈过来俯身蹲下,喜娘扶着苏礼伏在他的背上,由他背着苏礼一路送到外面的花轿前,花轿四周早就铺好红毯,苏礼双脚踩在实地以后,双膝落地朝着府门叩头,算是最后别过家门,便由喜娘扶着上轿去了。
苏文氏见轿帘遮住女儿的身影,眼泪更是止不住地落下来,忽然觉得宽松的袖子下被人紧紧握住了手,扭头一瞧,见苏泓双眼凝视远方,却也已经微微泛红,便也用力回握住丈夫的手。
“起轿!”
轿子稳稳地被抬起来,整个庞大的迎亲队伍也开始向前移动,旁边的丫头端上来一碗米、一碗水,由苏泓和苏文氏各处泼在轿子后面,示意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自此之后就是吃婆家饭的人了。
苏礼坐在轿子里,手里抱着个扎红绸的瓷瓶,是刚才上轿时候喜娘塞给她的,也不知是什么意思,反正小心抱着便是。
“新娘到!”外头又传来好命佬的声音,随后轿子总算落在了实地,其实苏家和沈家离得并不很远,迎亲的队伍也不知绕了多大个圈子,一盏茶的路程竟晃荡了大半个时辰才算是落轿。
苏礼坐在轿子里,等了半晌也不见人来掀轿帘子,心里正自纳闷,就觉得眼前的光线猛地一亮,虽说隔着盖头看不见人,但还是知道这是轿帘被掀起了,忙依照苏文氏之前告诉的,正襟危坐不动,而不能像往常那样,抬手让人扶着下轿。
只听外面锣鼓喧天,爆竹放得震耳欲聋,旁边有人说着吉利话,可是根本就听不清在说什么。有人从她手里拿走瓷瓶,随后塞过来条红绸的一端让她握着,这才被人扶着了轿。
前面被沈青昊引着,两旁被喜娘扶着,苏礼垂头看着自己的脚下,踩着红毯稳步朝大门走去。
“抬脚迈门槛,婚后没有坎儿!”
“举步过马鞍,平平又安安!”
最后则是跨火盆。
“新娘跨火盆,日子红火福满门!”
随着一声声吉祥话,跨过各样事物,最后才算来到大厅前。
“新娘进厅堂,来年抱个小儿郎!”
随后便是听从摆布,拜过祖宗、拜过沈老太爷和沈母,夫妻对拜,最后沈青昊引着苏礼朝后宅走去。
这会儿家具已经全都摆进了新房,但是架子和柜门里全都只有金银锞子的荷包压柜,并无别的物件,金银首饰、古董摆设、四季衣裳、铺盖用物等等全都还是保持着嫁妆抬来的模样摆在院中,供女眷来客观瞧。
从一抬抬的嫁妆中穿过,总算是进了新房,苏礼被安置坐在婚床上,然后沈青昊拿过扎着红绸的秤杆儿,稳稳地伸过来挑起了盖头。
“秤杆挑起红盖头,婚后如意又称心!新娘生得好模样,夫妻同心家世兴!”
之后又是一堆繁文缛节,男女各剪下一缕头发,分别缠在一起捻成两缕发辫,用红丝线扎起,放入一对儿百年好合的荷包内,分别系在沈青昊和苏礼的腰间。又再次剪下沈青昊的一缕长发,取下苏礼鬓边的珠花,由身旁的喜娘手巧地将长发绕在珠花上,挽做一个同心结,让沈青昊和苏礼一起拿着掷到床下。
“长发结同心,携手到白头。”
最后取出一双用丝线挽着同心结相连的酒杯,沈青昊和苏礼各执一只,喜娘在其中各注大半杯酒,然后互饮,再将酒杯交还给喜娘,由喜娘丢在床下,以看吉凶。那喜娘都是十分有经验的,手中暗暗调整了杯子的正反,然后控制力道,基本是等于放在了床下,果然是一个仰、一个覆,便起身道喜,说乃是大吉之兆。
一应礼节全都完毕,沈青昊刚抬眼想细细打量苏礼,还未等他多看,沈母便道:“昊儿,你赶紧去前头招呼客人,今天来的全都是你祖父和父亲的故旧好友,还有朝堂上的诸位大人,万万不可失了礼数。”
“是!”沈青昊无奈,只得起身向母亲行礼,也未能跟苏礼说句话或是交换个眼神,便被打发到前面招待客人。
苏礼一直眼观鼻鼻观众心地坐着,生怕被人挑出错处,只听沈母道:“礼儿过来,我给你介绍家里的亲眷认识。”
她这才抬眼,就见屋里坐着好几个盛装的妇人和几个姑娘。
“这是你二婶儿!”沈母指着最前头那个圆脸儿妇人道。
只见那妇人圆脸杏眼,瞧着倒是一派富贵相貌,只是衣裳做得似乎有些窄小,箍得上下像是稍稍一动就要绽开线头来似的。
苏礼不敢怠慢,上前行礼道:“见过二婶儿!”
“好,起来罢!”那妇人笑着拉过苏礼的手道:“昊儿真是好生的福气,瞧这新媳妇花容月貌的模样,昊儿以后定然不会总往外跑了,肯定要天天守在家里了!”
听得这话,苏礼心里一沉,哪里有长辈风一见面说话就这般轻佻的,但她这会儿若是不说话,定然被瞧轻了去,若是开口发难,却也不是正理,她略一思忖道:“婶子说得是呢,古人曰成家立事,说的就是男子要成家后,方才晓得事理。如今成了家,夫君自然也就知道长辈的艰难和辛苦,肯定会在家多陪着老太爷和婆母的。”
那圆脸夫人的手微微一抖,脸上笑容不变地放开苏礼的手,从身后丫头手中拿过个锦盒,打开以后里头放着一对儿雕百合纹饰地翡翠镯子,这还不算罢,非要拿出来在阳光下晃了几晃,生怕别人瞧不出这镯子水头足,然后非亲热地要给苏礼戴上:“这个侄媳妇我一瞧就喜欢,这对儿翡翠镯子还是当年老太太临去了赏给我的呢,我寻思着既然是家里长孙成婚,给了你也算是把老太太心疼媳妇的心传下去了!”
她这话说得沈母脸上登时就有些挂不住,刀子是家里的长媳,婆婆死前疼媳妇疼的却是老二家的,还当着儿媳的面被人揭穿出来,她心里恨得直咬牙,脸上却还要挂着笑意地说:“既然是你二婶儿给你的,又是老太太的东西,那你就收着吧。”
这回的矛头是对着沈母的,苏礼就没有多话,左右也轮不到自己出头。
随后又到第二个妇人处,沈母道:“这是你三婶儿!”
“见过三婶儿!”苏礼上前行礼后才起身瞧瞧打量,只见眼前这妇人倒是生得貌美,浓纤合度,面容姣好,一身儿水红的衣裳,衬得面庞莹白如玉还泛着微微地红晕。
只见她未语先笑道:“二嫂有句话说的倒是真真儿地不错,新娘子果然好容貌,让人一瞧见就喜欢到心里去,只是这身子骨瞧着瘦弱了些,大嫂若是想抱大胖孙子,怕是还要给新娘子好生调养一番才好!”
得,看来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因她那话是对沈母说的,所以苏礼并未开口,只垂手站在一旁。
“三弟妹说笑了,两个孩子年纪都小,奉着皇命才早早得成婚,不然怕是还要再延后几年的,他俩还都是孩子呢,说什么抱孙子的话,到时候还不得累着我给管着,我倒宁愿他们缓几年,到时候媳妇也能帮把手不是!”沈母笑着回道。
三太太听得这话,便只笑笑:“现在说得好听,到时候怕是小俩口不急,急得你不行!”说着从身后丫头的手中拿过匣子,打开给众人瞧瞧,里头装着一对儿的白玉龙凤佩,跟一般的玉佩不同,龙佩是团龙佩,而凤佩则是首尾相连做一圆环状,将龙佩圈在中间。
苏礼没瞧出什么门道,只觉得心思挺是巧妙,比寻常的一对儿圆玉佩瞧着新奇,但余光瞅见沈母脸色不善,想来基中应该还有别的门道,只是自己没看出业。
椅子上还有最的一个妇人,沈母介绍道:“这是你四婶儿!”
“见过四婶儿。”这最后一个妇人,模样就拘拘谨谨的,若是说的难听些,就是生做一副苦相,眉梢眼角具有些微微下垂,看上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见拜到自己,像受了惊吓似的,慌忙伸手要扶苏礼,但又想起规矩,忙收了回去,双手在衣襟儿上抓挠两下,好像不知该往哪里放才好。
见人一直站在眼前没走,她这才想起见面礼,忙从身后丫头怀里拿过匣子,打开一看里头是一对儿赤金缠丝嵌八宝的项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