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本草根-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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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啊!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痛你都来不过来呢!怎么会说你的坏话。”
接下来的情况似乎有些糟糕,李其中中邪了,或者说,他本身就是一邪,恰巧遇到了盛月儿这片油菜花就发作了。过不了两天,吃两杯老酒,就跑到盛月儿家门前唱大戏,先唱《啊牡丹》“啊-----!牡丹,众香国里最壮观,冰封大地的时候你在蕴育着生机一片”再唱《月亮代表我的心》“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我的情也真,你的爱也深,月亮代表我的心,轻轻的一个吻,已经打动你的心,深深的一段情,叫我思念到如今,”最后光派代表已经不能代表他的心了,就唱《美兰美兰我爱你》“美兰美兰我爱你,你象梅花着人迷,你象新叶年年绿,想到了美兰就想到了你!”惹得街坊邻居所有人隔着墙帘门缝看热闹。偶尔也有人“来劝”,也只是为了在众人面前表现一下自己而已,大部分人都乐在其中。
李其中的妻子还专程过来骂过盛月儿两回,说盛月儿勾引了她丈夫,把她的丈夫诱到钩上,又不理他了,害得她丈夫得了相思病。骂得很难听。盛月儿隔着门疲于应战,眼看不是对手,赶紧要儿子从后门溜出去搬救兵。华守珍听说早就打了招呼,只要是那女人再来就叫夏一龙去叫她。过不一会儿华守珍气呼呼风风火火就杀过来了,随行的还有她那一干儿女为其摇旗呐喊敲锣打鼓,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式。华守珍一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冲着那小妇人就娘*日*一顿诀,这是早就在胸中蕴酿好的,而且不止一次地用过,所以骂起来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都骂了什么,一鼓脑儿地倒出去,别说旁人插嘴或者反抗,俨然是水泼不进。首先在气势上就压倒了那小妇人,唬得她只有瞪眼发愣的份,就听华守珍骂道,“是你自己没**用,栓不住自己男人,**歪还怪人家马桶歪,岂有此理,跑我们家里来发神经!你以后再这样来胡扯八道,看老娘我不撕烂你的**嘴-------”。其它的邻居一看华守珍来了,都从门后面窗户后面走出来,纷纷地开始指责李其中的妻子,不该到人的家里来撒泼乱糟蹋人。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家里人,怎么能怪到别人家里来了。
李其中这时好象也清醒了些,迈着迷踪步硬着大舌头,就要来打自己的老婆,“要,要,要你管老子,你,你,你这没人要的臭**,老子的事不要你管,”旁边有人笑着提醒他,你自己走好了,李其中狠狠地挥了一下手,说,“没事!要,要,要你管老子的事,”一想不对,转脸对刚才提醒他的人赔笑道,“对不起噢!大哥,我不是跟你惩老子,你不要生气。是跟她,”说着随手一指自己的老婆。那人只是笑。李其中这才又把视线转向自己的老婆。“老、老、老子不打死你!”。
“你打你打,不打,你就不是人**操的。打死我好了,打死我好了,正好我也不想活了。碰到你这个不要脸的,我哪里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还不如趁早死了好,省得在世上活现世受你的窝囊气!你打你打,”伸出脸来够他的拳头。
李其中抻手一巴掌攉在她脸上,“我操,操,操,你还,真真真,真来劲了你!老子讲你,你,你一句,你讲老子十句!反了你。”也就是依惩着丈夫猫尿喝后腿软脚软伤不到她哪里,平时见到丈夫瞪眼珠子,下面就小尿直滴。怕丈夫怕得要命,二就是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孬好也要维护自己最后的一点点做人的尊严,所以,硬着头皮死扛着不露怯。心里却打着小鼓,一觉醒来,李其中醒过味来,一顿打看来是逃不掉的。
她与李其中是初中的同学。人是好人色是绝色,也聪明能干。要说缺陷,那就是生得不是地方,农村。
城乡差别注定了这不是一桩对等的婚姻。在中国,农村人就意味着二等公民,承受更多的所谓义务,却享受不到城里人应该享受的国民待遇。无论是公共设施无论是教育资源,那是一个全方位的不平等。
到了她身上,嫁到街道上来了,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一步登天。可是城镇人所享受的很待遇都与她无关。粮票没有肉票没有布票油票自行车票缝纫机票统统的跟她没有关系,工作的机会也没有。要是某个工厂或者商店缺人了,跑过去一问,说户口本呢?说农村户口,对方肯定以为你是神经病,理都不会再理你。
工厂企业都是为城里人准备的。这就是城里人与农村人的区别。她的工作机会在田间在地头,这从打她在娘肚子里时就注定了的。无论她走到哪里无论她嫁给谁,就算她嫁给上帝,农村人的烙印始终会象奴隶额头上的烙印一样阴魂不散纠缠她一辈子永生永世。
什么都没有她的份,吃喝拉撒穿什么都要从丈夫以及丈夫的家人那儿分。刚开始李其中倒不觉得,因为那时有爱情,光屁股叫浪漫没饭吃叫爱得死去活来,苦也是甜甜更是甜。日子一长,就感觉不对劲,自己的三十三块钱,要分出一半来给另一个人花,自己一年三尺三寸的布票要分出一半来给那个女人做衣服。明明一年能做一件象样的褂子,因为有了她就只好将就着做条裤子了,明明能做一条裤子的就只能改变计划做裤衩算了--------,怎么算也是一桩蚀本的买卖。再算算以后有了孩子的帐,那就更亏了。孩子还得跟着她当农民。家里就他一个人拿工资。到那时日子还怎么过。儿女长大了还不把他骂死。漂亮真的不能当饭吃当衣穿,所以没到半年,李其中就横看她不顺眼竖看她不顺眼,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伸手就打张口就骂。
她虽然在李家吃尽了苦头受尽了委屈,回到家里还不敢说。娘家人也都蒙在鼓里,以为她早已当上了上等人,吃了商品粮,再也不用象他们那样面朝土背朝天的辛苦,过着太太小姐般锦衣玉食的生活。都以她为骄傲呢!再远的亲戚隔了祖宗八代的都会以她为荣,说,我有个表姐(诸如此类的称呼),嫁给西洋粮站李其中了,那番得意,就仿佛李其中是国家元首,他的妻子就是第一夫人一样,家喻户晓。每个上街来的乡亲都期盼着能到她家来蹭顿饭吃。
所以即便受了再大的委屈,她也只好忍着。尤其是当着那些屁颠屁颠抱着蹭饭目的而来的乡亲,她更是强作欢颜。李其中并不是一个大方的人。每有她的娘家到来或者乡亲来,驴脸就拉老长。有骨气的下次就不来了。可总那些不识相的。李其中脸拉再长,他吃他的。有时拉着拉着李其中自己都觉得无趣。自己气得要死吃不下饭去,那位索性连他自己的那份都给带吃了。想想就更不划算了。
过后,李其中总要找她出气。骂啊打啊要么强奸她,她都忍着。
离婚!她想都没有想过。她是全家的骄傲,也是全村的骄傲。离婚意味着回到农村。那还不被人笑死。回家勿宁死!在这里她至少还活着。在某些的面前还可以抖抖二等城市人的威风。所以她认了。总会好起来的。她坚信,一旦她为李家生了儿子之后,一切都会有所好转。可是最近她的自信心开始根本性地动摇。李其中要跟她离婚。不想要她了。这真是让她五雷轰顶。知道李其中心中已经有另个一个了,不由的脖然大怒,因此就打上门来。第一次骂得很过瘾。几乎没有遇到什么抵抗。心说街上人就是银样腊枪头,今天过来就是为了扩大战果的。当然,最终是想要盛月儿写下投降书之类的。永远与她丈夫保持距离,永远不再勾引她的丈夫。她还认为她的丈夫是正人君呢!
没想到遭到众人的围攻,连敲带打,又岂是众人的对手,加上丈夫反过来还要“教育”她,这个女人从来没有这么孤单过。就觉得全世界都在跟她作对。怎么这么命苦呢。哪里不好去,偏要跑到这恶人堆来。个个象要吃了她似的。两眼漆黑,悻悻地走了。以后再也不敢到盛月儿家来糟骂了。
女人对付女人有绝招,可是对付李其中华守珍也没有办法。说起来华守珍与李其中的嬷嬷还是干姊妹,八刚开始还有好多人过来劝李其中,不久就没有劝了。这是一个越扶越醉的人。最后会弄到哭天抢地的地步。连劝得人都要为之动容。可能刚开始大家普遍的还同情盛月儿,到后来,街坊邻居也被李其中的“真情”打动了。有人还来做盛月儿的工作,“要不就答应他算了!”真是让盛月儿哭笑不得。有的人就大胆猜测,盛月儿一定有做得不妥的地方,李其中与那么多妇女在一起工作从来没有出过类似事件,为何盛月儿去了这么短的时间,李其中就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了。于是就联想到了聊斋当中的那样雌性,以为都是盛月儿的老前辈才是。如果没有盛月儿勾引在先,一个好端端的人也不至于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何况大家都晓得盛月儿是有前科的。这叫做水性扬花积习难改,说不好听的,就叫做狗改不了吃屎。是骚货见到公牛公驴也会禁止不住搔首弄姿的。
有了那次求人碰壁的经历,盛月儿决定一切独自面对。李其中老婆找过来,请来华守珍助阵也是华守珍前面得到报告,主动向她请战的,否则,她也不会主动找上门去。她对付李其中的死缠烂打的办法其实也很简单,城门紧闭吊桥扯起免战牌高挂。下班回来就把大门一关与世隔绝。无论李其中在外面怎么样的鸡鸣狗跳,就是地震了失火了她都坚决不开门。
有时李其中没来,她的儿子还挺挂念的,“妈妈!那孬子怎么还不来?”每当那天李其中迟到了或缺席未至。端着小板凳趴在门缝处等着看热闹的夏一龙就会不满地问他妈妈。在他的意识当中,李其中想必是他母亲花钱雇来演戏给他看的小丑。又哭又笑又唱又跳。他很享受很开心,有这样一个长期的娱乐节目供其观瞻。
和澡堂三爷一样,李其中也是喝酒之前一个人喝完酒后又是另外一个人。世上晕样的“酒疯子”多得是。白天拿头撞墙,夜晚拿墙撞头。也许男人就是一种黑夜与白昼表现截然相反的一种两栖动物。到了白天李其中又正常了。
这一天,李其中象往常一样正常地下班。一边走一边与李莉打情骂俏。走到大门口那儿,突然一阵风刮来,从门卫室里窜出一个人,手举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搂头盖脑照着李其中就砍了过来,“老子让你以后还敢欺侮她!”李其中吓得是魂飞魄散,我的个妈耶!看都没看撒腿就跑。
真算那天走运,头上还戴着顶藤条安全帽。菜刀把安全帽后面罩着后脑勺的部分砍开了个大口子,再伤到了他的后脑勺后,又顺着的后背划下去,一直划到他的屁股尾椎部分。这要是在前面就开膛了。血染红了李其中的整个后半部分。加上在高速运动当中,血流如泉涌。李其中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纯粹是下意识地没命地往前狂奔。百米成绩没打破百米世界纪录,离十一秒怕也不远了。就这样了砍他的那人还紧咬不舍,好象与他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欲置其于死地。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人就没有再追了。他只是在朦朦胧胧当中看到了一个红色的十字。就轻飘飘地飞了起来。飞起来的是脱窍的灵魂,事实上他是载倒了。在医院门口。虽然,他在飞跑当中脑子一片空白,可是打一开始他就打定了主意往医院跑,知道别人已经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