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世小术士-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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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二百遍,也有一百九十九遍,碍于马顺喜在这里,王宝玉还是硬着头皮,支愣着眼皮,用了近半个小时,又听了一遍。
马顺喜并没有打断贾正道的话,听得倒是有滋有味的,期间还不停地递烟,等贾正道讲完之后,才起身说道:“贾师傅的本事,在这十里八村,是人人皆知,等迁完坟地后,另有酬谢。”
寒暄了几句后,马顺喜没有多做停顿,起身就离开了,贾正道夫妇二人送了出去,回来的时候,贾正道忽然说道:“唉!怎么忘了问迁坟定在哪天了呢?”
火炕上,王宝玉抱着三本黄纸线装书,靠在火墙边,已经打起了呼噜。
第0006章 实习
有道是: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就到了深秋时节,枝枯叶落,草木凋零,一片萧索。已经收完庄稼的田地里,间或立着几根干枯的玉米秸秆,呈现出空荡荡的冷清景色。
东风村的村民们总算是忙完了这一年的农活,正带着些许收获的喜悦,开始准备过冬,迎接凛冽的寒风和漫山遍野的皑皑白雪。
到了这个时节,家家户户开始腌酸菜、辣椒、豆角、黄瓜等,并向地窖内存放许多大白菜啊、土豆啊、萝卜之类的,北方的冬天长,这些菜要吃小半年,来不得半点马虎。
等村民们忙完了这一切,便没有什么活要做了。闲暇时间,大家走东门串西门的,唠个闲磕,打个小牌什么的,惬意的等待来年的春种。
相比之下,东风村有名的二流子王宝玉,一扫往昔的懒散,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苦读《麻衣神相》。起初像是看天书一般,又是生字又是图画的,但这架不住王宝玉抱着一遍遍的琢磨,研究,正所谓是“书读百遍、其义自现”,渐渐地王宝玉能够看懂一些书上面描述的含义,加上他初中时的语文学的不错,还有《新华字典》的帮忙,现在已经能入门几分了。
也许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料,王宝玉越研究越有兴致,大有废寝忘食的劲头。而且王宝玉还有个野心,他不想像干爹一样,一辈子只看风水,谁家整天迁坟盖房的?所以一年到头干爹也存不下几个钱。王宝玉心中早有了自己的打算,知识全面化,那就是风水看相算命一起抓,技多不压身嘛。好比是百货商店,这样不卖那样卖,横竖是赚钱。
看到儿子长进,贾正道也很高兴,有功夫也会亲自传授些学问经验啥的。但是一到天黑,贾正道便会催促王宝玉早去睡觉。原因很简单,术士学问博大精深,不是一天半会学会的,宝玉这么年轻,来日方长,何苦晚上亮着灯泡费电。林召娣也经常提醒王宝玉早休息,主要心疼儿子身体,怕他累着。所以,时不时的,王宝玉手里就会被林召娣悄悄塞一个滚烫的红皮鸡蛋。
经过了两个月时光,王宝玉肚子里有了些墨水,可谓是今非昔比。现在的王宝玉,已经知道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有天庭、地阁、颧骨、眼睛、眉毛、鼻子、嘴巴等重要部位,这当然是废话,本来就有,谁都知道有。确切说通过学习,王宝玉了解到这些部位的高低错落、颜色浓淡是看面相的重要依据,一个人的性格、运气、寿命、疾病等等都可以从这些部件上看出来。
当然,这中间李秀枝来找过他,还是缠着问何时能抱上大胖小子的事情。通过学习,王宝玉已经不再是不怕虎的初生牛犊,他认为不能再胡诌了,自己还没学明白,不能信口开河,做术士也要有诚信。于是就搪塞刘秀芝说,这种事情春暖花开的季节看最好,此时万物凋落,毫无生机,不利于求子。李秀枝倒也识趣,没有过多纠缠。
王宝玉一边学一边从偷着打量身边的人,好将所学应用到实践。他观察到,干爹贾正道虽然粗一看,有几分仙气,其实主要是胡子衬托的,干爹的眼睛缺少神采,耳朵比眉毛低,注定了不会有太大的名声。
再看干妈林召娣虽然长得瘦小,但眼神透出慈爱,身形板正,目不斜视,是个品行不错的人,至于为何没有孩子,大概是因为眼下干枯,肾气不足的原因吧。
王宝玉当然给自己也照着镜子看了,这一看不打紧,只觉得自己天庭地阁长得都不错,眼睛眉毛也很好,尤其是耳朵,很白,比脸还要白,相书上说“耳白过面,必名扬天下。”王宝玉虽然没有指望什么光宗耀祖,四海闻名,但这多少增强了他的自信心,他暗想:“就凭老子这张好面相,怎么也不至于做一个出大力的农民吧!”
有了这个信心之后,王宝玉更瞧不上那些整日东家长李家短的村民们,有了热闹也不去凑,没事儿就闷家里看书。邻居们见了都说,宝玉这孩子长大了,稳重了。
至于李秀枝为什么没孩子,王宝玉还真没看明白,这李秀枝身材丰满,面色红润,胸部丰硕,尤其是那大屁股,咋看也应该生小子,怎么就没个孩子呢?
别说,姜还是老的辣,干爹贾正道和干妈林召娣闲聊时的话让王宝玉明白了十之八九,干爹说:“张大柱可惜了这名字,看起来像是哪里都不大!”
看来,这生孩子的事情,应该是两个人的工作,王宝玉在初中《生理卫生》课本上也学过到的。李秀枝的问题,多半出在张大柱的身上,张大柱长得瘦小干枯,说起话来蚊子哼哼似的,整日没个精神,那方面的活力也一定强不了。
这天吃过早饭,王宝玉心情有些激动,把自己收拾的利利整整,穿上干净的中山装,还特意洗了头,将头顶中间的头发一根根分好,直到那条缝直溜的不能再直溜了才罢手。等一切收拾妥当,这才背着干爹的罗盘包,跟着干爹贾正道出了门,直奔村长马顺喜家而去。原来今天是王宝玉真枪实弹实习的第一天。
马顺喜将自己爹迁坟的日子,定在了阴历九月初八。这个时节,空气中已经有了一丝寒意,不过马顺喜家却格外热闹,人来人往,吵吵嚷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办喜事。
院子中间,早已支起了一口大铁锅,里面的热水已经开始翻滚,几个大老爷们,正拖着一只嗷嗷直叫的猪进入庭院准备宰杀,丁厨子则是汗流浃背地磨着砍刀;几个妇女,一边嬉闹着,一边掏着鸡肠子,一阵小风吹过,满地鸡毛乱飞。
靠院门口边上,放着一张礼桌,村会计张时趣正在记着礼帐,有几户村民,手里握着皱巴巴的票子,挤在那里。
第0007章 秘密
“爹,马村长的迁坟仪式搞得场面很大啊?”王宝玉跟着贾正道进到院子后,忍不住问道。
“瞎说,是他爹迁坟,不是他。”贾正道纠正着王宝玉说得话,王宝玉不由嘿嘿直笑。贾正道小声说道:“宝玉,你看到没,迁坟也能敛钱。”
王宝玉点了点头,懂了。东风村一共三百九十户人家,村长家的事情,谁敢不到?多了不算,每户随礼十元,马顺喜就有近四千块钱的收入,这还不包括有个别溜须的。
王宝玉暗自佩服马顺喜,村长就是村长,脑袋就是好使,爹死了二十年了,还可以用来赚钱,真是生财有道,他爹真是“死得其所”了。
就是这时,王宝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谁啊?邻居李秀枝。
李秀枝正趁着礼帐桌人少,走了前去,会计张时趣头也没抬,问道:“多少钱?”
李秀枝小声说道:“五块!”
张时趣抬起头,似乎没有听清,又问道:“多少钱?”
李秀枝涨的满脸通红,将钱放到桌子上,转头离开,后面传来张时趣有些戏弄的话语:“李秀枝,五元!”由于声音很大,惹得一群心痒痒的大老爷们一阵起哄,“卖的不贵啊!五块钱值!哈哈”
李秀枝很羞恼,回头狠狠瞪了张时趣几眼,嘴里骂道:“坏心眼的,你娘才只卖五元呢!”
张时趣也不生气,说道:“我娘六十多了,恐怕连五块都卖不到了,还是你卖吧!”说完,人群里一阵爆笑。
王宝玉偷偷抿嘴乐了,李秀枝果然小气,村长的事都好意思小气。不过,自己能懵了她十块钱,说明自己的本事还真不赖。
贾正道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棉长衣,前面一排布疙瘩的纽扣显得人身板笔直,这种场合他向来不苟言笑,村民们见到他纷纷打招呼,这也不奇怪,毕竟贾正道在东风村还算是个有学问的人。
马顺喜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几步迎上前,将贾正道接进东屋,喷香的茶水已经备好,桌子上还有几盘小点心,贾正道喝了一杯茶,也不耽搁,催促着赶紧上路。
说话间,几辆大马车停在了马顺喜的院门前,王宝玉跟着贾正道上了第二辆,同行的还有挖坑的几个身体健硕的汉子,挖坑用的铁锹等家伙什凌乱的扔在他们脚下。
在头一辆马车上,王宝玉看到了一个重量级的人物,村支书迟立财,他身边还坐着几个村干部,看样子也想去看一下热闹。
眼见人都到齐了,马顺喜跳上迟立财的那辆马车,宣布出发。马蹄声阵阵,随着车子的颠簸,一行人晃悠悠的过了几条道,又过了几个山岗,屁股还没有坐稳,前面已经没有路了,大家便都下了车。
“早知道这么近我就走着过来了,颠地我屁股生疼!”王宝玉小声嘟囔着,贾正道连忙瞪了他一眼,路不在远近,村长要的是面子。
贾正道为马顺喜村长老爹选的坟地,就在前面一个簸萁形小山的缓坡上,下面一条小溪环绕流过。
一行人走上山,到了目的地,贾正道让王宝玉从包中取出罗盘,表情非常严肃地将罗盘放好,参考罗盘上的指示,前后左右地查看,时而嘴里念念有词,时而眉头紧紧锁住。
人群开始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贾正道的一举一动,生怕自己的一句话,或者一个不敬地行为坏了这里的风水。
在将罗盘移动了几个地方以后,贾正道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说道:“就是这里了。”
马顺喜似乎也长长出了一口气,凑上前小声问道:“贾师傅,这个地方的风水有什么讲究啊?”
贾正道捋了捋胡子,伸手指点着说道:“马村长你看,这里面向东南,前面有照,后面有靠,前面溪水环抱有情,后面几重高山引来龙脉,左有青龙,右有白虎,前面朱雀山形如笔架,后面玄武藏着财源。这里不光有财运、官运,而且后世辈辈出状元。”
贾正道的一席话,乐得马顺喜嘴巴笑得都快咧到耳朵了,口中催促道:“一切都听贾师傅安排,就选这里。”
顺着贾正道一声“开土!”,几个壮汉挥动铁锹,开始挖土,马顺喜在给贾正道点上一支烟之后,也许出于高兴,又给了王宝玉一支烟,随后就去村支书迟立财那群村干部那边发烟去了。
就在这时,王宝玉突然觉得肚子轱辘直响,一阵阵的疼,好像要拉屎。他对干爹贾正道小声说道:“爹,我肚子疼,先找个地方大便一下。”
贾正道说:“懒驴上套,真是毛病多。快去快回,一会儿就完事儿下山。”
王宝玉颠颠地跑到百米外的一个小树丛后,迅速脱下裤子,“噗通通”一阵响,伴随着一团臭气,王宝玉畅快地屙出一堆大便,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
提起裤子,从中山装的衣兜里摸出火柴,王宝玉点上香烟,准备回去。就在这时,他看到两个人正一边抽着烟,一边说这话朝这里走来。
两个人他都认识,正是刚才的支书迟立财和民兵连长龚向军,看两个人的表情,似乎在谈私密的事,王宝玉一时兴起,就躲在树丛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