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徒-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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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大包租公向来没有和房子里的人打招呼的习惯,在他看来,几个人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如果每次见面都得客套一下,那得多累啊。二话没说,魏谢拽着包露就往自己卧室走。
一进屋子,包露惊讶道:“哟,瞧你慌的,做贼心虚啊?刚外面那位美女是谁呀,你怎么没说你家里还有人?”
魏谢理直气壮道:“你又没问过我,没看这房子三室一厅么?我就是传说中的包租公,其余两户都是我的房客。3号卧室里住的人叫周娜,还没回来呢,那人挺忙的。至于外面那位小美女嘛,叫黎佳,住2号卧室的,怎么着,你还想出去和她交流下?”
谁知道包露压根儿就没理会魏谢,一双秀目环绕着整个房间扫视了一圈,最后又惊讶道:“我说你几岁了,怎么还这样啊,你怎么不干脆变成黑人得了?”
无论是谁,第一次进魏谢的狗窝都有这样的感触。这间卧室的墙壁实在太惨不忍睹了,只因为魏大房东对黑人文化太过于沉迷,四面墙全是乱七八糟的喷绘,和大西洋彼岸崇尚嘻哈的黑人涂鸦并无二致。
乍一看,这屋子跟鬼屋没什么区别,那五颜六色的墙壁令人毛骨悚然。但仔细一瞧,其实墙壁上的涂鸦都算得上有水平,好几个主题鲜明的图案意境颇高。只是对于不喜欢这类玩意儿的人来说,他们无法理解其中的奥妙和乐趣。
“得,你别说了,当初弄这屋子差点被我老爹踹死了,难不成你也想教训我一顿?”魏谢语气沉痛,但那表情怎么看都像是死不悔改。
包露盯着魏谢,认真地看了足足一分钟时间,然后说:“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么活着肯定很快乐,哪像我……唉!”
魏谢一怔,他总觉得包露这些年经历了很不开心的事情,现在更肯定了这个想法。不过包露不说,他也没打算问,嬉皮笑脸道:“好好的叹什么气啊,没听说女人常叹气会加速衰老么,到时候看你嫁给谁去?”
包露淡然一笑:“不是有你娶我吗,我瞎着急什么?”
魏谢一挺胸:“小妞,我跟你说,你还真别拿话激我,惹急了咱明天就领证去!”
包露心脏微微抽搐了一下,突然笑骂起来:“你当我傻是不?明儿是星期天,民政局好像没人上班,你上哪领证去?”
魏谢一副被看穿了心思的吃瘪模样:“算你狠,这都被你发现了。你坐下说行不行,站着不累啊?”
包露依言坐下,无奈翘臀下那像个圆球似的豆袋沙发实在太软了。这玩意儿外面是高厚高密度半棉帆布,里面是宝丽龙粒子以加厚无纺布包套,可以随意变幻形状。导致包大美女一不小心落空,整个人后仰着,差点就摔在了地上。
整个过程极为短暂,大概持续了一秒钟左右。但眼尖的魏谢还是在包露惊慌失措抬起双腿的一刹那,瞥见了那一抹无限诱人的春光,顿时让魏某人心猿意马……哇靠,居然是黑色蕾丝的!
“什么破椅子呀,你想玩谋杀是不是?”狼狈的包露没好气道。
魏谢笑道:“嘿嘿,我说你落伍了吧,没见过这种‘懒骨头’袋椅么?人家都说能满足任何形体、任何地点、任何地表的需要,你坐着就没感觉很舒服?”
包露调整了一下坐姿,确实觉得比较舒适,但嘴上还是不饶人:“你这屋子里有灯跟没灯一个样,黑不溜秋的,谁能看得那么清楚啊?”
魏谢舔着脸问:“你就不觉得这种朦胧的灯光很暧昧,相当地罗曼蒂克,很适合我们倾心夜话?你要我把灯全打开也行啊,先说好,一会儿别嫌灯光刺眼,到时候我不负责任的。”
听这语气,包露脑海里浮现出她被强烈的灯光刺得睁不开眼的可怕场景,在她的记忆中,魏某人好像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只得转移话题道:“算了,就这样吧……姐姐我渴了,你小子看着办吧?”
魏谢赶紧凑近了身子,说:“我想问问,是性饥渴的渴吗?”
包露一瞪眼:“别跟我装流氓,比你流氓的人姐姐我见多了。不想找踢的话,赶紧去办,你没忘记我以前学过跆拳道的吧?”
“粗人,我说你怎么就不能文明点呢,就不怕我休了你?”魏谢心底还真有点盼望领教包露的高招,最后二人打到床上,大战八百回合。不过看到包露好像真有点口渴的样子,他又于心不忍了,问:“说吧,想喝什么?”
包露:“随便,你冰箱里有矿泉水吧?你要真给我泡茶,我也不敢喝啊。自从上学那会儿喝了你泡的什么能提升记忆力一分钟记60个英语单词的苦茶,我到现在想起来都还做噩梦呢……”
魏谢死的心都有了,“我说大姐,别提以前的破事儿了行不行,那不就是年少无知时的一次实践么,至于整天挂嘴边损我吗?行了,别这么看着我,我马上给你拿水去。”
说完魏大大直接往厨房跑,刚拿了水,发现黎佳堵在了门口,正嘟起可爱小嘴气鼓鼓地看着他。
第024章 包租公房间里的第六个女人
眼前的黎佳和白天相比另有一分味道,那湿漉漉的头发随意的披散着,透着无限的暧昧。厨房窗子开着,有风吹了进来,黎佳身上那薄薄的半透明绿色睡裙微微飘动,特别是那下摆,在黎佳白嫩的腿间舞动着,看起来相当撩人。
看着她斜斜靠在门口的样子,魏谢忍不住满脑子的甜蜜幻想。在他的记忆中,好像古装片里的窑姐儿就是这么倚在门口拉客的,倘若小妮子再挥着手绢儿来一句‘哟,大爷,是什么风把您吹这里来的呀’……那实就太美妙了。
不幸的是,这是不可能的。
两人对视了足足三十七秒,黎佳终于败下阵来了,她的语气有几分酸涩:“我说魏哥哥,做人不能这样吧,下午才把畅畅介绍给你,晚上你就另结新欢了?你让我怎么跟她交代?”
魏谢笑了笑:“你搞错了吧,我跟舒畅好像没任何关系。”
黎佳一怔:“晚上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你是她男朋友,你们怎么会没关系?”
“你就没发觉那话是故意说给苏拉听的?”魏谢原本想继续保持吊儿郎当的模样,但不知道为什么,眼里还是闪过了一抹隐痛。
这个眼神黎佳太熟悉了,从她第一次搬进来的时候,就无意中发现了这一点。在黎佳的记忆中,魏谢并不是永远那样嬉皮笑脸的,在他一个人安静地抽烟的时候,经常会有这样的眼神,还有那种说不出来的萧索表情。
此时此刻,黎佳心中不自禁地浮现出这样一个画面:在送舒畅回学校的路上,魏谢向舒畅表白了,然后被舒畅拒绝了……于是乎受了伤的魏大包租公另外找了一妞,借此填补内心的疼痛。
当然,这只是黎佳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但正是这样的误解让她对魏谢充满了同情和包容。俏脸上露出一个有些调皮的笑容,黎佳似乎是刻意的回避了之前的话题,说道:“大情圣,我觉得你很有两把刷子呀,刚才这位美女很有白领的气质哦,你是怎么骗到手的?”
魏谢也懒得解释了,哼哼道:“你管那么多干嘛,你又不是女同,难道还要我传授你泡妞绝技啊?”
“人家好奇不可以呀?”黎佳跺了跺脚,突然眨了眨眼睛,问:“魏哥哥,这是你带回来的第几个美女了?我算算,在你这儿住了一年,我好像已经见过五个陌生女人出入你的房间了,这位是第六个……”
听到这话,魏谢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其实他很不愿意带女人来自己家里,但偶尔总是难免犯点错误。有时候要么喝高了,不知不觉的就把妞带回来了;有时候则是遇到了传说中的高峰期,毕竟附近大学城的孩子们都比较饥渴,一到周末附近的酒店旅馆全客满了,魏谢没办法也只能把一夜情的姑娘带回家……当然还可能有第三种情况,不过魏谢打死也不会承认。
在黎佳的琼鼻上刮了一下,魏大大企图声东击西:“小丫头,记得这么清楚,你吃醋呢?”
“鬼才吃醋。”黎佳果然上当了,扬起拳头,有和魏谢真人PK的趋势。
魏大淫贼突然凑近黎佳,很猥琐地嗅了一下她身上的香味,做出一副心旷神怡的陶醉模样。然后他凝视着黎佳双眼道:“是吗?对了,我觉得做人应该诚实,我今天不小心看见不该看的东西……说实话,你穿粉红色小内裤很性感。”
“啊~~~色狼!”黎佳一阵错愕,小脸通红地骂了一声。
试着想象一下,当一个男人直言不讳地告诉女方,他看见了她裙子里的内裤,那名女孩儿会是怎样的心理反应?黎佳现在只觉得不知所措,无奈之下逃命般地跑回自己房间去了。
魏大大仰天长叹,一副高手寂寞的样子。小丫头每次和他交锋,最终都是落荒而逃,时间一久,就越来越没有挑战性了。
回到卧室,包露就发难了:“你不会是去楼下超市买水吧,至于这么久吗?”
魏谢昂首挺胸道:“我就不能和外面的房客妹妹交流一下,增进增进阶级友情?”
包露也没在这个问题是纠缠,而是指着床头上的一幅有些袖珍的画,问:“这东西你还保存着呢,居然还装裱得这么精美挂在墙上,算是留作纪念呢还是什么意思?”
床头上那幅画不是什么大师作品,反而和幼儿园小朋友的绘画作业有得一拼。那张纸就是最普通的中学生几何作业本上撕下来的白纸,上面用水彩笔画了一个月亮,而且还很诡异地有一个太阳。在这日月同辉的天空下有一条小河,河边的绿草地上有一对少男少女背靠背坐着。整幅画的内容就是这样。
这画是当初魏谢和某人联手的杰作,当然,这个某人不是包露。
在包露的印象中,上学那会儿魏谢一直把这张破纸当宝贝,很珍视地藏在笔记薄的扉页中,经常上课的时候会偷偷地翻出来看,然后一个劲儿地傻笑。
如今这画被搁到了墙上,包露隐约中察觉到了一些东西。也许女人的心思总比男人奇怪,虽然已经基本上知道了答案,她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和朵朵,后来怎么样了?”
魏谢像死尸一样地倒在床上,一言不发。自从包露的手指向那幅画起,他就觉得自己浑身沉重不堪,肩上仿佛有万钧巨石压了下来。他只想随便找个地方躺下,再也不愿意动弹。
再一听到朵朵这个名字,魏谢突然觉得有些头晕,脑子里不知道怎么地就变成一片苍白了。这些年来,魏谢一直认为自己已经化身为美女身旁的野兽,没事儿泡泡小妞,侃侃大山,和男人一起做做怪,和女人一起做做爱,这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可是现实残酷地告诉他,一切并不如他预期的那样。
有些东西虽然被掩藏到了心灵深处最不起眼的犄角旮旯里,平日里怎么找也找不出来,但这并不等于真正的遗忘。一旦被人提起,那掩藏着的东西突然就活蹦乱跳了,拥有无穷的生命力。刹那之间,尘封的美好和悲伤同时出现,其复苏的速度让人无法抵挡,就仿佛没人能阻挡太阳升起也没人能阻挡太阳落下一样。
第025章 就勾引你
包露突然有些痛恨自己,她后悔刚才说的话。魏谢的沉默让她感到了抑郁,她也没想到魏谢功力如此深厚,就那么死挺在床上居然也有一股子莫名的无形压力向她席卷而来。
深呼吸了一下,包露说:“你别躺那儿装哑巴啊,咱们说点别的还不行?”
魏谢依然一动不动,不过他终于开口了:“甭把我想的那么脆弱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