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骗你,你愿意吗?-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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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了个激灵,躲开她那犹如匕首一般的犀利目光,立时想到当初曾经很牛逼的问她:“我骗你,你愿意吗?”记得她当时说:“我愿意。”想到此时心下登时一片冰凉,她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呢?难道——难道从一开始她就知道我在骗她?
“你知道吗?即便是知道你在骗我,我也心甘情愿。”她突然伸出手来抓住我的胳膊,仰着头,肆无忌惮的泪水满面横流。
“即便是这样也不能换回你的爱吗?即便是这样也不能让你忘记那些恨吗?即便是这样也不能重来了吗?”她不停地追问,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咄咄地钉在我的胸口。
我冷冷地挣脱她的手,不敢去低头看她的眼睛,因为我怕我一低头那些蕴满眼眶的泪水就会哗地流下来。
“你知不知道有些事情注定无法重来,你知道不知道有些东西逝去了就再也不会重现,你知不知道有些人不值得你这样去爱的。”
我说完就转身向出走去,然后听到身后杯盘倾覆的声音。微不可闻的抽咽声在那些淅沥哗啦的嘈杂声中显得倍加清晰,清晰地就好像曾几何时我对她说过的那些诺言。
外面月色清凉如水,眼中的泪水终于还是流了出来,夜风吹过,凉沁沁的像是夏日清晨雾气初结为露珠时落在脸上的感觉。恍恍惚惚中脑海里面盘旋不休的都是那两句话,“我骗你,你愿意吗?”“我愿意……我愿意……”
第七节
齐朗说我骨子里面深深地隐藏着一种懦弱的劣根性,可能平时不会表现出来,一旦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时就会骤然泛起。然后又顺理成章地把我比喻成某种胆子极小防护能力强悍的两栖动物身上。
他说这话的时候翻着白眼看我面露不屑的表情,十分地嚣张跋扈。我知道这厮最近在他老爸老妈那里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两位老人家终于默许了安安的存在。虽然我很为他能和安安走到一起而高兴,但却受不了他那幸灾乐祸的德行。
“就这样了吗?”他笑嘻嘻地问。
“还能怎样?”我长长地叹了口气。
“是够惊喜的,嘿嘿,别他妈闹心了,晓茹不是也挺好的嘛,当初就劝过你小心别把自己弄进去,让我说着了吧!打算什么时候啊?”
“不知道,可能下个月吧!”
“这么快?”
“靠,我也不想,都好几个月了,再拖下去就能看出来了。”
“那就先生出来呗!”
齐朗说的一脸轻松写意,我心说感情不是你生了,说的这么容易。事实上最开始的时候我甚至恶意地怀疑是不是林晓茹在骗我,但这几天看着她被孕吐折磨的痛不欲生,终于死下心来。一有时间我就陪着林晓茹逛专卖婴幼和孕妇的用品商店,然后被那店里面琳琅满目光怪陆离的商品所震撼。我开始自觉地把自己的角色转换成为人夫为人父,什么事情都前前后后地思虑几遍才付诸于实行。虽然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叫做乔羽鸿的女子,而且还会伴随着隐隐的阵痛,但我已经对这样的结果很满足了。
我尽量不让自己闲着,因为我怕我一闲下来的时候就会想到她,我怕我抵挡不住那些有如潮水般的悔恨和思念。有好几次开着车的时候就走神了,眼前都是她的面容,泪流满面地看着我,拉着我的手不让我离开。这个城市是这么的小,似乎每一处都留下了我和她在一起的记忆。
东城的高新技术开发区项目已经紧锣密鼓地开始了,齐朗和黄月每天都被南化集团的宣传和广告工作弄得人仰马翻。而我所负责的高速路广告塔也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七八十。昨天展胖子给我打电话问我能不能把之前的贷款先还上,齐朗那厮却说资金周转不过来,再等几天。其实我知道他就是想玩空手套白狼的手段,南化集团的注资已经到了好几笔,加上那些小广告商结的承包款,账面上怎么也有个千八百万的。齐朗既然这么说了我自然不好在说什么,展胖子似乎还有话,电话里一副欲言又止的口气,我问他,他却支支吾吾地说没事没事。临要挂断的时候却又突然跟我说让我有时间找他玩玩,很是凄凉地说他这段时间孤单的不行。我嘿嘿地笑着说行行行,心里却寻思着这家伙绝对是有什么事儿。
林晓茹她妈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很是给了我许多笑脸看。林老头也还是一如既往地扯着我下棋,间或旁敲侧击地说些模棱两可含义深刻的话给我听。我已经把要和林晓茹结婚的事情告知了家里。老爸老妈听到竟然不是乔羽鸿自然很意外,但也就仅仅是意外,便没有在表示什么。只是老头最后那长长的一叹很是令我心痛莫名。
房子已经买好了,是西兰江边的一处新开的楼盘,位置和户型都还满意。尤为惊羡的是它所具有的优美景致,10楼的高度,只要站在阳台上就能看到滔滔的江水蜿蜒着向东流去。看房子的那天正好赶上黄昏,只见斜日西沉、霞光半掩,渐次坠落的日头与奔流不息的江水,再加上城市中鳞次栉比的高层建筑形如钢筋水泥的森林,共同组成一幅壮阔恢弘却又风格独特的美丽画卷。唯一遗憾的是由于刚开始装修,所以我俩结婚时的新房势必要要在别的地方。
前几天听齐朗说白明那王八蛋从国外回来了,让我小心点。我自然是如临大敌,只是由于一直都没什么事就慢慢地松懈下来,齐朗也纳闷为什么那混蛋今次怎么这么老实,甚至恶毒地腹诽他莫非是转了性了。我倒是觉得白明不来找我们的碴可能只是苦于没什么好机会,毕竟齐朗的背景在那儿摆着呢!
昨天陪着林晓茹去商场买一些小东西,路过一家卖厨房用品的商店时林晓茹立刻被橱窗中摆的一个花瓶吸引住了目光。然后大声叫着就要那个就要那个,于是走进店里询问,店员却无可奈何地说那是非卖品,只是用来装饰的。问他在哪里买的他又说不清楚,最后林晓茹灵机一动说要是在你这里买一套厨具能不能把那个花瓶送给我们。店员考虑了一下,在给老板打了个电话之后欣然同意。事实上前些天买的那套房子里就赠送一套厨具,但是既然她喜欢我也就没说什么。写下地址交给那个会做生意的店员,告诉他送货的时间,我就小心翼翼地捧着那瓶子跟在后面。眼睛落到那个全身白色细颈处带有青色花纹的花瓶时心里猛地一跳,脑海里立时恍惚起来,竟然——竟然和乔羽鸿桌子上常常摆着的那个一模一样。不知道那个瓶子是不是还摆在乔羽鸿的店里,不知道那花瓶里面是否还插有那些白色蓝色的花儿,不知道那个插花人是否还落寞地坐在那玻璃窗后面怔怔地看着外面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车流发呆。
自从那天起就再也没见过乔羽鸿了,偷偷地去过花店几次,每次都是那个叫做那蓝的丫头在。她说她鸿姐最近有事,雇她来帮忙。问她什么事,她也说不清楚,只是模棱两可地说可能是不太好的事,因为她看到乔羽鸿一个人在楼上哭得很伤心。我听完后心下黯然,心里祈祷着她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这些天我渐渐证明白了一个事实,当你越是想要忘记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把她铭记的更加深刻。这就如同罗马神话中的那条叫做沃洛波罗斯的咬着自己尾巴的巨蛇,遗忘——铭记——遗忘——铭记……循环往复永不止息。甚至到后来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了遗忘还是铭记。
最近总是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噩梦,梦中无一不是被一群面目模糊地凶人张牙舞爪地追杀。曾经也看过几天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引论》,自己诊断可能是由于最近精神太过紧张的缘故。怎么可能不能紧张呢!婚期已经定好了,就是这个月的28号,乱七八糟的一大堆事情亟待解决。齐朗这次倒是够意思,考虑到我可能分身乏术就把原本我负责的工作交给了我下面的黎阳。
时间进了五月之后,天气就开始渐渐地热了起来,每当心绪难平无法入睡的时候,都会打开阳台的门走到外面去。晴朗的夜空中繁星如海,中间一道飘渺的银河横亘于天穹之中,规规矩矩地把如此璀璨浩瀚的星空分成两部分。看着那些闪烁的星的时候我就会想起曾几何时也是在这样的夜空下,有两个人裹着厚厚棉衣的傻子痴痴地数着头顶的星空,脸上都是痴痴的笑容。
“我们会幸福的是不是?”女孩仰着脸问。
第八节
我从来都不知道幸福的标准是什么?有人说幸福就是得到了你想得到的。按照这个标准的话,若是得偿所愿就是幸福,那么毫无疑问地说我现在是幸福的。可是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幸福,我现在所能感觉到的就只有累,不是单指身体本身,而是从心里面泛出的那种身心俱疲的劳累。
我不知道这个呆呵呵的笑容我已经维持了多久,换衣服换的我四肢僵硬酸痛,现在这个应该是第多少组我也记不清楚了,只是按照摄影师的指示摆出相应的动作和表情。反观林晓茹却是兴致盎然的热情依旧。看看工作人员又要换布景了,赶紧接着尿遁出去歇会儿。
就这样无可奈何地像一个傀儡一样被那个天杀的摄影师摆弄着,一直等到所有的都拍完我才得以解脱。由于刚刚一直穿着新郎的衣服拍照,所以等我换回我的衣服的时候,发现兜里面的手机上显示出好多个未接来电。一条一条查看,齐朗打了三个,展胖子的一个,黄月的二个,然后,我蓦地怔住,最后一个竟然是乔羽鸿的。我随手删除,然后迅速地打开短信收件箱,果然有几条未读短信,都是乔羽鸿发来的。
第一条:“我要离开了,如果不是很忙的话,来看看我吧!还记得那个川菜馆吗?”
第二条:“算了,别来了。如你所说的,我们各不相欠。”
第三条:“……”一个字都没有,只是一串省略号。
最后一条短信上显示的时间是十分钟之前,看到前两条的时候我还能淡然处之,但当我看到最后那一条的时候,心里面的某一个地方却陡地碎裂,然后开始火烧火燎地疼。我无法想象那么要强的固执的倔强的一个女人,内心中究竟经历怎样的折磨才会发出这几条短信啊!我甚至能够如此清晰地感觉到她心中的痛楚,就像有一根铁钎子在坚定地缓缓地插着,鲜血淋漓。那一瞬间我猛地觉得有些窒息,就像被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死死地扼住喉咙,那些坚硬的凹凸的指关节每一个都生生地卡在我的喉管上令我难以呼吸。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脸色怎么这么差。”林晓茹走到我面前关切地问。
“没事儿,”我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来敷衍她,“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些事。”我有些迫不及待地拉着她走到街边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嗯,你早点回来。”我看着她乖乖地坐进去,然后缓缓开走,最终消失在远处的街角。
“千万不要走,不要离开,等我……等我……”我嘴里面不停地嘀咕着,心急火燎地钻进车子,然后手忙脚乱地发动,摆舵,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险些刮到路边的垃圾桶。
那家菜馆叫做水煮鱼,就在阳泉路的东段。店如其名,做的水煮鱼相当正宗,据说即便是土生土长的四川人都对他家的水煮鱼赞不绝口。但只是据说而已,这店我就来过一次,还是在大约四五年前,而且那次来时虽然点了水煮鱼却不知道正不正宗,因为我是第一次吃这道菜。
没想到还是原来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