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隐隐于床-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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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茹忽略掉心底骤然涌过的悲哀与难过,抬起头直直地盯着安逸说:“哥,我想回家。”
薛黎的假期结束,回到公司后,仍旧在自己的岗位上。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偶尔关心一下安逸的身体状况,偶尔去医院帮忙,三点一线的生活很充实。
可是安总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奇怪,薛黎没回看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心里有疑惑,却不敢主动去问。
心底似乎有一道声音在说,不要问……
薛黎有不好的预感,于是在于安逸的商量下减少了去医院的次数。
原本她还以为安逸会不高兴,没想到他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片刻后就同意了,还宽慰薛黎,医院有特护,她不用太担心安茹和安若生的情况。
薛黎看着安逸,心里的疑惑仿佛慢慢要浮出水面。
只是安逸不说,她没有问。
有些事,不管别人怎样,薛黎希望到最后能听到安逸亲口告诉她。
去公司饭堂时,薛黎偶然瞥见从走廊经过的安逸,正要打招呼,却看见他身后跟着一身米色套装的吕嫣。
两人表情严肃,安逸正低声交代着什么,吕嫣偶尔说几句,他稍稍点头表示同意。
安逸专注于公事,没有察觉到不远处的薛黎,带着吕嫣快步离开。
李姐在一旁撇嘴:“安总入院,安副总暂代职务,吕嫣理所当然就成了他的秘书,从早到晚不离身,不知道是不是二十四小时贴身服务……”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想起身边的薛黎跟安副总似乎有些说不清楚的关系,暗叹自己这张嘴总是堵不住,连忙补救。
“这些都是办公室的女同事八卦乱掰的,吕嫣只是秘书,安副总带着她也为了公事。”
薛黎笑着摇头,吕嫣作为安总的秘书,对利源最为熟悉,她担当安逸的副手,无疑是让焦头烂额的安逸如虎添翼。
只是看两人整天的形影不离,究竟是公司内部的事务多得让安逸处理不完,还是有人趁安总不在添乱?
薛黎突然想起来,自从安逸接管了利源,他们也有半个多月没有在一起了。
以前每周在酒店房间能偷偷见面,现在同一间公司里天天见面反而觉得两人的关系越来越疏远。
她看着安逸和吕嫣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忽然想着,或许他们的关系也像这背影一样,终究有一天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转角……
薛黎的预感没有持续多久,在安若生请他进病房单独谈一谈的时候,她就知道该是时候了。
安逸的闪烁其词,安逸的躲避,安逸近一个月来忙于公事不敢跟自己独处的境况,薛黎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显然他还在拖延,在迟疑,在争取。
可惜,安若生不打算给安逸这个机会。
看着安静的薛黎,一如既往的干练形象,整齐拘束的黑色工作套装,一丝不苟,这是安若生心中最满意的下属,他不免有些遗憾。
话一说出口,很可能这个人才就要留不住了。
只是为了他的女儿,安若生无法不取舍。
有取就有舍,这是他经商几十年的体会。
安若生没有兜圈子,开门见山地说:“薛小姐,我希望你能离开安逸。”
薛黎一怔,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为了安小姐?”
“我知道这对薛小姐不公平,只是安茹是我的女儿!”安若生叹着气,目光炯炯:“我心中不是利源总经理,而是作为一个女儿的父亲请求你。”
薛黎喉咙一梗,眼里看见安总最近越来越多的白发,憔悴苍老的面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是一个父亲,一个想竭尽所能保护女儿的父亲,一个可敬的父亲的一个郑重的请求。
只是,却也让薛黎为难。
若是以前,有人对她这么说,自己可能会嗤笑一声,认为对方多管闲事而毫不在意。
她爱跟谁在一起,始终觉得是两个人的事。
合适就在一起,不合适就分开,好聚好散,却容不得旁人的插手。
可是安若生,却是一个白发苍苍的父亲为了成全女儿的请求。
薛黎嘴唇紧紧一抿,突然想起自己早逝的父亲。
小时候,她的父亲,也曾这样替自己向别人求情……
没想到有一天,也有这么一个父亲向她请求。
薛黎低下头,听见自己冷静得过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您跟安逸提过了?”
“他同意了,只是不忍心,也不知道该怎么跟薛小姐说。既然这样,还不如我这个老头子做一次坏人。”安若生没有忽略薛黎眼底的黯然一闪而过,只是却瞬间恢复了神色,仿佛一切仅仅是幻觉。
这个女孩如他想象中一样坚强,想必离开安逸,对薛黎来说并不会造成太大的伤害。
安若生把被子下掩着的信封捏在手里,没有拿出来,他原本想给薛黎一点补偿。
只是现在,他忽然觉得,那点补偿对薛黎来说是一种侮辱。
薛黎只是沉默了一会,想起那个相处半年的人,这就要分开了,心底难免有些惆怅,有些伤感。
终究不能长久,即使安逸已经是在她身边呆得最长的男人了。
可惜,亲情与爱情,这样艰难的选择,安逸最后还是打算放弃了自己。
难怪,最近他会刻意忙碌而避开自己。
难怪,这段日子他再没找过自己。
难怪,他要跟吕嫣形影不离,是想暗示自己这件事吗?
薛黎原本还想从安逸的口中得到答案,只是心底的刺痛比想象中要离开,她几乎要站立不稳,在安若生的面前失态。
她垂下头,掩饰住面上的表情,淡淡地说:“我明白了,安总。”
薛黎转身就走,一刻都不想再呆在病房里,不愿被安若生看到她的脆弱和感伤。
这一些,她早就习惯藏在角落,独自舔舐品尝。
以前如此,以后也是这样……
安若生望着薛黎踉跄地匆忙离开,背影说不出的萧瑟和伤痛,他暗暗有些不忍。
一想到安逸的震怒和不悦,安若生深深叹气。
果真,儿女都是父母前世欠下的债。
那些愤怒和悲伤,还是由他这个当父亲的一力承担吧……
作者有话要说:=。= 祝愿各位亲的爹爹父亲节快乐!!
P。S。这文没有坑,半个月在山沟沟里没有网,之后开始反复病了,痛苦啊~~T T
在咳嗽中送上一章,祈求原谅,扭动~
27
27、火上浇油 。。。
薛黎狼狈地离开医院后,跌跌撞撞地到门口招手叫出租车,只是上车后,司机问了几次,她发着呆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小姐,小姐,你要去哪里?”
她看向窗外,蓝天白云,依旧是晴朗的一天。
炎热的温度,薛黎的心却是一片冰凉。
安若生刚刚的话像是一盆冷水,狠狠地浇到她的头上。
薛黎转过头,看着司机不耐烦的脸淡淡地报出了公寓的地址。
现在她应该去找安逸,当面问清楚,让他亲自给自己一个解释。
可是薛黎突然又觉得很累,安逸每天躲着自己,不就是害怕面对面地说出那些冰冷残忍的话,才让安总代劳的吗?
‘薛小姐,我希望你离开安逸。’
‘……安逸他也同意了,却难以启齿,不知道如何跟你解释。’
一句一句的话还在耳边,薛黎低头看见包包里的手机闪烁着熟悉的光亮,耳边是属于安逸的铃声。
她叹了口气,这一刻自己不想见到安逸,更不愿意听到他的声音。
薛黎抬起手,轻轻地摁掉了电话,索性关了机。
这时候,她只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师傅,去巴丁路。”
巴丁路是W市有名的一条酒吧街,彻夜灯火通明。
司机表情古怪地把她送到街口,一踩油门就离开了,心里嘀咕这小姑娘长得不错,看着正经,没想到这么早就迫不及待来玩了,果然人不可貌相……
薛黎去得早,天色还没全黑。
她站在街头的高架桥上,买了一杯啤酒,看着底下的车水马龙,一点点小口抿着。
纤瘦的身影依着白色的围栏,不急不躁,表情淡然,姿势随意,就像是游览了一天的疲倦旅客顿足停留,稍作歇息。
当初姜阳离开的时候,薛黎也到这里站着,直到双脚又痛又麻,才发现已经是半夜了。
有过路的人以为她要想不开,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盯着,似乎想要上前劝解。
薛黎对那人笑了笑,随手把手里的啤酒往上一抬,以示敬意。
她虽然伤心,却还不至于做出些难以补救的事来。
以前如此,现在也是。
至于比上一次更疼的胸口,薛黎只认为是今晚的月色太美,桥上比平时更冷清,没有一个热心想劝解自己的路人,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她低头捏着啤酒罐晃了晃,不知不觉中喝完了,空了,一如自己现在的心情。
空荡荡的,仿佛少了些什么,又像是破了个洞,有点痛,有点难过,又有点沉甸甸的……
薛黎仰起头,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周围变得朦胧。
她扯着嘴角想笑,却觉得连笑的力气似乎都在这一刻消失了一样。
原来,安逸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在自己的心里走到这样的深度了?
可惜她知道得太晚,又理智得不愿示弱,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没有在安总面前积极抗争……
(文)薛黎将啤酒罐丢入身边的垃圾桶,自嘲一笑。
(人)就算早明白了又如何,以她的自尊心,委曲求全这样的事,自己也绝不会做!
(书)安逸放下手机,不死心地又连续拨打了几次,可是对方依旧是冰凉的女声重复着“对方已关机”,心底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屋)他拿起车钥匙就要往外走,吕嫣正好推门进来,不由一怔:“安副总,待会还有个临时会议,你这是要取消吗?”
安逸皱了皱眉,想到早上他看完计划书后临时定下的会议,因为之前太忙,只好推到现在,因为薛黎的失踪,他居然忘记了。
他低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还有半小时就得开会,根本走不开。
安逸把车钥匙放回桌上,拿起文件,皱眉说:“通知下去,会议提前,五分钟后开始。”
吕嫣一愣,不愧是安总的得力助手,马上打电话把消息传下去,又叫人加快布置会场:“安副总等下有重要的行程,需要我安排吗?”
“不用,”安逸随手翻看了文件的内容,对会议的重点了然于心,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句。
他放心不下薛黎,等会议结束,想要第一时间找到她的人。
吕嫣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面上表情不变。
上司的私事,从来不是一个下属应该过问的。
这一点,久经职场的她心里很明白……
能让安逸这么失态的,除了安茹,那就只有薛黎。
在安逸刻意的安排下,会议的进程比想象中要快。
不到两个小时,几个棘手的问题都有了解决的雏形,至于具体的细节,自有下属慢慢琢磨,明天把报告呈上。
安逸飞快地开车离开公司,不停拨打薛黎的电话,却依旧是关机,不由担心起来。
这么晚,她会去哪里?
他打电话给公寓的保安,得到薛黎没有回去的消息。
安逸打着方向盘,在夜色的路上驰骋,不经意间看到车内镜中的人满是担忧的脸——薛黎的手机没电了,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又或者是,有谁绊住了她?
安逸立即想到了姜阳,拿起手机就给安若生电话,却得知姜阳始终在病房里陪着安茹。
安若生奇怪地问:“怎么突然找姜阳?吕秘书做得不好,出错了,还是公司事情太多需要帮手?”
安逸不想让正好好休养的父亲担心,而且薛黎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