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灵魂深处闹革命-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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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行:“哎酸奶机那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算了先不提新仇旧恨的,这次一定得你出马,咱们金牌搭档就少你,全到齐了……你知道吗,张辉他戴上戒指,忽然间白光一闪……”说到这处,展行霎时脸色铁青,对着手机夸张地扭曲表情:“然后就凭空消失拉——!估计没死也去了半条命了!”
林景峰马上附和道:“小贱说的确实是这样!这次你一定得过来,不然张辉有危险了!”
狄清惊疑不定地看着夫夫二人,半晌后哭了起来。
展行邪恶地举着手机凑近:“你听你听,张辉的媳妇都在哭了……”
电话里:“好吧现在过来,机票你包。”
“别哭了。”霍虎听到前厅一阵混乱,从后院过来,端详三人,看了狄清一会,莫名其妙道:“你好。”
狄清噙着泪水,勉强点头。
霍虎绅士般伸手,与他相握:“女人?”
狄清指了指喉结,示意男的,霍虎吓了一跳,安抚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坚强!”
当天深夜。
“好,现在人都齐了。”林景峰坐在前厅道。
唐悠:“人都齐了?”
林景峰:“齐了,我、小贱、你,应该足够……”
唐悠:“人都齐了你好歹让我先进去吧!飞了三个多小时到北京让我站你店铺门外听书呢这是!”
展行:“你就在外面站一会嘛!刚锁上店门,我们马上就要出去了啊!”
唐悠隔着大门的猫洞炸毛道:“起码给口水喝吧!晚饭也没吃!”
林景峰:“我们接下来先飞乌鲁木齐,然后去塔里木盆地,向塔克拉玛干沙漠走,这段时间,就劳烦你在这里看店了,虎哥……”
“这怎么行。”霍虎道:“哥好不容易盼到一次跟你们出去玩……”
展行:“你就在这守着嘛。”
接下来,展行与霍虎就“阿咪能不能看店”以及“会不会有人来偷东西”的问题争论了一个半小时。
唐悠在外头听得头晕眼花。
最终达成协议,霍虎跟着去,多叫几只猫来看店。
林景峰道:“那……出发吧。”
唐悠的脚都饿软了,趴在大门外,霍虎朝外喂牛肉干,展行道:“走拉走拉——”上前把唐悠的脑袋推出去,猫洞拍上,加锁,数人背起包,从后院翻出去,前往罗布泊。
78、番外·罗布泊·承
新疆,塔里木盆地南沿。距今2。5亿年前的中生代时期,一枚巨大的宇宙陨石带着火光与雷霆坠向蓝色星球,撞击于亚欧大陆天山山脉边缘,引发连环地壳运动,古老结晶岩沉下,现出一望无际的连绵沙漠。
环形山脉内形成封闭式盆地,最中间的沙漠称作“塔克拉玛干”,古突厥语中“埋在沙下的城堡”,又称“死亡之海”。
十九年前,华南之剑特别行动组曾经集体出动,在塔里木盆地破获一场大案。那会儿唐悠还未曾进组,展行还在家里嗷嗷待哺。
那次行动几乎没有任何技术支援以及考古资料,进行得异常艰辛,红蓝二人无计,只得朝远在纽约的陆少容远程求助。他们利用中国卫星定位系统,以及声波地底勘测仪器成功确认出了古罗布泊遗址,当场狙杀近百盗墓贼,并封上一座楼兰的地下宫殿。
唐悠接到展行电话后,便趁特种部队不察时接入资料库,调出十九年前的蓝印报告,获得一份塔克拉玛干沙漠中心处的地形图。
“这个地方只是干海的其中一个。”展行拉开地图,在阳光下端详:“罗布泊是移动湖,留下太多痕迹了。”
唐悠道:“按地图看,楼兰的一部分古地下遗迹就在湖底的流沙洞中间,但它已经封上了,你想进去做什么?”
展行说:“想调查这个盒子的来历,我爸说多半是从红叔他们发现的墓穴里带出来的。咱们先分头查查看,最近有没有人在小批量贩卖文物。”
他们在楼兰西南方的海头镇停下,给沙漠吉普车加油,并补充食水,自上世纪彭加木在库木库都克失踪后,中国加强了楼兰一带的地质考察,八十年后,从巴音郭勒到密兰,再到海头镇,已建起了一条民生路线。
偶有旅行者前往塔里木盆地勘测,落脚之处正是海头。
四月份,沙漠干旱季已开始,市集上并不热闹,午后展行与林景峰牵着手,在一间摊上翻检。
“你觉得张辉会去哪儿了?”林景峰始终想不明白,手指拈起一朵石花,与摊上充满沙漠风情的石雕反复对比。
展行懒洋洋的扒在林景峰身后,耸了耸肩:“谁知道呢,他会放蛊不是么,应该不会有太大危险,我倒是好奇那个戒指。”
根据狄清的叙事,整件事的突发过程显得十分匪夷所思,张辉戴上戒指后便凭空失踪了一般,难道是穿越了?
展行:“我听老爸说过,有些东西带着主人前世的记忆,倒是有可能……”
“嘘。”林景峰示意展行:“你看那小子。”
展行手搭凉棚,顺着林景峰所指之处望去,只见狄清站在沙漠边缘,身周孤零零地绕着一只飞虫。
那甲虫嗡嗡嗡地在他身边飞来飞去,却不离开。
唐悠说:“找不到人?”
狄清红着眼眶,摇了摇头。
“附近没有相似的盒子。”霍虎过来,众人再次集合。
展行灵机一动,问:“除了千山神虫,张辉有没有留给你什么引路蜂之类的东西?”
狄清站了很久很久,展行放弃了打算,说:“上车吧,先去可能的地方看看。地图上有标记,别太难过了。”
狄清忽道:“有小刀吗?借我一把。”
林景峰掏出瑞士军刀递过,狄清捋起衬衣袖子,用刀锋刺入了自己的胳膊。
“哎你做什么!”展行与唐悠一齐阻道。
狄清咬牙道:“没……没关系……不痛……”
血滴滴答答地朝下流,淌了满臂,依稀看见皮肉被划开的伤口深处,有一只青色的,指腹大小的蛊在缓慢蠕动。
展行想起了当初在十万大山深处看见的,僰母身上飞出的蛊,当即证实了自己的猜想——狄清身上有僰母转世后的灵魂碎片。
数人看得十分不忍,只听狄清低声道:“能找到么?请你帮助我……”
蛊虫张开翅膀,嗡地一声带着血线飞离狄清身体,在空中一个盘旋,欲朝东去,狄清道:“不是张帅!是张辉!”
蛊虫缓缓在空中掉头,朝着沙漠的方向飞去。
“快追上!”
数人跑上吉普车,狄清倚在后座上,林景峰发动汽车,跟于月蛊后驰进荒漠地带。
狄清昏昏沉沉地倚着,霍虎取出绷带,为狄清包扎。
极目所望,一片苍凉,沙漠在烈日曝晒下犹如发亮的绸缎,湖泊干涸的盐晶壳地面中静静安躺着死去野兽的头骨、化石型的植物以及叫不出名的矿物结晶。
青蛊在前头飞,吉普车磕磕碰碰下了结晶段,紧随其后。
展行道:“看路,当心爆胎……”
所有人异口同声道:“别乌鸦嘴!”
展行举手投降,按开车窗朝外张望,一股热浪卷了进来,唐悠怒,把车窗关上,叫道:“热死了!”
唐悠关车窗,展行开车窗,二人闹得不亦乐乎,霍虎叫苦道:“又冷又热会掉毛的……”
最后唐悠死死按着开关,把展行的一只胳膊夹在窗外。
“这是什么地方?”林景峰展开地图:“和你标记的位置不对。”
“哎哎,让我把手抽出来……”展行抽出手,唐悠怕热,马上把四个车窗都锁死了。
展行答:“罗布泊经常改变位置,你看,那里是孔雀河的古河道,以前汇入低凹处,形成很大的湖泊,后来河水带来的沙石沉淀,填满湖位,整条河改道,湖就跟着走了……”
唐悠道:“楼兰就是因为这个才全城迁徙的?”
展行迟疑道:“说不定是……不太清楚,它停下来了?”
蛊虫飞到干涸河床尽头,一处足有上百平方公里的盐晶滩,停在古湖遗迹中央。
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动物尸骸,黑蝎从地底钻出,攀爬于沙漠羊,骆驼等食草动物的头骨上。
林景峰开车沿路碾过,驰向蛊虫停驻的地方。
“张辉会在这里?”展行摇了摇狄清:“醒醒,喂。”
狄清失血过多,仍睡着,霍虎戴上墨镜要下车,林景峰却道:“蝎子太多了,别乱跑。”
轮胎碾死一只沙漠蝎,乳白色的昆虫□四溅,吉普车缓缓接近在高处盘旋的蛊虫。
展行说:“我觉得最好别靠太近……”
林景峰:“你把天窗打开,朝上面看看。”
话音刚落,整座吉普车猛地一倾,所有人纵声大叫,狄清猛地睁眼。
“怎么了!”
林景峰:“流沙!这里地表不是硬壳的么?怎么会有流沙?!”
展行:“快开车门!”
唐悠:“被沙子压住了!打不开!”
吉普车飞速下陷,四周的流沙一起掩过来,填满车身与地表间的痕迹。
霍虎猛推猛摇,林景峰吼道:“开车窗出去!”
展行:“被唐悠锁死了!都是他的错!”
唐悠:“你……”
四周一片黑暗。
“哦很好。”展行说:“这下空调也没了。”
唐悠抓狂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
林景峰试着按了按喇叭,闷在沙子里的声音很奇怪,这下都没辙了。
展行:“开底盘看看,朝下面放个炸弹,用反冲力把我们冲飞出去。”
霍虎:“……”
林景峰道:“等等,还在下陷。”
下陷速度变得十分缓慢,继而飞速加快,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令展行心头一悬,整颗心提了起来。
“哇啊啊——”
吉普车头猛坠,拖着流沙摔下五米高的空间,砰一声玻璃粉碎,翻了个身,摔在漆黑的地下洞穴里。
十五分钟后。
“你……没事吗?醒醒。”黑暗中,狄清说。
周围悉悉索索的碎声静了,青蛊嗡嗡嗡地停在狄清头顶,绽放着安静的淡绿色光芒,照亮一小片地方。
“小贱!”林景峰警觉的声音。
展行躺在流沙上,不住喘气,吉普车坠落时把他甩了出来。
“还……还好。”展行扳着狄清的肩膀坐起:“小师父呢?虎哥?唐悠!”
展行拍亮一根冷光灯管,四周蝎子唰然退去,闪向岩石缝隙。
展行把林景峰从破碎的车前窗处拖了出来,开始翻找唐悠,唐悠趴在另一块柔软的沙地上,被摇醒后咳了一口沙。
“呜呜呜,虎哥,我会给你三炷香外加牛肉干和牛奶的……”展行拍了拍霍虎的脸,霍虎一动不动。
“真挂了,不会吧?”展行道,伸手去挠霍虎下巴。
“唔唔……别乱摸。”霍虎猥琐地醒了。
“什么情况?”霍虎抖掉一身沙。
林景峰确认队员们都没事后,举起冷光灯管,数人朝吉普车处集合。
展行抬起头,喃喃道:“这是什么地方?”摔下来后不及细看,现在赫然发现,他们处于一个广阔的地下溶洞之中,头顶偶有几阵流沙落下,四周俱是顶着高处,撑起整个空间的岩柱。
“以前湖泊的地底空间。”唐悠被撞得头顶起了个包,头昏脑胀:“怎么好像有水声?”
展行把耳朵贴在岩柱上,听到淙淙水流,附近该有地下河才对。
“你看这里。”林景峰说。
周围的岩柱根部摆放着整齐的骷髅头,十六个一圈,每根岩柱都有。
两旁并列的岩柱像是整齐的长廊,通向幽黯深邃的地底溶洞末端。
展行催促:“过去看看。”
林景峰:“车怎么办?”
展行:“不管了,待会回头再说。”
岩柱一根根排向远方,展行回头,发现狄清体弱,跟在众人最后面,忽道:“背你么?”
狄清感激地说:“不,我……自己能走的。”
石路的尽头是个深渊,悬崖上的石台像一个两端对称的天秤,天秤上各摆着一具直立的铜棺。
天秤中央竟是完全架空的,没有任何嵌接工艺,唯一根尖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