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原谅+番外 by: 江南游子-第6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你若只是想找个人谈天,我乐意奉陪,若是有别的意思,还是别费力气了。”
“呵呵,卫兄这哪里的话。”
常友之赶紧尴尬地笑笑,借了口茶掩饰心里的羞愧。
他当然知道卫云翼的意思,他也知道自己并不是第一个来这里请卫云翼进宫的人。毋宁说,要不是卫云翼三番五次地请朝里的大人们吃闭门羹,或者干脆出门躲客,自己也不至于厚着脸皮到这里来做这种拉皮条似的说客。可是朝里的压力也很大,自己也有一大家子人要养。
“不过既然卫兄都已经开门见山了,小弟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说实话,卫兄要生气,小弟也非常能理解。毕竟当初最奚落卫兄的就是朝里的大人们,如今他们又来请卫兄进宫,任谁都知道说都过不去。不过话说回来,这事儿,卫兄也别怪朝里的大人们拿你摆弄,要不是事关国体,谁又能拉下脸来说这些话?”常友之拂了拂衣袖,拉了拉衣襟,“小弟虽然也是朝臣,但更是卫兄你的妹夫,两相权重,我自然还是向着你多些。”
“既然如此,这个话题也可以打住了吧?”
“正是如此,这个话题才不能打住。”
常友之难得固执一次,这让卫云翼很是意外。
“卫兄和陛下,无论这辈子的恩怨如何,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那时候你们在一起的人,除了回去的姚瑶和繁……”
常友之猛地咽下了一个名字,赶紧偷偷地觑了眼卫云翼,直到发现他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这才又说下去。
“只剩下卫兄和陛下两个人了。有道是‘度尽馀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更何况陛下如今已经病重至此,再这么下去,说句大不敬的,未必哪日就驾崩了也不是没可能的。我知道卫兄有足够的理由恨陛下,可是再怎么样的恨都会随着人死而散,只有遗憾和愧疚会越积越多,甚至沉重到把活人压垮。我今天来劝卫兄,并不是为了天下,更不是为了陛下,只是为了你——我实在是不想看到卫兄将来难过和悔恨的样子。”
卫云翼搁在杯沿上的手指倏然停住了,他的目光没有动,只是庭院里的梅花静静地飘了几片花瓣,落在松软的雪上。
“他……陛下真的已经病重到那样的地步了吗?”
“听太医说,虽然现在还只是严重的风寒,但由于陛下不肯吃药,又每天在冷风里站着,再这么下去,恐怕也就是一个月间的事。”
“一个月间”其实是常友之故意夸张的说辞。不过据他的耳闻,实际情况也差不了多远。
“卫兄若愿意去劝陛下吃药休息,自然是最好。如果不愿意,我想至少去宫里探望一下,也不负你们旧日君臣之间的恩情。”
常友之充分地给卫云翼找好了台阶和说辞。他太了解他这位妻兄了,只要是有一丁点儿违常理的事,便是他自己最想做的,他也绝对死都不会去做。
可常友之还是失策了。
卫云翼放开茶杯,一边径自站起来一边不容置疑地答道:
“既然如此,我进宫也没什么用。我不屈服,陛下是绝不会听劝的,然而我又绝不可能屈服。所以这事只能如此,没别的法子。至于你说的悔恨,我没经过,无法否认。不过就算如此,我也甘愿承担。”
卫云翼说完做了个送客的手势便转身离开,旁边的侍女马上嫋娜地前来为常友之引路。
“等等!”
常友之一急之下,也顾不得其他了,心一横,冲着卫云翼的背影大吼道:
“就算你不念旧情,也不想妥协,去见最后一面总应该吧?陛下再怎么不对也是为了你才这样的,你难道连去看看他怎么死的都不肯吗?”
卫云翼沉默的背影停了一瞬,随即侧过半个头来,笼罩着一层暗暗的阴影。
“陛下自愿,与我无关。”
然后就继续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把常友之一个人留在客厅里,憋足了力气骂了最后一句——
“卫云翼!我真没想到你的心是石头长的!”
第一百六回上
石头长的就好了。
卫云翼耳边回荡着常友之最后的骂声,一边若有所思地回到了自己的寝室,轻轻地推开门。
“啊!大人!”
镜尘惊恐的声音猛地把卫云翼的意识拉回到眼前,他这才发现屋里还站着一个人,而且站在自己床前,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
“你在干什么?”
卫云翼的声音不怒而威,镜尘本就心里有鬼,吓得一抖,小盒子啪啦一声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连滚带爬地滚了出来。
卫云翼本无情绪,然而双目一触地上的东西,瞬时如针刺一般,腾地冒了火出来。
“你给我出去!谁让你进来的?!”
“大……大人奴婢错了……”
镜尘吓得赶紧趴在地上捡,岂料卫云翼两步闪到她面前,一脚踢开她的手,一手捏住她的下巴,镜尘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自己已经被死死地扳住下巴拎在卫云翼手里。卫云翼的脸第一次这么凶神恶煞地放大在她眼前,镜尘立刻抖得如一只被狼刁住的兔子,一动不敢动,两眼通红。
“我让你出去你没听见吗?!你给我马上出去!马上!”
“是、是!”
镜尘逃命似的滚出了卫云翼的寝室,一路奔回到自己屋,啪地关上门,一个人靠着门板猛喘。
到底……到底是、怎么了……
不过是两个木头做的爻……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吗……
卫云翼一天都没有出房门。
晚饭时候,卫云翼一身泰然无事地出来吃饭,镜尘小心翼翼地垂手立在一边,看春心和小桃一左一右伺候着饭菜。晚饭之后,也是小桃把热水送到卫云翼屋里,服侍他沐浴更衣。
“镜尘怎么了?”
卫云翼泡在水里,对正给自己擦洗后背的小桃侧头问道。
“回大人,镜尘好像是下午打扫的时候伤了手,所以临时换我来服侍。”
小桃一边擦着卫云翼的肩膀,一边乖乖答道。
卫云翼心里明白,微微点了点头,再没问话。直到一切进行完,小桃将要离去,这才又说了句:
“叫镜尘进来。”
小桃只当卫云翼体恤镜尘,也不怀疑,出了门就叫了镜尘进来。
镜尘对白天的事还心有馀悸,以为自己要受罚了,所以一直死死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绝不抬头看一眼。
“大人。”
“白天的事,是我太过粗鲁,你莫要放在心上。只是以后我屋里的东西,没有拿出来的你都不要看。另外,你今天看到的东西也切不可对外人提,只当这件事没有。明白吗?”
卫云翼言简意赅,语气沉稳,镜尘没想到自家大人不仅没责怪自己,还跟自己道歉,赶紧跪在地上千恩万谢:
“多谢大人恕罪!镜尘明白!镜尘绝不对别人说!”
“我累了,想早点休息。一会儿无论谁来都不见,明白吗?”
“镜尘明白!”
“好了,去吧。”
卫云翼挥了挥手,一脸困倦地上了床。
“是!”
镜尘赶紧上前帮卫云翼盖好被子,然后轻手轻脚地退出门外,把门关好。
第一百六回下
同样是晚膳之后,宫里,李玄青正卧在凌霄宫二楼的榻上喝药。
虽然皇帝李玄青也有自己的寝宫,但是自从卫云翼走后,他就天天晚上睡在这里。他说,因为这样就可以省下路上的时间,天一亮就可以下楼。然后他就站在楼前,等在楼前,直到日落西山,直到星辉满天。
他说,这样他回来的时候,就可以马上见到自己。
太医的药越来越难喝了。李玄青皱着眉头喝完最后一口,一旁的宫女马上送上蜜饯,跪在床头的太医则捧着药碗,跪着向一旁挪去。
床前的地上,跪着一个团成一团的身影。
“微臣无能,请陛下降罪。”
李玄青睁开充血的双眼,略显苍白的唇微微动了动。
“他还是不肯来吗?”
常友之真后悔自己扛不住各位大臣的压力亲自来解释,如果找别人带话,至少可以免了直面圣上的失望与暴怒的这份苦。
“微臣万死!卫……卫云翼虽不能亲来,但已经托臣问候陛下的病情,并愿意为陛下的康复祈祷祝颂,请陛下爱惜龙体,待陛下康复后必有相见之日……”
李玄青勉强地牵了牵嘴角。他知道这些话都是骗自己开心的,那个人怎么可能会说出这么乖的话来?既然不来,那就真是不想见自己了。
——云翼,朕已经快死了啊!你都不来吗?
“罢了。”
自作孽,不可活。
本来就是自己要的太多。
李玄青闭上眼睛,濡湿的睫毛颤了颤。
“你们都退下吧,朕乏了,让朕一个人清静清静。”
“是。”
李玄青听到一干人窸窸窣窣地退了出去,门板关好,屋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李玄青睁开眼。他望了望这间曾经充满了他和他的回忆与味道,此刻却已经渐渐淡去的小屋,心里猛地涌上一阵难以抑制的悲痛,扑在床铺上,声嘶力竭地哭起来。
——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朕和你的缘分真的就这么完了吗?!
月清云重,明暗叠影。
深宫院内,一切都是悄无声息的。因为住进了皇帝而严加护卫的凌霄宫今晚格外戒备森严,因为年末事乱,而且所有人都知道陛下重病,如果这个时候有人作乱,后果不可想象。
小楼二层,哭累了的李玄青带着泪痕哭得像个失去了双亲的孩子,一个黑色的影子慢慢地从地上爬上李玄青蜷成一团的身躯,直到覆盖住他的脸,猛地掩住他的口鼻。
“唔!”
李玄青突然惊醒,本能地就要喊人,怎奈来人力气甚大,李玄青又久病虚极,结果死命地挣扎了半天竟是一点儿也没有挣脱出来的意思。李玄青心想大事不好,难道这条命今日就要交待在这里?虽说那个人不来活着也和死了没差别,但到底活着还有希望等他心肠软下的一天,若是真的今夜就死了,做不成孤魂野鬼,倒被黑白无常锁了直接去投胎,岂不是连夜夜想念、日日盼归的机会也没了?
想到这里,李玄青再一次悲从中来,忍不住呜呜地就落下泪来。
来人显然没预料到会有这般反应,一瞬间动作出现了停滞。李玄青到底不是个一般的,他瞄准时机,狠狠地咬住了来人的手指,来人本能一躲,李玄青顺势把全身的力气往他身上一压,只听噗通一声,来人后背着地狠狠地摔在了榻下,李玄青把全身的力气实实在在地压在了他身上,生怕他再起来反击。
然而月光就那么毫无预兆地照在了地上,如霜,如冰。
李玄青的身体也被那霜和冰冻结住了。如白昼一般清晰的视野中,竟然出现了那张他在梦里也追寻不到的脸。
“云……”
没来得及吐出的字被柔软的唇瞬间堵住,压在身下的人死死地拉住身上人的衣襟,仿佛怀着深仇大恨似的,然后抱住身体,一个翻身,满地的冷霜瞬间化成了无尽春水。
第一百七回上
“哈……”
粗重而凌乱的喘息,夹杂着不知是低吼还是嘶哑的呻吟,大张的口仿佛永不满足的饕餮掠夺着彼此,交错的下巴之下,强暴的手爪撕开半敞的衣襟,雪白的胸腹立刻如鲜嫩的贝肉暴露在饥饿眼前,垂着涎的口放开流着涎的口,滴落在雪白的肉上,猛地扎到怀里啃食吸吮起来,发出进食般呼噜呼噜的响声。
“嗯啊……”
被食用的身体难耐地扭动起来。伸出的胳膊拼命地扯开夜行者的衣襟,然后伸手捏住黑白掩映间的红点,只觉怀里的唇齿一抖,马上露出个得意的笑来。
“果然你……”
“闭嘴!!”
恼怒的声音毫无阻拦地冲到李玄青的耳边。然后冒着热气的口迅速滑到身下,三下五除二抓开裤子,抓住目标,血口一张,深深地吸了进去。
“嘶……”
李玄青虽然有心理准备,却还是在被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