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之迷踪-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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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众人无计可施之时,一声叱呼响彻山谷,状似婴儿啼哭,尖细异常,刺的耳膜生疼,却不料那些藤蔓听到声音,舍下余下的二人,匆匆退回到甬道里去了。
这尖利的声音只响过一次便再没了动静。
沈辽白只微微一怔,便立即爬入洞口,正巧撞上了摆脱藤蔓后正从甬道里往外走的楚愆阳。
“没事儿吧?”沈辽白一面问,一面仔细打量着楚愆阳。
楚愆阳摇了摇头,正要说话,却被秦召南打断了,“当然有事。”秦召南将受伤的手掌伸到沈辽白面前,因着被强行拖进甬道时,手掌刮擦了地面,掉了一块不小的皮,正汨汨地流着血,“沈夫子快为我包扎一下吧。”
也被拉进去的问皓倒是没什么事,塞了一小瓶药膏给沈辽白和纱布,道:“沈夫子给大郎上一下药,秦君这边我来处理。”
秦召南撇撇嘴,道:“问皓你每次都站在楚愆阳那边儿,当真令人伤心。”
沈辽白随着楚愆阳走到一边,楚愆阳将衣袖挽了起来,沈辽白这才看见楚愆阳的手也受伤了,且比秦召南更糟,手腕处不知怎的刮破了一大块,血肉模糊,上头还粘着一些碎石子。他扯了块纱布,去湖里打湿,小心翼翼地清理掉伤口上的污秽,一面擦着一面皱着眉头,时不时地查看一下楚愆阳的面色,生怕弄疼了他。
楚愆阳半挽着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臂,再与手腕处一对比,沈辽白的心里便很不是滋味,一口气闷在喉咙里哽咽不下去。
“不舒服?”楚愆阳望着他皱眉的样子问道。
沈辽白摇摇头,用指尖沾了些冻住的药膏,放着嘴边用气息呵化了,才放轻手劲儿涂到楚愆阳的伤口上,问道:“疼么?”
楚愆阳的嘴角微微翘起,道:“方才藤蔓的汁液沾在手上,大约有麻痹的作用,倒也不觉得疼。”
沈辽白舒了口气,将余下的纱布缠在他的伤口上,道:“你被拖进去时,听到那声奇怪的啼哭声了吗?”
“嗯,”楚愆阳点点头,道:“我在洞里听的不大真切,不过看那藤蔓如此惧怕,连到手的猎物都放弃了,想来不是简单的东西。”
“不会又是血婴之类的东西吧?”沈辽白蹙起眉头问道。
“血婴的声音可没有大。”秦召南不知什么时候又凑过来,他似乎特别喜欢在沈辽白和楚愆阳独处的时候上来搅合,“依我看……”
他故意拖了好长的音,直到沈辽白问,才挑起眼角瞥了眼楚愆阳,道:“是化蛇。”
化蛇,人面豺身,肋生双翼,声入叱呼,据说一开口便能招来大水。
沈辽白不可置信道:“那不是传说中的……东西么?”
“唔,我也没见过,只听前辈们讲起过,”秦召南道:“不知因何生成,不过民间传说中还是带了点神化的成分,据说这玩意儿最不喜欢别人踏入自己的领地。”
他一说完,众人低头沉默半晌,含章嘴边的肌肉抽搐了两下,“也就是说,这地方是化蛇的领地,所以那些藤蔓才会撤退的。”
没人否认这句话,刚出虎穴又入狼窝此时形容他们再合适不过。
“担心也没有用,况且现下也不能确认到底是不是化蛇,只得小心为上。”秦召南道:“我们如今也没有别的去处,又都一宿没休息,还是在此处暂作停留罢。”
对于这个提议,楚愆阳也表示赞同,几人便四下捡了些枯坏的树枝点起火堆取暖,楚愆阳和秦召南守夜,让问皓和含章去休息,幸好洞冥草的光亮足够照亮这方圆几里地,避免了许多存在于暗处的威胁。
沈辽白就躺在楚愆阳的身边,夜里寒露湿重,他弓着身子,睡得极不安稳,楚愆阳挨近他,脱下外套盖在他身上,细心地掖好缝隙。
秦召南单手撑着下巴注视着他的动作,细长凤眼里的眸光跳动了几下,笑道:“我们自小认识,一起下墓的次数都数不过来,从不见你对我如此做过。”
楚愆阳转动浅色的眼瞳瞥了他一眼道:“你若是生的似辽白这般善解人意,温润如水……”
秦召南灵巧地转动手中的扇柄,一双桃花眼满含情义,“你也会这般对我?”
楚愆阳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道:“不会。”他顿了顿,又道:“况且你不是有青祁了么?”
“啧啧,”秦召南忿忿道:“楚愆阳,你这是拿我寻开心么?”
楚愆阳敛下眸子,注视着沈辽白平静的睡颜,道:“若不是你当初太莽撞强硬,或许事情也不会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秦召南笑道:“福祸相依,你看我,现下不是也过的十分滋润,只是你可千万像我似的鲁莽,不然依着沈夫子这读书人顽固的劲儿,一时半会儿脑子绕不过弯来,你可得耽误一辈子。”
楚愆阳手指上还缠绕着沈辽白的墨发,他敛着眸子,也不知是否有将秦召南的话听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卡文,终于憋出来一章了。
第38章 人面化蛇(倒V)
沈辽白醒来的时候,正是天色熹微;乳白色的雾气在不远处的湖面上缓缓流动;空气中弥漫着微腥的泥土气息,脸颊旁;一簇洞冥草垂下叶片;上头的光芒如同璀璨星光,在狭长叶片上缓缓流动。
他一时间忘了呼吸,直到一只微凉的手碰到了他的面颊,楚愆阳的声音在他上方响起;“醒了?地上露重;起来罢。”
沈辽白睡了半宿;精神虽养足了,身上却隐隐酸痛,他揉了揉臂膀,慢慢坐起身来。
楚愆阳坐在他身旁,正凝神望着那处湖水,察觉到沈辽白的动作,便从包囊中取出水和些许食物来,放在沈辽白膝上。
沈辽白看了看四周,秦召南不在,其余几人还在休息,他小声问道:“秦君呢?”
楚愆阳道:“他去探探周围的环境,没有走远,不碍事。”
沈辽白松了口气,尽管这儿如同仙境,他的内心却依旧惴惴不安,因而睡的浅,一早便醒来了。
怕打搅到另外几人,沈辽白指了指湖边,示意自己想过去洗漱,楚愆阳点了点头,轻声道:“小心一点。”
沈辽白将膝上的水食放在一边,起身走到湖边,湖面上总有雾气飘荡,故而看不清这湖的具体大小。他将手伸进湖水里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湖水冰冷至极,仿佛直接将手伸入冰中一般,他皱起眉,草草用水泼面,洗漱一番,适才转头往回走。
转身没走两步,便正巧遇上探查回来的秦召南,见他一身衣裳上沾满了草叶树枝,看起来颇为狼狈。
“怎么?”沈辽白讶异道。
秦召南喘着气,摆了摆手,道:“没什么,那边儿地形不比这儿平坦易行,故而探路时遇到了点麻烦。”
两人一同回到原处,含章和问皓已然醒了,秦召南拍掉衣裳上的枯叶,垂腿而坐,懒洋洋道:“这片洞冥草外全是密密匝匝的树林子,没什么路,也没见到任何活物。”
他语气轻松,但这话语中透露出的信息却不得不让人动容,问皓皱眉道:“真的一个活物都没有?”
他虽对风水玄学不善精通,却也能粗浅地看出此处是块儿藏风纳水的地方,按理说应该有不少活物因着地上的生气而聚集到这里才是。
秦召南“哗啦”一声打开扇子,也不管冷热,径自扇了起来,一面道:“我还能骗你不成。”
楚愆阳微微眯起眼,道:“我看确是如此,这儿安静得过分。”
众人闻言,俱都沉默下来,的确,无论是这片洞冥草地,还是草地外黑黢黢的密林,都毫无声响,即便是冬季,山里一点儿声响都没有也未免太过诡谲,叫人不由得心生畏惧。
沈辽白脑中立刻浮现出昨晚那幕叫人瞠目结舌的场景,问道:“可是因着那声怪啼?”
秦召南手上的折扇扇得呼呼作响,叹气道:“若是如此,那怪物怕是难对付了,也不知就我们几个能不能讨得了好去。”
楚愆阳皱了皱眉,看了眼秦召南,道:“你不冷么?”
秦召南怔了怔,看了一眼扇子,终于停了下来,将扇子合起来插在腰间道:“对不住。”
楚愆阳替沈辽白拢了拢衣裳,道:“这儿的确有些不对劲,不能停留太久,召南,这周围可有何出路?”
秦召南思忖了一会儿,摸了摸下巴犹豫道:“这附近倒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不过我隐约看见前方有一个山洞,只不过距离有些远,我便没有再往前去查看。”
几人商量了一番,便决定先去秦召南所说的山洞看看。
那处山洞在密林之中,沈辽白试着摘下洞冥草的叶片,倒真如楚愆阳所说,那星星点点的光亮过了一阵便黯淡下去,果真是离不得主干的,沈辽白只得重新取出蓬火。
这密林中不比昨日上山之时,没有前人踩出的小道,走在最前面的含章便用陌刀将密密匝匝的枝叶砍去,岭南气候温暖潮湿,便是冬季,这山上的草木也没有枯黄,而此处更是茂密至极,树冠相连,几乎看不到天空。楚愆阳便也没有将来福放出去,来福站在楚愆阳肩上,警惕地四处张望。
招财照例缩在沈辽白兜帽中,然而沈辽白总觉得它有些不对,仿佛有些焦躁似的,不停地在兜帽中来回扭动,时不时就用喙轻轻地啄沈辽白的耳朵尖,虽然不疼,但沈辽白的耳朵很快就被啄得一片通红,微微发烫。
楚愆阳一直走在沈辽白身旁,他瞥了眼沈辽白的耳朵,问道:“招财怎么了?”
沈辽白摸着耳朵,有些不安地道:“我也不知,但恐怕……”他话尚未说完,便被来福的唳鸣打断,与此同时,招财忽然在兜帽里用力扑腾了一下翅膀,跌跌撞撞地挣了出来,惊惶地向枝桠间扎去。
沈辽白还未来得及反应,手中的蓬火也骤然熄灭了,这一切都仿佛发生在弹指之间,在眼前的景物陷入黑暗之时,他只觉腰间一紧,楚愆阳将他拦腰搂住,猛地扑向了地面,沈辽白的皮肤擦过矮小灌木坚硬的树枝,划出了好几道细小的伤口,然而他对此毫无所觉,此时此刻,他心中满是惊惧和恐怖,因为在失去蓬火照明的那一刻,他看见一只巨大的黄浊蛇眼,正居高临下地在树枝上方俯视着他们。
楚愆阳护着沈辽白重重摔在地上,沈辽白还来不及感觉到疼痛,楚愆阳已然一把拽过他向右侧翻了过去,刚一翻身,便听一声重响在他们原来的位置上响起。
即便尚不能视物,沈辽白也禁不住微微一缩,楚愆阳在他耳边急促地喘了口气,扬声道:“秦召南!”
秦召南应了一声,似乎离他们并不远,只听几声类似金石交加的声响,秦召南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我的扇子……砍不动这家伙的……”
楚愆阳道:“你引开它的注意力就行了,含章和问皓呢?”
秦召南那厢静默半晌才回话,“他们俩好像晕过去了,在你们东南方向,我把这家伙引远一点,你动作快些!”
楚愆阳将沈辽白从地上拉起来,低声吩咐道:“你去那边草丛里躲着,不要发出声音,尽量放缓呼吸。”说罢也不等沈辽白反应,便猫着腰窜了出去。
沈辽白只得一动不动地半跪在灌木丛中,即使渐渐适应了黑暗,沈辽白也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清晰地听见布满了枯枝落叶的地面上传来一种奇特的摩挲声响,他听了一小会儿,终于明白那是蛇类在地面上爬行所发出的动静。
沈辽白揉着袖口,因为看不见,听觉愈发敏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时不时会传来几声尖锐的声响,那应当是楚愆阳他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