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之迷踪-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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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愆阳微微挑了挑眉,道:“不过片刻功夫,你们就这么熟稔了么?”
楚玉让沈辽白坐在她身边,一面给他倒了水,一面道:“那是自然,你不高兴么?我倒是觉着,你应当是很高兴的,不然将来父亲那儿谁替你说话?”
这话本是玩笑,但楚愆阳脸上难得温和轻松的神色却消失了,他沉默片刻,道:“阿姐,父亲还未找到……我恐怕过两日还得再出门一趟。”
楚玉却没有责怪的意思,她拍了拍楚愆阳的手,柔声道:“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此番能确定父亲性命无碍已让我放下大半心来,倒是你,自己小心一些。”
楚愆阳点了点头,楚玉又看向沈辽白,道:“辽白也是要去的罢,我听大郎说了,道是你弟弟也行踪不明。”
沈辽白此时被他们方才的对话弄得有些糊涂,便疑惑道:“去哪儿?”
楚愆阳无奈道:“就是我昨晚与你提过的南越国王墓。”
沈辽白恍然,微微皱眉道:“你尚未详细和我说过,这王墓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愆阳正要说话,外头博士扬声道:“客官,三碗白玉馄饨!”
他便停住了话头,让博士先进来了。
博士一进来,一股子诱人的香味便在这小小隔间中弥散开来,沈辽白这时忽然觉出饿来,他原本一个早上都没能吃到东西,现下也顾不上斯文礼节,便眼巴巴地盯着博士托盘上那三碗青瓷大碗。
博士将碗在三人面前放好,便利落地退了出去。
楚玉取过与碗配成一套的碧色小勺,笑吟吟道:“好了,正事先容后再议罢,我瞧着辽白真是饿极了,先吃过东西,你们再好好说话。”
沈辽白也拿起勺子,这白玉馄饨实如其名,个头不大,颜色却是纯白,浮在清汤中,有些许葱花衬着更是诱人。
他咬了一口,皮绵软透薄,里头是茭白鱼肉,一口咬下,依旧是雪白一片,看着尤其精致,沈辽白不觉放慢了速度,待吃完后,方才慢慢吐出一口气来,放下了勺子。
楚愆阳早已吃完了,正在一旁小声与楚玉说着什么,眼角瞥见沈辽白推开了碗,便喊了博士进来收拾,重新上水。
楚玉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襟,道:“那么我便先回去了,便是穿着胡装,也不好在外头逗留过久,不然怕是家人担心,这两日,大郎好好带着辽白在京城逛逛,西市和东市有不少新奇玩意儿,别成天闷在家中。”
见楚愆阳应下了,楚玉又嘱咐两句,便出去了,楚愆阳向窗外望了望,吹了声口哨,原本在花架上梳理羽毛的来福便一展翅,从窗外飞了出去,想来当是跟着楚玉去了。
“昨日舅舅提及的南越国,在前两日我便查到了些许蛛丝马迹,阿姐惯常喜欢杂文野话,你在府里翻阅书籍的那幢小楼中,有小半是她寻人到处收来的,有几个收书人跟楚府已是熟识,便是阿姐嫁出去有好几年了,也是按老规矩将书送到楚府中的。”
楚愆阳倚在窗边,姿势随意松散,一面给沈辽白续水,一面道,“前些日子我不在,府里人就先将书全收下了,前日我得了些空,便去翻检,有些书不适宜留下的,我会遣人退回,但是在这些书中,我看见了父亲的笔迹。”
沈辽白听到这里,忍不住皱起眉,道:“在谢五郎家中,也有一本太平经的残本,上头同样有影青的字迹,大约是影青特意留在那里的,难不成令尊也是如此?”
楚愆阳摇了摇头,道:“这大约并不是父亲有意为之,我从未在家中见过这本书,且我找来那收书人问了问,这本书他是从一个行脚商那儿买来的,而那行脚商如今早已不在长安,我追查了一番,才勉强查出这行脚商人大约是从岭南而来。”
“岭南……南越……”沈辽白喃喃道。
楚愆阳从怀中取出一个丝绸包裹的书册,放在茶几上,示意沈辽白打开。
沈辽白将丝布小心翼翼地解开,只见里头是一本破旧泛黄的书册,封面上头的字都有些模糊了,但还是能隐约辨认出“南越志”三个字。
“南越志……但光凭这一点,也不能确定他们又去了南越王墓啊?”沈辽白皱眉道。
楚愆阳将书页翻开,他像是已经看过数次了,很快便翻到他想要的那一页,只见脆化的书页上,描绘了一副山水地形图,一旁小字标注:“越秀山”
而在那地图上,又有他人另外添上去的些许标注,有一处十分明显,在山的背阴面,一个小小的箭头,箭头之上潦草地写着“山墓”二字。
“这是我父亲的字迹,姑且不论赵佗墓是否在这里,但那里定能找到他们的踪迹。”楚愆阳斩钉截铁地道。
沈辽白取过书册,仔细看了一会儿,片刻后他抬眼道:“愆阳,这座山是张角墓中最后一幅壁画上所描绘的山。”
楚愆阳神色不动,他虽然并没有仔细看过那幅壁画,却也能看出那壁画上的山势水流与这本书中描绘的有许多相似之处,“这里必然与张角墓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正因如此,我才确信在那里即便找不到他们,也一定有他们留下的线索。”
沈辽白又将书页前后翻看了一下,有些描写南越艰险之处也做了简略标注,譬如毒虫瘴气,猛兽飞禽一类,除此之外,这本书便没有旁的值得注意的地方了。
他将书小心地重新包好,问道:“什么时候上路?”
楚愆阳道:“我还需要找些资料,准备一些用具,你也做好准备,最迟再过五日我们便出发。”
沈辽白想起一事,便问道:“此番还是与问皓、含章一同么?可是含章的伤……”
楚愆阳皱了皱眉,道:“我也让含章休养,但他听闻此番要进岭南,便执意跟随,我见他伤势已然大好,想来应当不会有事。”
他顿了顿,又道:“此番前去岭南,想来比张角墓之行更加艰险,我便请了一个人与我们同去,他现下不在长安,待过两日他回来了,我再将他介绍与你。”
沈辽白闻言却有些好奇,因为楚愆阳向来冷漠,还隐隐有些傲气,方才那句话中却少见得带了些许尊敬之意,他忍不住追问道:“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楚愆阳难得迟疑了片刻,方才道:“见了面你便知道了。”
过了两日,沈辽白便见着了那人。
“他是秦召南。”楚愆阳介绍道,简洁明了,显然并不愿意多说什么。
沈辽白站在楚愆阳身侧,只见面前这人着一身月白长袍,手里还拿着一把描金折扇,长相俊秀出尘,一双桃花眼盈盈含笑,却不带风流之气,倒是让沈辽白一见之下,便心生好感。
秦召南摇着折扇,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一番沈辽白,笑吟吟地对楚愆阳道:“我倒没想到,不过一个月功夫没见着你,你竟就拐了这么一位清俊的小郎君回来,这玉雕似的人儿,你也舍得带进那等凶险地方去?”
秦召南这一番话立时让沈辽白尴尬地红了脸,先前对秦召南的那些好感立时不翼而飞,只觉这人白长一副好皮囊,怎的说话如此轻浮。
楚愆阳皱起眉,道:“先前就与你说了,言语行止当有度,若不是你总是这幅模样,当时也不至于闹得那么大。”
秦召南闻言,脸上的笑容仍在,桃花眼中却立时了无笑意,“已经过去了,便罢了,这种话也不要在我和青祁面前提起了。”
楚愆阳道:“青祁知道你这次要去哪儿了么?”
秦召南道:“我已经说了,他知道是与你同去,好歹也放心了许多。倒是你,还未说怎的要带着外行人一起去?”
沈辽白率先开口道:“不必问他,实则此番我也有家人牵涉其中,我必然是要和你们一道去的。”
秦召南不赞同地看着他,道:“墓中处处凶险,你若是信任楚君,将这事交托给我们不是更好?也免去你家人担忧。”
沈辽白还未来得及回话,楚愆阳便打断了他,冷声道:“此番是我请你来,我便是领头的,我要带谁我可以自己决定,更何况,他未必像你想的那样没有用处。”
楚愆阳说得直白,秦召南也不好再反对,便叹了口气,没头没脑地感叹道:“唉,情爱误事啊……”
楚愆阳闻言,立时对一旁服侍的婢子道:“不必再送茶水上来了,送客。”
秦召南慌忙“诶”了几声,“楚君真是开不得玩笑,好吧,不用你赶我,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儿你便让你那只鸟儿送信来。”
说罢与沈辽白道了别,便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木有觉得感情线愈发明朗了!!!很快就在一起了!谢谢今天扔地雷的同学,最近没怎么更新很抱歉,因为作者君要去动个小手术,估计这两个星期都是这样的节奏
第30章 同床共枕
“沈夫子怎地还未睡?”
适时沈辽白正在翻阅一些有关于南越的书籍,闻声看了看左手边的蜡烛,燃得只剩下一小截,烛台上积了一层泛黄的烛蜡。他转过头去便看到许久不见的含章站在门口,身后是深色的天空,阴冷的风从门外吹进来,翻得书页哗哗作响。
“沈夫子未免太过专注,连我敲门的声音都没有听到。”含章进了屋,阖上门,阻隔了屋外泠泠寒风。
自沈辽白来到楚家,除了楚愆阳,便没有相熟的人了,而楚愆阳三天两头不见人影,他大多时候都是一人待在房中,无聊倒不至于,只是偶尔会觉得闷,此时见着含章自然有些高兴。沈辽白将四处散落的书籍收好,腾出一片地方让含章坐下,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含章急忙摆摆手,道:“快别提了,这怕是我最丢人的一次,那家伙朝我扑来的时候我下意识地一闭眼,睁眼时就已经在长安了。后来问皓还常以此取笑我说,沈夫子好歹跟怪物斗了一场,你倒好,往地上一躺什么也不管了,最后还让大郎给背上来。”
因为共同经历了这些事,含章对沈辽白少了些成见,说话也客气许多,沈辽白被他的话逗笑了,道:“你当时受了很严重的伤,我心想你怎么也得休养半年,这才两个多月,就没什么大碍了,真是万幸。”
其实沈辽白当时也伤的不轻,若不是托刺青的福,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可含章不同,问皓当时的神色相当紧张,道是他受了严重的内伤,若不及时医治怕是有性命之忧,沈辽白原本以为自来了楚府之后,一直没见着含章和问皓,是因着两人尚在休养的缘故,现下看含章的模样,竟是已好了大半。
“得亏问皓医术高明,不然我可能真就交代了,”含章笑了笑,又道:“我听说夫子这次还要同我们一块儿去?”
沈辽白的目光落在摇曳的烛光上,他揉着月白的衣袖,许久不言语。
含章见状,道:“夫子不必多虑,我只是随口一说,并不是要阻止你去,带你去是大郎的意思,我向来遵从他的决定,自然不会做出干涉。”
沈辽白摇摇头,道:“我意已决,即便你阻止我也不会改变决定。我只是担心影青的事罢了,从定州经往岭南,旁的不提,光是路途上的崇山峻林,便已是一大考验,我在张角墓出口的甬道里发现他的手迹,似乎他的身体不是很好,也不知他要如何走过这么长的路途。”
闻言含章也沉默了一阵,道:“我和大郎都认为,沈影青是和族长一同去的岭南,岭南虽地处蛮荒,却有许多十分珍贵的药材,加之族长精通医理,我想沈影青的身体应该也无大碍。”
看来含章并不惯常安慰人,所以安慰的话从他口中停停顿顿地讲出来略显别扭。
沈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