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之迷踪-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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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了。”跑在最前方的宋千程喊了一句,也就只有逃命的时候,他才不会喊累。
沈辽白抬起头,隐约看到洞口的轮廓,宋千程正向他们使劲地招手,而在宋千程的身后,出现了一只毒尸,抡着双手往宋千程的脑袋上挥去。
“宋千程,小心。”沈辽白喊道,他因为跑动本来就喘不匀气,如今的喊声听起来颇为声嘶力竭。
宋千程被他的喊声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抱住头蹲了下来,堪堪躲过毒尸的攻击,急忙连滚带爬地又往洞穴里跑。
那毒尸哪里肯放过他,在他身后紧追不舍,宋千程脸色苍白地大叫,想要将背上的陌刀取下来,却太过慌乱,连系绳都解不开,紧接着又因为没看路,勾到脚下凸起的青石板,摔了个狗啃泥。
眼见着毒尸全身发红,张嘴就要吐出毒液,而沈辽白处在相对较远的位置,根本来不及跑过去,他闭上眼睛,不忍看接下来的场景,却听得宋千程得意的笑声,“哈哈哈,这什么玩意儿还挺管用的。”
沈辽白睁开眼睛,见毒尸躺倒在宋千程的脚边滋滋地冒烟,等他跑近,毒尸已化得只剩下一半的脑壳,从脑壳里爬出一只婴儿小臂长短的蜈蚣,挣扎了两下,便不动了,继而化成黑水,只在地上留了一滩印记。
地上散落了一部分瓷器碎片,是方才宋千程慌乱掷向毒尸的瓶子碎裂而成,问皓捡起其中一片闻了闻,道:“是化尸水。”
沈辽白想起楚愆阳在毒尸耳室里提到过的化尸水,说是克制毒尸的利器,没想到如此厉害。
“嘿嘿,”宋千程干笑两声,“我们有救了。”
他摊开手中的包袱,里面还有十几只相同的瓶子。
楚愆阳与含章背靠背贴在一起,十几只毒尸将他们包围在狭小的甬道里,青石板砖上到处是焦黑的毒液喷射过的痕迹,他们的身上也负了伤,过长的打斗快要把他们的体力消磨光了。
含章摸了摸背上的箭囊,只剩下十来只弩箭了,身上被毒液击中的地方疼痛难忍,伤口被毒液腐蚀正在扩大,他深吸了几口气,道:“大郎,一会儿我引开他们的注意,你趁机跑出去罢。”
“专心。”楚愆阳说道,一贯平静的语调,带着锐气的双眼挨个扫过眼前的毒尸,伺机找寻可以突破的地方。
面前的毒尸皮肤又在发红,他们并不上前,只是将楚愆阳他们团团围住,似乎是想用毒液杀死他们。
含章有些着急,“大郎,你还要找到族长……”
“专心。”楚愆阳还是这两个字,他屏住呼吸,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
看样子楚愆阳是打算拼个鱼死网破,含章握紧手中的弩,快速地思考该怎样吸引毒尸的注意,不管怎样,一定要让楚愆阳活下去。
正僵持着,过道里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人高声喊着楚愆阳的名字。
楚愆阳听出是沈辽白的声音,皱起眉头,沈辽白是明理的人,为何在这关头回来?几只毒尸听到声响往沈辽白的方向跑去,他回过神,想要缠住那几只毒尸,却被重新围上来的毒尸挡住去路。
喷射的毒液四处飞溅,像是洞穴里正在下的一场黑雨,毒尸在喷射毒液的时候身体会有一丝停顿,楚愆阳瞄准时机侧身从几只毒尸相隔的间隙穿过,绕到毒尸身后,往沈辽白的方向跑去。只是跑了几十步便与沈辽白相遇了,沈辽白倒是完好无恙,见他也平安,沈辽白总算放心了。
“含章呢?”跟在沈辽白身侧的问皓问。
“你回来做什么?”楚愆阳吼道,却是对着沈辽白的。
在沈辽白的印象里,楚愆阳一直是沉着冷静,情绪内敛的人,因而楚愆阳这一吼,也把他吼愣住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
结巴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问皓将手中的瓷瓶尽数塞到楚愆阳手中,道:“大郎,这些是化尸水。”
楚愆阳冰冷得可怕的眼神总算从沈辽白脸上挪开,拿着瓷瓶返回原来的地方去救含章。见其他人跟上去,沈辽白顿了顿,也跟了上去。
等沈辽白到的时候,十几只毒尸已经全躺在地上冒烟了,楚愆阳面无表情地从毒尸尸体上踏过,找了处干净的地方休息。
含章大概是累坏了,直接趴在地上道:“问皓,快看看我的背。”
问皓将蓬火移近,才看到含章背上的伤比他想象中严重,他的背直接被毒液击中,若不是里头穿了一件锁子甲防身,只怕他早就死了。即便如此,背上也有一半的面积变得焦黑发烂,黑色的毒液还残留在里面,一点点地往别的地方扩散。
“沈夫子,来帮忙。”问皓喊了一声。
彼时沈辽白正坐在离楚愆阳稍远的角落里沉默着,听到问皓叫他便走过来,接过问皓递来的药水。
问皓一边给含章上药,一边说道:“含章伤的有些重,我抽不开身,你先去处理大郎的伤口罢。”
沈辽白望了望正闭眼休憩的楚愆阳,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轻声道:“我给你上些药罢。”
楚愆阳抬了抬眼皮,转过身褪下衣裳,将身上的伤口露给他看,所幸伤的不深,只是几道被毒尸手臂击中的淤痕看起来格外惊心。
沈辽白轻柔地给他上药,一时无话。
“沈夫子,你哪里来的化尸水?”含章就地趴着让问皓给他上药,疼得只哼哼,抽空问了一句。
“那都是我的功劳,”宋千程邀功似地高扬起语调,“若不是我从那两具尸体那里顺过来,只怕又是一场恶战。”
含章撑起上半身,又被问皓给按了下去,“嘿,我说宋千程,你这缺德鬼连熟人的东西也要顺,是不是把那金壶也一并顺过来啦,记得到时候五五分账。”
宋千程把背上的包袱往后藏了藏,“什么熟人,也就见过几面而已,那金壶我还放在原地,要的话你就自己去拿。”
听着他俩拌嘴,沈辽白不自觉地笑了笑,结果没留意手下轻重,换来楚愆阳一个冷淡的眼神。
“对不起。”沈辽白小声地道歉。
楚愆阳沉默地将手腕上缠绕着的丝线解下来,把薄刃插回到机括里头去,始终拿背影对着沈辽白。
沈辽白觉得这气氛让他浑身难受,他忍了又忍,还是开口解释道:“楚愆阳,方才我……我们在洞外等了你许久,也不见你出来,很是担心。我想你救过我好几次,我不能眼睁睁看你死在里头。我虽然是个读书人,却也知道情义二字,不管你当初带我下来的目的是什么,但起码现下我们几人的生死几乎已经绑在一起了,无论如何我也不能丢下你。”
楚愆阳手上的动作不停,就在沈辽白以为他就此沉默下去的时候,方才道:“我知道沈影青为什么不留下记号指明正确的洞穴了。”
“为什么?”沈辽白怔了怔,但也顺从地转开了话题,他对此也相当疑惑,明明是很重要的事情,按理说影青是不会遗漏的。
楚愆阳回答道:“因为这三条洞穴是相通的,无论走哪一条都一样。这群毒尸跟着我们从上头河流的坍塌口进入,分散到三个洞穴里,只是被洞内的机关迷惑住了,所以当机关一解除,它们便发现了我们所在的位置。”
“所以我们还是要穿过洞穴,去寻找出口?”沈辽白问。
“不是出口,”楚愆阳回过头看着他,目光较之之前已经柔和许多,“是主墓室。”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没有点击呢QAQ难道是名字不够惊悚么?!大家觉得什么书名比较好?
难不成要叫“盗墓帝王的宠溺”么……【泥垢!】
第20章 进主墓室
众人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便继续向洞穴深处走去,按照楚愆阳的推测,这三条洞穴最后应当都能通向主墓室,只是当中不知是否有别的机关。
洞内空气潮湿,还带着浓重的土腥味,沈辽白已然感觉不到那股如坐针毡的刺痛感,也不知剩下的那些毒尸都去了哪里。
走到后头,洞穴壁上人工雕凿的痕迹便越发清晰,尽管被水气腐蚀了许多,却也能看出上头有不少雕刻的壁画,内容与在溶洞中看到的相似,但到后面却略有不同,且多了不少东西。
含章摸了摸石壁,啧啧道:“手艺不错啊,刻这么多东西要花多久功夫啊。”
问皓细细查看着每一幅画面,皱眉道:“姑且不论花费的时间,这画中的内容怎么越看越奇怪?”
沈辽白站在最后一幅画前,凝视着画中人物,这里面并没有前面出现过的士兵和百姓,也没有穿着道袍的人,只有一座山,山上云雾缭绕,山下有河蜿蜒流过,在河流一侧,靠山的岸上,一行人正往山中去,人雕得极其细小,加上经年磨蚀,已然看不出是什么人物,但沈辽白看着这幅图时,总有种熟悉的毛骨悚然的感觉,只不过看了一会儿,他便出了一头冷汗。
楚愆阳站到他身侧,蹙眉问道:“怎么了?”
沈辽白沉默片刻,轻声道:“若是……这个墓里找不到影青他们,你要如何?”
楚愆阳不假思索道:“顺着线索继续找下去。”
沈辽白点点头,不再看那幅画,转而去看其他的,这一连串的壁画同样描绘了张角领兵打仗的种种事迹,只是中间插了一幅,描绘的是张角从一双手中接过一截树枝一样的东西,他的身后是巨大的祭坛。
那双手在画面的边缘,故而看不见那人是谁,但那树枝却叫所有人悚然一惊,问皓迟疑道:“大郎,你看这和沈影青留给我们的树枝有没有关系?”
楚愆阳只看了一眼,便冷淡道:“不管有什么关系,到了主墓室便什么都明了了。”
后面的画一路描述到张角的尸体被挖出后,皇甫嵩将其头颅砍下的情景,而接下来的一幅画又出现了那双手,这次,这双手捧着张角的头颅,而画面正中,则是许多人正跪在张角失去了头颅的尸体边哭泣的场景。
接下来的两幅图描述的是黄巾军残部将张角放入新的墓穴中,而原本史料中记载的被送到都城的头颅也一同被埋葬,从某些细节来看,这新的墓穴便是沈辽白他们这次下来的这座,再往后便是那最后一幅图。
问皓摸了摸那张图,困惑道:“与前头完全连不上,看起来也不像是张角墓所在的山,这到底是哪里?”
含章看了一眼,道:“别管了,快走罢,我们已经在这鬼地方耽搁了许久,再这样下去,干粮和水都快不够了。”
几人便不再逗留,继续向前走去,一面走,含章一面奇怪问道:“秀才,你怎么这么安静?方才那些壁画也没见你凑上去指手画脚,你们这些读书人不是最喜欢这些玩意儿的么?”
沈辽白摸了摸鼻子,默默地走快了一些。
宋千程反常地没有对含章的话进行反驳,他脸上的神色有些特别,仿佛在走神,看着比往常安静冷淡许多。
含章见他没反应,只得悻悻地闭了嘴不说话,一行人沉默着往前走,很快就到了尽头。
“大郎,你不是说,这些洞都通往墓室的吗?”含章怔怔地看着面前暗沉沉的水潭子,“这……接下来可怎么走啊?”
洞穴尽头竟是一方水池,池中水似乎有一定深度,从上头看看不见底,这水池四周便是天然的石壁,看不出有什么机关存在。
几人绕着水池摸索了一圈,最后确定确实没有任何机关了,沈辽白站在水池前,盯着死寂一片的水面,楚愆阳走了过来,低声道:“看来只有从这水池着手了。”
沈辽白点了点头,皱眉道:“可是也看不清水下有什么,总不能贸然下水探查罢。”
话音刚落,便见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