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上瘾-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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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说最开始时,他还在怀疑寒玉丸究竟有没有绯雪衣说那般厉害,但经过这些日子相处后,他是彻底信服了,虽然墨白说不会耽搁很久,但保不准会突生出什么变故,以防万一还是留个纸条好,省得绯雪衣回来没看到他,以为他又逃了。
等鬼杀弄完一切出来时,墨白也正从斜对面酒肆打了一壶梨花酿施施然走出来,眉宇间敛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一壶梨花酿,醉饮天地间,青衣如兮,笑如兮。
这便是他的小师叔,墨白。
而他之所以喜好饮酒,正是拜这位师叔所赐。
墨白笑吟吟的道:“恕罪恕罪,那酒家娘子生得甚是美丽,一时多了几句,耽误了些时候。”
“无碍,我刚出来。”
墨白点头。
两人一路相对无言朝城门口走去,那里有一辆马车早已等候多时。
马车行驶约莫四个时辰后,终于顶着月色,在一个偏僻的院落外停下。
和车夫交代了几句,墨白就带着鬼杀进了院子。
进入院中,院中却是漆黑一片,死寂一片。
是的,死寂,因为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
墨白脸色陡然一变,闪身进屋,将院中里里外外找了一遍,依然没看到半个人影。
“究竟是谁住在这里?”在这世间,鲜少有人和事然能让他这个师叔情绪大变的。
墨白望着月色,重重叹口气道:“凉风。”
鬼杀惊愕地睁大眼,脑中太多疑惑需要解开,好似知道他的疑惑,墨白接着说道:“那日我赶回谷中,师兄已经死去,而凉风还活着,但脑袋受了重创,整个人变得痴痴傻傻,每次看到红色时,他就会发疯的大叫我不知道,我不要去盛京,我不去……后来,我埋掉师兄带着凉风离开听雪谷,将他安置在这院中,就是怕当初下手之人知道他还活着,再度找上他,只是没想到事情刚有点眉目,就发生这种事。”
盛京,红色。
不知为何,这一霎那间,鬼杀脑中闪过绯雪衣的身影,一袭妖冶红衣,阴晴不定的性格,会是他吗?
“其实经过这段日子调养,凉风情绪已经平复很多,所以我打算这几日便动身去盛京,却没想到会遇到你…哎,现在凉风不见了,我还有什么颜面见师兄。”
鬼杀垂下眼帘,思索了一会淡淡道:“先找到凉风,然后一起去盛京。”师门的仇难道就不是仇了吗?他凭什么可以暂时放一边,他是心死不是失忆,师傅对他的恩情历历在目,他为什么不能两者一起做,更何况一者目标确定,一者需要追查,这之间并不影响什么。
墨白看着鬼杀,眼神有些讶然,他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只说了两个字:“…鬼杀?”
“走吧,先从附近的城镇寻找。”
*
慕容苏离开的当日,花容就派安二跟在后面,若是这次慕容苏还要迟疑不决,那就由安二出手解决,他已经等了六年,不能再这样拖下去。
安二带着五名属下途经乌镇时,不想竟碰到昔日逃掉的族人,让他是‘激动’不已。
集市上人头攒动,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小小摊位上贩卖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
而在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围聚着一群人,只听一阵铜锣声敲过,是一阵喝彩欢呼声。
原来是一名蓝衣粗布少年正在翻筋斗,他这一翻,围观人数着已经过了二十个,着实厉害。
呼唤声,拍手声,时不时还有铜板落地声,好不热闹,但就是有人要破坏存心这热闹景象。
“木月人卖艺,你们竟然看得如此起劲,真是可笑可笑。临安之所以发瘟疫,就是因为来了几个木月人,没想到这里也来了木月人,呵呵,不知这次又会天降何种灾难。”这道声音不大不小,却偏偏在这热闹声之下,异常清晰。
霎时,欢呼声停止,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都将目光落向说话之人,以及他身后的五名彪形大汉。
敲打铜锣的柳伯面色大变,他真恨不得冲上去将安二撕咬成碎块,然而为活命他必须忍,他不能让最后的木月族人灭绝。
柳伯强笑着道:“这位爷,小老儿不过是带着孙子跑江湖混口饭的可怜人,不懂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爷不喜欢看,小老儿这就带孙子离开,马上离开。”
翻筋斗的少年停下来,愤恨地瞪了安二一眼,便转身收拾东西。
一直乖乖坐在地上玩树枝的凉风,看到突然出现的安二,顿时指着安二咯咯咯的笑起来:“…爷爷…他是狗…好狗儿…爷爷……”
安二听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狞笑道:“熟人还真多。一群木月妖人,今日我就替天行道送你们下地狱。”话音落下,他反手拔剑,锵的一声,长剑出鞘,如毒蛇般刺向柳伯的胸膛。
蓝衣少年见状,手中装钱的铁盘子毫不犹豫抛下安二,安二身形一偏,躲开铁盘。
少年立即拉着柳伯和凉风冲出人群,而四周围观的人慌不择路,开始四处窜跑,或许是被安二等人所散发的杀气给吓住,或许是被木月人三个字给惊住。
10第十章
“杀人了!救命啊!”少年边跑边呼叫,虽然他深知根本就不会有人出面相救他们。
安二纵身一跃,满脸凶光的挡在他们面前,只是目光在落在少年身上时,那样子又像极市井恶棍。
“君小七,六年不见,难道连哥哥都不知道叫了吗?”
君小七狠狠咬牙道:“猪狗不如的畜生,送你点钱买棺材。”他手一扬,几枚铜钱破空射去。
安二长剑挥舞,铜钱落地,冷冷道:“全部给我杀了。”
壮汉领命,挥拳直扑上来。柳伯又惊又怒,气喘吁吁的推走君小七和凉风,挺身拦住壮汉的去路,纵然非死不可,他也想为他们争取一线生机。
“小七凉风,快跑!”
眼看那一拳就要击上柳伯胸口之际,突然间,一白一青两条人影闪入,首当其冲的壮汉身子当即飞了出去,重重摔落在地,其余四人来不及惊呼便都倒在地上,口吐鲜血,再无力爬起来。
然而这还没完,只见白衣人又抄起路边货架上的竹竿,凄惨的哀嚎中,竹竿已从一名壮汉肚子直穿过去。
他就这样挑起那鲜血淋漓的身体,直直抛向安二。
安二面色煞时苍白,万分惊险的躲过这一幕,白衣人是谁他不知道,但墨白他是认识的,握紧手里的剑,颤声道:“墨白先生,真是好巧。”
墨白瞥他眼轻轻一哼,没有理他,而是转身走向凉风他们。
见墨白不搭理自己,安二又看向鬼杀,只觉得背脊无端直冒冷汗,莫名惧意让他下意识的想逃,他的确也逃跑了。
鬼杀欺身而上,飞起一脚,将他踢飞数丈远。
“安二,今日吾将以月祭祀的名义,替你洗净一身罪恶污秽。”他衣衫飘飘,头戴斗笠,把玩着手中红布包裹的鼓槌,平静的声音如霜如冰,听得人不寒而栗。
六年前,他是花之子。
六年后,他是月祭祀,他的责任本是守护他的族人平安幸福,但现在却是要手刃仇人,杀死黑袍人解放被困的万千族人之魂,何其讽刺,何其悲哀。
安二看着这身形宛如鬼魅的白衣人,心里惶恐不安愈发浓烈,手腕一抖,一柄泛着寒光的匕首已经从袖子里悄无声息的落入手中。
旋即,他倏地跃起,袭向鬼杀,暴吼道:“你到底是谁?休要装神弄鬼。”
“木月族规,对祭祀出言不逊者,杀无赦。”
鬼杀身形微侧,故意让匕首划开面纱,再拍出一掌,拍在安二的肩胛骨上。这一掌带着他的满腔仇恨悲愤而出,用尽了他全部力气,避无可避的安二如何承受得住?
“啊!”
那张脸上的一条一条伤痕……
不容他从惊愕中反应过来,骨头的碎裂声清晰响起,手中匕首落地。
安二疼得两眼一翻,整个人瘫软在地上,浑身直抽搐。
鬼杀蹲下,顺势拾起匕首在安二的脸上轻轻一划:“哎呀呀,见到我的脸如此惊讶,看来凤女回去后并没有告诉你们我回来了。哎,当年你一刀一刀划在我身上的感觉,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你说我该怎么回报你这份‘大恩’,让你变得和我一样如何?”这一刀并不重,紧紧破皮而已,偏偏他手中匕首不移动位置,就在那条伤口上来回划,让疼痛一点一点的加重直到露出森森白骨。
“现在信了吗?”
安二痛不成声,终于绝望的叫出来人名字:“君…君莫瑾……”他信了,他信了,其实凤女说的时候他就有些信了,只是心里仍然抱着那么一丝侥幸,毕竟当初君莫瑾确确实实断了气。
鬼杀掐住他的下颚,让他直视自己的面容:“安二,我好看吗?”
安二打了个寒颤,他现在只求一死,因为眼前这个人太可怕了,他猜不到他会怎么来报复,他不是君莫瑾,他做不到活活来承受折磨,他只求速死。
鬼杀面容忽然变得阴森可怖,黑眸里满是阴狠怨毒,反手朝着安二的脸上就是两鼓槌,敲碎他满嘴牙齿。
“唔…求…求求……”整张脸顿时肿得老高,碎掉的牙齿混着鲜血缓缓流出。
“现在求我,当初族人们跪下求你们的时候,你们怎么做的,你们的命是命,他们的就不是了吗?还有我允许你自杀了吗!你们一个一个见到我就想寻死,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难道你忘记当年,我们几个在一起相处的快乐记忆吗?”鬼杀眸露惋惜之意,但手中匕首却毫不留情划过他的手腕,划过他的脚筋。
安二无力的摇着头,这人已经不正常了,他就是个疯子。
鬼杀笑了笑:“拜你所赐,我的手现在握剑都握不太稳,所以我无法一剑给你们个痛快,我只能这样慢慢地让他们流血,慢慢地死去。”这也是为什么他现在不喜欢用剑的原因,握剑不久,手腕就发酸无力,还不如赤手空拳来得强。
“从小到大,我自认待你们不薄,你们因为花容恨我恼我,大可对我一人下手。但为何要如此残忍,那些都是看着你们长大的家人族人朋友,你们怎么就狠得下心带外人来灭自己的族?怎么狠得下心啊!你们的心呢,你们的心还在吗?哈哈哈……”
安二此刻恨不得地上裂开一道缝,把他埋进去,因为这毛骨悚然的笑声就像是附骨的毒蛆,一直在耳边萦绕,以至于他已经听不清鬼杀在说什么,他只感觉到冰冷匕首划开他的衣服,抵在了他的胸口上。
“六年来,念着你们度日的我怎能让你这么轻易死去,留你一心,待你们三人相聚再一起死。”话落,匕首插入他的胸腔,却没伤及心脏。
然后,鬼杀咬破手指,将一滴鲜血安二额间,嘴里默默念动咒语,很快地,那滴鲜血隐入安二体内。
安二呆呆望着上空,漫无边际的绝望袭来,六年前的一幕幕在眼前不断重复,而君莫瑾当时所承受的一切,这次换他来感同身受,没日没夜直到死亡。
“呵,我可怜的族人,我之血,我之魂充满着仇恨,又怎么替你洗去罪恶污秽呢。”
墨白走过来,轻轻握住鬼杀的手:“如果你是为复仇而活,那这条路有我陪着你。”虽然鬼杀还没告诉他怎么回事,但看着这一切,他已经能猜出事情原委,他一直就不大喜欢花容一伙,却没想到他们竟丧尽天良到这个地步。
曾经的君莫瑾温文秀雅,不沾俗气,一双黑眸永远清明如水,可又并非是那种高高在上不可触摸,他心怀宽阔平易近人,不计较人的恶,永远只想着人的好,念着人的善。
但这一群人究竟做了什么事,竟让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