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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太子为奴-第38部分

小说: 太子为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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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到之后,发现是一只羽翼洁白的鹦鹉,额上有一撮橘色的毛,喙色由淡黄向红色过渡,丰朗莹润。唇沿的橘红浓深的仿佛会滴落下颜色来。
“这是……谁养的……?”苏睿仰着头望着那只鹦鹉威风凛凛地在枝头跳跃。
漂亮的鸟儿歪过脑袋,骨溜溜的眼睛盯着苏睿的脸:“喜欢你。真心的。”
苏睿和它树上树下地对望片刻,忍俊不禁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就在这时,远处突然响起了一声清亮的哨鸣声,鹦鹉如同感知到了什么,舒展开羽翼,从满树繁花中扑腾着洁白的翅膀,优雅地朝哨声传来的方向飞去。
苏睿顺着它飞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温和刚毅的脸庞笼着烟雾般轻柔的光芒,浅浅抿着的嘴唇性感而单薄。他抬起手,鹦鹉栖息在他修长的食指上。随即侧过脸来,有些腼腆地远远朝苏睿笑了笑。
“大公子殿下,在下失礼了。”
“南宫将军?”苏睿望着丰神俊朗的文将,“你……怎会来此?”
南宫瑾言白衣胜雪,垂下浓密平直的长睫毛,神情显的很温顺,若不是他的腰侧还佩着标志着身份的御赐长剑,没有人会猜测出他就是商国以一当百,五步斩敌的破劣大将军。
他抬手让鹦鹉飞离,微笑道:“……在下思念您了。”
苏睿抿了抿唇,走到南宫瑾言面前站定。虽然这里没有别人,但他仍旧有些别扭,轻咳一声,道:“莫要胡言乱语。”
南宫瑾言低下头,但仍旧含蓄地微笑着,有些不识趣:“在下失礼。”
苏睿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啊,还真是教人无可奈何……”
话才刚说完,额头上便被南宫瑾言轻轻碰了一下,嘴唇的触感干燥温热,不似女子柔软细腻,却不输半丝温存。
苏睿的脸一烫,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微张着嘴满脸通红的样子显得很可爱:“休要胡闹……”
南宫的笑意更甚:“是,在下失礼。”
他就是那种会一边诚恳地倒着歉,一边继续坦然做着越矩之事的人,这和他在战场上的风格也十分相像,往往一边安抚着将死之人,让他们不要太恐惧,一边把剑刺进对方胸口。
南宫究竟是残忍的修罗,还是仁慈的天神,商国上下无人能够猜透。只有苏睿有时会隐约感觉,他就像那种游荡在村落里的困兽,害人的时候毫无良心可言,然而一旦收敛爪牙,对着在乎的人时,却又那样的温柔。
只不过……若是对其他人说南宫将军温柔,大概……没有多少人会信吧?
想到这里,苏睿苦笑了一下。
压抑着的喘息渐渐在昏暗的重重罗帐内平复了下来,由于宫内耳目众多,苏睿和南宫谨言并不能多有亲密之举,偶尔纠缠,便是极其纵情的悱恻纠缠。
苏睿和南宫瑾言赤裸着相拥躺在床榻上,激情的余韵逐渐平静,成了细腻缠绵的温存。细碎轻柔的吻落在苏睿的嘴唇,沿着鼻梁慢慢上移,薄薄的唇贴在眼睑焐热,随即又缓缓地,一寸一寸地挪下去,重新覆在苏睿唇上,吮吸着逐渐加深。
“殿下……我喜欢你……”南宫贴在苏睿唇上轻声喃喃,“真心的……”
“……嗯。”
“你要和我一直在一起……”
“嗯。”
“永远不要离开我。”
“好。”
南宫顿了顿,用那双黑如点墨的眸子望着他,很认真地问:“殿下,您的心里,可不可以只有我一个人呢?”
苏睿一怔,随即道:“为什么突然说这种话?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王上今天召见了几位重臣……”南宫轻吐了口气,显得有些不高兴,弃犬般的懊丧表情,“……他问了我们对几位贵戚,富商女儿的看法……”
“父王为何要做这些?”苏睿皱起了俊秀的眉,“难道是……”
南宫抿了抿唇,并不说话,只是脸色有些不悦。苏睿望着他沉沉的黑色眼眸,两人静默了片刻,苏睿将手覆上他的额头,撩开了细碎的黑发。
他轻叹了口气,说:“……瑾言,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意。”
“……嗯。”男人将脸埋在苏睿的肩窝,亲呢地蹭了蹭,“我一直都知道……可是心里,仍旧不安……”
“我并无心与三第相争。”苏睿微蹙眉头,“奈何他早已把我视为虎狼,恨不能除之而后快。各中取舍,自然十分痛苦……”
“我知道。”南宫瑾言在他耳边呢喃,“殿下,只要我在,便不会让他伤及您半分。您……由我来保护。”
苏睿淡淡一笑:“傻瓜,身处局中,谁都无法自保,又怎再求他人庇护?”
静了静,苏睿叹了口气,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慢慢道:“……兄弟相争,祸起萧墙……商国啊……怕是天祚无久了……”
由于大战在即,苏邪无法从东蒙故道抽身,而易洛迦的病却又不能再做耽搁。于是苏越乘坐车舆先行,苏邪不放心,又另派了精兵甲士随行护卫。
易洛迦静静枕在苏越膝头,淡金色的睫毛垂落阴影,高挺的鼻梁之下是薄薄的淡色嘴唇,消瘦的脸庞毫无生气,然而身体却是暖的,心脏一下一下在胸腔内跳动,剑伤的血也完全凝结。
仿佛会一直这么沉睡下去,又好像,下一刻就会醒过来,温柔戏谑地微笑着,在苏越额头轻弹一下。
行至问天崖,正是傍晚十分,漫天红霞如同枫海,浓墨重彩的云团缓慢地淌过,橘黄的,绯色的,连绵无际。
苏越让车夫停下,撩开帘子,扶起易洛迦,让闭着眼睛的俊秀男人枕靠在自己肩头,望向外面陡峭的悬崖和辽阔的天穹。
“你以前不是一直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对林瑞哲这么执着吗?”苏越抚摸着易洛迦柔软的金发,轻声说,“……我来告诉你,好不好?”
“那是十三年前的事了罢……”苏越的目光投向遥远的天边,没有什么鸟兽出没的绝壁峭崖,能在茫茫云海中翱翔的惟独只有鹰隼。
对易洛迦的叙述低缓平稳,苏越将的很慢很慢,早春尚有些寒意的风吹拂起易洛迦的长发,吹过苏越梳理着他头发的手指。
他知道易洛迦听的见,他的每一句话都听的见,但他不能动,也不能开口说话,只能靠在他肩头静静听着。
苏越愈发觉得自己是个很自私的人了,耍着令人不悦的任性,只有易洛迦可以纵容他。
他便挥霍者他的纵容。
“……我曾经很喜欢他。”苏越轻声说着,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怕怀里的人会生气似的,拢着易洛迦的手紧了紧,“不过,那也只是曾经了。”
“你可以觉得我是个偏执到无药可救的人,可我的性子就是这样,无论别人喜不喜欢,我都改不掉,也不想去改。我之所以那么残暴……只是……只是因为抓不住的东西太多,一无所有,才会妒恨那些……被爱着的人。”
苏越喃喃着,侧过头去在易洛迦的发顶上轻轻吻了一下:“是你的话……应该能懂我的……对吗?”
金发的男人没有答话,依旧垂着淡色的睫毛,眉眼俊逸英挺,然而无比温柔。
苏越凝视着他的容颜,目光逐渐温和宁静下来,黑沉沉的墨色如同浸在夜色里的海。
“我……想和你在一起。”他轻声说,“对不起,我从来没有被人爱过,我不知道……爱一个究竟该怎么做,所以……才会遭他的讨厌罢?我只能,把自己的感情,完完全全,一寸不留地交付给那个人。所以,便不会对别人留有半点温情。以前对林瑞哲是这样,从今往后,对你,也是一样。”
只把温暖留给你,决不会施舍半点柔情给别人。
这就是那个从小在黑暗中摸爬滚打的孤独青年,能给的,最沉重的爱。
往往会把人压迫地喘不过气来。
“……我终归还是欠了他。”苏越望着泛着血色的天边,“他说他的家人是因我而死,可我从来不知有这回事。我想回王城,查清楚是非曲直,总有一天,我会站到他面前,告诉他,我并没有想过要害他,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不堪入目。”
他紧了紧手臂,在呼啸的风中抱紧了不能言语的金发男人:“我把欠他的那些还清之后,我们就一起离开,我是个没有家的人,我无所谓去哪里,易北也好,商国也罢,陈国、鞑吾……只要你想去,我便和你一起走。”
只要有你的地方;便是归宿;便是家。
顿了顿,苏越自嘲地一笑:“这些话,若是你醒着的时候,我怕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眼下你只能听着,口不能言,我便随意说着,你即便觉得我可笑,也不能笑话我。”
他侧过脸,额头与易洛迦相抵,笑容里隐约有些苦涩。
的确不希望你能笑话我,可是……比这种希翼更强烈的,却是渴望着你可以站起来,像我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优雅从容,意气风发地说一句:
“苏越,和我一同回府罢。”
“……洛迦。”他在他耳边轻声说,一轮血红的夕阳凝重地在他们身后沉了下去,天地间霎时一片金红光芒,“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会救活你。”
这就是我爱的方式,霸道,固执,近乎病态的偏执。即使你讨厌这样,我还是会为了你付出我所能付出的一切。
我不懂如何爱别人,可是我真的很想爱你。

  43  父王

“太子殿下,商国城郊到了。您可要下来至国馆稍作歇息?”
马车内的苏越静默片刻,随即撩开帘幕。车舆下的侍从先见着一段白净修长的手臂,虽然细腻优雅,却丝毫没有文弱之气,接着苏越侧探出头来,颊上凿出两痕温和的浅笑。
“商国城郊到了?”
侍从蓦地脸红,慌忙低下头:“是,刻下正停于北城门外。”
“北城门……”苏越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微笑道,“那可是四大城门中最人烟寡淡的一座呢。”
“因为太子殿下吩咐过,不愿惊动百姓,所以属下特地绕走北门。”
“嗯。”苏越赞许地点了点头,“你倒是伶俐。”
“殿下过奖,在下只是奉命行事,实不敢当伶俐二字。”
苏越笑了笑,向他招手:“你附耳过来,我另有话与你细说。”
那侍从愣了愣,虽然迷惑,但还是听话地靠了过去,苏越打开车舆的侧门,倾身在他旁边。目光却迅速扫过周围的景象——
果然是商国北门,由于临近坟地,平时少有人烟,显得万分荒凉。国馆隐匿在远处朦胧的冷雾中,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城门更是有一段距离,只能隐约看到城头招展的旗帜。
随同前来的侍从共有百余人,其中骑兵三十人。所有护卫均在昨夜饮过苏越犒劳他们的果酒。
哈,真是好笑,这群走狗,对自己的主子就这么深信不疑。明明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精兵锐甲,此时却和蝼蚁并无两样。
他苏越怎么可能会如此体贴下属?
饮酒?哼。
出手迅急如闪电,真该庆幸在易北的那段日子里,并没有把沙场滚打的那些技巧给荒疏了。
卡住车下那个侍卫的头颅,在对方还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把他的头颈绕到自己胳膊下面,随即紧紧扣住,腰肢发力一拧,顷刻就将他的颈椎咔擦一声断成两截。
把第一具尸首扔在一边,苏越趁所以人都还在愕然的时候,敏捷地跳下车,白衣翻飞间双脚踏定两人肩膀,狠狠助力一蹬,单膝跪地,一手撑着地面,一手侧举长剑,稳稳落在地上。
背后两个侍卫的后脑勺在他刚才借力时就“砰的”猛力磕碰在一起,红白粘稠的血浆顿时飞溅出来,两人睁着茫然空洞的眼睛就软软瘫倒在地。
三个。
苏越在心中默数。
手刃如疾风片雪,劲风袭身,银钩划月。
扫袭过周围一片人群,霎时间血流成河。苏越脸上也沾了几点温热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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