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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综仙古]某苦逼少女的穿越杯具史-第96部分

小说: [综仙古]某苦逼少女的穿越杯具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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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戛然而止,夙汐眼尖,迅速拉起梦璃袖子,上面斑斑血迹,皆为殷虹,像是不久前才凝结。她陡然蹙眉,看向梦璃:“怎么了?”

梦璃摇头,她将广袖从夙汐手指里轻轻抽回,轻声道:“无事。”她将鬓边长发捋了一捋,明眸微敛:“紫英与你说过……我寻了菱纱转世许久的事么?”

夙汐点头,梦璃旋即微微一笑,却是笑得苦涩:“我几十年前找到了云公子,却依旧没有寻到菱纱……我寻了三百年,却怎么也寻不到……”她顿了顿:“我记着上一世鬼界的轮转镜台,便前去鬼界。未料一时不察,竟惊动鬼差,又受了判官一击,方才逃出来,受了点伤。”

“……判官?”夙汐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你难道没有去轮转镜台,而是去了阎王殿盗生死簿?”

“……”

梦璃低垂眉睫,她的眉目被笼罩在一片阴影当中,夙汐一看梦璃反应,便知道自己是猜对了。夙汐眉宇紧锁,本来最近天墉的事就扰得她烦心,浮躁之下,她拍桌朝梦璃吼道:“柳梦璃,你简直胡闹!要是真的出不来了怎么办?!”

梦璃一怔,突然一下掩嘴笑了起来:“方才紫英也是如此问我,我不回话,他也是这样说了句‘胡闹’。”

“……”

“夙汐……”

“闭嘴!”

“噗~”

感觉到那个爱在她身边调侃闷笑的柳梦璃又回来了一样,夙汐连忙挥手打断了她:“你盗生死簿,是想查菱纱转世?”

“嗯。”梦璃微微颔首:“可惜……一接近生死薄便被判官发觉,我没来得及翻看。”

“能捡回一条命来已经很不容易了,你就知足吧你。”夙汐向梦璃翻了一个白眼,梦璃闷笑,她拉开椅子,好整以暇地坐下,将双手叠于腰前,她轻轻又道:“好在阎君并未出手。”

夙汐未想到梦璃此行居然连阎罗鬼王也惊动了,她瞪着梦璃良久,见少女笑意不改,她叹了口气:“梦璃,你一向识轻重,今次怎会做出这等鲁莽之事?”

梦璃垂眸,她看向自己的手,怔怔道:“是啊,我……也不知道。”

——为了谁呢?

——也许,她只是想见那个爱笑的红衣少女一面罢了。

灯火摇曳,一室橙黄。

“夙汐,屠苏的事……勿要担忧。”梦璃蓦地开口,却换了话题:“前路未知,但梦璃会尽力而为。”

“梦璃……?”

“辟邪之骨,我已寻到。”梦璃陡然笑了,她静静看向夙汐:“夙汐,你四百年前为菱纱改命。这次,屠苏之事,梦璃便以之为报,谢谢你,还有紫英。”

“……”夙汐抿唇半晌,而后问道:“你这四百年间,做了什么?”

“你可知道,屠苏是我带上天墉,让紫英收为弟子的?紫英入了天墉之时,我便知道这个世界,连着‘古剑奇谭’。”

“四百年的时间,远比‘仙四’的那段时光来得长,足够梦璃去做一些事。夙汐,我在这四百年间,遇到了太子长琴的一世……叫做欧阳少恭的这一世。”

“欧阳少恭?那——”夙汐惊呼。

“我奏曲,为他安过几次魂。”梦璃微微敛眸:“我虽然无法接受他的作法,但他……梦璃当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夙汐沉默。

游戏里的欧阳少恭到底是什么情况,最后结局是什么,她与梦璃,最清楚不过。

“……无论他怎样,他伤了紫英。一开始的韩云溪也是被他所杀,这是事实。”夙汐闭眼:“这次,魇魅也好,肇临也好,谣言也好,我和屠苏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上,这笔账,我是定是要与他算的。”

梦璃点头,她眉睫轻垂:“即便知道剧情,与他周旋,也是极难。剧情……并不是一成不变,因为,人,也是会变的。”

剧情不是一成不变,人也是会变的……夙汐黯然。她想起琼华之上,她的确是改变了一些事,可她再怎么改,都摆脱不了那样的结局和天命。这一次,她千防万防,还是让欧阳少恭逼得屠苏下了山。

“云公子说过,我命由我不由天。梦璃百年前伤感天命不可逆转,但今日,梦璃突然想知道,天命是否就是唯一。”梦璃笑了笑:“好在,辟邪是妖族,我梦貘一族有其踪迹流传。所以,我找到了晴雪九百年才找到的辟邪之骨,或许便是天命所使。”

“若结局无法逆转,辟邪之骨,还能令屠苏复生。女娲曾说过,始祖剑封于云顶天宫深处,雨神商羊预言,襄垣会于遥远的数千年后重新现世。荒魂轮回,襄垣处,还有希望。”

“所以,屠苏的事,交给梦璃,可好?”

温婉的少女的话语是不容更改的坚定,夙汐被其感染,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夙汐想,古剑的剧情,她还要不要再问问梦璃?她想想又在心底摇了头:她虽然担心屠苏,却不可能一直跟着屠苏身边。那么知道不知道剧情,对她来说,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她能做的也只有提醒屠苏欧阳少恭不是什么好人而已。但仅凭一面之词,屠苏不会信她,必须得让他自己发现才行。

尹千觞不肯认风晴雪,一直到最后结局也不肯认,而是陪着欧阳少恭死去,便是她说了,他还是不会认;琴川疫病不知是什么时候爆发,仙术不解疫病,除非在疫病爆发前就把欧阳少恭杀了,或者囚禁。但欧阳少恭哪有那么好对付?别提他手上还有玉横。

能改变的剧情,其实并不多。

她也只有与梦璃一样,尽力做到她能做的事。

……那什么,她和欧阳少恭第一次交手就被他阴了个半死有木有!有这种智商的BOSS,改剧情什么的更难好吗?!妈的,这种操蛋的BOSS,简直比玄霄难对付一万倍!

不过没关系,她夙汐也不是吃素的。记得当年在青玉坛疗伤,除了剑以外,其它东西欧阳少恭是碰都不准她碰的。可他欧阳少恭千算万算,也不会算到她离开青玉坛后,雷严曾派过一路人马追杀她的吧?青玉坛的信物,她顺手抢了一个,现在还在她的袖里乾坤里呢!

——栽赃嫁祸,别以为只有你会做!

“其实我想把屠苏抓回来然后关小黑屋,什么古剑,什么剧情,统统浮云吧!就让欧阳少恭在外面干瞪眼,然后再来入侵天墉几次,最后天墉掌门一怒之下灭了青玉坛,完。”夙汐一摊手,翻起了白眼。

梦璃低声笑了起来:“亦可。若能罔顾屠苏意愿,如此为之,并无不可。”

“……”夙汐悻悻耸肩:“家里有个如花似玉的大师兄,还要去外面勾搭妹子,可耻。”

梦璃掩袖而笑。

夙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因为一连串事情发生打得自己措手不及、进而带来的焦躁之感,随着一室的笑声,慢慢消散了开去。夙汐笑了许久,对梦璃柔声道:“梦璃,谢谢你。”

梦璃微微摇首,她目光宁静:“夙汐,我还会去一次鬼界,下一次,我一定会寻到菱纱。”她转向夙汐,歪了歪脑袋:“所以你也别太绝望,魂溃之事,总会有转机的,我也会帮你寻找。若是菱纱天河在,必然也会这样说。”

“……紫英,告诉你了?”

“嗯,梦貘一族精通魂魄之法,紫英向我询问了一些事。”

“……笨花,闭关疗伤的时候怎么还操心这种事情……”

梦璃看向夙汐,眼中掠过一丝疑惑,而后变为了然与无奈。她唤道:“夙汐。”

夙汐见梦璃表情严肃,神色转为诧异:“梦璃,怎么了?”

“你和紫英,谁也没对谁说么?”

“……什么?”

梦璃幽幽叹息一声,她起身,轻拂广袖,灭了桌上油灯,室内陷入一片幽蓝。星河璀璨,月色皎洁,夜色如水流入了整个房间之中。纤纤素手握住夙汐的手掌,梦璃不顾夙汐的怔然,轻声念道:“梦影雾花,尽是虚空,因心想念动,方化生幻境,令吾往梦之中。”

眼前场景骤然变幻。

“我从来没入过紫英的梦,可紫英是被魇魅于梦境所伤,我也只能入梦施治。夙汐,我曾说过,紫英守礼至极,我不知他是否真正对你亦有情。但今日,梦璃终于知道了。”蓝裙少女侧首,转脸看向陷入呆滞的夙汐,她粲然一笑:“现在我们所处的,便是他的梦境。”

“夙汐,你,好好看看吧。”

、晓

夙汐陡然看向身侧,梦璃身形转淡,少女的蓝色衣袂化为荧光,四散在梦境当中。

她愣然。

一缕日光穿过黑暗,蓦地溢入她的眼中,将她惊醒。她骤然发觉,挡在她眼前的,是熟悉的葳蕤竹林。阳光从竹叶的缝隙中流淌了进来,夙汐抬手,斑驳从她指尖淌过。

她绕开竹林,踏在熟悉的土地上,向她生活了十余年的地方走去。

——“现在我们所处的,便是他的梦境。”

他的梦境……

一步一步走上台阶,夙汐停在门前,窗棂上映出少年的影子来。她推开门,从指尖开始传来的微微颤抖,连她自己都未察觉。

里面的人没有察觉到她的到来。

坐在椅子上蓝衣白衫的女子赫然就是琼华上的那个她。夙汐看着女子转了身,郑重地递给背后的少年一把桃木梳子和一支梅花簪,而后眨了眨眼睛,笑得狡黠:“小紫花,师叔把你拖到这就是叫你给我梳发的。你要是不答应,师叔今天就不喝药了~”

“……”

站在她身后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握着手中的梳篦与发簪,又看向转回身背对着她的女子,面上有几分无奈,又带着几分柔和。

夙汐倚在门框,有些恍惚。

那个无赖的说着威胁话语的自己……和那个无奈却认认真真为她挽发的少年,都成为了记忆长海的一捧流沙,她已经,找不到那些岁月最初的模样。

少年梳得极轻,又带着份小心翼翼。他的脸半浸在阳光里,显得柔和又温暖。

夙汐听见了窗外竹林的沙沙轻响。

——美得如同梦境的宁静清晨。

她的内心宛如站在那里的紫英一样,安宁而平静。

燕子呢喃,一树花开。

她看着那人抿着唇,专注又认真地为她梳着发。时光似乎倏然静止,他静静梳着,仿佛这样就能梳到天荒地老一样。

夙汐产生了错觉,她似乎就是站在那里的紫英。她手持着梳篦,专心致志地,为琼华之上的那个自己,一点一点地梳着发。

“小紫花。”坐在他面前的女子突然开了口,她的语调轻柔,带着一点笑意:“还没好吗?梳好以后,师叔就要走啦。”

紫英手里的动作蓦地止住。

她的心跳也蓦地一顿。

随之袭来的,是一点又一点,漫长的如同凌迟的钝痛。

夙汐捂着心口,痛得几乎无法再站原处,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泪水从她的眼眶溢出,一滴一滴落到地板之上。可即便这样,那样的痛楚也无法停下半分,那把钝刀地抵在她的胸口上,无时无刻地磨着,一下又一下地,仿佛没有止境。

可在这样的痛楚下,她却无法晕过去。

那份痛楚似乎不是她的痛,似乎在这里还有另一个自己,在向下俯瞰一样。

夙汐突然意识到,她现在感受到的所有情绪、感受到的所有痛楚,并不是她自己的。

——是紫英的。

她缓缓看向紫英。

那个少年的手在颤抖。

那样的颤抖根本无法抑制,几乎令他握不住手中的梳篦。仿佛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在他面前的蓝衣女子急急出声询问:

“小紫花,怎么了?”

“……无事。”

他这样说着,轻轻将左手放在右手臂上,而后,用力收紧。

那只手的关节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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