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流-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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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玉。”啄了一口。
“嗯?”
“可欢喜?”
刘玉红色一红,扭头:“还成。”
王蕴之笑着又啄了一口,很有耐心地再次问道:“阿玉可欢喜?”回答他的,依旧是那句别扭的‘还成’,他轻转过她的下巴,直直地望入她漆黑的双眸,好似要望入她的心间,“我就知阿玉欢喜,如若不然,方才怎会振臂高呼想弄得满城风雨?阿玉此举,无非是想告诉天下人,我王九郎愿屈身为你撑舟,而你,正独占此郎,是也不是?”
他居然。。。。。。。。轻而易举地看穿了?
不对,是他早就看穿了,却偏偏要演上方才的一回?刘玉轻抿嘴角,双唇触碰时,她想她是知道为何了。
好半天,两人都没有说话,唯有小舟咯吱咯吱地在水中飘荡。习习夜风吹来,吹拂着他们发丝,就如同这暗生的情愫,纠缠不休。刘玉抬头,凝视着他明亮的双眸,而怀中人轻微的一怔,他笑得笃定,道出了一个不争的事实:“阿玉喜欢我。”
喜欢他?
是,她喜欢,她喜欢。。。。。。。。
望着他,满怀期待:“那郎君呢,可也喜欢阿玉?”紧抓着他的衣物,高声问来,险些就要龇牙咧嘴了,“若是不说,我可就要推郎君入水了,快说快说!”
他并不说话,掩唇低笑:“如此急色,如此急色。”最后以吻代答,且让她好好体会这吻中的意味。伸出了小舌,不紧不慢地描绘着她的唇形,来来回回,好似品尝一道美味佳肴。唇上的酥麻渐渐遍布,喘息声不断交叠,他托住她的后脑,轻轻撬开她的牙关,与她的小舌交缠着,缱绻着。
斗笠之下的两人,□不断。
23
眼瞧着就要入夏了;近日种种,却给建康的天布满了阴霾——当今陛下驾崩了。
人人都在传陛下的去世,离不开太后这个始作俑者;一时间;朝堂之上声讨太后的声音不绝于耳。司马氏王族更是利用此次契机,准备一击扳倒冯氏一族;前段时间被太后遣送回封地的诸侯王们正憋着一股子气,各地招兵买马的,纷纷响应。
太尉冯善是冯氏当家,暗地里联络各大氏族,准备来个天翻地覆。一听说此,太后急忙召太尉入宫,也不顾什么礼仪,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大兄你怎的这般糊涂?天下都是我冯氏掌握,又何苦去抢那皇位,去争个虚名!再说了,陛下驾崩前可是留个圣旨,说谁能除了国贼,必与那人共享天下,大兄,陛下口中的国贼可不就是我冯氏吗!”
“国贼?”冯善笑笑,不以为然,言辞讥讽,“他司马氏从前不也当过国贼,窃了曹家天下?今时今日,也还换我冯氏来窃窃他的江山了!”说完,还郑重地提醒着太后,她姓冯,不姓司马。
“大兄,你怎的就是不明白!”太后重重拍着案几,气得面红耳赤,“陛下圣旨不知所踪,若那些诸侯王明借着讨伐我等,暗地里找寻圣旨那可如何是好?要知道现下皇位空虚,真有什么人得了圣旨,哪是共享天下,而是独占!”
被这般当头棒喝,冯善也清醒了不少,皱眉深思,连连点头:“太后所言极是,微臣一时糊涂,望太后见谅。”起身抱拳,躬身行礼后,太后的面色也缓和不少,他才道,“如今之计,不如立位新帝,如此也能堵住司马氏的嘴了,若那些诸侯王再招兵买马的,就是谋反了!自然了,要立的新帝,必定要能为我们所控的。”
太后一一应了:“再派人暗中找寻圣旨。”顺道又加了句,“大兄,那日你说的话,本宫仔细考虑了,本宫决意让卞儿嫁给王家十郎。”如今朝堂上士族无一支为他们说话,唯有让卞儿嫁入了王家,两家成了姻亲,这般王公才肯开了这金口。自然了,要让高傲的琅琊王家开这个口,好处自然是不能少的,而且好处还要他们满意才是,就道,“劳烦大兄转告王公一声,等卞儿入府了,王家十郎想入仕,朝中任何官职尽可随意挑选。”
“甚好甚好!”冯善本就赞成,奈何太后虽有此心,却总是再三推脱,现下既然开口,他自然要趁机去办。就笑着起身,道,“卞儿能嫁入王家,的确是大大的喜事,哈哈,微臣这个做舅舅的,定然好生去办。此外,太后若无吩咐,微臣就告退了。”
如此一来,三公主的婚事便成了板上钉钉了。
求过哭过闹过,太后就是不肯收回成命,三公主本就性子娇纵,怎受得了这气,一怒之下干脆带着宫女太监,气势浩荡地来到了王府别院。
“公主,这。。。。。。”小宫女望着身后的阵仗,不免有些担心,“若是太后知道了。。。。。。。”转念一想,太后如今忙于朝政之事,怕无□之术管辖公主的,又问,“那公主此番前去。。。。。。”
“本宫要亲口问问九郎!”三公主猛扣着案几,神色忧伤,“从前本宫怎么苦求他都不肯相见,近日本宫以公主身份前来,他即便再不相见,也要来见见本宫!”饶是伺候她许久的小宫女都为之一惊,见惯了公主的烈火性子,这般突兀的脆弱,不由让人心疼。轻叹了下,细细想来,这公主也怪可怜的,倾慕王九郎未果,转眼被要嫁作他人妇了。
到了王府别院,王家护卫见了这阵仗,齐齐上前向三公主行礼。
“不知公主驾到,实在有失远迎了。”举止之间,毫无奴仆之气。
“无妨,不知九郎可在?”
一护卫笑笑:“可不巧了,我家郎君刚刚出府。”朝着身后人点头,守门的护卫开了大门,他朝着公主做了个‘请’的公主,抱拳道来,“不如公主先行入府小坐,等郎君回来,自会相见。”
“也好。”
下了马车,让其余人等在外等候,三公主只带着宫女几名,由着府中管家带领入府。等公主入内,几个护卫悄悄说起话来,大多是嗤笑公主眼巴巴地跑来,怎的不知自家郎君已是心有所属了。更有甚者说起了前几日郎君和那刘家女郎乘舟而行的事来,引得一干护卫暧昧笑了。
“哎,也不知郎君得手了没有?”
“依我看哪,还没成。看那女郎好生厉害的样子,哎哎,郎君可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是极是极,不过也不远了。郎君何等心思,这到了嘴边的肉岂能不咬上一口?”这位护卫说完,其余人也哈哈大笑起来。建康城中,不少名士都将风流韵事认作美谈,这些护卫们跟在王蕴之身边,自然是耳濡目染了。
隔了一道墙,这些话却是一字不漏地进了三公主的耳朵。
拾起了帕子,小跑过来的奴婢看着公主脸色不好,也不敢多问,刚想上前,头顶传来了公主的声音:“本宫问你,府上可有一刘家女郎?”那奴婢暗觉这公主口气不善,但念着她的身份,只好称是。三公主眯起,沉声吩咐,“带本宫前去。”
“可。。。。。。”那女郎是郎君心喜之人,这府上的仆人都是心照不宣的,若带得公主前去,照着那女郎的性子,两人必定是要闹上的。那奴婢蹲身行礼,跪下说道,“公主有所不知,那女郎住的院子很是偏远,到时郎君若回府了,公主岂不是要错过了?”
“本宫只让你带本宫前去,哪来那么多话?”三公主广袖一挥,冷哼而去。“也罢,你既不肯带路,本宫便自行去找!”
跪在地上的奴婢脸色煞白,带三公主离去后,起身和廊上的奴婢交代了几句,让她快去通知刘家女郎,且让那女郎做好准备。
此时的刘玉还在廊上听着余姬弹琴,对不久而来的公主大驾浑然不知。近日来由于朝堂风云变故,王蕴之几乎很少回府,刘玉猜想,他这王家嫡子身肩重任,必定是忙里忙外,没空陪她。所以她便召来余姬,学学弹琴,聊聊家中琐事,日子也不那么无趣了。
待一曲终了,余姬按下琴弦,笑着说道:“女郎,莫不是妾谈的不甚入味?还是女郎心中念着九郎,心思不在于此?”
蹭地,刘玉面上红晕翩飞,可不过一个思念情郎的娇娇女子?不过余姬也知,这女郎定然死不认账,果真,她轻咳了几声后,扭头便嚷嚷着:“才没有,只是本女郎近日琴技精进不少,你这琴声,已不能入本女郎耳了。”余姬也不戳破,掩唇笑笑,再抬头时,见着她神情微恙,轻轻蹙眉,余姬便问着何事。好半天,才等来了这女郎的话:“余姬,你曾说过,九郎的妻子,必定出自赵氏一族。。。。。。。。”
“这。。。。。。。。”余姬浑身定住,手更是在不知不觉间,拨了一串沉闷的音符。
好在这时,廊上走来了一个婢女,解了余姬的尴尬。不过这婢女神色匆匆的,让刘玉也是颇为好奇,王家仆人各个神闲气定,怎会有人如此失态?
“女郎,三公主前来。”
哦,来了尊大佛,还是位难缠的,难怪这婢女这般了。
挥手让余姬回府,召过了那位婢女,让她快些拿一套下人穿的衣裳来。那婢女虽不解何意,还是照做了,等衣裳拿来,她以最快的速度穿上,顺带扯乱了头发,造成了一副蓬头垢面的模样。
待三公主气势汹汹地来到小院时,看到的只是一个在廊上打扫的寻常女郎,顿时少了几分怒意。刘玉认真地擦着地面,刚转身时,见三公主就在身后,她故作惊慌失措地打翻了水桶,弄得三公主华贵的宫服都湿了一角。
“怎的毛毛躁躁?”说话的是一个小宫女。
“拜见公主!”刘玉来了个大拜。
三公主冷冷道来:“抬起头来。”一看刘玉的花脸,她讥笑着问,“好歹你也是平北将军家的女郎,如此不重颜面,岂不是污了九眼的眼?”刘玉又是一拜,心中暗骂着这公主多管闲事,都快要嫁给他人了,还有心思跑来奚落于她。不过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自然得恭恭敬敬的了,否则被治个大不敬罪,那可就惨了。
笑笑,拍着马屁:“要论容颜,自然无人能及公主美貌。”三公主冷哼一听,她想,这话公主是爱听的。正想再接再厉拍着马屁时,小院外来了一个宫女,小跑至公主面前,附耳说了些话,公主变色一面,刮了眼刘玉后便匆匆离去了。
送走了这尊大佛,刘玉坐在廊上,径自取过了琴,随意地弹着。手指悠悠地在弦上游走,弹出的琴声状似随心,细细听来便知里头多了份沉闷。本以为琴声怡情,多少能解忧,却不想这心头的那股子烦闷却是怎么也挥之不去。今日能来一个公主,明日说不定就来哪个女郎,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心动。
轻叹了声,而这声叹息恰好入了赵穆的耳中。
拾阶而上的赵穆笑着走来:“如此琴声,女郎该静静聆听才是,怎舍得叹气?”嗒嗒的木屐声扣着旋律而来,若说王蕴之能妙手弹琴,那么这赵穆便是最懂琴声之人。款步而来,见着刘玉身着奴婢衣裳,摇头啧啧,“这子远也真是的。。。。。。”
收拾了琴,行礼:“赵郎。”
“听女郎的琴声,似乎有心事,不知可否相告?”说着,便大袖一挥,动作潇洒地坐下,朝着刘玉展颜一笑,明亮而灿烂。
不知为何,见到这般的笑容,刘玉想起了那日望湖楼赵穆酩酊大醉的一幕。又想着若要与他解释,必定会谈起方才公主来过,如此,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