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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部分

皇家二掌柜再也不要做怨妇-第161部分

小说: 皇家二掌柜再也不要做怨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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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言听了,也只是笑一笑。皇兄皇威日重,小皇也叔已不是当年那个只带着他玩的小皇叔。

唯有他仍停留在原地,不进不退,不上不下,如同山石花木,翠屏池塘一般,是这偌大的皇宫中,一件无用的摆设。



法缘寺的住持禅房内,茶烟袅袅。

羽言向住持悟明法师说明来意,悟明法师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十七殿下所说的曲谱,本寺的确有。此曲被世人遗忘已久,敢问殿下为何要找它?”

羽言便道:“我听闻此曲音如天籁,十分思慕,更想赠与一人,做生辰贺礼。”

悟明法师的神色有些古怪:“不知殿下是否知道此曲的典故?老衲不便询问殿下想把它送给谁,但这支龙吟曲,不宜轻易赠人。”

二月初二,皇上寿辰,百官朝贺,万民称喜。

帝尚简朴,命寿筵不得铺张,只在万寿宫内摆下数席,与诸王重臣共饮。

席中的诸人均早已送过贺礼,内侍府清点礼单,唯独十七皇子羽言的贺礼在前两天刚送到,只是一幅寿图,一柄如意,显得有些寒碜。但按照惯例,在席间,诸人还要再送一两件小物,或一画一诗,或一两句吉祥话儿,添些喜庆应景。不知十七皇子是否把最珍贵的贺礼,留到席间再送。

几个沉不住气的小宦官探头打量,只见十七皇子两手空空,真不像带了什么好东西的模样。

诸位皇子中,只有羽言还没有封王,他的位置被安排在了其他皇子之下,坐在最上首的兰璪遥遥向他道:“小十七,过来和我坐吧。”

羽言婉拒,在最末的席位上坐了。礼乐舞蹈之后,众人开始逐次献上贺礼,羽言出列道:“臣弟有支曲子,愿献与皇兄,席间助兴。”

御座上的皇帝微笑道:“十七弟擅音律,为朕准备的曲子,定然极其珍贵,不知是否乃失传许久的名曲?”

羽言并未回答,只向御座行礼道:“那臣弟便献拙了。”从袖中取出玉笛,横在唇边。

清越笛声,扬而起。风暖桃花,燕啄新柳,水滴青石,溅于清涧,清涧潺潺,染翠春山,山远天高,流云舒卷。

皇帝击掌赞叹:“妙极,妙极,果然好曲,不知此曲何名?”

羽言收起玉笛,躬身道:“臣弟听闻,前朝有一支曲子,名曰龙吟曲,音若天籁,失传已久,因此……”

他话刚说到此处,突然一个声音道:“且慢!”

对面重臣坐席之首,当今的国丈,左相李同州霍然起身:“臣冒昧打断,十七殿下为皇上吹了《龙吟曲》,可知此曲的典故?”

羽言刚要出声,皇帝已道:“朕听此曲十分悦耳,竟还有典故?”

李同州肃然道:“禀皇上,据老臣所知,《龙吟曲》乃前朝殇帝夏敫所作,夏敫笃信道术,狠毒残暴,在位时滥杀无辜,为炼邪法,求长生不老,甚至亲手杀死自己有孕嫔妃,最终天理不容,二十余岁便暴毙而亡。龙吟曲就是他自称自己看到了龙而作的曲子。此曲十分不详,老臣不解,十七殿下在皇上寿辰时,把这首曲子献给皇上,是什么用意?”

殿中一时寂静,羽言抬眼望向御座,御座上的皇帝半垂着双目,面无表情。

裕王站起身道:“陛下,臣想,小十七并不知道这支曲子的典故,只是觉得好听,才把它献给皇上。”

皇帝道:“哦,皇叔所言有理,李卿不必小题大做。”

羽言再沉默了片刻,忽而躬身道:“陛下,《龙吟曲》的来历,臣弟知道,这支曲子,的确是夏敫作的,但并非不详的曲子。即便大恶之人,亦不可能心中没有一丝良善,此曲集夏敫一生之良善,也是他一生的思慕。”

皇帝凝目向羽言,裕王愣了愣。

李同州冷笑道:“但不知十七殿下所谓思慕,是否指夏敫想要长生误入邪术的思慕。”

羽言道:“史书记载,夏敫幼年时,曾见过龙神,他执著一生,都只想再见那龙神一面,后来误入歧途,的确残酷暴虐,罪不容恕。但作出此曲时,心中只是纯粹对龙神的思慕,再无其他……”

李同州拖长了声音道:“殿下所言,不免牵强罢……”

皇帝打断他的话:“李卿,方才朕听这曲声,婉转柔和,确无戾气杀戮。一支曲子,何必斤斤计较。”

羽言躬身道:“臣弟思虑不周,寿宴上献上此曲,的确不妥,助兴不成反倒成了败兴,实在惭愧难当,请陛下容臣弟先行告退。”

竟就请辞,离开了寿宴。



献曲一事再没有了下文。

羽言知道,这件事必然会被记住,对他今后或许有些影响,亦或许没有,都无所谓。

兰璪过来探望时埋怨了他一顿。

“你也太不会做事了,寿宴之上,怎么能献这种曲子。李老儿的行径有些奇怪,倒像是事先准备好一样,该不会你被谁陷害了吧。你怎么想到找这支曲子的?”

羽言只说:“没有,是我做事不够谨慎,下次会记得了。”

为什么马公公要对他说那些话,为什么寿宴上会出现那些,他都不愿意深想。

夜晚,羽言在院中吹笛,聆咏蹩在旮旯中侍候。

这是支聆咏从未听过的曲子,曲调极其简单,反反复复,只是那几个调子,高高低低,像在说悄悄话儿,像在喊着什么,又像有人在一遍遍地念……

不知怎么的,聆咏就觉得心里酸的很,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攥着袖头偷偷地蹭。

一曲吹完,羽言依然在原地站着,聆咏忍不住哑声道:“殿下,晚上风凉,别受寒了,奴才知道,殿下心里苦……”

羽言回过头,笑了笑:“我不苦,是这曲子苦。”

聆咏辗转了一夜,没有睡好,脑里绕来绕去,都是那支曲子,做梦还在绕。

第二天早上,他小心翼翼和羽言道:“殿下昨晚吹得那支曲真好,奴才跟邪了门一样,总是绕在心里头。这支曲是殿下写得么?叫什么?”

羽言停住夹菜的手,抬眼看了看他:“你听得懂这曲子,作它的人若是知道了,定然很欣慰。”

聆咏又问:“这曲子到底叫什么名儿呢?”

羽言却没有回答。

他没告诉聆咏,这支曲子叫《龙吟曲》。

真正的《龙吟曲》。

他在寿宴上吹的,并不是《龙吟曲》,而是另一首曲子,那首曲子是他作的。

母后刚怀他时,就失了宠,母后认定是因为怀胎时被德妃趁虚而入,夺走了父皇的宠爱,于是一直觉得他是衰星。

从小,他便不被待见,母后讨厌他,父皇对母后已厌倦,亦不理会他。母后倾尽全力栽培他的皇兄,太子簇恒,唯恐簇恒的太子之位不保,便不准他靠近簇恒。

连簇恒过生辰时,他想送幅画,都会被母后赶出东宫。

但是母后不知道,每次他被赶后不久,皇兄都会偷偷来找他。

皇兄还会带好吃的给他,塞给他一些不容易被发现的,新奇的小玩意儿。皇兄说,我们是亲兄弟,世上再没有比你我更亲的了,母后被德妃气傻了,等我做了皇上,母后一开心,可能就好了。就算她没好,那时有我给你撑腰,这世上没有谁再敢欺负你。

他一边点头,一边任由皇兄给他擦眼泪。

皇兄拿来的云蓉酥很甜,甜到他做梦都会笑。

皇兄的生辰过去不久,春天就会来了,墙边长出嫩绿,桃树开满繁花。

这初春时明艳的景色,让他作了此生的第一支曲子。

他只把这支曲子,吹给皇兄一个人听过,那时皇兄笑得很开心,说,比他听过的任何曲子都好。

悟明法师向他道:“《龙吟曲》是夏敫所作,世人多有忌讳,并不适合送人。殿下若以音律为礼,又何必拘泥什么名曲,只要曲中有诚挚之情,便最珍贵,举世无双。”

年幼时春日的美好,对他来说仍无比珍贵,但对皇兄,已是过眼云烟,或许的确早已忘记,根本不再记得。

但属于他的这支曲子,终归是明亮的,快乐的。

《龙吟曲》,据说是夏敫临死前不久所做。

传说,夏敫幼年时曾跌入池塘,却被龙神救起,正因当时的一瞥,造成了他一生的执念,又因执念,误入歧途,铸成大错。

他临死前所做的这支曲,反反复复,只有最纯粹的思慕。抛却了一切杂质,夏敫的一生,仅剩下悲哀。

这种强烈又无望的感情,羽言并不能体会。

他自己作的那支曲子,他会永远封存,不再吹。但他想,也许有一天,他会再作新曲,曲中仍是初春景色,欣欣艳艳,但曲调全然不同。



寿宴上那件事,后来再也没有提起过。

羽言依然还没有被封王,他也不急,经常出去走走,偶尔到法缘寺坐坐,和住持下几盘棋。

春天又到了,绿浓红艳,他在法缘寺的后园看风景,听说寺中来了王侯家的女眷上香,他正要回避,却在园口撞见了一个少女。

只是匆匆的一瞥,他甚至都没怎么看清她的形容打扮,只记得那少女的身上有种特别的神采。

好像春天的藤蔓一样,单纯、带着些莽撞、洋溢着勃勃生机。

是他从没见过的神采。

又过了许久,他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她叫杜小曼。

【END】

【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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