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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部分

皇家二掌柜再也不要做怨妇-第138部分

小说: 皇家二掌柜再也不要做怨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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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尽力睁开了眼,看见了淡淡的黄光。

嘎吱,嘎吱,光和他的身体一起摇晃着。秦羽言转动视线,试着撑起身体,身下的摇晃一顿,一个颤抖的声音道:“殿下,殿下你醒了?”

一道人影扑到他身边,将他扶起,秦羽言凝起仍有些涣散的视线:“白祥……”

白公公颤着嘴唇,点点头,悄声道:“殿下,小声些。仍在险地,恐那些妖人察觉,老奴护送带殿下出去。”

秦羽言忍着刺心的头痛环视周围,发现身处之地是一条漆黑的甬道,他正在一架简陋的推车上,车前绑着的一根竹竿上挂着一盏小灯,勉强照亮周遭和前路。

他皱一皱眉,失去意识之前的情形翻出识海:“为何我会……”

白公公哽咽着小小声道:“殿下,说来话长。此处真不是说话的地方。待老奴服侍殿下出去,再细细向殿下禀报。”佝偻着身体转回车后,再推着车前进。

几个月圣门的女子试图上前劝解少年。

“君上,属下唐突,但眼下情形,计较此事已无甚用。”

“君上……”

少年置若罔闻,面无表情地盯着A版。

A版又扯了扯嘴唇:“君上若不信朕的话,便去勤政殿察看好了。”

杜小曼紧张地盯着少年扣住A版咽喉的手。预警传信声又起,咻咻咻声声叠叠,尖厉急促。一声尤高的呼啸后紧跟着是大炮仗在半天炸开般轰然一响。

一个浑身血迹的女子跟着这声响一道摔了进来。

“君上,宫门破了!”

少年松开了手,侧转过身。

A版重新挺直脊背,整理了一下表情。

杜小曼悄悄看了看她的脸,随即又想到,她这易容后的脸,用的难道是……

她忍住寒战和胃部的不适。那浑身是血的女子已被另外几个女子扶了起来。A版皱眉:“怎么这么快就破了,黄钦岂会如此无用?”

那女子断断续续地道:“恐怕,挡……挡不住了……”

杜小曼也很讶然,月圣门布置了这么久,连皇帝都换掉了,对皇宫的掌控应该蛮严。破门这么快不科学啊。

A版瞥了杜小曼一眼,再看向少年。

少年道:“贼党如宁景徽、李孝知者整日在前朝往来,端坐阁部,早有布置并不稀奇。内宫如何?”

报信的女子摇了摇头:“……宫门破时,属下过来了……”

剩下的月圣门女子们立刻去查看内宫防守,报信的女子已呈半昏迷状。A版拍醒晴照,着她替那女子疗伤。杜小曼卷袖搭了把手,将那女子搀到榻上。

晴照垂下眼帘,向杜小曼道了声多谢,取出药粉,替那女子包裹。

京城一片死寂。道路上唯有兵卒,家家紧闭门户。告病未朝已几日的户部侍郎高焉躺在床上,假装病得正重。小厮在门外轻声禀报:“老爷,夫人让小的来送早膳。”

高焉道了声准入,小厮推开门,跨进房内,将早膳放到桌上,回转身,一抹寒光从袖中飞出。

铛铛,清脆两声响,寒光跌落在地。小厮神色还未来得及变,一抹黑影便出现在他身后,将他一掌劈晕,捞住下坠身体,再补上一刀。

高侍郎撑身坐起,瞠目战战。

黑衣人向他抱拳:“大人,这下可相信卑职了罢。”

高侍郎不敢相信地看着地上的尸首:“知意乃管家之子,老夫看着他长大的,怎会……”

黑衣人俯身,在尸首脸上抠了抠,揭下一张皮:“大人,妖党擅用易容妖术,宁相深知如此,方才命属下贴身保护大人。”

高侍郎长叹一声:“这些妖人……这些妖人……”

黑衣人直起身:“妖党不除,社稷危矣。”自怀中取出一本折子,奉自床前,“可否请大人为了社稷,做一决断?”

高侍郎再长叹一声,推被起身,走到桌前,研磨提笔,在折子末尾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白公公推着车奋力在暗道中前行,突然,听到前方传来细微的声响。

白公公警觉地停下,猛地蹿到车头处,挡住秦羽言。秦羽言起身走下推车。一道人影从黑暗中步入灯光中。

“可是十七殿下?”

秦羽言绕过白公公,走到前方:“卿乃何人?”

来人躬身抱拳:“铠甲在身不能行大礼,望殿下恕罪。臣虎贲营萧尧,奉宁相之命,前来接应殿下。”

暗道尽头的石门打开,明媚的阳光透了进来。宫墙与龙首池边,皆是着执戈的兵卒。

萧尧引着秦羽言跨出石门:“殿下请放心,和光门、龙首殿、东前苑这一带都已被虎贲营扫平。”

秦羽言微微颔首,又道:“孤想请问萧卿,孤这番脱险,是否全仗宁相安排?”

萧尧一笑:“说来话长。臣等先护送殿下离开皇宫。”

秦羽言又道:“那……皇叔可在附近?”

萧尧垂下视线:“裕王殿下此时不便与殿下相见。”

秦羽言再颔首,登上等候在龙首池边的马车。

车驾在虎贲铁骑护卫下,径出和光门,离开皇宫。

车窗垂帘随颠簸扬起,秦羽言瞥见窗外一抹浓彩,不由微微掀起车帘。

疾驰的马车经过的兵阵,戈利马壮,勃勃骁悍,阵列森严,铠甲皆非禁军服色。高杆上,绣着唐字的旗帜迎风飘扬。

此时的杜小曼不知道,她正在经历的这一天,在后来的史书中,被称作光正之变。不论是朝史还是秦兰璪、秦羽言、宁景徽、李孝知等人的传记中,关于光正之变的种种,均被叙史之笔评为最传奇的篇章。

杜小曼更不知道,她扮演的这个唐晋媗,在史册之中,将会成为怎样神奇的存在。

杜小曼现在只在很淳朴地思考,月圣门这回,翻盘的可能性不大了。他们是打算决一死战,还是赶紧跑路?

砰!又一个月圣门女子摔进了乾元宫大殿。

消息不好,情况不妙。

外宫各门,已尽被攻下。外朝尽被掌控,众官由宁景徽领头,正前往宣政殿“劝谏”。

少年纵身欲出殿外,一道霓裳从天而降,拦在门前。

“君上,恕属下唐突,秦贼与宁贼等人蓄谋已久。不宜再中他们的圈套。”

是以前的贤妃,现在的新皇后。

A版接着她的话音开口:“肖婵说得极是。今日并无早朝,来得这么是时候这么齐全,看来早有准备。真真都是杂种的忠臣。诸贼破宫城竟这样快,怕是圣教之中另有内鬼。一时半刻间,难扳回局面。”

杜小曼一声不吭地在一旁看热闹。

她可不是内鬼,是明鬼。

肖婵立刻道:“正如圣姑所言,属下以为,不妨就暂让他们占一时风头,来日方长。”

A版瞥了一眼杜小曼:“见识极高的唐郡主,是不是也赞同我们的说法?”

杜小曼算服了A版了,在这样的时刻,居然还能不咸不淡来这么一句。她点点头:“我觉得既然没把握剩,那就不要硬碰。无谓的牺牲没必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嘛。不过我就是个小白路人,你们可以无视我。”

少年没有看她,略一颔首:“传话给所有人,保命为上,准备撤离。”

A版哧的一笑。

此情此境,这声笑实在显得有些刺耳。殿内的诸人,除了已失去意识的重伤女子外,都不由得看向了她。

A版不以为意地一脚踹向地上的鲁禾:“这里剩下的事,就交给肖婵你了。”继而整理了一下表情,再踹了懵懵撑起身的鲁禾一脚,“服侍朕去宣政殿。”

肖婵蹙眉:“圣姑你……”

A版一挑唇:“朕是皇帝,还能到哪里去?前面接下来的那场大戏,少了朕可没法唱啊。”

肖婵脸上复杂的神色一掠而过,微微叹息,不再说什么。

少年平静地看看她:“你真的不走?”

A版抬起下巴:“朕乃为这张龙椅而生,坐上了,就坐到底。”

少年道:“莫随情绪行事。会回来救你。”

A版又一笑:“朕,尽量吧。”

杜小曼突然对冰锥子一样尖利又高傲的A版妹子产生了一点同情与……钦佩。她真正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呢?

A版走了两步,忽然侧转过身,视线刷地扎向杜小曼:“你……”

嗯?杜小曼刚一对上A版的视线,身体便猛一歪,一抹寒影紧擦着她的衣袂,扎入不远处的屏风。

A版一击未中,迅速后跃。少年松开杜小曼的手臂,劈出一掌,A版斜飞而起,重重撞上柱子。

就在这时,又一道寒光,从肖婵手中飞向了杜小曼。

少年反袖一扫,寒光落地。杜小曼狼狈后退,又见几道影子在视线中一花,啪啪呯几声响,少年反身挡在了她面前。

肖婵从地上撑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渍,一声叹息。

“君上对唐郡主,果然爱得紧啊。”

少年未曾说话,后背却突然一僵。

杜小曼也一僵。

她恰刚好是退到了重伤的月圣门女子躺着的榻边,而几枚银针,被这个应该昏睡于鬼门关前的女子,分别拍进了她和少年的背。

杜小曼摇晃了一下,她身后的女子闷哼一声,彻底踏进了鬼门关。

杜小曼眼前的景象又开始模糊,更模糊……

但见模糊到快成浆糊的世界里,又有一道身影跃向了他们。

像旱地里蹿起的一把葱。

葱,葱绿色,宦官服色……

鲁禾?

我靠,这个世界真是谁都不能信。

杜小曼一头扎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鲁禾手中的软剑一抖,直刺向少年。

“君上!”地上的肖婵失声,少年捉住剑锋,一掌拍飞鲁禾。肖婵跃起身,扑向A版:“原来你就是内鬼!”

A版拧身避过,一把捞住鲁禾,闪出门外。

肖婵追到门槛处停下,回过身。少年仍站在原地,冷冷看着她。

肖婵的身体摇晃了一下,跪倒在地。

“君上,属下自知该千刀万剐。但属下只是想让这个女人离开圣教和君上,又怕君上不舍,才出此下策。圣姑说,她与属下看法一致,属下真不知道,她就是内鬼。”

少年冷眼看着她,猛一抬手,却觉浑身一空,一直勉强维续的最后一丝真气与气力终于耗尽,身体一软。

肖婵抬起身,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拔开,几只小蜂飞出。片刻后,数名月圣门女子掠入殿内,轻手轻脚抬起少年。

其中一个低头看了看杜小曼。

“姐姐,这祸根死了没?”

肖婵轻声道:“莫要动她,留她在这里,会有人给她安排最合适的下场。”

胸口一闷,杜小曼抽搐了一下,无尽黑暗中泛起闪烁金星。跟着,肚子上又受到一记重击,疼得她蜷缩起身体,彻底从昏迷中醒来。

穿着龙袍的A版一只脚踩在她身上,居高临下地瞧着她:“醒了?那就赶紧起来吧。既然肖婵那群人留下了这条命。朕就不让这番心意白费。跟着朕一起去看戏吧。”

半天空的云玳悄悄往杜小曼身上弹了道治愈的法术。杜小曼爬起身。

殿内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只有她、A版和鲁禾三人。孤于箬呢?

是被抓了还是被月圣门的人救走了?

A版上下扫了她一眼,啧了一声:“邋遢的跟个讨饭的婆娘似的,哪有一点朕的宠妃该有的样子?”一把扯住她,摔向内殿,“那边的柜中有梳镜巾帕,擦干净脸,把头发梳一梳。快一些,宣政殿那场大戏等着开台呢。”

杜小曼默默走进内殿,按指点找到了镜子妆匣巾帕,某案上有一水浅,澄澄清水养着数枚漂亮的彩石。杜小曼毫不客气地将其征用做脸盆,洗干净脸,把头发散开梳顺,盘个简单发髻。A版又将一套裙装摔在她身上:“换上,脂粉也擦些。打扮像样点。”

杜小曼拎起那套裙子看了看,挺漂亮。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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