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夜放花千树-第4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许久,察觉到孤笙的喘息急促了,觉非才急忙松开手,扶住她苍白的脸颊,贴着自己的额头去试她的体温:“来,快些呼吸。”
孤笙深呼吸了几口,嗅到了夜色中的雪凉跟他的热切,觉非一刻不加停留的吻住她因为寒冷而发青紫的唇,捂热她口中的冷涩,交换着口中的温度。手臂将她又温柔地,带着力度的圈回来与自己更加贴合。
孤笙的泪顺着嘴角落进去,让两个人都尝到那苦涩。觉非轻轻舔化掉,抱紧她吻得更深。偶尔从山上下来的人群路过,会怀着各式各样的目光瞧着这对忘情甜蜜的璧人。
待到花灯会散了,觉非站在东风斋的送布车前,看着小妻子跳到前面去不断踮着脚看着下山的人寻着女儿的身影,心中又是一阵暖热。长安,她会记得自己么?会知道,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是她的爹爹么?
她的娘亲,会告诉她关于爹爹的事么?
一阵银铃儿串响的声音传来,觉非抬头,见不远处孤笙从一个年长些的妇人手中接过一团红嫩的火球来,抱着她看向自己这边。
然后孤笙轻轻将她放在地上,红娃娃就慢吞吞地,一步三回头的向自己这边挪过来。觉得她走过来的这段时间是那样漫长而又美好,觉非蹲□子来,看着自己的女儿一点点接近,看着不远处笑着鼓励的妻子,不由得也迎着长安慢慢靠近。
长安来到他的跟前,小脚掌在地上转着圈圈,怯生生伸出手腕子去:“娘亲说有这个的是长安的爹爹,长安的爹爹会做床给长安睡,会开大飞机,还会飞到很多国家去。”
觉非将自己腕子上的红绳掀开给她看,笑着摸摸她的小手:“娘亲说错了,爹爹只会开着大飞机,飞到有长安跟娘亲的地方去。”
长安看着他腕子上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红绳子,笑得咧开嘴巴:“你会念唐诗么?会给娘亲做鱼吃么?会抱着长安睡觉么?”
“会。”觉非哽咽着:“永远都会。”
“会不要长安么?”
“不会,永远都不会。”
“会天天陪着长安么?”
“……会。”
长安扭着小身子问了一圈,终于满意点点头:“那你是我的爹爹……你抱抱我吧。”
觉非的眼中溢出泪光来,将女儿紧紧抱在怀里,轻抚着她软绵绵的发,想要将迟了两年的父爱一下子全部补给她。
门外,觉非拉着孤笙的手道:“今日太晚,我也一下子要理清的太多,想信你也是,明日我会来找你,同你好好讲述一番,不许再让我找不到你,听见了么?袁孤笙,如果你再敢拆散我们,关家的列祖列宗都不会放过你。”
孤笙咬了唇:“不要吓唬我……我晚上都是一个人睡的。”
觉非淡笑,吻一下她:“那要我今晚就留下来么?我一点都不介意早些开始对你的惩罚。”
孤笙一下子红了脸:“不行……店里的人都还不知道,我还要跟他们报备……”
“你早就该报备,免得成日抛头露面,主里主外,叫他们都觊觎我妻子的美貌。我只要一想到你一个人要打理这样的店面,一定免不了跟那么多男人打交道,心里的火就又上来了!袁孤笙,我们还要慢慢理清两年的恩怨,你要小心些,不许再惹火我了。”
孤笙轻轻垂着头,绞着褂子的边儿:“哦……”
觉非见了她这熟悉的动作,抱着她轻叹:“我真的害怕明天醒来你又不见了……孤笙……你是怎么舍得这样对我的,我太害怕今晚是个梦……这样梦太多,成了梦魇,消磨的我太过苦痛。”觉非松开她,握着她的手拿到胸口来:“明日穿的好看些等着我来,都是老板了,怎么还是这样的打扮呢?虽然,无论你什么样子,都是我唯一爱着的女人……两年也好,二十年也好,只有你可以这样占着我满满的心。”
怕忍不住从今晚开始就粘着你不放手,等待月光晕洒地热烈,我会和你慢慢走下去。其实,你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我。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俺够意思吧~~~少点字~~让贝比们少花点看重逢!!!~~为了感谢贝比们滴支持~~下章考虑撒点肉末灭咔咔咔咔咔~~掩嘴笑~~~~~~~~~继续求表霸王喔~~
53
53、第五十三话 交颈 。。。
欹着床畔,哄女儿睡着,孤笙轻轻捋着那枚红绳,两年来,从来都没有摘下过的,长安也是。觉非,也是。原来再相逢是这样美妙的一件事,只是相逢过后呢?
临走时,觉非将她抱得紧紧,道:“今晚不准想得太久,早些睡,我们还有未来很多的时间要在一起,全部交给我来做,不需要你来伤脑筋……”
如果我当初不伤脑筋,又怎么会离开你呢?
清晨天未破晓,孤笙整夜未眠来到店里开门,睡眼惺忪的石头跟着起来,揉着眼笑道:“掌柜的咱们要改口叫你老板娘喽。”
孤笙丢向他一枚别针,放开门闩开了门,映入眼帘地便是久候多时的觉非笑着在门外望着她。
“开业了么?掌柜的?”
觉非笑一笑,抿起唇看她。俨然如他回家时,那个等候在府中的小娘子,穿着洁素的衣衫,修衬如晨间初绽的百合花。从那时起他就发现,世间没有比她更适合穿着这样清新白色的衣褂更美丽的女子了。
“那请问这位先生,是选布呢?还是要量衣?”孤笙淡笑同他一起周旋。
“想要来应聘,可以么?”
“对不起先生,本店暂时不缺人手。”
“那可以来应聘掌柜夫人么?”
“哧……”孤笙忍不住笑出。
觉非依然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是已经有了人选?”
孤笙敛笑,认真看着他:“是,有了人选。”
“喔?是哪一家的公子少爷?我要会一会他。”
孤笙伸出手去环住他的脖子,门槛的高度正好叫她舒服地抱住他:“不必,我只要你一个。”
觉非深呼一口气将她抱下去,埋进她的胸口去汲取她的味道。“这是你说的,孤笙,你要负责的,再也不能就这样丢下我跑掉了。”
孤笙点头,被他抱着的时候是她两年来过得最心安的时刻,就像一剂镇静剂,舒缓了她多日的疲惫枷锁。
觉非松开她,转过身去拎起地上摆着的行李,孤笙瞪着圆眼:“这些是什么?”
“当然是我的行李,理应搬进来同你一起住。怎么?难道老板你要让你的夫人住在外面寻花问柳么?”觉非扯着抹坏笑将两只笨重的行李箱拖进来,招呼着石头:“过来搭把手,送到你掌柜的寝房去。”
孤笙哭笑不得看着他“抢占”去自己的卧房,大摇大摆躺上去闭目养神道:“去忙吧,我补个觉,两年了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
无言,孤笙站在门边看着他扯过被子睡下。你在这里,我也可以安稳了。
将要打烊的时候,李嫂是知道孤笙同夫君团聚,特地准备了一桌子的菜,过来喊孤笙早些收店去吃晚饭。
孤笙应着整理着账簿,准了石头同其伙计丫头提前休工。正要落闩,突然看见上次在店中订了衣衫的德川站在门外,谦逊有礼地问她:“是要关门了么?”
孤笙再把门打开些,迎他进来:“是准备打烊了,德川先生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离您的衣裳做好还得等个两三天呢。”
“我知道……”德川局促地低着头,递过来一个纸包:“这是日本的寿司团子,元宵节都吃的。昨天过节,宪兵队归队很晚,没有来得及给你送过来,今天补上,孤笙小姐,元宵节快乐。”
“喔!”孤笙颇为惊奇:“你们也过元宵节的?怎么还给我送一份过来呢,太客气了,我都没有准备您的。”
孤笙心中是诧异地,与他不过见了三回面,哪里到了要一起互送过节礼物的地步。
“只是心中想着孤笙小姐,就这么拿来了,你不是还在给我准备衣服么?”
“呃,给您准备衣服是应当的啊,您已经付过订金了的。”孤笙看着他依然举着的双手,接过来不是不接也不是,索性硬着头皮摆手推辞:“这请先生拿回去罢,本店不收额外的礼物的。”
德川坚持着举着手:“不是给你们店,是给你的。过节礼物而已,请收下罢。”
虽然不懂日本的礼节是如何,但是对方这样热情,总归是客人呐。孤笙行个礼收下:“那么就谢谢您!我没有准备给德川先生的礼物,会尽力将先生的衣服做得合体美观的。”
德川见她收下,这才舒展开眉角:“请尝尝看吧,是我亲手做的,传统的食物。”
“您自己做的么?真是厉害。”对待会下厨的男人孤笙还是有好感的,可以帮助妻子分担些,毕竟在日本,女子不都是谦卑居家的么?
“多谢夸赞。”德川今日穿的是日兵的军装,帽子被他拿在手里,笔直的站在夜幕中,保持着军家的风范。“那么请您去享用吧,我先告辞,择日回来取衣服。”
孤笙应着点头,同他行着日本鞠躬礼,德川戴好帽子露出大大的笑容:“再见了孤笙小姐,我会再来。”
孤笙见他行远了才不禁皱眉,不知道哪里觉得不妥,总是感觉这位日本先生看待她的目光太非比寻常。
一进饭堂,觉非拉着长安一起敲桌子了:“掌柜的,做起生意来就不管饭了么!”
孤笙歉疚的笑道,“有位客人送来了佳节礼物,多聊了一会儿耽搁了,这就开饭罢。”说罢搁下那拎寿司去帮李嫂盛饭。
觉非拿过来嗅一嗅:“可以吃么?”
“当然。”孤笙端过碗来摆好:“拆开来大家都尝尝罢,是位日本先生做的寿司米团。”
李嫂也好奇的凑过去瞧着觉非拆包:“呦,这年头男人也能做饭呢呐?还是日本男人懂得体恤妻子?”
“我也会做饭的好不好!”觉非颇为不悦,长安窝在爹爹怀中笑眯眯嚷:“爹爹做的糖醋鱼好吃,娘亲最爱吃了。”
觉非一听乐起来,心中暖暖,瞅瞅孤笙:“你告诉长安的?”
孤笙不屑,努努嘴:“快些拆开吃饭了,刚刚不是还喊饿。”
觉非笑着将那寿司团子打开,除却叠的整齐的二十只寿司外,还有一张被荷叶包住的小卡片,毛笔字写着:恭祝上元快乐!
李嫂不住赞叹:“这日本男人心思还真是细,包的手也巧,写字也俊俏。”
觉非的眉间立起,将卡片翻转过来,还有小楷书写的八字:所谓伊人,东风阁畔。
“他这是什么意思!”觉非怒然将卡片摔打在了那寿司团上,孤笙一头雾水过来捡起,一看心知肚明,石头当真是猜对了么?
知道觉非误会了,孤笙解释道:“说来奇怪,我与他只是几面之缘,并不觉得有其他想法,他这样突然的送了礼,我也是不知道的。”
“这两年来,我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有多少,”觉非阴沉着脸色:“你可以没《剞》有想法,但是防不住《书》别人的心,我的妻子我懂《网》得她的魅力。孤笙,你有告诉过他们你是有丈夫的人么?为什么我昨晚问了一圈,都没有人告诉我,东风斋的女掌柜是嫁过人的?你是想完全跟我划清界限了罢。”
李嫂顺意将长安抱走,避开两人先去吃饭。
“不是这样的!”孤笙坐在他旁边:“我正是因为想要过平静的生活,这才不愿意抛头露面,这几年也一直如此,从没有哪位先生找过我。这位德川先生也是最近才认识,甚至都不算相熟,上回兵队的人来,是他帮忙化解了,算是帮过我们。后来就在这里做了身衣服,仅此而已,今晚才是第三次见面,我也不明白他的意思,或许也他并不是我们想的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