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为小人后为君-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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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什么公交,走吧,我开车送你。”
“不。”
邹将君的耐心快到极限了,脸色微变:“你这个女人怎么那么别扭。”
魏一不甘示弱的瞪着他,一字一顿清楚的吐出:“你可以选择离我远点。”
邹将君有些恼怒,发愣间,那抹白色身影已经走出几米远,咬咬牙追了上去:“那我陪你一起吧!”
“……”魏一懒得和他说话,自顾走着。
邹将君却以为得到了佳人默许,大喜过望,急忙道:“你等我,我先把车停边上去。”
等他停好了车,魏一已经不见了人影。
邹将君骂骂咧咧的朝前跑去,总算追上了,气喘吁吁的骂:“丫头片子!想累死你邹大哥啊!”
“我以为你走了。”魏一平静的说。
邹知道她是故意的,拿她没辙:“就当我是哥哥呗!说话这么冲做什么!”
魏一知道邹将君平日是个霸道强硬的男人,他把话都说这么卑微了,而他将来总归是自己准姐夫,一声哥哥叫着也不为过。反观自己态度恶劣,很不礼貌。于是便稍稍有些愧疚。
但又想到他曾经对自己,对苏释的种种劣迹,硬着心肠继续走。
去医院的公交车二十分钟才来一辆。邹将君是个十分骄傲的男人,打小没看过别人脸色,见魏一阴沉着脸油盐不进,也讪讪然不知如何交流,摸出烟点上。
两人就这么一高一矮的站在车站,沉默着。一人抽烟,一人脸永远转向另外一方。
公交车如老态龙钟的病人,喘息着,咳嗽着,迈着龟步挪动而来。魏一率先上去,投了两元硬币在自动售票箱里。邹将君从小到大没坐过公交,哪知这些程序。兀自跟在魏一后面,上车后大摇大摆的往车厢里面走。
被司机叫住:“那谁,那谁,先投币!先投币!年纪轻轻,西装革履的,好的不学学逃票!”天气刚热气来,司机大叔开着没有空调的公交车,黏糊糊出了一身汗,心情爽朗不到哪去口气自然也不和善。
“咳!多少钱?”邹稍感尴尬,强作无谓,问。
“不是写着的吗!两元!”
邹将君见满车的阿妈阿婆都把目光投向自己,交头接耳,指手画脚。俊脸默默一红,摸出钱包,发现没零钞,急得满头大汗。邹将君穿着意大利名牌西服,皮鞋一尘不染,气质不凡,一表人才。却被两块钱难倒,站在摇摇晃晃锈迹斑斑的公交车里,尴尬而急躁的浑身上下一阵乱掏。
最后只得将一张粉红色的大钞捻出来,准备塞进钱箱里。
司机皱眉:“找不开啊!”
“没零钱。”邹将君冷冷道。
“没零钱坐什么公交!打出租去啊!”司机顿时提高嗓门。
邹将君本要发怒,想了想,忍住。无奈,只得将求救的目光投向魏一,那丫头竟然看窗外风景,对他视而不见。
“不用找了。”邹将君气极反笑,哧鼻冷笑,将百元丢进钱箱,走到魏一身边坐下。那步子倒走的潇洒,引得年轻姑娘羞涩侧目。一车人都瞠目结舌,窃窃声更大。
魏一轻蔑的瞥了他一眼,小嘴一开一合,吐出“腐败份子”四个字。
邹将君的拳头松了又紧,调整一下呼吸和语调,对她说:“魏一,我真心把你当妹妹,怕你一个人不安全,你看你这是什么态度!”语气很是有长辈的语重心长,说得魏一惭愧无比。
魏一良久不言,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语气却软了下来:“我是去医院看望一个亲人,那地方你肯定不习惯,邹大哥你回去吧。我一个人没事的。”
邹将君见魏一语气和蔼,心中高兴,打蛇随杆上:“你一个小丫头我不放心。哥陪你一起。耽误不了多少事。”说着,大掌在魏一撑在手扶上的小手上拍了两下。
魏一没说话了,紧绷的小脸终于随和起来。邹将君搜肠刮肚找来话与她说,专挑她可能感兴趣的话题,在英国留学的趣事,教授导师闹的笑话,国外的风土人情……魏一渐渐被吸引,思维被调动起来。魏一年少,又心思单纯,对人本就没多少善恶之分,不过多会儿,防备心就解除。刚开始还紧闭小嘴一言不发,后来三句提问里她也会回答一句,到最后有问必答,还主动发表意见,一张小脸泛着光,神采飞扬起来。
到下车时,她已经把他归类为普通朋友,不排斥也不亲近,很是友善起来。
中途转了一道车,下了车还要步行二十来分钟。邹将君最是怕热,想发牢骚说干嘛不坐他的车,又怕惹恼了她。本就穿得严密,忍住头顶正午的骄阳,跟在魏一身后。走到医院时已是满身大汗。
邹将君抬头见医院那“某某精神病院”招牌时大吃一惊,万想不到魏一要看望的亲人是精神病人。看了魏一一眼,小丫头神色凝重,熟门熟路的走在前面。于是乎,邹将君也跟着一脸肃然起来。
2011 4 8
作者有话要说:大爷们,收藏,撒花好不好啊~~~~~~
19
19、姨娘的爱 。。。
医院硬件设施和环境条件在全国应该都是顶尖水平,价格自然不便宜。普通百姓即便是疯到辨不出男女了,恐怕也是住不上的。
魏一找到主治医生办公室,和一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医生交流片刻。对方称她姨娘时好时坏,总的来说病情还算控制得不错。
魏一又问,今天方便探望吗。
医生说可以。然后吩咐小护士领了她二人去。
小护士年纪轻轻正值怀春光景,对身边高大帅气的邹将君偷瞄几番后,便开始频频赠送一些诸如秋天的菠菜之类礼物。
魏一和邹将君一左一右的走着,二人不瞎,自是瞧得见。却一个假装不知,一个视而不见。
小护士将他二人领到一个房间门口,拿了钥匙开门,始终不得邹将君的回应,才带着遗憾的神色退了下去。
想那电视里的都是诓人哄骗无知大众的。这个病房乃是间条件极好的小套间,丝毫没有影片里疯人院共有的阴深,萧索,黑暗,和脏乱不堪。
邹将君跟在魏一身边,慢步走了进去,里面倒是家电齐全,墙壁雪白,空气畅通,洞开的窗户,外面绿荫成片。一位妇孺坐于窗前,悠闲自在的织着毛衣。
如此哪里像探望精神病人,分明却是去了谁家亲戚家做了一回客。
“姨娘……”魏一轻声呼唤,声调变得很是欢喜。
那妇人迅速转过头来,看清来人,猛的奔了过来,邹将君怕魏一被病人伤害,警惕的护在前面。
魏一却拍开邹将君的手,直径扑到妇人怀里,颤声喊:“姨娘!姨娘!”
“乖宝宝,可把你盼来了。”妇人双目含了泪花,抱着魏一又亲又摸。看上去情绪还算稳定,也很正常。邹将君站在一边,时刻注意着两人举动。
魏一在妇人怀里腻了很一会儿,声声叫唤,体态亲热,像只跟主人撒娇的猫儿。邹将君从未见魏一在人前露出如此小女儿娇憨,看得有些发愣。
两人拉着手说了好一会儿话,妇人才发现还有旁人,疑惑着问:“这位是?”
“是姐姐的……”魏一正欲说是魏谪仙的未婚夫。
邹将君打断她,做起了自我介绍,甚仪表大方:“你好,我叫邹将君。是魏一的朋友。”
他没说姐夫也没说哥哥,而是用一句模凌两可的朋友,笼统而引人遐想。
“你好,邹先生,坐吧。”妇人点了头,甚得体说道,丝毫不像个精神有问题之人。反而温婉宁秀,慈眉善目。她身形不像北方女子,倒有南方女人的娇小。只是常年不晒太阳,显得面容苍白,毫无血气。但看得出年轻时也算略有姿色。魏一喊她姨娘,想她就是魏一母亲的姐妹了。看年龄比魏母年轻,应该是妹妹吧。
三人依次坐下。
邹将君坐于刚才妇人坐的椅子上,魏一和妇人坐于整洁的床上,二人举止亲热。妇人的手一直覆盖在魏一的手上,时不时的轻拍,瞧魏一的眼神,爱怜之意浓郁。
邹将君细看妇孺的时候,她那双满是细纹,含笑的眼睛也客客气气的在邹将君身上来回打量。
“邹先生吃茶吗?”妇人笑容亲切,起身倒水,方问。
“不客气,叫我小邹吧,白开水就行,谢谢。”邹将君忙起身。心里奇怪,这位妇人身形较弱,眼睛却精明,四目相对时,那毫不掩饰的审视,让人不敢存有异心。
“我年长你些,就叫你小邹了。”妇人说了,笑了笑,取过毛衣继续织起来。魏一显是常到这儿来,比在魏家时还随便,坐了会儿就熟门熟路的去拿了两个苹果,洗净了,递给邹将君一个,自己一个。妇人看来对魏一的举动习以为常,嘴里问着魏一喜不喜欢这毛衣颜色,喜不喜欢这些花式。魏一满脸堆笑,说姨娘织的毛衣最好看,她都喜欢。
妇人见邹将君满脸疑惑,笑着开口:“其实我是一一的奶娘。这孩子便是我一手带大的。一一从小体弱多病,人老实,也不善和人交流,倒是像了我的性子。魏家人尊重我,叫她们两姐妹都喊我姨娘。”说罢,妇人又转了脸问魏一,“谪仙还好吗?”
“好。”魏一似有些不愿意提姐姐,含糊答道。却别有用心的望了邹将君一眼,眉眼里藏了些俏皮。
邹将君知道这丫头想的什么,偷偷瞪她。
妇人似是看见了,不动声色的说:“我们一一打小宅心仁厚,人也不聪明,最不懂得投其所好哄人欢喜,容易被人欺负。想必给邹先生添了不少麻烦吧?”
邹将君连忙说“不怕不怕”,言下之意就是确有麻烦,但是他不介意。
“本来我一个下人,也没资格说这些,一一这孩子是我带大的,跟我比较投缘,我就以她娘家人的身份说这些,还请邹先生体谅,不要见怪。”
邹将君又忙说“不会不会”,额头竟出了些细汗,倒有几分见到丈夫娘大人的紧张。
魏一骄傲的说:“姨娘才不是下人呢!我姨娘原本也是大家小姐的命,只不过家道中落,流落到我家,”说着,嘟起小嘴儿,双手吊在妇人脖子上,娇声娇气的说,“姨娘最好了,姨娘最能干!菜烧得最好吃,什么都会!心灵手巧,什么都能变废为宝!姨娘最伟大了!”
妇人咯咯的笑,宠溺的骂她这么大了还撒娇。
邹将君差点看得痴了,本以为魏一生性拘谨,对家人也不例外,这才知道她也有女孩儿家娇憨俏皮的一面,她也有让她坦然撒娇任性之人。
“一一心善,我身体不好,脑子时好时坏,住在这里好多年了,这孩子每月都来瞧我。以后跟了谁,无论是贫是疾,她绝对不会离弃的。”
“一一永远只跟着姨娘!”魏一嘴里嚼着苹果,说着说着,这便又腻了上去。
“傻丫头,一一大了,也会嫁人的。”说着看了邹将君一眼,后者心里一暖,情不自禁的向魏一望去。
那丫头还真不拘束,刚吃了苹果又翻箱倒柜欲找其它零食。妇人慈爱的从枕头下摸出一个糖果盒,魏一拿了过去,在花花绿绿的一堆糖里,挑选自己爱吃的口味。选了个泡泡糖,得意洋洋的嚼了嚼,嘟嘴吹了起来。
邹将君突然心中动容,这才是一个十八岁孩子该有的习性吧,天真,好动,爱玩,在关心她的人面前会撒娇,会淘气,会嗲嗲的说话,会有肆无恐,会娇蛮任性……她知道对方是真的爱自己,所以她才从那些伪装里走出来,放心的做回一个孩子。
“一一还小,希望邹先生好好待她。”妇人突然神色凛然,一句话说得似托付一般,
魏一好不尴尬,期期艾艾道:“姨娘!瞧您说些什么啊!他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