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瑟如兰云上景-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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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月看了他一眼,移开视线,低声道:“吴婶说你隔壁房间的花蔫了,要扔了换新的吗?”
“扔了吧。”古尚云定定看着她,留意她脸上的表情:“换新的就不需要了,月兰在国内买不到,那间房除了月兰,不需要其它的‘庸脂俗粉’。”
墨月猛然抬头望过来。“月兰?”转头又叫住领命而去胖吴婶:“等等,不要扔!”
“可不可以……给我?”墨月第一次央求他,大胆迎视他灼灼望过来的眼睛。
古尚云淡淡抛下一句:“可以。”便绕过她,上楼去洗澡了。
元仕
一大早,小竺就打来电话,说是要请假。墨月挂断电话,暗暗松了一口气。没有那些重复工作为累赘,她今天的工作完成得很顺利。
自从小竺来了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准时下班。她站在久违的夕阳余辉下,嘴角逸出一丝苦笑。
慢慢走到站台,随着人流走入封闭的公交车厢。为了调节车厢内的空气流通,师傅开了空调,坐了几分钟,墨月就觉得寒冷起来。
脑海里却是空的,不知道自己上车去哪里,该在哪个站台下车,看着人流挤上,人流涌出。她始终坐在那个角落。茫然的看着车门开开合合和窗外的飞逝的霓色。
小姐,终点站了。似乎有人这么说。
墨月睁开眼睛,车内空空如也,她竟然依在玻璃睡着了。公交车师傅正奇怪的看着她。
“哦。谢谢。”墨月在他看怪物一样的眼神中,怆惶下车。
这是一个终点站。已经无数次坐这班车,却从来不知道这班车最终是通往这里的。许多公交车整齐划一的停在空旷的水泥坪地。绿化带隔开了公路与水泥坪地,这里有些荒凉,却充斥着喧闹鼎沸的人声。
墨月环顾四周,找着回去的站点。走进喧嚣里,钻进一辆熟悉路线的回程公交车。
回到住处,天已擦黑。今天在公交车上一番折腾,她已经耽搁很长时间了。
眼皮突突跳个不停,墨月心里突然有不祥的预感。会发生什么事吗?
一辆路虎保持固定的距离跟在她后面。
如果换个人,也许早已困得打瞌睡了。但阿闲不是一般人,他有足够的职业素养和责任操守。耐心而谨慎的跟在她身后。她慢他也慢,她停他也停。
谁让总经理喜欢上这么执拗的女人呢?
电话嗡嗡振动,出于以前的杀手职业的习惯,他没有带电话的,只是做了古尚云的助理,为了方便联系,才配了一支电话。但他和木信都有一个规则,就是电话从不设铃声。看到屏幕上闪烁的“木信”二字,他微微一笑:“喂?”
“在哪里?”木信问。
“跟着墨小姐,什么事?”
“我刚从总经理那回来,他胃疾又犯了,吃了止疼药还在坚持工作。”木信忧虑道。
“为了参展的准备工作,他胃疼拖了一个多月了,你怎么不劝着点?”阿闲也忍不住担忧。
“我劝没用,总经理应酬那么多……岑姨不在,只有那女人知道熬那偏方汤。”
“你是说墨小姐?”阿闲往纤瘦身影望了一眼,墨月正在楼下信箱旁取信。
原以为会是各种广告推销的信件,却没想到信封上赫然写着墨月亲启字样。
这封信有些奇怪,信封是黑色的,字是白色的,从没见过这样的信件。墨底白字在路灯照耀下,显得诡异。再看,竟然没有寄信人地址和邮戳。墨月只觉后背发凉,身上的汗毛齐刷刷地竖起。
她很想扔掉,但一股好奇心又驱使她抖着手撕开信封。
手触到硬角,估摸着是照片。她一点一点的抽出相片,紧张得喉咙发干,肩膀因剧烈呼吸而急促起伏。
把几张照片拉出来一半时,第一张赫然在现的是血肉模糊的脸,那是被硬物挤压,分辨不清五官的一张脸,只有一双染血的眼睛,惊恐的放大,泛着死亡的气息。
远处,阿闲还在讲着电话。
“嗯,岑姨应该有交待她。对了,今下午跟踪秦小竺有收获了。”木信突然转了话题。
阿闲把车停稳,问:“什么收获?”
“我发现她跟房东太太走得比较近,还拍到她们车碾活猫的照片,下午太忙就没来得及跟你说。你要想办法拖住墨小姐去那边,怕她看到受不了。”
“你是说墨小姐的猫……你怎么不阻止她们!”
木信有些无奈:“如果阻止,就取不了证,无凭无证,拿什么让墨小姐相信她是坏人?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阿闲,我也不想的。”
“……糟糕!”阿闲突然叫道。
“怎么了?”
“我得去拦住她,再联络!”阿闲收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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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洋洋暴毙
后面几张照片是一只猫,像是被车轮辗过去,头骨碎裂,死状很惨。猫的毛色和大小跟洋洋差不多,那双惊恐发灰的眼珠子鼓出来。
墨月如被电击,吓得失声尖叫,手中的照片被她抛得远远的。掉落在地上的信封和照片朝上,在路灯照耀下,越发恐怖。
然而,墙角下,那不正是那只猫么?血迹布满全身,脖子上还有一小圈蕾丝颈饰,白色蕾丝被血染成了暗红。她认得,因为那是她亲手给洋洋做的“首饰”。
是洋洋?!
她的脚急促向后倒退,只想马上离开现场。一双手突然从后面握住她的双臂,墨月的心倏地缩紧,嗓子像是被铁指钳住,已经叫不出来。
她惊恐而僵硬的转过身,看到一张似曾相识的脸。他的嘴唇不断翕合,像是在说着什么。她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说不出来。双腿早已虚软,眼前一黑,人事不醒。
四周一片黑暗,“墨月亲启”这五个白字在黑色背景里,不断扩大。四周很黑,很空。伸手不见五指。她被困在这种黑暗里,不管她逃向哪个角度,哪个方向,总是撞到一堵墙。那几个白字像白森森的獠牙,把她逼得退到墙角,逼得没有了去路。
近到眼前时,黑底白字突然幻化成五张血肉模糊严重畸扭的脸。墨月吓得胸口气窒,一动也不能动,眼睁睁看着血脸撞过来。她嘶声惨叫,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空中出现另一个声音不停唤着她:“月儿,月儿……”
这个声音好熟悉,她四处寻找这个声音来源,黑漆漆的屋子里,只能听到他心痛而焦急的呼唤,却始终看不到他身在何处。“你在哪?”
突然一只手牵住她,手掌相合,十指紧扣:“月儿,不要怕。是我。”
心慢慢安定下来,四周的黑暗渐渐消散。
浓墨去,清碧来。眼前出现一片汪洋,汪洋边缘,是一片金色沙滩。那片沙滩上,是他那孤立的身影。
她看见一个花季少女,偷偷画着不远处茕茕孑立的少年,边画边甜甜的笑。他在固定的时间来,又在固定的时间离去。她跟着他的规律,出现在海滩,她喜欢远远地看着他,喜欢在沙滩绘述他的孤寂。她看到一澎一湃的海水,漾在指尖。再顺着指尖,沾进画里。
于是,有一天,他向她走来。她问:“你是谁?”
他的眼神里有着信任,有着真挚,有着难以察觉的惊喜。“我是尚云。”
尚云?她收悉到他视线里无言的表达,身心愉悦起来。果真是你!身体似乎随着海水荡漾,起伏。舒软而轻飘。她能感觉到胸腔有如白云舒展的豁然开朗,有如花枝盛放的轻松怡然。
“月儿!你醒醒,月儿……”轻轻的呼唤声逐渐清明,手上紧握的温暖触感也变得真实。
眼前晃然明亮,白光刺痛她的眼睛,紧接着又闭合。一只手掌体贴地遮在她眼睛上方,等适应了光线后,墨月才慢慢睁开眼睛。
她躺在自己床上,床沿坐着一个男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一只手为她遮住白炽灯光。
“就当那是一个梦,醒了就好!”男人声音比什么时候都来得温柔,像是催眠。她的眼睛被他的手掌遮住,看不到他的样子。
“尚云。”眼泪朦胧了她的视线,迷迷糊糊地叫着一个名字。
遮在她眼睛上方的手,转而轻抚着她的脸,“别怕,没事了……”
她把脸埋在他掌中,贪婪的闻着他袖口传来的龙涎香的气息,那是一种似麝香,又似兰香的味道,不是香水味,更像是一种身体本然的味道。
她在这种熟悉好闻的味道里,情绪慢慢平稳。他的手掌轻轻抚拍她,温暖的安抚一下接一下的传递给她的身体,就像梦里的海浪,轻轻托着她,柔软而飘渺。
“你不要走好不好?我怕。”墨月睁不开眼睛,含糊的央求。
“我不走,就在这陪你。”低沉坚定的声音,仍旧温柔。
好闻的味道随着她逐渐平静的呼吸钻进她的肺里,她的感官认出了这种味道。她靠在他手心里,心境安宁,一阵倦意袭来,慢慢进入没有梦魇的深眠。
轻轻把她的头放回枕头,抹干眼睫上的泪水,又压实被子。
“木信!”古尚云轻轻走到客厅,把站在门外的木信唤进来。
“总经理。我在。”木信应声而入。
“你觉得这会是谁干的?”古尚云坐在沙发上,示意木信坐下。
木信坐到他旁边,手里是黑色信封和两张车祸事故的照片。他冷眉微锁,道:“我不知道。但我可以排除游龙帮所为。”
“会是他们吗?”古尚云意有所指。
“如果你指的是潜伏在游龙帮的人,那就更加不可能了。墨小姐与他们无冤无仇,还曾经帮助过他们。何况凭他们的智商和手段,不会玩这种小儿科把戏。”
“墨月这段时间还有跟谁来往过?”古尚云百思不得其解,这笨女人到底又得罪了何方神圣?
“这几天阿闲一直跟着墨小姐,她每天除了去自己住处喂猫,其它时间都在公司和望月居。根本没有时间出去接触任何人。不过……”
“不过什么?直说!”古尚云皱紧眉头。
“我们无意间查到墨小姐曾经联系过地鬼的人,地鬼与马鬼都属游龙帮。马鬼帮是门面上的经营,地鬼帮则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什么时候联系过地鬼?为什么会跟他们扯上关系?”古尚云面色凝重起来。
“墨小姐为了赎回祖宅,联系过地鬼的人准备卖肾。好在警察早就盯上地鬼的旧据点,坏了这一场交易。有可能,地鬼把这次交易失败归咎于墨小姐故意所为,他们报复墨小姐,也就不足为奇。只是,用这种方式报复,也说不通。”
“竟有这样的事!”古尚云眼眸微眯,眸子渐渐变深。脑海里回忆起秦昭月那天没说完的话,她居然宁肯卖肾,也不愿向他救助?自己是不是表现太过无情,让她望风心怯了?
“明天我去查查,能想出这种变态办法整人,着实匪夷所思。从没盖邮戳这一点,就可以清楚投信人就在C市,而且是熟识墨小姐的人。”
古尚云若有所思,低垂着的头看不到表情,微沉的声音缓慢而凝重:“暂时不要查,免得打草惊蛇。如果我没猜错,他还会采取下一步行动。只是依照对方的思维,下次一定不会以投信的方式了,在这之后注意观察可疑之人。”
“总经理,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木信太了解他的神情了,他的语气中,明显透露出微妙的信息。
“只是猜测。太晚了,你也回去休息吧,这件事情不要查了。”古尚云拇指摩挲着下巴,像是猛兽看到猎物时,那种蠢蠢欲动。
“好。”木信点头,突然又顿住脚:“总经理,再耽搁你五分钟,我还有一件事要向你汇报一下。”
“你说。”
“我发现前一段时间跟